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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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珊瑚《魔盗》




第二十四章







 

自从那位特使大人带着国王陛下的旨意到达瑟思堡以来,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在这一个星期里面,瑞博过着无所事事的悠闲生活,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那些守护在四周的卫兵们中增加了罗贝尔德伯爵带来的皇家骑士。

罗贝尔德伯爵声称这是为了更加有效地保护领主继承人的安全。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出来,小领主实际上等于被这位特使大人舆外界完全隔绝了起来。没有这位特使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够靠近别墅一步。为了这件事情,费司南伯爵曾经和特使大人争吵了一次。由于瑞博已经承诺了在国王陛下没有收回成命之前,罗贝尔德伯爵暂时担当监护人的职责。费司南伯爵有事情想要禀报小领主,全都受到罗贝尔德伯爵的阻挠。

没有人打搅,对于瑞博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够让他专心于魔法研究。大多数时间,瑞博是在实验室里面度过的,实验室就在书房旁边,那里原本是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自从罗贝尔德伯爵派人偷偷潜入实验室之后,瑞博便将实验室移到了这里。

理所当然,老梅丁小姐绝对不会和这些在她看来毛茸茸、长着薄膜翅膀或者是不止四条腿的可怕生物待在一起。早在实验室移进来之前,老太太便搬到瑟思堡城里的宅邸去居住了,她随身带走了两位侍女,将其他四个侍女留给了兰蒂小姐。既然老梅丁小姐不住在别墅里面,兰蒂小姐当然不会限制瑞博的行动,因此整座别墅除了老梅丁小姐原本住的房间之外,任何一个地方对于瑞博来说都是完全开放的。这些房间里面,瑞博最为中意的便是那间书房。

往常白天不是在进行魔法实验的时候,瑞博便在书房里面度过。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拥有自己的书房,心中的喜悦自然是不言而喻。就像今天,瑞博便坐在书房窗前的那把椅子上面。

书房的四壁褂着五六幅名书,以田园风光为主,兰蒂小姐说过那是老梅丁伯爵的喜好。书房的主色调是暗红色,暗红色的地板,暗红色的墙壁,以及那两排暗红色的书架,只有天花板被刷成了明黄色,上面吊褂着一盏灯,那镀金的灯罄能够将光线聚拢在一起,这确实是相当考究的设计。为了不让阳光直接照射在这些珍贵的书籍之上,书房里面颇为幽暗,只有靠近门口的地方开着一扇窗户。窗户前摆放着的椅子和书案便成了这里唯一的摆设。显然如果不想站着阅读的话,这座书房里面只能待得下一个人。正当瑞博阅读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书房的门打开了,瑞博虽然没有回头,不过已经知道是芙瑞拉小姐进来了。

兰蒂小姐进来之前总是会敲门,等到自己回应之后才打开房门,而那些侍女们则绝对不会靠近三楼,显然老梅丁小姐封对于昆虫的恐怖,也传染到她们的身上了。自从他向芙瑞拉小姐“海誓山盟”之后,芙瑞拉小姐便成为了他生命中一个特殊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儿时的记忆实在让他深刻难忘,因此,瑞博到现在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芙瑞拉小姐妓女的身份,有的时候他甚至想要刻意得忘却这件事情。

而当芙瑞拉小姐知道这些之后,总是嘲笑他始终长不大,始终还是个孩子,不懂得生活中任何东西都存在着遗憾。与其去悲伤那些遗憾,还不如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最美好的地方。芙瑞拉小姐甚至刻意要让瑞博明白,他幼时,深深印在小小心灵之中的纯真圣女,已经成为了一位沉溺于男女欢爱的女人了。被瑞博知道了过去的芙瑞拉小姐并没有改变她那一贯的嘲讽。不过和以前相比,她的嘲讽已经显得柔和多了,也不怎么伤人,反倒给人以一种温馨的感觉。于原本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是,芙瑞拉小姐仍旧那么热情洋溢,那么享受疯狂的**。瑞博曾经给予她的那些**上的折磨好像并没有让她对男女欢爱感到恐惧。总之芙瑞拉小姐仍旧是那个芙瑞拉小姐。瑞博很清楚改变的是他自己。

当然,瑞博也有不太愿意芙瑞拉小姐打搅的时候,特别是在他读书的时候。瑞博很清楚芙瑞拉小姐不喜欢读书,虽然芙瑞拉小姐恐怕是他所见过最博学的女人。芙瑞拉小姐对于学识的理解,实在令瑞博感到无法恭维。在芙瑞拉小姐看来,她的学识只是用来吸引男人的资本,是她独特魅力的一部份而已,而瑞博倒是很想请芙瑞拉小姐担当他学问上的老师。因为芙瑞拉小姐在这方面唯有埃克特才能够胜她一筹。不过说道多才多艺,埃克特便比不上了。

但是芙瑞拉小姐并不十分在意所有这一切,她唯一需要的便是瑞博在她身边,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感到孤独。虽然瑞博并不介意,芙瑞拉小姐和他待在一起,但是芙瑞拉小姐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平静安宁的女子。她总是试图要和瑞博交谈,和瑞博聊天,虽然她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但是她始终做不到平静地坐在瑞博身边不发出声音,就像兰蒂小姐那样。对于那满满一书房的书籍,这位小姐一点兴趣都没有。

