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精神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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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楚天极通常是有求必应,一个人能够放弃面子恳求别人,他一定有所难处,只要对方不在游手好闲、罪大恶极的行列,他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全力去帮助别人,当然不排除心怀叵测的奸诈小人,可是面对这个帝王级别的老人,楚天极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
因为帝王的能力不是他这个才踏入魔幻世界的人所能估测的,更别说是长命百岁**冰雪的异界帝王,自己除了一身好奇细胞强硬的脾气外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平民一级,而这个冰之国国王竟然叫他帮忙,难道他不可以去?他又没死!
“你不想帮我?”冰帝似乎看穿了楚天极的心思。
“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亲自把东西给现在的冰帝呢?你不是一国之主吗?”
冰帝叹气道:“虽然我曾经是一国之主,但我想我的国民早就把我忘了吧。”
楚天极道:“我不懂这个世界如何拥戴一个帝王,但我知道既然能够成为一个国家的领袖,如果没有万人敬仰的本钱和超凡的才智是不可能坐上龙椅的,否则这个帝王不过是个三流将士的命。”
“我就是这样的帝王。”冰帝苦涩一笑,看着身边这个年轻的男子,语气若悲若凉,“如果我有超凡的才智我就不会在这种牢笼里饱含耻辱;如果我有万人敬仰的本钱我就不会被关在这里三百年而没有一个人来救我。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是个称职的国王,我只是个依靠家族的光辉攀登上本不属于我的称谓,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冰之国的圣物归还给真正有能力保护百万国民的强者,我害怕因为我而使冰之国人心惶惶。”
楚天极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老人一直活在愧疚中,但现在知道这颗天元之石关系到冰之国的生死存亡,他更不敢逞能。
望着这个凝结着冰雪的密洞,他忽然有点发冷。
“就是这样,我觉得你更应该亲自把天元之石送回去,这样你才能取得国民的信任,况且交给我的话我怕我没有那个能力完成你的期望,虽然我很乐意帮助别人,但我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根本没有武功或者法术什么的,我只会一点皮毛格斗技巧,根本不是什么刀客。”
“如果我有能力回到我的国家我就不会求你了。”冰帝惨白的脸越发没有生气,拿出禁锢自己二魂六魄的白水晶,无力地说道:“为了能有机会将天元之石送回去,我一直努力让自己的精神达到最佳状态,让自己的三魂七魄尽量不让凌羽的魔法阵抽取,三百年,我身体里的三魂七魄到现在只还剩下一魂一魄,我以为我就这样完了,当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虽然我怀疑过你也藐视过你,但我在你消弭我的法术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力量,你有能力帮助我。”
“我的力量很弱,这我比谁都清楚。”楚天极把锈刀亮出来,说道,“你刚才破你的法术我想应该是这把刀缘故。”
冰帝望了眼这把满身锈迹的长刀,摇头道:“如果一把刀经不起腐蚀,那么这把刀跟废铁没有区别。这把刀一大把锈渣,会是它破了我的法术吗?是你的精神力量破了我的法术。”
楚天极若有所思,忽而道:“我有精神力量吗?为什么我没有发觉。”
冰帝打量了楚天极一番,却没有感觉到那股力量所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刻意掩饰着,但又说不清是什么,看来先前的判断有误,有点失望道:“你好像真的没有精神力量,你是精神白痴?”
“我是精神白痴?”楚天极猛地一惊,“精神也能有白痴的说法?”
“……”冰帝一脸迷惑。
“噢,我明白了。”楚天极恍然大悟,这个世界是魔法世界,精神力的高低也就代表一个魔法者的强弱。
“你明白了?”冰帝还是迷惑不解,“为什么我觉得你还是没有明白?”
