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是一个男人吗？
紫石街一百号是艾家，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夜晚。
高丽今天好过了一点，她也不大想林杰了。那个阿火真是一个怪人，手那么快，竟一直在家里帮着婆婆干活，还一直要婆婆讲故事听，还听得很有味，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这与他的年龄和长相实在是不相称，还有一件事很奇怪的，那就是这个阿火力气那么大，竟不大吃饭的，就算吃，也只是吃一点点，总是说自己不饿。真是一个怪人。高丽不禁把注意力往阿火身上转移了不少。
“要我说以前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呢。阿火啊，就说我以前年轻时，那时也不懂事，就认为那打拳击的人是英雄，于是就爱上了一个，就是我那个死鬼。他在全国都有名呢，只是后来他也死了，被人家打死了，我呢，在他死后，就没有生活来源了，也丑了，只能在街头流浪了，还好碰上了阿梅带着小丽，这才跟着她们。后来，我眼也瞎啦，你看，现在我是不是又老又丑？”
很不好听的故事，没有一点波折，可是阿火还是听得很有味，他还会问：“那你说的那个死鬼叫什么名字？”
婆婆就会笑，说：“你也叫他死鬼呀？他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快不记得了。太久啦，太久啦。说起我小时候的事，那才叫有趣呢。那时我家里在城外，家里还养了一头牛……”
阿火要是听到有动物的话，就会更来劲，说:“牛？那是不是头上长着两支角的？我母亲也跟我说过呢，她说以前家里也有牛，后来就没有了……”
婆婆就会笑，说：“不错，现在狗都好少了，更不要说牛了。你是没有见过牛的了。那时候呀，我就经常跟着爷爷去放牛啊。我骑在牛背上，爷爷扶着我，他说，妞呀，不要摔下来啰！”
阿火就感到奇怪，说：“是妞啊，还是说牛啊？”
婆婆就会打阿火一下，说：“妞啊，这是爷爷叫我，他说，不要摔下来啰。我骑着牛，那牛就踩在绿色的草地上。那一头牛好高好大呢。坐在上面就像是坐在草地上一样，那牛毛很粗，有一些还扎得人疼……”
阿火就更奇怪了，说：“扎得疼，那为什么还要坐?”
婆婆笑了，说：“可是很有趣呀，爷爷总是拿着一个烟斗，他的烟斗里面一直没有烟，他只是抽着空的玩儿。我问过他为什么抽着空烟斗呀？他就说，你爸不是不让爷爷抽嘛。我就又问哪，那你为什么还要总刁着烟斗呀？又不能抽烟。爷爷就说，不抽烟呀，这嘴里没味，要是抽烟呀，又说对身体不好，家里不让，我就叼着一个烟斗玩儿，这嘴里呀，要是没有一点东西，就感到不踏实。”婆婆说到这里就大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一边笑，还一边说：“嘴里没有一点东西就感到不踏实！后来我那死鬼也是，总是抽烟，只是他不是抽烟斗，而是抽着烟卷。我有一个儿子，小时他就问呀，爸爸，你怎么总是在抽着烟呀？他就说，这要是不抽吧，也可以，只是感到不踏实！”然后就又大笑，笑得很开心，然后就又低了头收了笑，说：“可怜我的儿子也死了，他得了绝症，一个十二岁的人，死的时候只有三十斤。”
阿火看着婆婆那瞎眼里就流下了混浊的泪来。
阿火说：“原来是这样，婆婆，那些事不要想也罢了，那你给我讲另一些事。”
现在，高丽也坐在桌上，一边看着阿火双手如飞的拿着珠子，五角星，四角星等物往线上串去，一边婆婆又在讲她的那些没有一点主线的故事。高丽的母亲看到这三个人也感到奇怪，她总是感到这个阿火有一点不正常，可是看样子，又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要说是精神病吧，不像，可是又像是小孩子一样，什么也不懂。要说这样收留一个男人在家里，对她来说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可是阿火给她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坏人，而且她也苦，她想要一个男人。
阿火不错，真的不错，他的手也快。