虽然,每次芙瑞拉小姐走进书房总是给自己添麻烦,但是瑞博怎么也无法对芙瑞拉小姐发脾气。这一方面是因为芙瑞拉小姐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始终对曾经伤害过芙瑞拉小姐内疚于心。瑞博自认为,无论如何宠爱芙瑞拉小姐,都不足以弥补他曾经给芙瑞拉小姐带来的痛苦,更别说芙瑞拉小姐当年对于他的恩德。

知道芙瑞拉小姐走进书房,瑞博无奈地合上了书本,他早已经打算好先和芙瑞拉小姐聊一会儿天,以安慰她寂寞的心情,然后到实验室里面去作魔法试验,这是让芙瑞拉小姐暂时离开他身边的唯一办法。芙瑞拉小姐并不害怕昆虫,在这一点上她和老梅丁小姐和那些侍女们完全不同,但是曾经吃过迷幻粉苦头的她,对于魔法这种东西,芙瑞拉小姐绝对没有太多好感。

“喝杯茶怎么样?”芙瑞拉小姐笑着说道,在她的手中托着一个大银盘,盘子上面放着精致细巧的茶壶和茶杯。那是来自东方的美妙工艺的杰作,洁白如玉的瓷器表面用青丝和彩绘勾勒出一幅绝无仅有的异国的图书,那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植物以及翩翩起舞的蝴蝶,就好像是活的一样,亮晶晶的釉面反射出迷人的色彩,那是玻璃所不曾拥有的。从茶壶中飘散出阵阵浓郁的茶叶特有的芬芳。

瑞博无奈地摇了摇头,芙瑞拉小姐什么都好,就是稍微奢侈了一点,像茶这样珍贵的饮料,连海德先生都舍不得随便喝,但是,芙瑞拉小姐好像对这种饮料的昂贵价格并不十分在意,她好像完全将茶叶当作是普通饮料一样看待。不过,瑞博不得不佩服芙瑞拉小姐的手艺,很多人认为饮茶是一门极为高雅的艺术,而芙瑞拉小姐毫无疑问是这门艺术的大师。从芙瑞拉小姐手中接过茶杯,瑞博举到鼻子前面,细细品味着那浓郁的茶叶的芬芳,温润细腻,而又带有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杏仁的味道。

杏仁的味道?瑞博突然间变得机警起来。当初和凯尔勒待在一起的那段经历,对于瑞博来说,绝对是不堪回首,但是从那位杀手之王那里学习到的本领,也足以令瑞博感到自豪。而凯尔勒教给自己的本领之中,除了逃亡、格斗,以及如何在黑暗之中行动之外,就数辨识各种毒药这门课程最为艰深,最为难学。更何况凯尔勒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教导瑞博的方法,常常会给瑞博带来难以忘却的痛苦回忆,这些回忆更是加深了瑞博对于这些药物的记忆。其中有一种毒药便带着淡淡的杏仁的味道。

瑞博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将鼻子再次凑到茶杯口,仔细地辨认起来。

“你在茶里面放了杏仁没有?”瑞博严肃地问道。

“杏仁?”芙瑞拉显然已经看出瑞博神情有些不平常,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从来不往茶里面放杏仁。”

瑞博将茶杯轻轻地放在了书桌上,然后站起身来:“芙瑞拉小姐,你最好带我去看看,你调配这些饮料所用的东西。也许我还要去一次厨房,将所有食物都检查一遍。”说着瑞博向书房门外走去,芙瑞拉小姐连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以芙瑞拉小姐的聪颖,她当然能够猜测得出,瑞博在茶里面发现的是些什么东西。由凯尔勒训练出来的人,分辨毒药几乎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芙瑞拉小姐陪着瑞博向楼下走去,瑞博的脚步是如此之快,芙瑞拉小姐甚至感到有些跟不上了,她当然很清楚瑞博心中担忧的是什么。从三楼下来,二楼客厅里面没有人,瑞博直奔底楼客厅。在客厅之中,兰蒂小姐手里捧着一本书,正悠闲地阅读着,在她身侧放着一杯茶,显然芙瑞拉小姐也为她准备了一份。让瑞博感到忧虑的是,茶显然已经被喝过了。

瑞博抢上几步,将那杯茶拿了起来,同样举到鼻子跟前闻了一闻,和他的那杯一模一样,茶里面也有一股杏仁味道。看到瑞博这异样的举动,兰蒂小姐显然也猜测到发生了一些什么。在那一霎那间她愣了一下。

“得确认一下,得好好确认一下,但愿不是那种东西。”瑞博喃喃自语道。

他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转过身来对芙瑞拉小姐说道:“请您到厨房里面去拿一杯牛奶来,一大杯牛奶,再要两个鸡蛋,生的鸡蛋。”

芙瑞拉小姐飞快地跑出房间,一刻都不敢耽误。

“茶里面有毒?”兰蒂小姐轻声问道。

“不,我不敢肯定。”瑞博说道:“也许我只是虚惊一场。”

“如果真得是毒药怎么办?我……我不能够成为你的妻子了,我们的孩子也不会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了。”兰蒂小姐说到这里突然间将头埋在瑞博的怀中哭泣起来。

