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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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陪着郭襄坐在一长凳上,正对面坐着的是一位面相十分严肃的老警务长,只见老警务长眉头紧锁着,一言不发,像是在想一个十分难以理解的问题。
襄儿绘声绘色地形容着整个事情的经过,杨进则不停地在旁边解释着,面色十分难看地说:“她可能看电视看多了,太爱幻想了或者是脑子进水了,警长您看能不能帮忙调查一下,看看近来有没有什么失踪人口纪录什么的?”
“什么是电视?”襄儿一脸疑惑地看着杨进说。
“就是,我家里那个”杨进解释道,“哎!说了你也不明白,回去再跟你说!”他突然很不耐烦地说。只见襄儿的嘴嘟得高高的,然后转眼不看他用近似哀求的眼神看着老警务长说:“叔叔,我真的很想回家,请您一定要尽一切所能帮助我呀!”
老警务长看了他们许久,有些莫名,他眉头紧锁,抽着烟一直沉思着。直到沉默了许久,他们盯着他期待的眼神都有点支持不住的时候,警务长才突然站起来说让他们在这里坐会,然后就出去了!他们坐在那里等了许久,两个都近乎绝望了,突然像发现了一线瞩光似的站起身来,只见老警务长端着个茶杯走过来,在他们对面坐下,十分镇重地说:“目前我们这里还未收到过任何人口失踪的报案,而且据你所说,依我所看我怎么都觉得你们俩倒像是在搞一个恶作剧!拿我们警察开涮呀!要知道我们警察每天都会接到无数起案件,可是没空和你们浪费时间在一些无聊的事情上的。”
“叔叔,我们说的是实话!”襄儿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可是不管我们说的是否属实,你们作为警务人员也应该调查一下吧!毕竟我们这也是一起案件,一个典型的人口走失案,你们总不能做事不管呀!”杨进一脸愁容,甚至有些激怒地冲警察说道。
“我们从没有说过不管啊,放心,如果你们说的是实话,我们会进行进一步的调查的,我们也会留意近来的一些失踪人口,相信我们很快能给你们一个答复。”老警务长慢吞吞地说着,似安慰又似敷衍地说。
“那她现在怎么办?谁负责?总不能让我负责吧!”杨进看着警务人员有些愤怒地说。
“放心我不用谁负责!”襄儿倔强地说。“我可以靠我自己的。”
“这位小姐既然都这么说了,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相信她已经这么大了,应该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想这个事情先这样吧,电话已经记录下来了,如果事情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们会随时通知你们的!”老警务长一本正经地说。
从警局走出来,他一言不发,甚至脸上还始终挂着怒火,只顾着自个走自己的路。“他们真的会帮我找到回家的路吗?”襄儿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杨进十分苦恼没好气地说,“现在要怎么办?不会真的要我负责她的终身吧!”他小声地低哝着。
襄儿似乎十分理解他的顾虑,也突然变得非常抑郁,“虽然这里对于我来讲很陌生,我谁也不认识,除了你,我只希望你可以好人做到底,帮我找个事情做,再苦再累也没关系,我相信,我可以靠我自己生活下去的!,也相信我会找到回家的路。”
“你什么都不懂,能做什么啊!”杨进极其不耐烦地说,“好了,上车,回家吧!”
车在迅速的行驶着,他们都变得很沉默,“你能替我找一份工作吗?真的,我什么都可以做的!”襄儿用期待地眼神看着一心只盯着前方认真开车的杨进说。
“好,那你倒说说看你都会做些什么?”杨进冷冷地,也不看她。
“我会武功,虽然说不上武林至尊,但是对付一般人都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我会刺绣,虽然刺得不是非常漂亮,但相信勤加练习也是没有问题的,我还会”襄儿不停地思索着自已的长处,以便杨进可以帮她找到一个力所能及的工作。
“好了,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怎么实用,而且你一个女孩子整天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他极其不耐烦,“刺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手工绣的!”
平静下来后,杨进突然也觉得自己好像过了点,用眼睛偷看了她一眼,襄儿有些沮丧地低着头,能感觉仿佛她的泪水也跟着在酝酿之中,看着她,其实也挺让人心疼的,转念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笑了笑,有些诡秘地说:“我知道你可以做什么了!”
襄儿抬起头,一脸期待而忧郁的双眼看着他:“什么?”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急速地开着车向另一个方向冲去。
他们来到一个片场,这里有许多穿着古装的人,襄儿突然备感亲切和兴奋,以为是回到了家乡似的,非常高兴,冲着那人群,笑着向大家问好,“你们好,我叫郭襄,襄阳城的襄,请问有哪位是从襄阳来的?”
大家一下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女孩子身上,“谁在大声喧哗!不懂规矩呀!”一个颇具艺术家气质的男人从凳子上跳起来大吼道。这时大家才缓过神来,没理会她,又很快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这时杨进看着跟那个颇具艺术感的男人有些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杨进让襄儿站在原处先等会,然后他走了过去跟那个颇有艺术感的男人说了会话,他们两人说话时眼睛一直都看着襄儿,看起来两人聊得很开心,两人聊了一会儿就慢慢向襄儿这边走过来,那男人用非常欣赏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非常满意地跟杨进说:“不错,我想没问题!”“导演,那她就麻烦你了!”导演对他笑了笑,然后回过头来冲襄儿笑了笑,就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忙着自己的工作去了。
杨进拉着襄儿到片场一个角,他指着导演,此时那导演也突然回过头来冲他们这边友好地笑着,杨进非常认真地看着襄儿说:“等下那个男的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吗?”
