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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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先道歉。我从不苛求诸位读者能对我这么长时间没更的行为表示谅解,同样也知道道歉没有任何作用,但我就是应该道歉。
其次,这本书的人气很差,这是我自身的问题。毕竟自己的实力不够,一切在所难免。所以,我决定一边构思新书,一边来写这本小说,将它完全化为我兴趣的产物。毕竟,三江无望,A签无望。
最后,谢谢你们来看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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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群居的生物,对此我深信不疑。但人又是孤独的,虽然在彼此拥抱,彼此接触,彼此交谈,但孤独这种东西是存在于内心的,所以无法被有实质的东西所触摸到,所排解掉。
现在,我的感觉就是寂寞。那是种被利刃划过的感觉,如同被割的千疮百孔的皮肤,从中漏出的疼痛感让人无法呼吸。
车祸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患上了很严重的健忘症。看到的东西在自己的脑子中所能有效保管下来的时间只有区区的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我面前的世界是不连续的,每过一个小时就会重组一回。虽然无法很好的记忆一些东西,但有些东西是无需记忆的,比如对这个世界的恐惧,比如对这个世界的厌恶。
是的,虽然现在记不得当时都想了些什么,但残留在我体内的情感告诉我,我对这个世界所怀有的恶意恐怕比我体内其他情感加起来还要强烈。那是种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毁灭的憎恨,将世界上的一切都亲手化为灰烬的憎恨。即便是经过三年时间的消除,它依然没有消失,而是累积在我的体内,随时准备爆发。
我一直不清楚我应该对人类,对于这种我所属于的种族,怀有什么样的情感。我现在所形成的人格是车祸的产物与过去于言的残渣。那个名为于言的家伙到底以什么方式存在在这个世界,他曾思考过什么,干过什么,从而导出了什么样的因果。这些都在车祸中消失了,只余下现在这个名为于言的全新的家伙存在着。
这让我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真的存在过么。人的记忆只不过是存在于脑子当中的一些信号罢了,那么伪造一些信号在我脑海中,从而使我认为我是于言本人并代替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说以前这只是个幻想的话,那么现在有可能是真实。毕竟,在我的生活中出现了魔法这种东西。
魔法,这种违背了科学常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它其中所蕴含的因果我刚刚理解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是这一部分告诉我,将一个人的记忆修改从而完成一些目的是简单的比沙粒还微小的事情。因此,学的东西越多,我便越恐惧。恐惧那份非人的力量,恐惧潜藏在我自身的那些秘密。
故此,我要保护我身边的所有人。我所遗忘的东西,却铭记在他们身上。我们的生活如同贯穿始终的网,即便是缺少了我这一环,也可以从别人的表现中推断出事件的始终。即便是我遗忘了一切,我还是通过他们找回我过去的东西。
所以,我要保护他们。保护那个喜欢我比喜欢其它的一切都要得多的承肃,保护那个可爱的无以复加的殷华,保护那个头脑好使的令我自卑的孙岩,保护那个恶作剧与管理皆为大师的雷弥。
我同样期待着能再次见到那个喜欢砍人的英同,那个具有母性光辉的严冲,以及,那个永远悠然自得的喝着红茶的会长。
现在,我走在基地宽敞的走廊中。雷电不受抑制的在我的身体边环绕着,白色的钢铁墙壁在雷电的作用下顷刻融化,又在我走过后凝结为灰色的块状物。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走廊旁边的门后向我们开枪射击,密集如雨的子弹向我们倾泻而下,却在我的雷电场下化为融化的铁水不停的散落在地面上。
看着那些闪耀着火花并不断抖动的枪口,看着满脸恐惧只知道握紧扳机的士兵,看着那些不断组织士兵准备反扑的士官,我突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为什么气愤?只是因为他们忘恩负义的准备将我们处理掉,还是因为那些上位者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开心的寻欢作乐?