瑞博从来没有看到过兰蒂小姐哭泣的样子,在他的印象中,兰蒂小姐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坚强和镇定自若,瑞博从来没有看到过兰蒂小姐露出慌张或者是害怕的神情,甚至连刚才她猜测到自己中毒了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平静。所有这一切都让瑞博以为,兰蒂小姐是他所见到过的女性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位,显然,这只是他的误会。看到兰蒂小姐哭泣的样子,瑞博总算懂得了,兰蒂小姐始终是一个女人,一个会害怕,会恐惧,也会哭泣的女人。兰蒂小姐也有其软弱的一面。

瑞博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而且很幸运的是,这种毒药的毒性并不很强,也不很猛烈。显然有人想将这座别墅里面的人全部毒死,因此使用了这种毒药。”

兰蒂小姐听到瑞博的劝解有些将信将疑,她不知道瑞博所说的实情抑或仅仅是安慰之辞。

“我绝对没有骗你,这种毒药作用于肠胃,但是效果很慢,一般来说中毒一天之后,才会有不适反应,两三天后因为肠胃溃烂而死亡,正是因为拥有这种特性,因此这种毒药才经常被使用。看来罗贝尔德伯爵自以为将我们封锁在别墅之中,用这种毒药最为合适,因为,当有人感到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可以肯定所有人都已经中毒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种毒药并不厉害,因此想要解救也不太困难,牛奶鸡蛋,如果有绿豆汤就更好了,晚上再喝一些花生油,将毒素排出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十有**会因此而拉肚子,这会让你感到羞愧,但是性命绝对无碍,放心好了。”瑞博笑着说道,他的笑容显然并不仅仅只是安慰。兰蒂小姐脸上一红,不过她心中确实安定下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芙瑞拉小姐拿着满满一大杯牛奶走进客厅,在她的身后跟着三个侍女,其中一个侍女手中拿着碗,碗里盛着五个鸡蛋。瑞博从芙瑞拉小姐手中接过牛奶,正要给兰蒂小姐喝,突然间,他想到些什么。他将牛奶放了下来,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卧室。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客厅里面的时候,手中拿着几个药瓶和两三件样子奇特的工具。

瑞博用这些凯尔勒送给他的,检测毒药的工具在那杯牛奶里面斌试了又试,突然间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在牛奶之中掺入了另外一种药性不强的毒药。

瑞博暗叹好险,幸好当初凯尔勒曾经告诉过他,高明的下毒者善于使用杀人于不知不觉之中的慢性毒药,而其中经常用到的伎俩便是在不同的食物中,布下不同的毒药。瑞博为刚才突然间想到凯尔勒教给自己的知识而感到庆幸。要不然,以他手中的药剂是绝对不可能解救得了同时中两种毒的兰蒂小姐。下在牛奶里面的毒药,比第一种毒更加猛烈,更加难以解毒,显然这才是真正的致命杀招。

“有人喝过牛奶没有?”瑞博问道。

“莲娜喝过,她不会有事吧。”一个侍女慌慌忙忙地说道。

“她现在怎么样了?”瑞博问道。

“她可能中毒了,她刚才说自己不舒服,因此回房间里面休息去了,瑞博少爷,请您救救她吧。”那个侍女恳求道,其他侍女也一起哀声恳求。

“她喝了多少时间了?”瑞博问道。

“这不太清楚,可能已经有一两个小时了吧,牛奶是早晨刚刚送来的。对了,我们这些人都可能已经中毒了,早餐的松饼就是用刚送来的牛奶烤制而成的。”那个侍女哭丧着脸说道。

“放心吧,那种毒药害怕高温,一旦加热到六十度以上,这种毒药便成为无害的物质了,烘培的高温足以保证你们所有人平安无事。不过,那些松饼还是扔掉算了。”瑞博说道。

“莲娜有救吗?”另外一位侍女关切地问道。

“你们去准备一些花生油,大约五个这样的杯子那么多。”瑞博比划着说道:“不管莲娜喝不喝得下,就算是强行灌,也要将这些花生油灌下去。对于莲娜来说,今天晚上可能是比较危险的时期,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今天晚上了,你们得有人专门在一旁看护她,她如果呕吐或者腹泻,那是最好的现象,每两个小时再让她喝一小杯花生油。另外两个人赶快去煮绿豆汤,最好将绿豆全都捻碎,如果有甘草的话,放一些甘草进去,绿豆汤越多越好,也许有其他人用得着。”听到瑞博的吩咐,侍女们飞快地跑出客厅,她们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干了。

瑞博取过所有的鸡蛋,将它们打在碗里,然后将这粘稠的腋状的液体喂兰蒂小姐喝了下去。兰蒂小姐对于生鸡蛋的味道并不怎么反感,但是,一连五只生鸡蛋吃下去,无论什么人都会感到不太自在的,因此到了后来,兰蒂小姐已经是一副紧皱眉头难以下咽的神情了。

“这样就没事了吗?”芙瑞拉小姐问道。

“应该不会太大的问题,不过鸡蛋的效果要比牛奶慢得多,可惜这些牛奶不能够用了。”瑞博说道。

“会有危险吗?”芙瑞拉小姐问道,实际上她是代兰蒂小姐问的。

“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特别是过了今天晚上,如果没有什么不适的话,就证明毒性已经解除了。很幸运,兰蒂小姐只喝了一小口。”瑞博说道。

“对了,您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兰蒂小姐,我得将厨房以及其他地方检查一遍,至少得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被投入了毒药。”瑞博突然间想到这件重要事情。

“快去,快去,不将那些东西找出来,我心里总是感到不踏实。”芙瑞拉小姐说道:“这里由我看护着,你就放心吧。”

