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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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香港去
前几天Chelsea从香港打电话过来说,反正在放暑假,叫我们大家去香港玩几天,说是很久没见了,还有身边有女朋友的话全带上。
Chelsea是西园的老姐,凭借她那长相身材气质,拍潮流杂志都可以。
Chelsea在香港大学念的书,还没毕业就开始学着打点西园家在香港的生意。
外出散心的日子总会让有些人特别地兴奋,出发那天,早上六点没到,大家就在房子里大吵大闹的。搞了半天小熊突然跑到我房间冲着我问:“你看我拿什么颜色的袜子比较合适?”=。。=
飞机上,画画坐在我旁边,因为正是冷战时期,她一整天都不搭理我,手捧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自己看。弗洛伊德?切!装得好像很有文化的样子,我当然也不能丢自己的脸啊,于是我死撑,从包里掏出本从洗手间里拿来的《蜡笔小新》翻啊翻的。
西园和智喜坐在过道的对面,智喜和大多数欧巴桑一样在看《香港购物手册》,时不时地碰碰西园问这件衣服好不好看,那条裤子性不性感。
智喜:“喂,你说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比较好看。”
西园没抬头想都不想就说:“黄色。”
智喜:“黄色?我怎么没感觉啊?”
西园:“男生都喜欢看黄色的东西。”
智喜:“为什么啊?”
西园:“这个问题太深奥,很难解释,可能是上天安排的吧。”
智喜:“我就比较喜欢深色的东西。”
西园:“深黄色?雷门说它是大便的颜色。”=。。=
五月和小熊坐在我前面,比较安静,一路上只偶尔听见他们为数不多的几句对话。
五月:“对了,问你个问题。”
小熊:“什么?”
五月:“你说如何分辨章鱼的手和脚?”
小熊不屑一顾地说:“简单,放个屁给它闻,捂鼻子的就是手,其他的就是脚。”--
五月先愣了愣,突然推着小熊说:“你好聪明,我怎么没想到。”
小熊还是看着窗外无动于衷。
飞机上这段时间真是很无聊,手上的《蜡笔小新》都翻得快成霉干菜了,不过还好,走廊里来来回回的几个空姐还是长得比较俊俏,穿着制服优雅地在机舱里扭来扭去的,有事没事还朝你微微笑,殷勤地斟茶递水。
我醒了醒脑袋,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转头看看画画,她已经睡着了。她睡觉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头发是纯黑色的直发,几根发丝飘在她那个漂亮的琥珀耳环上,她微微地侧着头,姿势很优雅。但是近来好像有点儿消瘦起来,脸色带有点儿苍白,少了点儿血色,我想可能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吧。
我转过头望着窗外,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现在,我们正坐在波音747的机舱里。飞机正在星空中往下俯冲,准备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
下了飞机,西园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他接完电话,跟我们说Chelsea因为临时有事不能来,不过她已经叫公司的人来接我们了。
我们刚从过道口出来,远远就看见个穿着深蓝洋装的男人手举着牌子东张西望的,上面写着“西园先生”四个大字。西园上去打了个招呼,我们就跟着两个制服帅哥,走出了机场大厅。
门口停着两辆车,两个穿深蓝洋装的估计是接我们的人,把我们的行李放进车后面的行李箱。
一路上我靠在车窗上,懒洋洋地抬头看着街道上方的天空。香港的夜空是灰亮的,街两旁高楼大厦的玻璃不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远处最耀眼的自然是那直指夜空的中银大厦,被灯光镶成的轮廓在香港几乎每个地方都能看到。
一会儿我们的车就开到了一间大酒店,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只听说过这家酒店的海景好像是很有名的。西园说她老姐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在香港这一个星期就住这家酒店。
进门,提包,坐电梯,我进了自己的房间,哇哦!这酒店的房间还真是够奢侈的,装修得跟电视上一样,富丽堂皇,欧陆风格。里面是张大得吓人的床,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出去,维多利亚港一览无余,海风透过窗户,飘进房间,感觉出奇地清爽。我在想啊,这么个级别的套房,一天得多少钞票啊,能买多少新款袜子啊,能吃多少顿麦当劳啊,想想就心痛。
