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查里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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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东城几乎所有铁匠铺都已经打烊。叶天雷悄无声息的走在路上,朝尼布的铁匠铺走去。
离铁匠铺不远,却见遍黑的夜色下,有一座屋子亮着火光,倒也显得出类拔萃。
待叶天雷看清楚,才发现是尼布的铁匠铺。
“难道查里爷爷在等我?”叶天雷想道,而后加快脚步,朝铁匠铺走去。
“吱、吱~~”
半掩的门被叶天雷推开,开门声是那样的刺耳,他隐隐感到不安。
“查里爷爷。”
没人回应。
“尼布爷爷。”
还是没人回应。
“呆子。”
依旧没人回应。
叶天雷有些急了,“查里爷爷……”他大喊一声,一个一个房的找,三个房间找遍了,却没有半个人影。
“难道出事了?”叶天雷猛地想道,忽然,他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未找。
他来到了这间堆满残次品的屋子,走到一个衣柜后边,伸手摸去,果然衣柜后边有一个开关。
轻轻的掰动开关,只见阵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地上出现一个洞**。
他缓缓的走了进去。
“查里爷爷……尼布爷爷……呆子。”
一边喊着,叶天雷一边摸黑走了进去。
“噗。”一个小火球由然而生,悬浮在叶天雷手心上。
“呜……”
此时,一个哭声传了出来。
叶天雷胸口起伏,在这黝黑的地下室里,突如其来的哭声当真把他吓了一跳,他喝道,“是谁?”
“呜……”
依旧是哭声,没人理他。
延着哭声的方位,叶天雷来到了始作涌处。
这是尼布为他打造龙王弓的地方,在叶天雷手中火球的照耀下,在一个墙角处,他发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正是呆子。
呆子卷缩在墙角边,抱着头哭泣着,很难想象,一个壮硕的青年居然号啕哭泣。
看到此,叶天雷心里越是焦躁,他仿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呆子!”
叶天雷朝呆子走去,来到呆子身前,他蹲身而下,对着呆子焦急道,“查里爷爷呢?尼布爷爷呢?他们在哪里?”
呆子缓慢的抬起头,借籍火光,能看到呆子双眼潮红,明显是哭了很久。
“天、天雷兄弟,师傅他、他不要我了。”哽咽的说完,呆子双颊又划下两行热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天雷嚷道。呆子越说的含糊,他心里越是焦急。
呆子也不说话,左手抬起,只见他手掌捏着两张褶皱发黄的油纸。
叶天雷慌忙接过,继而打开其中一封:
“呆子,师傅跟查里爷爷有事,要离开铁匠铺了,从今往后,没师傅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我知道我的离开你会很难过,其实师傅何尝不是?傻孩子,别悲伤,师傅是要去办一件大事,或许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师傅不在,若你愿意的话,可以跟叶天雷一起外出闯荡,兴许也能混出个样子出人头地,而你天生愚笨,所以你一定要多听天雷的话,不要给他添麻烦。署名:师傅。”
叶天雷内心震惊,尼布爷爷离开了,这么说,查里爷爷也……他迅速拆开第二封。
“天雷,当你看到这些字时,或许我跟老布已经离开了朗木城的,我知道,你背负着血海深仇熬了十余年,在乌兰谷内你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我也能感受得到,我跟在你身边,也会成为一种累赘;当然,其实查里爷爷我也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们分开对你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你要记住,你的弓术是我查里传授的,你一定要将其发扬光大,否则我绝不轻饶你……老布这死老头子在我身边催促,要我多叮嘱你以后对呆子好一点,切不可欺负他愚笨,否则他绝不轻饶你,顺便老布也要我告诉你,呆子天生神力,似乎与常人不同,兴许能助你报仇也不定。好了,到这搁笔,希望以后你我师徒二人还能见面。署名:查里。”
“滋~~”
叶天雷手掌紧握,将两张油纸捏在手心。
“天雷兄弟,我不想离开师傅,你帮我把师傅找回来吧,呜~~”呆子依旧低声哭泣。
叶天雷没有说话,十一年相依为命,查里居然说走便走?这叫他该怎么办?查里说得对,或许他会成为叶天雷的累赘,但叶天雷却甘心带着他。十一年的教诲与辅导,而才刚出谷,叶天雷还来不及尽孝,查里却已离去,叫他如何舍得下这份情?
“啊!”叶天雷对着空旷的房屋大吼一声,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戾气。
房内静悄悄,两人都没有说话,许久——
“呆子,起来吧,查里爷爷跟尼布爷爷已经走了。”叶天雷搀扶着呆子道。
“呜~~”比叶天雷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呆子,此时心灵却如同失闸的洪水一样,再次黯然泪下。
“查里爷爷,尼布爷爷,你们到底会去哪里?”叶天雷想道,别说呆子,就是他此刻的心里也很是悲伤。忽然,一段话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是昨日来铁匠铺时,查里跟尼布提到的,“冰兰城,铁骷髅佣兵团!”难道,难道他们是去冰兰城找霍多姆?在乌兰山谷内的十一年里,叶天雷可不少听过霍多姆这个名字,查里的双臂,正是被此人斩断。

“呆子,我也许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叶天雷忽然说道。
呆子徒然停止哭泣,慌忙中双手握着叶天雷的肩膀道,“师傅他们去哪里了?”