听到芙瑞拉小姐这么一说,瑞博急急忙忙拿起凯尔勒交给他的那些工具向厨房走去,他得将那里彻底检查一遍。

在厨房里面,一位侍女正烧着绿豆汤,看到瑞博进来,她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

“你记得有哪些东西,是早晨送过来的吗?我想有可能被下毒的只能够是这些东西。”瑞博问道。

那个侍女立刻紧张起来,她指指这里又指指那里,说道:“今天早晨送来的东西太多了,那些蔬菜,还有三公斤半肉,一公斤羊肉,一些肉糜,以及那些该死的半奶。”

瑞博随着那个侍女的指点,一边检查着那些食物,一边询问道:“今天送东西来的人与往常有些什么不同?”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是负责打扫客厅和书房的,厨房一向归莲娜管,我只是做饭的时候,帮个忙而已,莲娜才是厨师。”那个女人慌张地说道。

瑞博将所有的食物检查了一通,但是除了半奶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毒药的存在。为了以防万一,他开始检查起正在烧煮着的绿豆场来。

一掀开锅盖,瑞博立刻闻到一股极为明显的杏仁味道,显然绿豆场里面被下了毒。很少有食物像绿豆场更加简单的了,原料除了绿豆之外只有水。瑞博绝对可以肯定芙瑞拉小姐泡的茶里面,绝对不会放绿豆,那么被下了毒的自然就只有水了。

“别墅里面喝的水是从哪里来的?”瑞博严肃地问道。

当瑞博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用意相当明显,因为他日经开始倒掉旁边放着的一盆清水了。

那个侍女显然清到了瑞博的意思,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

“水……是从森林……里面……清……泉那里……引过来的。”那几个侍女声音颤抖地说道。

“那么远?”—瑞博感到惊讶,这个工程虽然算不得浩大,但是只是为了一幢别墅,好像有些不值得。

“你最好多准备几个鸡蛋,别墅里面还有吗?”瑞博吩咐道:“你去问问,有什么人喝了水,今天早晨刚刚承满的清水,至少我知道昨魂的水是干净的。”

那个侍女急匆匆地往厨房外面跑去,看来这将是一个相当忙碌的早晨。

瑞博看着锅子里面煮着的绿豆场,寻思着应该怎么处置这些东西。左思右想之后,他最终决定将它们倒掉。

瑞博走到灶台旁边,他日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下厨房了,不过他毕竟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不会做的贵族小少爷。瑞博清洗干净锅子,然后放满了水,放在火上烧煮起来,不管怎么说,干净的清水是需要的。往锅子里面撒了一点盐,又滴了几滴醋之后,瑞博只能站在一边,等待水烧开。

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完全清除水里面的毒素,这是凯尔勒教他的方法。不过到外面的湖里面去打水,也不是一个好办法。这等于告诉那位罗贝尔德伯爵,他们已经发现有人在别墅里面投毒。现在这里有一大堆需要照顾的中了毒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让那位心狠手辣的伯爵大人有所警觉可不是一件好事。

瑞博一边烧水,一边翻遇了整个厨房,将每一个值得怀疑,可能被下毒的东西都监测了一遍。

在花园客厅之中,芙瑞拉小姐正坐在兰蒂小姐身边。兰蒂小姐躺在沙发上面,就像一个真正的病人那样。刚才那个女人急急匆匆跑过来告诉她们,水里面被人下了毒,还询问她们俩是否喝过早晨打上来的清水的时候,倒是着实将她们俩下了一跳。芙瑞拉小姐寻思了半天,好像记得自已早晨喝的水,就是卧室里面那个玻璃水瓶之中的清水,那是昨天晚上灌进去的,而且瑞博也喝过应该没有事情,她这才放下心来。等到侍女跑出去询问其他人的时候,兰蒂小姐轻声和芙瑞拉小姐交谈起来。

“看来那位特使大人,等不急国王陛下的旨意了。”兰蒂小姐说道,她的语调中充满了忧愁。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冷冰冰的伯爵大人会这么好心。”芙瑞拉小姐用她标志性的嘲讽的语气说道。

“芙瑞拉小姐,这里还没有中毒的人只有你和瑞博两个人,如果出现意外的话,我不希望你们因为顾虑我们这些人,而放弃逃生的可能。”兰蒂小姐说道,她的语气相当坚决。芙瑞拉看着兰蒂小姐的脸,看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想要从兰蒂小姐的神情中发现,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还是只是假撇清。让芙瑞拉小姐感到欣慰的是,从兰蒂小姐的跟睛里面,她看到的只有真诚。

“你应该知道,瑞博绝对不会抛下任何人的。”芙瑞拉小姐看着兰蒂小姐的眼睛缓缓说道。

“是的,正因为如此,我希望你能够说服瑞博,只要瑞博平安无事,罗贝尔德伯爵绝对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兰蒂小姐说道:“我好象并没有那么强的说服力。”芙瑞拉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知道,瑞博很听你的话,他称呼你是好像总是用敬语,不是这样吗?”兰蒂微笑着说道。

“嗨,真是烦也烦死了,我真是受不了他,整天对着我“您”啊“您”的叫,好像我是那位老梅丁小姐一样。”芙瑞拉捂着额头说道。

“他对你很尊敬啊,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拜托你刚才那件事情。”兰蒂诚恳地说道。

