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气元素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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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距离克里木几十里的一小片丘陵,放眼望去,是一片光秃秃的黄色大地,一点也不像布莱克郡其他地方充满了盛夏里浓艳的绿色,七月份中午炙热的阳光,照耀在这片干渴龟裂的土地上,偶尔一阵大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砂土,在蓝色天空的映衬下,似乎是一块巨大的黄色纱巾在四处飞舞,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从一片背阴的小山坡下面,传来一阵悠扬缓缓的手风琴伴奏的歌声。
“晚风轻轻在我身旁徜徉,
似你温柔的手轻抚我的脸庞,
我闭上眼想亲吻你的指尖,
我张开眼却找不到你来的方向,
孤独的心,寂静的夜,压抑不住的思念,
两个人,一段情,为何总让人心伤,
我努力想挽留你离开的身影,
手心里却只剩你迷醉的芬芳,
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我啊,我最爱的姑娘,
别让那最美的花在寂寞中绽放,
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我啊,我最爱的姑娘,
别让我一个人在这深夜里低唱我的忧伤。”
“哇!好听,真好听!”妮可两眼冒着星星,一边大声称赞一边热烈鼓掌。伍德看了一眼在旁边仍然在闭着眼陶醉的拉斐尔,愤愤地说:“有什么好听的,像是牙疼哼哼。”
原来昨天赶路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一个吟游诗人,拉斐尔和他聊得很投机,似乎被吟游诗人的表演一下子触发了自己的音乐天赋,临走时吟游诗人送给他一个手风琴,于是拉斐尔就常趁着休息的时候为他们三个一展歌喉,伍德总是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不停地打击他。
凯文在一旁靠着一块石头静静地坐着,还不到十六岁的他虽然还不懂什么爱情,但歌声中蕴含的那种忧伤仍然感染了他,“我也会爱上一个人么?我也会因为失去她而难过忧伤么,就象我失去妈妈那样?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是不是也有人和我有着同样的遭遇,同样的痛苦,同样的迷惑?如果我和别人一样,我所经历的别人也经历过了,我所感慨的别人也曾经有过,甚至有一天我和别人一样都唱着同样的歌,那么,我又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呢?我存在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如果有一天那个和我同样经历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我所想的事情他也在想,他的感触我也能体会,那么,我是他呢?还是他是我?”那个曾经在第一次幂想时从心底里传来的声音再次从他脑海中浮现:“我……是谁?”他被这巨大的迷惑困扰着,不敢去向谁问起,也不知道该去问谁。
艺术家总是有点神经质的,拉斐尔从陶醉中醒来,向前冲出几步,面对着广阔的大地大喊一声:“让那多情的风,来的更猛烈些吧!”
话刚说完,凯文发觉身边的空气魔法元素躁动起来,在拉斐尔的面前猛地刮起了一阵狂暴的旋风,他被一下子掀翻在地,看上去似乎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伍德哈哈大笑:“活该啊,你这多情的风威力不小啊,看来一定有个非常重量级的女人在强烈地爱慕着你,思念着你啊。”凯文赶紧止住了他悄声说:“不对劲,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攻击他。”
只见这股风不停地旋转,卷起了地上的砂土和枯草,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旋涡,旋涡的上面,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的上半身,它在空中飘动着,向着凯文他们坐着的小山坡下扑过来。“元素怪!”旁边的妮可惊叫了一声:“快躲开,这是空气元素形成的生命体。”她跑远几步,两手合十默念了几句什么,然后向前一推,一道白光向着元素怪打去。