没等他说完,“啪!”一耳光打在了他脸上,突然所有人都被惊呆了,都往这边看来,杨进觉得没面子到家了,从小到大,他还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这已经是被她第二次打了,正欲发火,可是却被眼前的这个女孩惊呆了。
她突然流出了眼泪,那泪水是晶莹透亮的,像宝石一般闪闪地划过她的面颊,她很不冷静地说:“在这里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除了你,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你了,别人想让我帮,我都不帮,真是好心当成炉肝肺!”杨进感觉都快气炸了,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我不用你这么好心,我跟你说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你没有权利把我卖给别人!”她一边流泪一边擦,倔强地说。
“你在胡说什么?”他冷笑了几声。
“难道你不是想把我卖给那个人吗?”她冲杨进吼道,“我跟你说就算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我也不用你帮,我会在这里活得好好的!”
他无奈的表情冲破了他的神精,“你不是需要一份工作吗?我是想培养你成为明星,所以托那个导演多给你一点机会,让你多学习学习!”
“什么明星,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你就问,你干什么老这么冲动,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走啊!”杨进气极败坏地说。
襄儿想都没想,调过头就走了。杨进感觉自己真是要被这个女人气炸了,都快疯了,真是生平第一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
突然那个导演走了过来,冲人群喊道:“怎么回事,看什么看,开工了!”于是人渐渐散去。
“怎么小两口吵架了,有时候女人都这样,不过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合,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得不开心。”他笑着安慰杨进道。但杨进却还是一头气,“谁跟她夫妻呀!谁要真娶了她谁倒霉!”
导演看着他一脸愁容,有些自责似的说:“是不是因为上戏的问题,是这样的,虽说我们这部戏算不上什么大片,但是它也绝对是一部佳片,她各方面条件真的很不错,只是她对这行还不熟,而且目前人员基本上都已经定下来,都上戏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为她安排个角色什么的,如果她不愿拍就算了!像她条件这么好,等以后我们可以量身为她打造一部!相信前景一定会很好!您说呢?”
“真是不好意思,导演,她不是这个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杨进无奈地看了看导演。
“你别这么说,要没有你,我们的戏怕也不能开演啊!所以我从心底里真的是。。。。”导演顿时开始不停地恭维杨进。
杨进却没多大心情,“那行,你们忙吧!我先去看看她!”说着他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杨进跑出来,面对十字路口,有些彷徨,直到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立马露出笑容,迅速跑了过去。
“你要去哪儿?”杨进对她大声喊道。
“不用你管!”襄儿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头也不回,倔强地走着。
“你真的误会我了!”突然他张大眼睛,飞得冲向前想去拉住她!“当心!快闪开!”
只见她轻盈地跳跃站在了车身上,但是当那车急刹车时,她还是没能继续保持她美丽的身姿,而是真的要倒下来,只见她像仙女一样转身飞起来又重新落在了地面上,连司机也为此而大跌眼镜,但很快又回过身来,大骂了一句:“神精病啊,下次过马路小心点!”然后灰溜溜地开着车跑掉了。
“把我吓坏了,你没事吧!”好容易他才恢复了面色,
“我怎么会有事呢?”她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哪有?”他故意掩饰,露出一脸调皮的微笑,“你不生气啦!”
“我还是很生气,不想理你!”她转过头去。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其实你真的误会我了,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明星是一种行业,就是演一些生活给别人看,让别人受一点启发!就像讲故事!回去我放电影给你看,你就知道了。”他不停地跟她解释道。
回到家里,他们坐在一个诺大的豪华沙发上,像放电影一样,她显得非常好奇,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老是表现得那样,于是也静静地陪着他看着电影。
杨进像讲解员似的不停地讲解着现代的高科技,让她认识现在的一些常识。他们看得很开心,也聊得很起劲,但是随着剧情变化,越来越精彩,她们也越发安静下来。
当电影里放着那**的片段时,他突然像她瞅了瞅,然后神游了。
“你在看什么?”襄儿面带红晕地看着杨进。
“你好美呀!”杨进如痴如醉地说。
“真的吗?”她害羞得低下头,这时他突然凑了过来,轻轻地吻着她那柔软的双唇,沉醉!
“你在想什么,干什么老是看着我?”襄儿睁大着眼睛,奇怪地看着他问道。
“你好美!”他还未回过神来。
“神精病!”襄儿突然道。
“哈哈,你怎么也会说啦!”他突然回过神来,笑道。
“这叫入乡随俗啊,不然会被人笑我傻帽的!”
他突然目瞪口呆,没想她学起来还挺上道的,原来是去片场的时候,她去卫生间时,看见一位大姐,就想起林枫,学着他的调说“美女,你好,你长得好正哦!”其实她已有些年岁了,是经不起这些玩笑的。
“神精病?”那人看了看她,奇怪极了。
“这是什么意思呀!”她还有些不解地说。
“头脑不正常!”说完就走了。
她学着那位大姐一样在池边洗了洗手,后来又有一位稍年轻的女孩在旁边洗手,她这时非常认真地问道:“这位姐姐,我是从很遥远的乡下来的,我想问问你,天花板是什么?”
“妹妹,你问这种问题别人会笑你傻帽的?”那个女孩忍不住大笑道。
“傻帽是什么?”她一脸惊讶地问。
“看过一个傻瓜戴帽子没有?”那女生调侃地说。
“没有!”襄儿傻乎乎地摇着头。
“晕倒!”那个女孩有些受不了地说。
“你不舒服吗?”襄儿却很关心似地问。
“你还真可爱,不过,妹妹,我还挺喜欢你的,哈哈,提醒你哦!以后凡是听到别人说你傻帽或神精病时那就是说别人在骂你!”那女孩强装一脸认真地说。
“哦!”她居然还显得很认真。
那人窃笑正准备出门,临走前不忘回过头说了最后一句:“天花板就是你头顶上的那个!”说完就哈哈大笑地走了。只留下傻傻的襄儿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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