“你省一点心思,好好休息。一下吧,将身体调养好心心什么事情都来得实际,我想瑞博肯定已经有了对策,你忘了吗?毕竟他是一位魔法师啊,那个北方佬虽然带来了很多人马,不过他们中好像没有一个是魔法师,如果他们轻举妄动的话,注定他们倒大霉,扛胡口个偷偷进入实验室的家伙那样。”芙瑞拉小姐安慰道。

一说起那个偷人实验室的骑士,兰蒂小姐便感到一阵恶心。她始终忘却不了,那位骑士被瑞博饲养的爬虫啃食掉大半边身体的模样。瑞博为了不让罗贝尔德伯爵知道,他是在和一位魔法师打交道,因此将那具尸体拖到别墅里面,用特殊的魔法药剂处理掉了。一位骑士失踪,显然没有引起那位来自首都的特使大人的足够警觉。虽然他还想闯入实验室好好检查一番,但是由于梅丁小姐的坚持,使得他无功而返。想必直到现在,这位伯爵大人还以为自已的部下被偷愉的囚禁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吧。


“从今往后,这里可能一直危机四伏。”兰蒂小姐担忧地说道。

听到兰蒂小姐如此一说,芙瑞拉好像想起一些什么,她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罗贝尔德伯爵既然开始动手了,以他的性格应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和阴险狡诈的马蒂尔伯爵不同,罗贝尔德伯爵性情暴躁,他绝对不会像马蒂尔伯爵一样谋定而后动,他会更愿意速战速决,既然他日经出手了,那么可以预料,之后的攻击将接踵而来。”兰蒂小姐说道,语气极为肯定,显然这并不是她仓卒之目的看法。

“这你可以放心,瑞博绝对能够应付这个三流剑手的,嘻嘻,这是瑞博对罗贝尔德伯爵的看法,他曾经说过这位特使大人外表的气势要心心他真正的实力吓人得多。”芙瑞拉笑着说道。

“你最好劝告瑞博,不要大意轻敌,他可没有第二条生命,能够让他作为赌注。”兰蒂小姐摇头叹道。

“如果是劝告的话,还是由你来劝告更加合适,不是吗?”芙瑞拉突然凑近兰蒂小姐的耳边说道:“我并不担心瑞博天法应付那些北方佬,却是担心瑞博没有办法兼顾这座别墅里面所有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假如有人用你或者是其他人的生命要挟瑞博,他会怎么样:虽然我不敢肯定,瑞博会放弃抵抗,他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笨蛋,但是,至少会令他犹豫不决,甚至是束手束脚。”

兰蒂小姐默默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让你也搬到瑞博的房日里面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瑞博保护我们,也方便一点,是不是这样?”芙瑞拉微笑着说道,她的微笑中显然隐藏着某些特殊的含意:听到芙瑞拉如此一说,兰蒂小姐一阵脸红,虽然她名义上已经是为梅丁小姐为了维持梅丁家族的血统,而安排在瑞博身边的没有名份的妻子,但是,姑婆毕竟没有吩咐自已和瑞博正式结合。

“如果你觉得害羞的话,可以让那些侍女们也搬进来睡,只不过躺在地板上恐咱不大舒眼。”芙瑞拉小姐轻声说道。

听到这样一说,兰蒂小姐更加脸红了,这种提议也只有芙瑞拉小姐说得出口,兰蒂小姐感到这个建议更加不可接受。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不决什么啊,依我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所有的人都集中在瑞博的房间里面,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瑞博可以不用担心有什么人不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如果你感到很害羞的话,干脆将那些侍女们拉下水,不就行了?”芙瑞拉小姐说道:兰蒂小姐听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了。

“你先在这里想一想,我去问问那些女孩子们,也许,她们的想法和我差不多。”芙瑞拉小姐眨了眨眼睛说道。

说着芙瑞拉小姐往那位侍女的卧室走去,花园客厅之中只留下兰蒂小姐一个人。

在厨房里面,瑞博将他正在进行的重要工作,交给了一位侍女来继续完成。

和兰蒂小姐所想的一样,瑞博也有同样的担心,他也顶感到危机的迫近,虽然瑞博也曾经想过事先做些周密布置。瑞博并不担心,罗贝尔德伯爵率领他手下的骑士们能够攻得进一个用魔法肪御起来的堡垒。不过不知道罗贝尔德伯剐的下一次进攻将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总不可能时刻提心吊胆,将周围的一切全都布置成没有人可以进入的充满杀机的魔法陷阱。

最近这段时间瑞博又学会了一些魔法,也炼制出了一些有用的药剂,虽然他掌握的魔法并不是很多,但是他自信,只要能够充分利用这些神奇的力量,对付一群普通人,他没有理由会占据下风。而且他饲养的魔法生物之中,确实有那么一两种十分有用的东西。不过,在没有把握完全控制这些魔法生物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擅自使用这些可怕东西的。瑞博并没有忘记那满天飞舞、嗜血如命的血蜂,但是,和那头什么东西都能够撕碎并且吞噬的鬼螳螂比起起来,血蜂又算不得什么了。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同样也令他自已感到恐惧和震惊。但是,这头鬼螳螂还远不是玛世克老师警告自已绝对要小心在意的那几只魔法生物。