高母心中不禁跳得快了一些，脸上都有一些发烧，心中不禁暗想，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高母也坐到了桌边，也串起了小玩意。婆婆还在慢慢地说着。
紫石街102号就是高丽家，很少有人知道这事，但是只要来到了这里一看，就知道，从这里后院，可以很好地看到艾家。有这一点就够了。
城里出现了不少的江湖中人，他们一想到艾家是这里的地头蛇，科学院里的重要人物，是不是就在艾家？于是当然有人会来监视艾家！
所以——
“笃笃笃。”
响起了敲门声。
高家中人都是一惊，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来这里？
真是奇怪。
高母皱着眉头说：“是什么人呢？”
高丽说：“我去开门看看吧。”
高母站起来说：“不用，还是我去吧。”她高声说：“谁啊？有什么事？”
“笃笃笃。”敲门声还是那么固执。
她走过去开门。
“笃笃笃。”
高母打开了门来，只看门外阴暗里站着四个人，都是高高大大的男子，都是戴着帽子，也看不到脸。
门一开，那四个人就往里面走，一个还提着一个箱子，那箱子很大，也不知装的是什么。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里，你们乱闯进来呀？”高母就去拉一个人，可是那人手中一动，高母就在他手中动不了了，那人压低声音说：“不要乱吵！我们只是借你们的地方用一下。”另一个却去关上了门。
带头的那个四周看了看，说：“这里真的不错，看看后院是不是有好地方，我们架起望远镜。”他的声音很沙哑。
高丽站了起来，说：“你们这不是强盗吗？这里……”
另一个看了看高丽，说：“这个小妞不错，嘿嘿嘿，真的不错。”说着就向高丽走去。
那个带头的说：“老二，不要节外生枝！”
那个老二说：“大哥，我只是玩玩儿，又有什么事？再说了，我玩的还少吗？没事，大不了我们不让他们出门，不让他们报案，就可以了！”
说着就一把拉了高丽的手，高丽大叫起来：“你们这群强盗！放开我，放开我……”
那老二**着说：“小姑娘，等下你就会叫我好哥哥了，我可是厉害着呢，只怕你到时候还求着我拉你呢……”
高母被抓着，可是也看到了高丽被拉住，当下大急，脸都红了，道：“不要动我女儿，你们……你们要动就动我吧，我……我……”
那老二一声**，说：“闺中怨妇呢，等下也有你好受的。我先来玩玩这个小妹妹，大哥，你们先去架望远镜去，我在这里玩玩儿。”
那个带头的见说他没有用，只好往后院走去。
奇怪的是，那个婆婆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口里还是说着她的故事，手中还是串着她的线。她说：“……以前，我年青的时候，有一天有一个小伙子说喜欢上我了，他是我家隔壁的，一个大学生，大学生啊。人长得很不错，那时，大学生还不多，不像现在一样，满世界都是大学生，他给我家里打电话，说喜欢我呢，把我羞得脸都红了，心跳都加快了，我就跟他说啊，你可不要乱说哦，他就说呀，他是说认真的，认认真真的。我就说，我可是会当真哦。于是我就和他开始恋爱。他人也不错，就是有一点小气，对我很不错的。……”
阿火站了起来，说：“你们放手！”
他叫得很大声，可是还是没有打断婆婆的话，她一个人自顾自的说，自顾自地做。
那个老二看了阿火一眼，说：“你想管闲事？哦，你是这里的男人吧？那我就先废了你！”
说着一把推开了高丽，一步就窜到了阿火的面前，然后一拳就打向阿火的脸！
只是，有一个拳头更快，一拳已经打在了老二的肚子上！老二顿时倒飞了出去，连撞倒了三个架子，珠子等物散了一地，而老二已经站不起来。
阿火还不忘问婆婆：“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呀，死啦。因为我家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他就跳楼死了。我看着他从楼上跳下来，还喊着我的名字，我就在下面看着他。他本来是说叫我和他一起跳的，可是我不敢，我就跑了下去，我跑到下面的时候，他就从上面喊着我的名字跳下来了，他像是要抱我一样张开了手，可是他没有跳到那么远，他直接摔到了地上，然后动了动，就没有再动了。我吓坏了，我站在那里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都尿了裤子了。直到我爸来了，我才哭出来。我哭了一天，三天没有吃饭。我很喜欢他，可是家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于是他就死了。我那时两天没有吃饭，然后我就跑了，我不能在家里过了，因为他家就在我家隔壁。我在城里认识了我那死鬼，想不到他也是那么短命……”
