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还好你不爱我
也不知道艾可儿是怎么想的，一定要送林杰回家，其实他很反感这样。因为他要是被艾可儿送回家的话，那么就不能运功疗伤了！再说了，身边还有一个一直用一只雪亮的眼盯着自己的艾少青。
林杰真的对这个表哥有一点怕。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完全可能被这个表哥看穿的。
艾可儿此时完全把那个可恶的阿火抛在了脑后，她的心中就想着林杰的伤。本来还说要送林杰去医院的，林杰笑了笑——他的脸是肿的，所以笑得很难看。
艾可儿没有好气的说：“笑，笑，还笑得出来你！”
林杰又笑了笑，他看着车外的景色，这就是他住了这么久的城市，他并不熟悉的城市。从小，他就跟着母亲在城外生活，那时，母亲给人家做做小工，还有就是在城里有一座房子，租给人家，听说也是一个单亲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吧？反正不知道了。那个女人每个月都会把租金打进母亲的银行帐户里，这就把生活维持下来了。他那时哪里想得到，近在咫尺竟就有亲人？！母亲为什么不怎么进城，而且为什么不去找舅舅？是什么原因呢？
林杰不敢想下去了。
想不到亲人就在眼前，可是却不能相认。要是艾可儿知道他林杰是她的表哥的话，她会怎么以想？
你不可以和艾可儿走得太近！
可是亲情的渴望，他又有一点忍不住。
这让林杰很难做。
很快就到了城外，在林杰的房子前停下了车。然后林杰就滚了下去。
艾可儿大叫道：“林杰，你怎么回事？不是说我来扶你的吗？”
林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艾可儿已经扶起了他。艾可儿实在是太过于关心了。林杰真的怕自己爱上这个表妹，可是艾可儿并不知道他是她表哥！
这如何是好？
艾少青跟着艾可儿扶着林杰往房里走去。
艾可儿开了门边的灯，于是那里面完全亮起来。几只蟑螂爬出来找吃的。艾可儿见了又不禁吓一跳。还好她也知道那是林杰的宠物。
林杰在床上坐好，说：“好了，我也到家了，你们去吧。”
艾可儿说：“不行，你伤得这么重，我怎么能就这样走？你的药酒不是很好的吗？来，我帮你擦。”说着就去林杰的柜子里拿药酒。
艾少青眼睛的余光扫到了那柜子里，里面只有三四瓶药酒，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艾可儿拿出药酒，放在柜子上面，然后就要脱林杰的衣服。
林杰皱了皱眉，说：“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艾可儿说：“不行，我一定要帮你擦。”
林杰笑嘻嘻地说：“大小姐，你不是爱上我了吧？”
艾可儿脸上一红，恨不得给林杰来一个伤上加伤，那样他就动不了，也开不了口，那么她就可以给他上药酒。
“去死，你这个无赖，谁会爱上你！谁爱上你谁倒一辈子的霉！”
林杰吐出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真怕你爱上我了，那我就麻烦了！”
艾可儿咬着牙，恨不得一口吃了他！这个无赖这么讨厌，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偏偏对他……
林杰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才十六岁，哪里知道什么女孩子的心事？心想艾可儿说没有爱上他，那可能就真的不是爱他了。可能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林杰帮过她，而且还请她吃过饭呢，好朋友嘛。和表妹交上好朋友，这也不是坏事，虽说那个舅舅有一点讨厌，但是这个表妹还真的不是那么的讨厌的。
艾可儿给了林杰一拳，林杰痛得大叫一声，艾可儿说：“痛吧，痛吧，痛死了我也不会心疼！爱上你？你一个无赖，我一个大小姐，怎么会爱上你！”
林杰又大大吐了一口气，说：“我是真的放心了，不过，你这样还是有点伤了我的自尊的，要不这样吧，你假装一下也好嘛，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我不是那么的让人讨厌，其实我还是有一些优点的，要不，怎么还有女生追过我呢，现在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她呢。”
艾可儿跳了起来，指着林杰的鼻子说：“女生追你？你吹牛也不用这样吧？”
林杰一掉头不看她的指头，说：“怎么？我长得不帅？再说了，就算不帅，也可以说是酷吧？好吧，那我就明天答应了她，让她做我女朋友，看你信不信！”
艾可儿咬着牙说：“就你！”心里却想起了高丽，那个女生真的是喜欢林杰的，他不会说的就是她吧？这个臭林杰，死林杰！
艾可儿忽然变得气呼呼地，狠狠一脚踩在林杰的脚上，林杰又痛得大叫一声，艾可儿一转身就气呼呼往外走，边走边说：“臭无赖，你去死吧！”
艾少青却在这之间仔细地打量着林杰的房子，真的从这房子里看不出有作何的值钱，或是有什么疑点来。
艾可儿一走到外面，大声说：“哥，我们走，让这臭无赖自生自灭！”