绝对不能够将整座别墅布置成杀人陷阱。瑞博不敢想像芙瑞拉小姐或者兰蒂小姐不小心触发这些陷阱的情况了。也不能使用那些根本控制不了的魔法生物。瑞博想了半天,能够做的,也就只有埃克特说的那句话——“随机应变”。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个高明的医生来。事实上瑞博更希望能够将凯尔勒找来,没有人心心他更加善于用毒和解毒了。

瑞博将一切收拾停当,往别墅后面的马厩走去。

从马厩里面牵出那匹纯种马,瑞博随即将马厩的水和草料检查了一番,他很担心罗贝尔德伯爵会对他心爱的马匹下黑手。让他感到安心的是,马厩里面的草料并没有被下毒,马喝的水来的河里,而不是林中的清泉。瑞博将那匹纯种马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一处伤痕,他这才放下心来。骑上马,瑞博向远处驶去。

凛冽的寒风吹过湖面,吹起层层涟满,阳光却不像夏季那么灼热,映胴得湖水一片金黄,湖边的草地仍旧绿荫成片,承托着别墅前山坡上那一丛丛茂密的树木,显得宁静而又祥和。但是瑞博现在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他催动座骑往远处的瑟思堡驶去。

还没有等到他走出多少距离,就看到远远地驶来一队皇家骑士。瑞博并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他完全能够清楚,罗贝尔德伯爵对他们下达的命令:自己如果被这些骑士拦截下来,他们肯定会和自已敷衍一番,并且借机会将自已送回别墅。

瑞博催动骏马。他的那匹纯种马全速奔跑起来,在佛朗士南方没有任何一匹马能够追赶得上。果然,很快那些骑士们便被远远地的在了身后。瑞博自始至终都小心翼翼,因为他始终在担心从某个阴暗的角落射出致命的利箭。在这旷野之上,是那些骑士们的天下。

瑞博并不打算在这里和伯爵大人的骑士们相抗衡,他毕竟还没有达到如此高超的实力。对于他来说,别墅周围山坡上的那片树林倒是一个不错的战场,但是能够让他更好地施展手脚的所在是在别墅里面。当初瑞博随着杀手之王凯尔勒学习的时候,学得晨多的便是如何在一座房子里面神出鬼没的行动,大多数刺杀行动是在房间里面进行的,而不是在旷野之中。更何况旷野之中刮过的风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他布下的迷雾吹散,但是在别墅里面,只要将所有门窗紧紧关闭,让风跑不进来,迷幻粉溶剂化作的迷雾可以持续好几个小时。

闯过护卫队的包围圈对于瑞博来说,确实非常轻松自如。进了城里,瑞博直往大教堂驶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医生找到。

大教堂仍旧是那么的陕宏壮丽,只不过现在瑞博并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情。急匆匆走进教堂,瑞博立刻拉住一位正在作祷告的牧师。

“蒙尔第教长在哪里,请你带我去见他!”瑞博急切地说道。

那位牧师显然认出了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份,而且也看得出这位小领主大人神色慌张,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二话不说,将瑞博带到了院长办公室。

蒙尔第教长对于瑞博的突然到访显然同样大吃一惊,他疑惑不解地看着瑞博。

“尊敬的教长大人,有人在我的别墅里面投毒:请你派最好的牧师到别墅里面去。”瑞博说道。

“什么人中毒了,严重吗?”蒙尔第长老问道:“除了我和芙瑞拉小姐之外,其他人全都中毒了,幸好我已经进行了简单的救治。”瑞博回答道。

“哦,那实在是太好了,我立刻遵照您的意思去办。”蒙尔第长圭点了点头U拄Z.说着蒙尔第长老朝那位带瑞博进来的牧师吩咐了两句。那个牧师立刻退了出去,他有很多事情要去办。

“海德先生在吗?”瑞博确认那位牧师已经走远了之后问道:“£遗博海德先生回南港去了,好像在南港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事御瞻严重。”蒙尔第长老无奈地说道。

“那么埃克特先生在吗?”瑞博又问道。

“在,现在瑟思堡的一切都由埃克特先生负责,你要见见他吗,”长老问道。

“是的。”瑞博肯定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位牧师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他说道:“教长大人!罗贝尔德伯爵大人以及费司南伯爵大人,赖维伯爵大人到访,他们想要见您,以及领主继承人先生。”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蒙尔第长老说道,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位牧师,等到那个牧师退出去之后:长老摇了摇头对着瑞博充满无奈地说道:“看来您没有机会见到埃克特先生了。”

瑞博和蒙尔第长老一起来到大厅。罗贝尔德伯爵正等侯在那里,在他身后站着费司南伯爵和赖维伯爵。看到瑞博出来,罗贝尔德伯爵打算先声夺人,他说道:“拜恩迪特先生,你竟然擅自离开受到严密保护的别墅,我实在无法原谅你的莽撞。”

瑞博并不想听这位特使大人讲完,他打断了罗贝尔德伯爵的话头:“赖维伯爵,今天早晨对于别墅的守护是由谁进行的?是您还是罗贝尔德伯爵带来的那些骑士们?”埃克特早已经教会他如何能够成功的打断一个人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本无视那位说话者存在,和其他人说话。

虽然并不知道小领主大人为什么擅自闯出保护圈,但是赖维伯爵已经清楚几分其中的事情。这并不是什么难题,当初马蒂尔伯爵也曾经采取过相刚的手段。赖维伯爵虽然不至于公然站到罗贝尔德的对立面,不过将这件事情从自己身上撇清,则显然是最止确也最容易做到的。

