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针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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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史春波和张进就离开了玉鸡市,来到咸阳,坐上了飞往海南三亚的空客A380。
两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对第一次坐飞机的人来说,飞机刚升空的那一刹那,感觉还有点儿像当年费俊龙和聂海胜乘坐“神六”飞船。
不过,很快就归于平淡,原来坐飞机是那么没意思,还没有坐火车爽,没有提着一蓝熟鸡腿穿梭叫卖的小贩让人小饮两口,无法四五个天南海北的人围在一起打扑克,唯一让人感到满意的是空姐比火车上的乘务员长得都漂亮,怪不着这几年地上的美女越来越少,原来都在天上!
两人都是普通工人,很少有出门的机会,这次飞海南,是他们走的最远的一次。
张进昨天最后也获得了一组去海南参加医学针试的论证密码——方法很简单,由猜牌高手史春波通过猜牌游戏选拔,然后再用张进的资料注册一遍,就又获得了一组密码。
这是这个医学针试选拔的一个漏洞,很容易让人想到,肯定有很多人像他们这样做。两人不明白这个选拔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个漏洞,也没有去多想。
“春波,”张进啃着飞机上的干面包,问,“网上说那个医学针试是什么上海康祥医学院搞的,为什么却让我们去海南?”
“那可能是康祥医学院在海南设的一个点吧。”史春波猜测。
一个长着一双大眼睛的漂亮空姐从过道里走了过来,张进问:“喂!空姐!都什么年代了,你们飞机上的伙食也太简单了吧?一块面包加一杯可乐!有没有榨菜?再来一小瓶太白酒?”张进的话惹得周围华语语系的人一阵窃笑。
“对不起!先生!飞机上不卖酒,也不允许喝酒。”大眼睛空姐嫣然一笑说,“飞机已飞过琼州海峡,快到三亚了,你想喝酒,请下飞机后喝吧。”
张进的魂被这倾城一笑勾到了舷窗外的九天云外,浑身软酥酥的,低声说:“春波,这妞对我笑得甜啊?”
史春波低声说:“傻逼!你冷静点,这是职业微笑,对谁都这么笑。”
大眼睛空姐一闪而过,把张进的魂也勾走了一半,张进喃喃道:“春波,要是能把这妞吊到手,少活五十年也行啊……”
少活五十年!对自己下手真够狠的!典型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史春波想。
史春波暗叹口气,俯耳说:“得了吧,当年你吊那个公交车售票员,把摩托车锁在楼下不骑,搭了整整两个月公交车,你想吊空姐,你知道一张飞机票多少钱吗?你来来回回搭飞机搭的起吗?”
张进紧紧闭上了嘴。
下了飞机,走在机场里,张进盯着穿着天蓝色制服、整整齐齐走成一行的空姐们,色眯眯地搜索着,说:“仙女有下凡的时候,空姐也有下飞机的时候,只是,那个大眼睛空姐在哪儿?”
“瞧瞧瞧,你还得在那个班次的飞机上去找是不是?你还得有钱才能坐飞机是不是?”史春波说。
“我要是获得那三十万,”张进说,“我就把那个班次的飞机坐上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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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一股股热浪袭来,十一月,北方的玉鸡市已颇寒,海南却是酷热,据说有一部分有钱的北方人会像候鸟一样每年冬天都飞到海南过冬,史春波和张进显然不属于这种情况。
三亚市没有两人想像的繁华,街上漂亮姑娘更是见不到一个,除了在北方人眼里稀奇古怪的植物偶尔吸引两人的目光外,一切索然无味,两人直奔中山路258号。
那是一间小小的门面房,里面是一个杂货店,坐着一个看样子没有几年光景了的黑瘦老头。海南的阳光贼毒贼毒,在这儿生活的人皮肤都黑,而且越老越黑。
史春波和张进心里一阵冰凉:上当了!网上的事果然不敢信!
张进气得破口大骂了起来:“妈个逼!这哪里是什么医学院设的点儿?我们上当了?”
