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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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一片无边大漠这里远离中土,人迹罕至,黄沙漫漫,一望无际。
流沙遍布,沙暴频发,似乎一切生机都将绝灭在这遥远而又神秘的大漠中。四周,天空昏暗,沙海滔滔,万物枯寂。
如此环境,荒凉孤寂,宛如生命禁区,置身其中,让人有一种渺茫之感,如同一种无法逾越的障碍一般。
天际间,一道流光闪过,其势极快,眨眼间已疾驰而过。
远远看去,那竟是一个少年,御剑而飞,身形舒展,轻灵敏捷,隐约间可见一股云气环绕全身,显然修为不错。
荒漠古道,人不能走,马不能行,因此对于寻常之人,往往是一条不归之路。能穿越死亡之地,惟有修真之人方可办到。
少年一路飞驰,方向飘忽不定,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也许是迷失了方向的缘故。时间流逝,四周景物不断改变,空气变得凉爽潮湿,有了些许生机。又过了片刻,黄沙逐渐为黄土所替代,隐约可见一些草木。
前方不远处,一座孤城依山而建,规模不大,却建得十分巧妙,那里地处险要,却也受到山势庇护,可有效减免了一些灾害。
此时已是黄昏时刻,城中已经有炊烟飘出,少年去势一收,缓缓落下,不禁叹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谁想竟真有这般景色。不过我这空间跳跃之术,还真是有待熟练,一直条件受限,不便修炼,谁知竟到了这荒凉之地。”
仔细看去,那少年年约二十,一袭蓝衣,背负长剑。相貌平淡无奇,但双眼明亮有神,身材略显消瘦,整体上给人一种朴实、和善之感。
行走在街巷间,少年左顾右盼,边走边看,眼睛睁得老大,对周围事物充满了好奇。全然没了之前的修真之风,就彷佛未见世面的小孩子一般。
这是一座位于西北之地的孤城,人口不多,因地处险僻,物产也相对贫瘠,但在少年眼中,这里民风纯朴,居民生活虽略显清苦,却也自得其乐。少年心中暗道:“师傅说太阴蔽日祸及三间七界,相比中土,这里也算是一处宁静之地。”
小城不大,少年走出不远,终于见到一家酒楼,急步便走了进去。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入少年耳中。
少年循声望去,只见那男子坐在酒楼一角,二十几岁,一袭白衣,手持一把逍遥扇,头戴一顶书生帽,颇有几分儒雅之气,一副白面书生形象。
少年慢慢走过,轻轻一礼,道:“这位兄台好雅兴,边塞之地,听诗人语,感悟颇多啊。”
白衣书生闻言一愣,似乎刚意识到少年的到来,一边回礼,一边道:“这位少侠背负长剑,也懂得诗词歌赋,人品不凡啊。请问如何称呼?”
少年一笑,淡然道:“初学乍练,侠字不敢当,至于称呼,我叫楚天。倒是兄台诗意盎然,且修为精深,令人佩服啊。”
白衣书生闻言一笑:“初次见面,我叫易天,刚从西域办事返回。却是这身装扮,常被误认为儒家弟子,罢了,罢了,倒是小兄弟涉世未深,在外要当心,人心难测。”
楚天一愣,质疑道:“易兄果然精明,连这点都看出,只是师父叮嘱我,出门在外,待人要礼让三分,假话不可说,真话不全说。”
易天闻言大笑,道:“令师所言有理,我真要学习一番才是。此地乃是通往西域的要道,物产稀少,这茶却是十分甘甜,你也来尝一尝。”
一壶清茶,几片碧叶,而两人你一言一语间,交谈十分融洽,一份友情,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形成。
夜已深,楚天望着天际,星空浩瀚,隐约有一丝怀念。天边,风起,云过,月光之下,竟飘起滴滴雨丝,让人心情舒畅了许多。
易天看出楚天有些心事,潇洒一笑,道:“大漠孤烟,清酒一壶,对雨临风,与君共酌。看来小兄弟随身有福缘相伴啊。此城地处偏僻,一年也下不得几场雨,小兄弟一到此便是天降甘霖啊!”
淡然一笑,楚天回道:“易兄真会开玩笑,正所谓苍天赐福,及时雨而已。”
易天道:“此话有理,小兄弟性格平和,十分纯朴,不知来自何处?”
楚天脸色一变,随即道:“这个暂时不便透露。”
易天也不多问,右手一转,已是多了一坛好酒,开封后,酒香四溢,带着几分甘甜之感,十分诱人。
易天望了望酒坛,随手取了两个酒杯,倒满,沉醉道:“这酒名为百花酿,乃是取百花精华、甘露、甘霖、上等好酒,精心酿制而成,小兄弟,我们来对饮一番,如何?”