“领主大人,自从罗贝尔德伯爵接手防卫您的安全的职责之后,所有和阁下有关的事物全部由罗贝尔德大人的部下全权负责,我的手下只是驻守在兵营之中,随时听候那些皇家骑士们的调遣。”赖维说道。

“既然是罗贝尔德大人负责,那么就请罗贝尔德大人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在别墅里面下毒。别墅的饮水之中被下了毒,这还好说,因为水源在远处的森林里面,但是,早晨送来的牛奶之中也有剧毒,这应该能够彻查清楚。牛奶是通过护卫营被送进来的。”瑞博说道。

“也许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很多人会将普通的食物中毒和故意投毒混淆起来。”罗贝尔德伯爵说道,显然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气势。

“这不可能,蕃吐根这种能够造成肠胃溃烂以至于死亡的植物,只生长在北方的山脉之中,产量并不多,而且绝对没有人会将它当作食物来吃的,它的样子和气味实在是太独特了,而特隆芬更是—种很难提炼的毒药,但是在我的别墅里面同时出现这两种毒药,这总不能够说是食物中毒吧。”瑞博说道。

“你怎么能够如此肯定是这两种毒药?”罗贝尔德伯爵说道:“不要对自己过于自信,错误任何人都是难免会发生的。”

“这并不难以证明,我已经请蒙尔第长老委派一位经验丰富的专家,到我的别墅里面鉴别那些毒剂,并且救治中毒的病人,蒙尔第长老告诉我,那位专家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他的报告相当有力,完全能够作为证据。是不是这样?长老大人。”

蒙尔第长老显然明白了瑞博的意思,他说道:“是的是的,马修牧师是教会里面最好的药剂师和治疗师,他是教廷派在这里的监理敦士,他的老师就是尊敬的大主教大人,马修牧师的报告即便拿到教宗陛下那里、都是绝对有力的。”

对于蒙尔第长老的这番话,罗贝尔德难以反驳,毕竟他不想得罪教廷。事实上连国王陛下也不敢轻易得罪教廷,得罪教廷无异于自我毁灭。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彻查此事。”罗贝尔德伯爵只得给自己拔台阶下。

“赖维伯爵,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我深感担忧,看来光靠罗贝尔德伯爵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有点过于单薄从今天起,你的部下进驻到别墅外五百米的地方。有罗贝尔德的皇家骑士们在外围守护,你们在里面守护,我就放心很多了。”瑞博命令道。

“明白了,长官!赖维伯爵行了个军礼应声道。

“不行,这无异于对我的骑士们的不信任,我不同意。”罗贝尔德伯爵喝道。

“罗贝尔德伯爵,您的骑士们确实没有尽到职责:在您没有到来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严重的情况,以我看来增强护卫的力量,是当前最好的办法,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写报告给大主教大人和教宗大人证明这件事情。领主大人的安危,这不是可以意气用事的事情。”蒙尔第长老平静地说道,用教廷这顶大帽子来压迫别人屈服,原本就是他最为擅长的一件事情。

罗贝尔德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虽然他肯定国王陛下绝对支持他,但是,一旦在利益的天平另一头是教会的压力,不知道这种支持还能够维持多久。罗贝尔德权衡利弊之下,决定暂时从这个他无法获胜的战场上撤离。

“拜恩迪特先生请你回到你住的地方,我的马车就在外边等着你!”罗贝尔德伯爵说道,他的表情更显得僵硬。

现在,他日希望瑞博快点回到郊外别墅,在他完全布置妥当之前,他需要瑞博保持与世隔绝的状态。罗贝尔德伯爵并没有因为没有毒死瑞博而感到气馁,当然,失望是在所难免的。反正他并没有将全部赌注押在一个地方。在南港,他另有一番布置,这里的一时失手,并没有影响那里的y日刊进行。更何况,在他手中还有另外一份杀手招。

在他临走之时,国王陛下签署了两份文件,那第二份文件给于了他绝对的权力,只不过国王陛下再三告戒,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够拿出第二份文件。国王陛下很担心,为了小小的瑟思堡,让菲利普斯亲王找到发难的口实。

那第二份文书的内容,已经和强行夺取瑟思堡领主地位和强行充公领主财产没有多少两样了,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违。国王陛下签署这份文件,原本是因为在他看来,瑟思堡这样一个南方偏远都,没有什么影响力,梅丁家族在佛朗士王国也没有什么强握,会因为瑟思堡而向自己发难的只有菲利普斯亲王一个人。反正迟早会和亲王翻脸,国王对于收回南港的控制权,倒是意志坚定。但是现在看来,这位小领主继承人的影响力颇为深远,在他身后至少有教廷的支持。罗贝尔德现在是进退两难,他既舍不得瑟思堡领主的位置,以及南港那难以计数的财富,也得罪不起教廷。走投无路的特使大人决定将国王陛下拖下水。

对于罗贝尔德伯爵心中在盘算些什么,瑞博并不十分清楚,但是他相信罗贝尔德伯爵绝对不是海德先生和埃克特的对手。

“谢谢阁下的美意,不过我更喜欢骑马,我会马上回去的。”瑞博说道。

还没有等到罗贝尔德开口,费司南伯爵抢着说道:“领主大人,在下有事情需要报告。”