晚上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Chelsea来了电话,说你们今天晚上先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到处玩玩。挂上电话,我倒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近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人和事情,有画画,有雷门,有智喜,有小熊,有小楠,有西园,有五月还有美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早晨的阳光总是美好的,这是我在香港的天空下醒来的第一个早晨。洗完澡出来,电话响了,是Chelsea,说叫我们准备好,半个钟头后在酒店的大堂里集合,准备出发。
大家出了电梯,刚走进酒店大堂,老远看见Chelsea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朝我们招手。
人家现在可是个生意人了,行头不一样了,她起身朝我们走过来,她那高跟鞋底敲击大理石,真可谓掷地有声。Chelsea一头纯栗子色简洁干练的中长发,古铜色泪状的Police太阳镜,Fendi的香烟裤套装,说实话Chelsea和西园的外表完全是同一个品种,相貌漂亮身材魔鬼,但是性格呢,呵呵,那就是南辕北辙了。
智喜过来吞了口口水,愣了,我问她怎么了,她在我耳朵边说:“她老姐长得好正啊,还好我们学校没这样的,不然男生全跟着她**后面去了。”=。。=
Chelsea冲到我们面前,摘下墨镜,过来搭了下西园的肩膀,手在他身后死命拧了把,说:“小伙子!这么久没见,屁屁翘了很多嘛。”
西园哇地叫了声,摸着**不高兴地回过去句话:“耶?老姐!你胸部好像也大了,什么时候隆的?”说完,Chelsea给了西园脑门儿啪啪两锤子。-_____-寒
Chelsea看看我、雷门和小熊,过来搭着我们的肩膀说:“我刚才还在想你们呢,几年没见,都长得人模狗样的。”完了她看了看旁边四个女生,表情有点儿意外,然后探过头来,用胳膊肘撞撞我们小声说:“嘿嘿!你们四个小子,长本事了,**来的女朋友都这么漂亮。”
我深吸一口气,笑嘻嘻地摇摇手凑到她耳朵边上说:“她们不是什么女朋友啦,只是同学同学。”我发现我说这句话都有颤音,生怕那个谁谁谁会听见。

在香港前三天,Chelsea带着我们把香港的商场挨个逛了个遍,没办法,谁叫让一女人做东,还是一特爱慕虚荣的那种。
城市广场、崇光百货、太古广场、时代广场、CHICCO、千色百货、连卡佛、诗韵,全是女生喜欢去的地方,这么一圈逛下来,我们几个男生就感觉整个人走路都左右地飘忽,感觉从来没这么累过,两条腿走得快浮肿成冬瓜了。她们五个女的是最Happy的,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看着商店里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东西,情绪那叫一个亢奋啊,我估计她们今天最累的肯定不是两只脚,而是那双眼睛。我们四个男的跟在她们**后面,大包小包地捧着一堆堆女人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跟着四个用人。
晚上在外面吃完东西,回到酒店,刚洗完澡,想坐在洗手间的马桶盖上发会儿愣,雷门的电话就过来了。话筒里他声音特别焦躁不安,激动得大呼小叫的,啰里啰唆了半天,中心思想是说Chelsea说晚上带我们去玩尽夜香港。
HoHo,香港,动感之都,不过过香港的夜生活,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晚上十点多,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穿得花花绿绿的又出发了。
Chelsea说我们今天晚上去的是中环的“兰桂坊”,兰桂坊,久仰大名,位于威灵顿街与云咸街间的一个小区域,日间平平无奇,但只要天一黑,那里就聚集着城中最时髦的一群。
在车上,我**还没坐热,刚想打个盹儿什么的,Chelsea回头说我们已经到了。她把车霸道地斜插停在街边,我们一下车就闻到这里的空气都湿漉漉地勾人魂魄。
Chelsea拉着我们心急火燎地直接冲向我们的目的地,威灵顿街著名的KEECLUB,听Chelsea说KEECLUB因为常常有名人光顾而著名,很多香港的绯闻Star经常出入这里,不过我是兵马俑土包子,从来没去过这样的高级地方。
Chelsea熟门熟路地带我们一直走到最里面,说是她的几个朋友已经定好包间了。大家刚一进去,就看见里面坐了五六个男男女女,全是时尚打扮,端着酒杯,吐着烟雾,围在一起欢声笑语。看见我们进来了,Chelsea的那群狐朋狗友马上迎了上来,嬉皮笑脸地把一张张脸凑过来,热情洋溢,其中几个男的眼睛还猥琐地盯着几个女生上下地打量,眼神那个认真仔细啊,就跟猴子挠虱子一样。
果然,我们刚一坐下来,旁边几个假洋鬼子,就把脸凑过来,看着智喜她们四个女生,长声短音直叫:“Hello美女Hello美女,叫什么名字啊?”