妮可释放的那种白光就是牧师释放的魔法,他们一般美其名曰:神之利箭,其实就是魔法师们通常所说的魔法箭,只不过牧师的施法和魔法师有所不同,他们不用和魔法师一样去学习复杂的咒语和手势,依靠平时对神虔诚的信仰和祷告可以直接获得神力,只不过也并非所有的信教徒都能够召唤和使用神力,只有那些通过一定的磨练,能够和神进行沟通的人才行,和神联接的越紧密,能够施展出来的神力或者说是魔法也就越强大,像妮可这种见习牧师也就能使用一些最简单的,基本水平和初级魔法师差不多。

魔法箭打在空气元素怪身上,“轰!”的一声,将原本裹挟在旋涡里的小石头、灰尘和杂草炸散开来,元素怪的身体也明显地缩小了一点,只见它旋转的更剧烈了,似乎是被激怒了,从旋涡中伸出两条白色半透明的手臂,追着妮可想要把她打倒在地。
拉斐尔连滚带爬地远远地躲开了元素怪的攻击范围,张大了口呆呆地看着,伍德拿起长剑,跑到妮可身边挥舞着,想赶走它。“没用的,”妮可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朝伍德喊:“空气元素怪用武器是打不到的,只能用魔法,该死,我要是会霹雳闪电就好了,一发就打掉它了。”伍德听了,赶紧跑到仍然坐在山坡下的凯文身边,悄悄地问:“你是不是会用霹雳闪电啊,赶紧把这怪东西消灭了……”
凯文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伍德的话,他闭着眼睛,进入幂想状态,将自己的魔力从身体里释放出来,转变成灰色的空气魔法元素,远远地在元素怪身边围成一个圈,跟着它旋转。凯文的魔力慢慢地融入到元素怪身体里,又循环着进入自己的脑海,在凯文的意识里,他似乎感觉到这个元素怪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又像一只出生不久的小动物,它在妮可的攻击下心中充满了愤怒、迷惑甚至还有害怕。
凯文试图用自己的魔力安抚着空气元素怪,就象以前泰克林让他去抓眼镜蛇一样,轻轻地靠近,慢慢地抚摸,试着去理解它,体会它的心情,听它表达它自己的感受。
元素怪发觉了在自己身边的同伴,感觉到了凯文通过自己同伴所表达出来的善意,它抛开妮可,化成一股透明的旋风,在凯文身前走动着,它用“呜呜”的声音,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妈妈面前哭诉,向凯文传达着自己的信息。
在很久以前,这片大地覆盖着茂密的树林和草丛,它像所有普通的空气元素一样,成群结队,化成一阵阵清风,在大树间飞舞,在草地上打滚,和所有的伙伴嬉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很多很多的人,他们砍倒了所有的树,运到了很远的地方,还带着很多的牛羊,啃光了草皮。经过了暴雨的冲刷和阳光的暴晒下,在无数次闪电的攻击下,很多自己的伙伴还有它变成了现在这个怪样子,它们心中充满了愤怒,用自己的力量报复着所有的人。
经过了一阵倾诉,元素怪的怒火慢慢的平息,它在凯文周围缓缓旋转了几圈,然后静静地消失了。
对于其他三个人来说,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只有在凯文旁边的伍德感觉到了身边的空气在旋转,他也猜到凯文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清除元素怪。
文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装着刚刚睡醒的样子。妮可气冲冲地从远处跑回来,瞪着大眼说:“你这个臭小子,人家在旁边拼命的和元素怪战斗,你这家伙不帮忙不说,还躲在这里睡觉,真该不管你,让元素怪把你狠揍一顿,再把你一阵风卷跑。”
“啊?什么?刚才有人袭击我们?在哪呢?”凯文赶忙站起来拔出匕首,脑袋来回乱转,似乎是在寻找敌人。然后又陪笑着对妮可说:“有什么敌人能挡住我们大牧师妮可的威力啊,看,这不没等我出手,你就把它赶跑了么,真厉害啊。”
受到奉承的妮可也拿这家伙没办法,恨恨地收回了想要踢出去的脚,她在心里愤愤不平:“臭小子,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又瞪了一眼低着头讪讪走过来的拉斐尔,“也是一个没用的花花公子。”刚才对拉斐尔的崇敬之情也烟消云散了,她痛苦地在心里大喊:“我的白马王子啊,你什么时候能在我面前出现,把我从这群笨蛋当中解救出来啊!”
正在妮可自怜自艾,伍德和拉斐尔捧腹暗笑的时候,突然远远地传来一声喊叫:“快抓住她!前面的朋友帮帮忙,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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