“什么事情?”瑞博问道。

“这事情前几天使发生了,我原本想向您请示,但是罗贝尔德伯爵坚决不让我见您。他说他身为您的监护人,有权处理这件事情。”费司南伯爵说道。

“监护人?罗贝尔德伯爵,好象关于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达成了谅解,蒙尔第长老完全可以证明这件事情,在国王陛下的进一步确认到达之前,我希望日下不要擅自使用监护人的名义处理任何事物,我想蒙尔第长老可以监督这件事情。”瑞博说道。他决定用教廷这无所不在而又绝对权威的势力来压服罗贝尔德。

“是的,我会如实报告。”长老说道,这种顺风推船的事情,这位长老大人当然极为乐意去做。

“费司南伯爵,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瑞博问道。

“是这样的,在南港,有些商人联合起来要求,南港能够像意雷的那些城市一样成为自治城市。”费司南伯爵忿忿不平地说道:“罗贝尔德伯爵竟然没有得到您的允许,便以监护人的名义擅自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观在南港正在忙于筹办自治事项。”

听到费司南伯爵听说的一切,瑞博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海德先生显然赶回去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这显然是罗贝尔德的阴谋,一旦南港成为独立城市,虽然从名义上看来,南港得到了更加稳固自由的地位,但是没有梅丁家族的保护,国王陛下随时可以收回对南港的任何协议,将南港归人他的掌握之中。那些眼光短浅的商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更何况,在这些商人背后也许还有某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在煽动这件事情。

“南港有多少人支持自治?”瑞博问道。

“好象这是不少人的意思,请愿书上有几十位大商家的联合签名,在南港,自治请愿搞得相当声势浩大。”费司南伯爵愁眉苦脸地说道。

“几十个大商家?哈。”—瑞博轻蔑地一笑说道:“在南港有头有脸的商家,至少有五六百家,能够聚集起几十位商家又有什么了不起?这算什么声势浩大。”瑞博虽然知道梅德先生肯定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不过,至少他总得作个样子,发表一些意见。

瑞博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刻赶到南港,告诉那些想要自治的商家,南港是梅丁家族的私人领地,如果他们想要自治的话,离开南港二十里地的费里湾是国王陛下的领地,南港原本就已经很狭小,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可言,在费里湾同样有一座小镇,所有迁入费里湾小镇的商家能够享有那里的自治。罗贝尔德伯爵是国王的特使,每年缴纳给国王陛下多少税金,和罗贝尔德伯爵大人商量即可。”瑞博说到这里又想了一想,虽然明明知道是在作戏,但是作戏也得作得像—点。

瑞博继续说道:“从南港迁出的商家同样也能够使用南港的码头和商店,不许另外增加使用费:商家迁出之后自出的土地,我以原有价格买下。费司南伯爵,你计划一下,将瑟思堡的玻璃工厂部份迁到南港去。

“对了,在我的治理之下,我可不希望皮顿和莱而以且南港,仍旧因为当年的一些龌龊,而互相仇视,皮顿曾经以盛产羊毛而著称,这宗生意很有赚头,你去给我策划一下,再聚集一两个大商家来,皮顿的羊毛白小日费了实在可惜。”瑞博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起生意经来,罗贝尔德早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除了心中暗暗叫苦之外,他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煽动南港的商家闹独立,原本是他苦思冥想之径才想到的好主意:虽然他并不认为,单单用这一招就能够彻底解决问题,但是至少能够弄得这些南方人阵脚大乱。到了那个时候,他这位以刚强著称的大人物,便是悬合适的出面解决问题的人选,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让自己满盘打算尽皆落空。

按照他听说的那样,即便自己控制住那些商家,也丝毫没有用处。从那些受骗上当的商家身上确实能够刮下不少油水,但是这样一来,以后就没有人再会上当了。更何况,他还不敢肯定有多少商家会愿意上当。那些唯利是目的商人原本就是嘴上说得好,但是真叫他们去做,恐咱没有几个人愿意迁离南港。自己如果没有清错的话,那些商家只不过想借此机会压迫新上他领主,减少税赋而聚。更何况,看到瑞博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构想,好象恨不得那些商家赶快迁出去,以便自出南港那些黄金地段的地皮,让他白已来经营。罗贝尔德心中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好象自己在为他人作嫁衣裳。

如果只是瑞博—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罗贝尔德伯爵也许会以为这个少年是在演戏,但是在那里听得起劲的费司南伯爵那喜上眉梢、眉飞色舞的样子,显然这个少年听说的一切,让这个家伙心痒难熟,恐怕这个家伙已经等不及去办了。罗贝尔德伯爵也曾经四处收集过关于这位小领丰大人的情报,因为这个少年显然不像马蒂尔伯爵形容的那样,仅仅是一个无用的傀儡,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这个年纪幼小的少年,在瑟思堡居然有着崇高威望。不过令他感到沮丧的是,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手下的骑上们,都没有办法察探到进一步的消息,这个少年简直像是迷一般的存在。现在,罗贝尔德伯爵算明白,为什么瑟思堡的官员们对于这个少年,如此言听计从,和那些蠢货比较起来,这个少年确实要高明得多。

站在旁边听了半天,这位特使大人已经打定主意,放弃那个已经策划了一半的计划,因为,那个计划显然已经彻底失败了,而另外一个想法也同时在罗贝尔德伯爵心中滋生蔓延。罗贝尔德伯爵已经决定,绝对不能够让这个少年活在世上,他会成为自己控制瑟思堡的最大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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