第二章 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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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漫漫,浪歌依然。
钟木子慢步来到城墙之上,沿着城沿缓步而行,心中毫无思绪。
城墙之上,大多守卫已经入睡,只留下几队巡夜之人,见到钟木子都知其是墨门中人,所以都是点头表示敬意。
他也是点头回谢。
突然,城围之上传来一阵飘渺的歌声,优美,婉转,仿佛在与人讲述着一个动人的故事。让人听得心情都放松和平静下来。
钟木子空洞的心神顿时被这歌声吸引住,顺着歌声,他缓步向前。
路过转角,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位身着黄衣轻纱的少女,此刻那少女正面朝着城下的大海娓娓而歌。
钟木子停下了脚步不敢向前,怕是打断了这飘渺的歌声,只是远远听望。
“你……是谁?”那少女停下了歌声,向钟木子看了过来,他已经发现了站在远处的钟木子。
钟木子四下看了一看,见自己旁边并无他人,知那少女是对自己说话,他走上前去,道:“我名叫钟木子,不好意思,打断了你的歌声。”
那少女轻笑一声,道:“这与你何干,只我自己不想唱罢了。
适才在远处,由于夜色朦胧,没有看清少女的面容,只知是身段婀娜。待他走上前去时整个人却是楞了起来。
眼前这黄衣女子,显然是天国之色。弯弯秀眉,水色大眼再配上樱桃般都红唇,整个人是精致秀美至极。甚至比起李雪颜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钟木子如此看着自己,那黄衣女子也不生气,仿佛已经是习惯了那样的眼神。只是道:“你是墨门来的人吧。”
听到黄衣女子的说话,钟木子这才缓过神来,脸上一红,心中有些尴尬,觉得自己过于唐突,于是道歉道:“对不起。”
看到钟木子这幅模样,黄衣女子轻声娇笑起来,道:“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你若是不这样我才会觉得奇怪。
黄衣女子对自己的容貌显然是相当自信,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如她这般神仙玉骨,世上的确少有。
黄衣女子轻声娇笑又是惹得钟木子有些失神,但是随即又被自己稳住,道:“我的确是墨门中人,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黄衣女子不答,只是反问道:“你就不问问我的名字,不问姓名便贸然与人说话,是不是对人有些不敬。”女子语声柔和,丝毫没有什么生气之意。
“对不起,有些唐突了,请问姑娘芳名。”听了女子的话钟木子是觉得自己有些木然,于是出口相问,话语中没有丝毫其它意思。
黄衣女子见钟木子出口相问,也没再刁难他,回声道:“我叫黄玉妍,我有个弟弟叫黄峰,按道理说也应该算是你们墨门中人。”
钟木子道:“哦,那他是墨门之中哪个殿门的弟子?”
黄玉妍神情低落下来,道:“他哪个殿门都不是。”
“那他……?”
钟木子正要问,他女子却道:“他死了……,并且他就是死在你们墨门中人之手。”
钟木子一惊,道:“这不可能,我们墨门中人不可能作出这种事情。”
黄玉妍冷声道:“我没有骗你,我弟弟确实是死于你们墨门中人之手,只是这人现在已经被你们掌门逐出了墨门。”
听到黄玉姸如此一说,钟木子幡然醒悟,道:“你说的是无尘尊者?”
黄玉妍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然,回答道:“对,就是他,当年我弟弟在中南上山学艺,就是被这个无尘所害。”
听黄玉姸这么一说,钟木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在他心中无尘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他从柴桑居士那里得知,正是这个无尘尊者救了他,并且从掌门玉合与崇天松圣人的谈话中他模模糊糊的知道掌门玉合并没有真正的将无尘尊者逐出师门。所以对于这个无尘尊者钟木子得心情是复杂的。

“那你恨墨门么?”钟木子低下头,低声说道。
“最开始是恨,但是后来不恨了,因为你们墨门将他逐出了师门,并且我们南海城府之难,只有你们墨门中人才可以解救。只是我想不到的是,你们堂堂墨门也会出这种人。”
钟木子听了黄玉姸前面所说,心中本来还稍有一松,但是黄玉姸后话一出,钟木子心中又是不舒服起来。
他道:“其实无尘尊者也是为了封印魔王才会出此下策的。”只是说话声音细如蚊蝇。
“封印魔王又能如何,你们墨门堂堂仙门,竟会对一个魔王都感到如此害怕,何况魔王在世之时,也就是你们墨门掌门外加五圣将其封印住的,倘若魔王重出,便是将她封印便是,何况这血印也只有魔教中人才会去使用。”黄玉姸脸色虽然平淡,但是声音却是严厉。
其实黄玉姸是有所不之,当年力战魔王的并不是墨门中的五人,而是松云子,是松云子将魔王重创之后,再派其六名弟子将魔王封印于中南山之下。虽然目前玉合有超越他师父松云子子之势,但是比起松云子当年还是有些差距。所以玉合才没有把握,只有让无尘使出血印。但是其他仙门中人却并不这样认为,因为与魔教那一战,玉合根本就没有亲自出手,只是派出几位圣人与坐下弟子便平息了魔教之乱,所以天下人便认为,玉合完全有能力应对魔王的重出。
听了黄玉妍所言,钟木子是无言以对,他自己也不清楚事情为什么是这样,因为在他眼中玉合也是高高在上,天下无人可及。
说话到此,两是皆是沉默下来。
夜风吹起海浪,依旧是拍着海岸“哗哗”作响。
良久之后,两人心情终于是随着海浪的安慰,渐渐平静下来。
“你每天都会在这里唱歌嘛?”心情稍微平静之后,钟木子问道。他想转开刚才的话题。
“我常来,但是不是每天都来。”黄玉妍声音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现在她也不想重复刚才的话题,毕竟是有些让人伤心。
“你的歌声真好听,像是在讲述着一个故事,”钟木子道。
“你想知道那歌叫什么名字么?”黄玉妍丝毫没为钟木子赞誉所动,只是平淡的问道。
钟木子,道:“这要看姑娘肯不肯告诉呢。”
黄玉妍看了钟木子一眼,她没想到这眼前看似木讷的人也会反语相问。
她轻笑一声,随后神情又是恢复平淡,道:“这首歌名叫《安魂曲》,是专门唱给南海城府中的弟子还有这海中的妖兽听的。
“《安魂曲》?为何是唱给城中弟子还有妖兽听?”钟木子心中不解,问道。
“这《安魂曲》听后会让人心情放松,安静。因为我们是在南海之滨,多有妖兽,所以长久以来,城中弟子心情都是常年紧张,这样对修行很是不利的,所以他们需要靠我的歌声来放松心情。而这海中妖兽多是戾气极重,心情暴躁,我唱这《安魂曲》也能平复它们的心情,这样他们就不会经常袭击我们,所以这也是对我们有着极大的好处,只是这歌不是谁都可以唱得出的。”
钟木子道:“我就说刚才听了这歌心中怎么会如此之平静,原来是这歌的功效,但是为何这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唱得呢?
黄玉姸面色一转,笑上脸盘,道:“这些你就不必问了,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说的。我今天给你讲的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你这个人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吧!好了,就到这里吧,我现在要回去了。”说完,黄玉妍飘身走下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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