也许,我只是单纯的想宣泄我心中的恐惧与憎恨吧,毕竟,那些东西埋藏在我心中太久了,久到已经让我这个容器无法承担。那么,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宣泄这份愤怒吧,让我的雷电烧尽一切荆棘,让我的剑斩去所有的羁绊。
雷电如海浪般向四周涌去,被雷电击中的士兵痛苦的在地面上翻滚着。伤害他们的不是雷电,而是蕴含在里面的幻觉。为幻觉所困的士兵们疯狂的嚎叫着。他们眼睑翻开,瞳孔缩小到几乎看不见得程度。有几个家伙甚至因为痛苦而将自己头狠狠的撞在墙上,从额上的伤口飞溅出的血花四处飞射。

也有人手指颤抖的将枪口伸进自己的嘴巴,然后绝望的叩响了扳机。不过可惜的是,里面的子弹早已被溶化,余下的只是求死不能的惨叫。
“这样,真的好么?”鹰眼跟在我的背后,皱着眉头问道。
“这又有什么不对?对于业者,就应以业来偿还。这是他们的罪种下的因,而我给他们的只是果罢了。”我高声对鹰眼说道,面对周围如炼狱般的惨象,我突然有了种放声大笑的冲动。那些士兵痛苦的哀嚎无疑是我快乐的源泉,从中涌动的名为痛苦的泉水让我感到无比的欣慰与快乐。
“你,堕落了么?”鹰眼迟疑的说道。
我猛的停下脚步,似乎以前也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但我忘记了她的长相。奇怪,明明在当时许下了永不忘记的誓言,为何会在此处回忆不起对方的名字。
我当时的回答是……
“不,永不!”我放声高呼,声音在狭长的走廊中不断的重叠,传向远方。撕裂般的痛苦从体内涌现,刚刚还是我力量源泉的身体现在却充满了疼痛。每根神经都在被撕裂,每条血管都在燃烧。我跪在地上,疯狂的擂着地面,魔力组成的身体在不断的破碎与重组中变得越发单薄。
最终,我喘着气停了下来。在我不知不觉中,体内的魔力外放,终于将一百三十米深的基地击穿。抬起头便能看到细小的天空悬挂在头顶,似乎是无法触及的希望在闪光。
地面完全被破坏了。半圆型的巨坑出现在我的脚下,溶化的铁水再次凝固后堆砌在我的身边。之所以我没有被铁水埋葬,是因为鹰眼。
他持枪守在我的身边,灰色的结界将我们保护起来,将蔓延而上的铁水隔离在外面。
“鹰、鹰眼。”我无力的说道,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感激与歉意。
“哟,终于醒了,我的小救世主。”鹰眼笑着说道。他含着草莓味棒棒糖,微微下垂的眼角似乎都在微笑。的确,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子。在他身上,岁月洗去了那份不成熟的青涩,留下了智慧与睿智的财富。
不过一想到这个时空的他还没有出生,就让我有股很怪异的感觉。
“嗯,多谢了。”我看着自己的手臂,它们已经趋近于半透明。如果按照会长的说法,这代表着我体内魔力的衰竭,更浅显的说法是,我随时都有可能毁灭。
“刚才,我怎么了?”
“在我们那个时代很常见,就是你被红莲之主看上了。她既能给你力量,同时也会引诱你堕落。总而言之,你能恢复正常实在太好了。”
“还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啊。”
“有人还以她为神坻建立了宗教呢,不过被碎空那个家伙摧毁了。说起来,不知道那个家伙的祖先是谁。他的脑袋可是好用的不得了,难以想象他会是人类。”
我点头附和他,然后平静的听他诉说他与无月、碎空、零等人的冒险故事。等到钢水凝固后,他坐在地上,示意我赶快前进。
没有半分迟疑,我向灵脉的方向跑去,向我们最终的目的跑去。虽然这里只有这么一个灵脉,但它便是压垮松树的最后一片雪花,负担着击垮混沌的任务便放在它的身上。
如果我有眼泪的话,那我现在应该是在哭吧。近距离承担了我大部分魔力冲击的鹰眼怎么可能没事?那份力量足够将整个基地炸沉!可是,为什么不责备我,为什么不排斥我,为什么依然在微笑?
难道就是因为我承载了你的希望,你所企求的未来?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个很会做梦的家伙,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将梦想寄托在我这么没用的家伙身上,而我则无法给你任何回应,只能接受你的好意,来完成我自私的愿望。
我,还真是个无耻的小人呢。抱歉了,鹰眼。抱歉了,我所以伤害过的、正在伤害以及将要伤害的人。抱歉,抱歉,抱歉。现在我所能做的,惟独道歉。
在心中说着无法出口的歉意,我的脚步始终未曾停止。
不能停下来,如果在此放弃,那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自私的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挽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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