艾少青对林杰一笑，说：“那么我走了。有一件事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不如你就入我门中来，也好有一个照应，就算以后你去打拳，也不用这样被人打，你说是不是？”
林杰哈哈大笑说：“你说拜你父亲为师？我看免了，我林杰是一个小人物，高攀不上神拳门呢。再说，我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艾少青说：“你还有我的名片吧？有事就找我。我一定帮你的。”
林杰笑嘻嘻地说：“那我先谢谢你了。”
外面的艾可儿又大叫道：“哥，再不走我一个人先走了！不要和那个臭无赖多说了！那个臭无赖死无赖！”
艾少青转身往外走了。
林杰忽然感到这个艾少青真的很怪！太怪了！但是怎么怪一时又难以说出来，只是感到在他转身的时候真的很怪。是哪里怪？转得太快？没有，不会太慢，也不会太快。姿势很怪？也不会怪。但是就是哪里怪呢？
林杰一时想着不禁怔住了。
门外的车开走了。
林杰怔了一会儿，忽然明白过来。
他的头发！
对，就是他的头发！
艾少青转身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动了一下，可是他的头发竟一点也没有动！要说转身之时，头发怎么也会动的吧？可是艾少青的头发竟一丝都没有动！他的头发是往左一直遮了左眼到左边下巴，这么长的头发要是转身时一动不动的话，那是不是真的太怪了！难道他是故意弄这样的发型？不会动的发型？还真的是少见！难道他的头发下面有什么秘密？可是头发下面有什么秘密？
林杰感到全身又要疼了。他起身来到了房子后面，那里有一个小池，这里当然没有自来水，他一直都是用这池里的水的，这是一眼泉，在那一眼池的左下方，还有一个坑，那就是他洗澡的地方。池上装一个水管，通往坑上，水管上装一个压力阀，这样一开压力阀，水管里的水就会增压，那么就刚好射在坑中的他。
水压都达到了两个大气压，这样一洗澡的话，对他具有活血的作用。
林杰跳了下去，然后打开了压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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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对，就是这个方向……”
高丽是越来越迷糊，要不是阿火一直提醒着她，她还真的睡过去了。好不容易在高丽的指点之下来到了城中某个房子前。
紫石街102号，那是一个很低矮的房子，看起来很旧了。在旁边的101号比起它来高大了许多，可是再过去的100号就更大了，是一个庄园。
阿火敲了敲门。那是一扇有些破旧的木板门。
笃笃笃。
“是小丽吗？怎么这么晚才回事呀？”里面响起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阿火推开了门，里面竟是黑的。
“你……你是高丽的母亲吗？”
黑暗中老太太的声音半晌才响起，显然是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而感到奇怪。
“不，我是她婆婆，你是谁？是高丽的同学？”
阿火轻声道：“婆婆？这里怎么这么黑？我是高丽的朋友，送她回家的。”
“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灯开关就在门边，你自己按。”
响起了拐棍拄地的声音，慢慢近了。
阿火在门边摸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摸到了一个开关，按亮了，只看这个不大的房子好像是一个前厅，里面正中放着一个桌子，四把椅子，而在四围竟都是摆着一些大架子，而在大架子上放了一些圆盘，圆盘上装着珠子，或是一把一把的线，或是其他的一些小玩意。些时桌子上就放着三个圆盘，一个圆盘上放着珠子，另一个放着线，再一个是放着用线串好的珠子。而现在那个老太太手中还拿着一串没有串好的。
老太太的头发全白了，身体佝偻着，看起来比高丽还矮，脸上全是褶子，一张脸抬着，可是双眼却是一点神采也没有，显然是瞎了。身上穿的是一件很破旧的衣服，也不知有多少年月了。
“难为你了，你坐，你坐，你真是好人哪。小丽她怎么了？”
老太太慢慢走到阿火的身边，拿着珠子的手往前伸出，在探着。
阿火说：“她喝醉了。婆婆，你走好。高丽不是说她母亲在家吗？”
老太太说：“哦，她母亲又去给房东打钱了。已经拖了一个月了，现在再拖下去，不好，再说现在生意也有一点起色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她怎么喝上酒了？”
阿火一点也不难为情，说：“我请她喝的，我不知道她这么不能喝的。对不起了，我把她放哪里？”
“就放在后面的房里吧，你把她送回来，我就高兴，我说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后面的有三个房间，阿火看正中的房间干净一点，那上面的床上竟也有一些串好的珠子等物。
阿火把高丽放在床上，然后走出，只看老太太又在串珠子了。