“那你解释给我听吧。”楚天极饶有兴趣的做洗耳恭听状。
冰帝看着这个年轻人,不由心生笑意,想这小子一定是闷头儿,连“精神白痴”是什么意思就不知道,冰帝只好详细解释给楚天极听。
“一名法师,不管是什么样的法师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靠精神力来完成各种法术的运行,精神力的强弱和本身的精气值成对比,而精气值的大小又和一个人意志有关,通常意志坚定、性格坚强的人精气值都比较丰富。”

而在这个魔法世界没有经过修炼的人,纵然有再高的精气值也是没用,虽然剑师的力量来自真气,而真气包含在精气之中,所以剑师不算是精神白痴,而不是剑师也不是法师的人通常被冠以“精神白痴”的名号,运用真力的刀客和剑客,以及传统的道具魔法师都被称为精神白痴。
而来自科技大世界的楚天极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这个世界标准的精神白痴。楚天极长了见识,道:“既然我是精神白痴,为什么我能破你的法术?”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感觉你能行,假以时日,你修炼精气之后必有特殊之处。”冰帝将手中的圣物再次递到楚天极面前,“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只要避开对天元之石图谋不顾的人,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现在我只剩下一魂一魄,再过一会儿我的精神就会衰弱枯竭,一魂一魄也不复存在,也就意味着我将死亡。我并不是不想自己去,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楚天极看着眼前的天元之石,心在蠢蠢欲动,不是想将它占为己有,而是在思量答不答应他。
当看到白水晶里冰帝灵魂所凝结的人面幻象时,楚天极心中一亮:“你把水晶里的二魂六魄放出来,你不就可以不死了吗?”
“如果能放出来就好了,可惜我不是凌羽,解不开封印。”冰帝苦笑道,指着冰壁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两只鸟说道,“你看,噬魂鸟和引魂鸟都出现了,我这一魂一魄看是保不住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帮我这个忙,我也不强求你,你走吧。”
楚天极看到老人无助的神情,心生不忍,或许也能够明白这个老人为什么到现在没有死,兴许是有着愧对万千子民的责任,而努力使自己活到现在做最后的奉献。
“我答应你。”
楚天极接过天元之石,反正他也要看看这个异世界到底有什么特别,就当是顺路帮人带点东西罢了,如果因此而性命不保也是他千穿万穿不该穿到这个世界,被淘汰也是应该。
冰帝终于如释重担地露出微笑,强忍着死亡前的昏厥**,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珍珠,说道:“这颗摩云珠送给你,算是给你的报酬。”
楚天极仔细看去,那颗白光的珠子流溢着白气,看样子价值也过亿,楚天极忍住喜悦,道:“是吗?正好我缺钱,多谢。”接过摩云珠,顿时觉得一股游动的冷气从手心蔓延到全身。
冰帝笑道:“缺钱也不能把它卖了,他可是渊陆独一无二的宝物。冰之国冰山连绵不断,一路上可能也会遇上一些困难,有了这颗摩云珠你就可以轻松穿过冰山到达帝都,但你要记住,若是精神衰弱的话最好不要唤出冰种云,否则会被冰种云反噬。”
楚天极听得迷糊,问道:“这珠子不能卖吗?你说这颗珠子可以唤什么云?”
“冰种云。”冰帝道,“乘着它你就能翻越崇山峻岭,比任何坐骑都方便,而且对于你来说还可以在关键时候做逃跑用,所以你不能把它卖了,那对你没好处,只有坏处。”
“明白。”楚天极大喜。“我想你可以放心了,我一定帮你把天元之石交给现在的冰帝。”
“这样我就安心了。”
冰帝最后把隐藏天元之石的秘诀告诉楚天极,然后怀抱着紫水晶和白水晶微笑地闭上了眼,那两只灵鸟扑展双翼,跃跃欲试。
楚天极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宛如神物的噬魂鸟和引魂鸟,他想黑色那只应该是噬魂鸟,白色那只则是引魂鸟,光听名字就能想到这个帝王的一魂一魄将会有两种结果。
“扑哧!”
“扑哧!”
二鸟在冰帝死亡的刹那猛然展翅冲向从冰帝身上散出来的白色灵魂,引魂鸟的嘶叫盖过了噬魂鸟,噬魂鸟身躯一抖,顿然消失。
冰帝应该在天堂吧!
楚天极平静而淡然地微笑,背负着对老人的承诺寻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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