楚天也不推让,端起其中一个酒杯,道:“易兄好修为!这坛酒让人大开眼界了!”

易天笑道:“不全在修为,只要与我修炼的阴阳法诀有关,来,我们先干上一杯!”
两人酒杯一碰,美酒一饮而尽,楚天只觉这酒又香又醇,毫无辛辣之感,实为酒中极品。
放下酒杯,易天兴致十足,豪爽道:“七界之大,其物无数。小兄弟想聊些什么?”
楚天道:“三间七界,诸般奇异无数,其中龙、凤、麒麟均十分神异,我都没有见过。”
易天笑道:“那需要一定机缘,就如那神龙,兴云布雨,遨游神州,一般人很难见到。传闻凤凰乃神奇异类,能浴火重生。至于麒麟,呵呵……”
楚天道:“是啊,有朝一日我游遍七界,必然能见到。”
易天闻言,对楚天的身份言行有些称奇,继续道:“小兄弟想要游遍七界,却是不错。神奇异兽虽不易见到,但那英雄人物的事迹却流传人间,让人赞叹。”
楚天道:“自古以来,世人无不想功成名就,在他人心中赢得一席之地。也就有了英雄之名,所谓龙、凤、麒麟,可比当世英雄。”
易天道:“小兄弟见解不错,可否列举一番?不必谦虚,直言无妨。”
楚天回想着几年来师傅师叔讲述的一切,稍一思索,道:“昔闻凌天之名,九天虚无界长老,贺兰山斩除妖魔,身怀天剑九诀,开创天剑一脉,封印巫神,修为高绝。可为英雄。”
易天沉吟道:“九天之上仙人殿,是非成空旧梦寒。凌天一生大起大落,空有凌天壮志,实则看不透真像。”
楚天道:“域外燃灯,万佛之祖。名传佛界,连诛千邪,可为英雄。”
易天笑道:“燃灯一生修佛,号称驱妖避鬼降魔,然上古佛魔之战,魔道佛界两败俱伤,可谓功败垂成,非英雄也。”
楚天道:“有一人年少有成,名扬中土——陈玉鸾可为英雄。”
易天再笑道:“陈玉鸾虚名无实,借陆云之力,非英雄也。”
楚天又道:“昔有天煞之名,修为惊天,可算英雄否?”
易天道:“天煞者,煞气天成,可算得上当世枭雄,却少了几分英雄之风。”
四次否定,楚天已然明白了其中含义,自信道:“妖域之皇,王者裂天。传承天地,横扫人间。所到之处,血流骨枯。龙枪所指,万物齐诛!必为英雄也。”
易天道:“天道本无凭,天威何处寻,天地万物长,强者自凌云!裂天豪气千云,顶天立地,确是位英雄人物。”
楚天随即道:“海皇者,统领七海,汇天时、地利、人和,伏诛强敌,功成身死,是为英雄。”
易天闻言微惊,道:“海皇之名有所耳闻,具体事迹却是不知。”
有些入神,楚天继续道:“还有一人。先天残缺,弱冠崛起,孤战天下,未尝败绩。灭地阴天煞,斩巫神。灭云之法界,荡平九天,被后人称为七界之神——陆云可为英雄!”
易天大笑道:“不错,陆云之名,修真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机会我也想见上一见。我所修炼阴阳法诀功用繁多,不仅可对敌,对于测算之术也是十分擅长。就小兄弟而言,灭地阴天煞确实不假,这斩巫神……”
楚天有些不解,难道巫神没有灭?却是没有多问。
见楚天有些疑虑,易天话题一转,道:“小兄弟在此停留几天?欲要前往何方?”
楚天回过神来,道:“过了今晚便走,先回故地。”
易天闻言,稍显惋惜,道:“我还要停留数日,处理一些未完之事。那么,下次有缘再见了。记住我这话,天下英雄者,除陆云外,还有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楚天问道:“易兄所谓前后,是指何意?”
楚天话音未落,才发觉易天已经飘然而去,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前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楚天十分不解,再望去,易天人影已经不见。
楚天有几分不舍,望着远方,有些激动地道:“易兄保重,有缘再见!”
又饮了几杯酒,楚天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早,楚天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真元充沛。显然易天那“百花酿”功效不凡,对修真之人也是很有裨益。楚天询问了一下店家,得知易天已然离去,又是有几分不舍。楚天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仔细读了一遍,又放入怀中,似是确定了什么。整理好行囊,却想到自己还不甚熟悉空间跳跃之法,又是微微摇头,于是便御剑而起,回望一眼孤城,转身离去。
PS:这里对人物的评价,大家莫要在意。与后面的剧情有很大关系,请静待笔者与无痕给大家的惊喜。易天即将动身,前往易园,楚天则前往天魔教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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