在婆婆说话的时候，阿火已经一连两拳，又把剩下的两个打倒在地，在地上爬着就是起不来。
那后院的老大听到响动，问：“怎么回事？”走了过来，阿火不由分说又是一拳过去，于是四个人就这样被解决了。
四个人爬到了一起，高母的脸红着，看了看阿火，说：“谢谢。”
阿火拍拍手坐到桌子旁边，却又问：“那婆婆，你家里人呢？”
“他们呀，我也不知道了。我从来没有回过家了。我有一个弟弟，以前他的学习可好啦，都是第一名呢，是我们那里的小明星呢。他呀，平常喜欢看书，运动，还有就是喜欢看电视，玩电脑游戏啦，什么的，他本来长得很瘦，可是后来很胖，又高又胖的一个人……”
高丽都要哭出来了，她拿起了一个木棍，就赶着地上爬着的四个人，说：“你们快走，不要在我家！你们滚！”
那四人好不容易爬了出去，门关上。
高母一把抱住高丽，两人都要流下泪来了，可是阿火还是一边干活，一边听着婆婆讲故事：“……我走之前呀，他就上高中啦，现在可能是一个科学家了吧，我好想他，可是不知道怎么去找他……”
“婆婆不会回家去找他吗？”
“婆婆瞎啦，找不到路啦，怎么找啊？到死也难见啰，到死也难见啰……”说着她又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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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阿火一人在灯下串着珠子。她们都去睡了。高丽和母亲一个房间，婆婆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房间是给阿火的。可是阿火一般是不睡觉的。
高丽和母亲的房间的门轻轻地开了，高母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她并不老，最多才三十多，虽说平日里的生活压力让她的身体有一点吃不消，可是现在的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她的身材有些丰膄，在睡衣下，显露出依然挺立的**来。她的大腿露了出来，丰满而有弹性，在灯光下，还显露出光泽来。这绝对是一具具有相当吸引力的身体。
她的脸有一些红，呼吸有一些急。
轻轻地，她走到了阿火的身后。
“你还不去睡吗？”她轻咬着嘴唇轻声说。
“我不困。”阿火说。
“还是去睡吧……”说着她就来拉阿火的手。她的手很烫。
阿火的手有些凉。
“你真烫，是不是生病了？”阿火转头看着她。
“是呀……我生病了，你想为我治病么？我带你到房间里去，不要出声，不要出声……”轻轻地拉着阿火的手，往阿火的房间走去。
阿火跟着一步一步走。
开了门，把灯开了，就看到里面的那铺床。
高母一把拉过了阿火，把门轻轻关上，说：“你要帮我治病吗？那就来吧，来吧……让我来好好谢谢你……”她在阿火的耳边轻轻地说，热气全喷到了阿火的脖子上。
阿火好像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说：“怎么治？”
高母一手抱着阿火，一手却去脱衣服，自己穿的睡衣，一下就到了脚下，于是她的女人的身体就完全出现在阿火的面前。
“来吧……来吧……你来我家里不正是为了这个吗？来吧……你救了我们，我来谢谢你……来吧……来吧……”她的身体完全热了起来，像是一条八爪鱼一样缠上了阿火。
阿火脸上一点也不动色，他轻轻地推开了她，说：“我还是不明白，我还是去外面吧。”说着开门出去了。
高母一时呆了，脸上全是僵的，然后就倒在了床上，哭了出来。
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还是……高母心中酸极，这个男人，进了家门，却是为了什么？他不正是为了女人吗？他……他……他不是男人……
高母无声地哭着。
她想要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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