“喂!小伙子!你们两人是来参加针试的吗?请把认证密码给我看看?密码要是正确,会有医学院的人来接你们?”老头儿突然站起来,微笑着说,脸上本来固有的十万条皱纹立马变成了二十万条。

“137726459”史春波说。
“476480444”张进说。
老头儿翻出一个日记本,似乎很快查出了这两个数字,拿起柜台上的电话拨了起来,拨通后说:“喂!吴医师,137726459和476480444来了。”
史春波和张进感觉有点儿像地下党接头。
十分钟后,一辆桑塔纳驰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微胖、右眼下方长着一颗黑痣的中年男人,男人迎上来握了握史春波和张进的手,脸上堆着非常有亲和力的微笑,说:“欢迎!欢迎!你们是史先生和张先生吧?我们海南这个点的十五个人这批针试今天下午进行,就等你们两位了!我是上海康祥医学院第七实验室驻海南负责人吴学军医师。”
史春波和张进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负责人亲自来接,而且还像是来参加什么学术会小车来接,而不是让人心情紧张的救护车之类。
开车司机是位三十出头的高壮男子,沉默寡言,小车沿着海边一条公路疾驰着。
眼前的碧海蓝天加上不久的三十万,史春波和张进的心情爽得不得了!
“吴医师!”张进问,“你们医学院应该很有钱的啊,为什么不在街上挂牌设个点,派个漂亮小护士做联络人,却让那个杂货店的老头儿搞联络,搞的像毒贩接头,这有损你们医学院形象啊,胆子小的可能会掉头离开?”
漂亮小护士!史春波暗暗叹气,吊不上空姐了,又想打小护士的主意!
吴学军叹了口气说:“自从我们第七实验室在网上打出这个针试的广告后,尽管用猜牌游戏进行选拔,把大部分想做这个针试的人都排除在了门外,但还是有很多没有获得认证密码的人找到我们针试点,赖着要跟我们签合同不走,所以我们不敢直接在街上设点,而雇那个杂货店老板帮我们搞联络,那老头儿可是铁面无私,只认密码,不认人,如果没有密码,你打死他他都不会带你找我们。”
“吴医师。”史春波问,“你们用那个猜牌游戏筛选针试者,那个猜牌游戏本身有没有什么特别意义?”
吴医师瞥了史春波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表情,飞快地又恢复了随和的表情,微笑着说:“没有。据统计学家统计,参加这个猜牌游戏的人,分数能上百者是十二万分之一,我们搞这个医学针试不需要人很多,但却需要不同性别、不同年龄、全国各地不同生活习惯习性的人,所以选择了网上随机公开筛选,猜牌游戏只是个概率问题,其本身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恭喜你们两位,因为你们是万里挑一的幸运者!”
“那是!那是!”张进跟着附和,额头上却冒出了汗,因为他是作弊获取的那认证密码,毕竟这是一笔三十万的大买卖,他一直害怕医学院一方知道了告他诈骗。
医学院会不会在针试前再来个猜牌复查?他好象永远都猜不到一百分,不过即使复查他猜不到一百分也不要紧,因为吴医师刚刚说的很清楚,那猜牌只是个概率问题,也就是说我第二次猜不到一百分并不能证明我第一次没有猜到一百分,第一次正好碰上了那十二万分之一嘛!
想到这,张进不再紧张了,只要史春波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获取那密码是作弊得到的。史春波当然不会说,他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过只是个概率问题,为什么史春波一猜就能成为十二万分之一,而自己却猜了几遍都成不了十二万分之一?张进头痛了起来,想不明白这一点,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张进从来都不是去钻牛角尖的人。
史春波也有这个疑惑,所以他问吴学军这个猜牌游戏本身有没有什么特别意义。他感觉自己再猜十遍,也许还能有三四遍分数过百,而张进再猜十万遍,也许不会有一次分数过百。
“到了,前面就是。”吴学军指着前方海边一幢红色小楼说。
看着那幢有东南亚风格的漂亮别墅式小楼,史春波和张进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是来参加什么针试,而像是来参加一个国家级专家的什么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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