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说这是爱还是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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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风很没礼貌的刮,沙子很庞大很嚣张,小许还是张着嘴,他呼呼的喘气,沙子沙沙的灌了进去,一会就灌满了他不太大的嘴巴,他似乎一点也没在意,就那么伤感的站着就那么呼呼的喘气,没多会儿他便倒在草地上了。当时我就坐在高高的台阶上迷惘地抽烟,当小许倒在草地上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倒下去的是一个叫小许的男生,后来肖云立告诉我倒下去的是他哥们,叫小许,很喜欢对陌生的女生说妹妹你的眼睛春暖花开呐的男生,是个高三的学长,读书还算厉害。我就歇菜了,敢情这叫天才么?
后来我读过小许的诗,据说是写给一个女生的,至于哪个女生,用俗话说:这是个迷。

我把心
我身上的心
就在左胸口的那个
挖出来
放在你口袋里
它流着我的血
你说这是爱还是蛋?

肖云立买了很多水果,左右手都拎着还是拎不完,又不好意思脖子上挂,他便叫上我。我问他干嘛呢。他说要去看那个哥们。那天天下起了健康的对流雨,我们没法回学校。医院里尽是苏打水浓烈刺鼻的味道,十分空旷,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我害怕,医院里都是死人,小许说,云立,留下来陪陪我吧。肖云立说好。
我们在医院里和寂寞呆了很长时间,小许说了很多话,肖云立也说了很多话,我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听。小许问我,兄弟你叫什么名?我听着“兄弟”两字心里舒服,于是我们便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我至今不无觉得,有个很牛逼的朋友自己不牛逼也会装逼,很好的。

女生还在哭,嘴巴哭成了可怖的山洞。她不捶胸顿足也没在地上打滚,她说小许你她妈**,说完一直朝学校门口走去,事实上她没走两步又拐了回来,还是站在原地,她好象要找什么东西,她抱着腿蹲了下去,目光暴烈的扫在校道上。还是咿咿呃呃的哭……


新鲜的事物不宜多看,我怕看频了腻掉了以后想找回新鲜感恐怕就难了,我不去看那女生,我继续走,我想我该找点事做做,不然无聊死了。事没找出来,我倒是开始注意我的新学校我的二十八中。二十八中宛如一座绚烂的百花园,放眼过去,瞳孔里,流动地绿色顶破天空的脸。数不清的妩媚的花朵徐徐绽放,风扬起,花的海洋涟漪般散开来散开来,艳丽而耀眼。飞鸟张着华丽的翅膀,掠过时间的轨道,翱翔于明朗的蓝色的天空。这些飞鸟不可言传的可爱,我恨不得跑上街买把气枪什么的砰砰砰三下两下打几只下来,校道旁,学生的眼底下,不急不躁的生起文火慢慢的烤,烤出诱人的飘香,然后诱人的飘香中仰卧在大树底下的椅子上吃个痛快,谁来都不给谁吃,肖云立也别妄想。

这个想法多少有点不可理喻,我就没多想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但你也别想阻挡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讨厌人家烦我,我喜欢那些划着美丽的弧度的飞鸟,于是我抬头,琢磨着一定要用视线网住它们,看个开心。干她娘的,一不留神这些畜生就死哪去了,一个影子儿也没网住。找东西贼累人的,我也就不找了,但我的脑袋依然如醉如痴的仰着,天空太美太艳了,阳光格外明媚,绚烂的云彩浮得异常的高,稀薄而梦幻。灿烂的光芒透过漂浮不定的云朵罅隙,倾泻下来泻下来,暖烘烘的,一缕一缕的穿过树叶缝隙划破我忧愁(忧愁两个源于我当年小学一年级失恋,变态的哭了一夜,眼圈像是罩了个黑锅,又黑又肿。小学学生词语匮乏,想形容丫的就是找不到词汇,憋了半天到底记起来老师经常说的话:你们现在就我拳头那么大,再大一点就得忧国忧民了,别整天没事儿就愁眉苦脸。这不,孩子总是有想象力的,摸索出了忧愁两字,这不,立马用在我身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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