他就问：“婆婆，你这是做来干什么？”
老太太说：“生活啊，我们就是靠这个生活的啊。高丽这孩子也是苦命，性格又倔，要是在一个大户人家，一定是一个淘气的公主。”
阿火笑了笑，说：“用这个生活？我来帮你吧。”
老太太说：“你不用回家吗？”
阿火说：“我没有家。我是来找母亲的，她离开我好久了，我好想她。”
高丽和他说那是他母亲，于是他就这样说了。
“找母亲？你家住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反正我走了很久才到这里，我一直没有找到母亲……”
“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那你靠什么生活？”
阿火站了起来，说：“我是一个拳击手！我在拳馆里面打拳！”
老太太手中停了下来，说：“拳手？那不行，那个一定干不得！你要是没有地方去，就在这里帮忙吧，虽说我们日子过得苦，可是饭还是有得吃的，现在生意也慢慢好了，日子也要慢慢好过了。”
“为什么不能打拳？打拳我可厉害着呢。”
“年轻人，打拳终究不是出路。我以前那个老头，他也是一个拳手，一开始也是赢，可是后来不行了，他被打死了！”说着婆婆就开始出神，无神的眼中竟流下了泪。
又流泪了。阿火感到奇怪，怎么她们说着说着就会流下眼泪？
流泪是什么滋味呢？
阿火看婆婆怎么串，他也跟着串，他的手飞快，他忽然间感到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
高丽的母亲回来了，她是一个中年妇女，长得也不高大，一脸的疲惫。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感到很奇怪，可是在婆婆的解说之下，她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排了一个房间给他睡。然后就去看高丽。
阿火告诉自己，这家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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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澡了，林杰光着身子，只看身上全是红色和黑色的。
他坐在床上，然后擦上药酒。痛得他真咬着牙。
吐出一口气，然后活动了一下，睡到床上，开始行功。章良说他们晚上会过来，现在还会过来吗？所以这次林杰还留着一丝神念听着动静。
可是一晚上章良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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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口往下看，下面就是101号，再过去就是102号。
艾可儿就在窗口上看着102号。102号透出一丝光来。这么晚上，那里竟还没有睡。艾可儿咬着牙，那个死林杰，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她的心事？是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那个讨厌的林杰！臭无赖！
只是她心里又担心，他的伤不要紧吧？虽然听说他是打不死的阿杰，可是受了那么重的伤，会不会有问题？要是落得一个后遗症什么的，那可就……
她摇了摇头，只感到外面的风吹来，有一点冷的感觉。现在是几月天了？开始有一点冷了。
木凡。那个木凡是什么人呢？怎么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艾可儿并没有和父亲等说起是木凡救出她来的，她只是说被一个人救了，而且还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只是那个人很高大，很壮实。她感到木凡可能是一个英雄之类的人。但是这个木凡是什么人呢？她真的想向哥哥问一问，可是不知怎么她就是开不了口。这是怎么回事？她也说不出。
102号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就关上了，艾可儿咬着唇又骂了一声臭无赖。
那个102号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这么近也从来没有去那里。
艾可儿的圈子很小。一般放了学就要回家，那天她就是忽然想去城外看一看，这才遇到了林杰。
林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不可以让人知道他的父母，而且不可以把他父母的事说出去？
难道那里面有什么吗？
艾可儿叹了一口气，她返身走到床前，睡下，一直翻来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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