叶天雷感受着肩膀传来的丝丝痛意,呆子的力气果然非比常人,但他此番心境却也甚是悲伤,少许痛楚对于心痛根本不算什么,道,“冰兰城,他们一定是找铁骷髅佣兵团报仇去了。”
“冰兰城?铁骷髅佣兵团,好,我们马上去。”呆子悲伤之色徒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期盼,仿佛就希望下一刻能到冰兰城般。
“好。”
叶天雷答道,正欲离开密室,却见呆子说道,“天雷兄弟,等一下。”
“唔?”叶天雷停下脚步。而这时只见呆子忽然从一边的柜子里边抽出一个盒子,当他将盒子撬开时,一套毫无色彩光泽的软盔甲徒然出现。
呆子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一把抓住软盔甲,直接穿戴在身上,呆子原本魁梧,此番更显得威风凛凛,随后,他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抽出一把斧头,斧柄跟斧面也是黯淡无光,但一眼便能感受到斧头的威力,绝非一般兵器所能比拟。
一般战士擅用刀剑,但呆子却并不喜欢那样的兵器,更是对斧头充满了好感,因此他几年前,便从尼布多年收集来的珍贵材料中,取出少量的寒铁打制成这身软盔甲跟这把斧头,本来也仅是做着收藏,没想到今日却派上用场。
他将斧头别于腰间,随后对天雷道,“走。”
……
皎洁的月亮渐渐的被层层朝霞遮挡住,东起的炎阳渐渐将浊暗的月亮比了下去。
朗木城的一条大道上走着两名青年,正是叶天雷跟呆子。
并非叶天雷跟呆子不想连夜出城,怎奈城门紧闭,他们根本出不去。
两人在街上徘徊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天蒙亮。
继而,两人朝北城门离去。
却在这时,叶天雷猛然察觉到有人从背后跟踪,他看着呆子,呆子却只是一脸担忧的神情,似乎没有发现被人跟踪,而叶天雷也不点破,继续向前走去。
待来到了一条悄无旁人的巷道上时,呆子疑惑的看着叶天雷,“天雷兄弟,你这是?”
徒然。
叶天雷召出龙王弓,继而摸出箭矢,架弓,瞄准。
“咻。”
只见箭矢在龙王弓的增幅之下,原本普通的木箭,居然变成一支火箭,猛地朝巷道不远处的一颗巨树射去。
“嗖。”
这时,只见一个红色身影蓦然从巨树上跃起,而那支箭矢,下一刻已穿过树梢,朝苍穹敛去。
红影不断起伏着胸副,显然是惊魂未定。
“玄冰?”叶天雷疑问道。
而呆子此时也注意到了玄冰,也知道了叶天雷刚刚为何会跑到这个偏僻的小巷道上,原来是有人跟踪。
“天雷兄弟,你认识她吗?她好漂亮!”呆子看着玄冰说道。
玄冰听着呆子的话不禁一笑,但刚刚叶天雷发出的箭矢,却着实吓了她一跳,其实她从昨天晚上就远远的跟踪叶天雷,而叶天雷进入铁匠铺后她也没跟进去,而叶天雷与呆子从新走了出来的时候,她才又跟踪着叶天雷,可以说她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若非刚刚犯困发出了一点声响,恐怕叶天雷还不知道被她跟踪。
而就在刚刚她潜伏在树上时,却见叶天雷蓦然转身,下一刻手中已搭起弓箭,那把红色的弓、霸道之气足以让魔兽啸狼惧怕的弓,那一刻架在弓上的箭矢瞄到了自己,她似乎感觉死亡的贲临;而在那生死之际幸亏闪避及时,否则现在有可能已经被叶天雷刺穿了身体。
“你跟踪我?”叶天雷突然问道。
“那个……那个……跟踪?”再次对着叶天雷,玄冰明显有点忸怩,当她脑里反映过来时,慌忙说道,“没,我没跟踪啊,我只是跟在你后边而已。”
叶天雷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跟踪还是什么?对这个城主府的大小姐,他数次差点无语。
如今叶天雷知道跟踪的是什么人,便对着身边的呆子道,“我们走。”
呆子左看看叶天雷离去的背影,右看看玄冰期盼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朝叶天雷追了上去。
“天雷兄弟,那个女孩子,还跟着我们。”走在城门的路上,呆子不断的回头,而他们背后十米处,玄冰却都在跟着。
跟踪被发现,玄冰也不再暗伏,而是明目张胆的跟在他们后边。
叶天雷没有说话,直到快到城门,他发现玄冰还在跟着时,他才转过身,朝玄冰走去。
玄冰见叶天雷朝她走来,不禁开始紧张起来,此次见面跟昨晚已有所不同,她发觉自己对叶天雷多了份莫名的情感,叶天雷越往她靠近一步,她的心跳就越得越快。
“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天雷喝道。他可不管对方是什么城主之女,查里的离去,让他心里很是恼火。
“我,我也想跟你去颠日城。”玄冰说出了跟踪叶天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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