Chelsea一巴掌扇在他们几个的脑门儿上,说:“别带坏人家小孩子,他们可是我弟弟同学的朋友,文气的学生,还纯洁得很呢。”
刚说完,雷门他们几个就在角落里吼吼吼地偷笑,智喜和小楠挂着脸上去给他们几肘子,他们就安静了。我就在想,文气的学生?她们四个女生?好恶~=________=
不到几分钟,大桶小桶的啤酒、红酒、威士忌端上来了,五颜六色地堆满了整张桌子。
半夜了,包间里都喝得东南西北的,我们几个男生被灌得东倒西歪,人仰马翻的@_____@,我看了看智喜、小楠,她们比他们仨白痴机灵多了,到最后也没被灌多少。
看看五月呢,呵呵,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别看她平时好像老实巴交的,自从上次柔道事件以后,这女生的潜力简直深不可测啊,那几个纸老虎明显比她低好几个级别,我们一堆人里只有她一下子灌趴下对方两个男的,自己还面不改色心不跳,朝天扯着嗓子嚷嚷着:再来,再来,继续,继续。=__________=
我看了看坐在我身边的画画,她今天出奇地安静,从进来开始就一直闷头坐着,不喝东西,也不说话,脸色有点儿难看。
我说:“你怎么啦?从刚才就好像一直没说话。”
她低着头说没事没事,可能这几天玩得有点儿累,晚上没睡好。
她这么说,我也没多问。过了会儿,Chelsea看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招呼大家出发。小熊他们玩得正起劲,嚷嚷着说:“还早呢,还早呢,回去多扫兴啊。”
Chelsea点了根烟说:“谁说要回去啊,是赶场子。”
我们一群人匆匆忙忙上车出发了,我在车上抓紧时间打了个盹,刚睡着,Chelsea一脚死刹车把车停在铜锣湾区一家酒廊门前。
进去的时候,Chelsea叫了个包间。
九个人挤了半天挤进了舞池,小熊和雷门俩家伙一到这样的场合,立刻乐开花了,那俩眼睛兴奋得三百六十度地搜索,在人堆里蹭过来蹭过去的,不亦乐乎。=。。=
跳着跳着我感觉突然有人拉了把我的手,感觉力气有点儿大,好像是一女人的手,皮肤很细滑,不过我就感觉拉我这人的手冷得有点儿恐怖,冰凉冰凉的,就跟刚捏过冰似的。
我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回头一看,吓我一跳,看见画画抬头看着我,铁青着脸,跟缺氧似的,死命地拽着我的手往外面拉。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她,她浑身虚脱似的一头倒在沙发上,嘴巴里喘着粗气,嘴唇也显得有点儿干涩,脸色发白,整个人一起一伏的。我说:“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她深吸了几口气,抹了把头发,对我笑笑,那笑比哭还难看,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儿累人,你陪我坐会儿就好了。”
我说:“要是真不舒服的话,你就别跟我们出去疯了。”
“没事,难得大家出来玩,不想扫大家的兴嘛,呵呵。”她勉强笑笑说。
说完喝下去一大杯冰水。当时我心想也对,这么连续玩命地折腾,是有点儿累人,自己也感觉有点儿浑身乏力,气血两虚。
凌晨五点多,我们一堆人勾肩搭背,酒气熏天地从里面出来了,要是我现在这德行,被我家里看见,非得被抽得死去活来不可。
临走的时候我回过头看看,俱乐部里**澎湃的,一束束五光十色的灯光笼罩在一堆堆近似于疯狂的人群中,黑压压不停晃动着的脑袋和横七竖八舞动的蹄子。DJ正冲着一群群神志不清的人们抛过去一个个廉价的微笑。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挺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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