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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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樹銀花:比喻燦爛的燈火或焰火形成的夜景。
菊丸興高采烈地說著話,不二往旁邊走了走,拉出一段距離。由於離得有些遠,貓咪不得不放大聲音說話,夏日炎炎的中午,走在被太陽曬得滾燙的街道上,還大聲說話,沒多久菊丸貓咪的嗓子就吃不消了。
菊丸朝不二的方向移動,不二卻又往旁邊躲。
菊丸有些不高興地止住腳步,「周助,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沒有啊,」不二也停下來,「為何這樣說?」
「你一直都在往那邊躲,分明是討厭和我一起走嘛。」貓咪嘟著嘴瞪眼。
「不是啦,因為天氣這麼熱離得太近會更熱啊。」
「哦…有道理。」菊丸恍然大悟,「是我錯怪周助了。」
誤會解除,兩人相視一笑,繼續走路繼續閑聊。
不二討厭人多的地方,尤其是炎熱的夏季,本來就汗黏黏的,人再一多,你擠我我挨你,各種詭異的味道都有,十分討厭。因此到了夏天,不二盡量不出門,和別人一起走也習慣性地與對方拉開很大的距離,這對朋友不太禮貌,可是沒辦法,不二就是不喜歡挨著別人。
以前不二並不在乎這個問題,但是最近他必須注意了,因為手塚邀他緣日那天去神社看煙火,手塚提出的約會,不二自然是一口答應。問題在於去神社看煙火的人肯定很多,到時肯定是人流洶湧的情況,想到這兒不二便渾身不舒服。
如果不能適應公共場合,就不能跟手塚看煙火。
不二想跟手塚看煙火,但是不想去公共場所。
…去公共場所…和手塚看煙火…不二頭疼…
「什麼啊,不就是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嗎,我才不會怕!!」經過複雜的思想鬥爭,不二堅決認為手塚最重要、手塚最重要、手塚最重要!所以,他要和手塚去炎熱、擁擠、吵雜、討厭的公共場所看煙火。
至於他的心理排斥感,不二在想辦法克服…只要習慣就好了…不二如是想。
離8月的第一個星期日(緣日)還有5天,不二趁每天上下班的高峰時間去乘地鐵,那會兒地鐵裏的人非常多,不二想能適應這裏也能適應神社,為了手塚,他認了。
可是當不二站到地下鐵站台上的時候,他覺得克服障礙實在太困難…這麼多人…再等一下吧…於是等了無數下,高峰期過去了,他才走進地鐵車廂。
「還是這樣比較好。」不二環顧著空蕩的車廂感歎道,「不過如此一來我乘地鐵豈不是毫無意義嗎…哈哈,真無聊。」
……
一連嘗試了3天,不二仍然對人多的地方有強烈的抗拒感,他越來越著急,以至總是心不在焉的,精神也頹廢了許多。
「周助,將軍。」
「……」
「將軍了,周助,你在聽嗎?」
「…哎,啊,什麼?」不二從恍惚中驚醒,跟他說話的是手塚,他們之間有一張象棋棋盤,他的國王正對手塚的皇後,國王周圍還有一群雜兵,很顯然,死棋。不二這才想起來,明天是緣日,現在他正在和手塚下國際象棋。
「你有點魂不守舍啊,」手塚關切地摸摸不二的額頭,「身體不舒服?還是因為天氣熱精神不振?」
「應該都不是,」不二搖頭,「只是有些煩惱解決不了罷了。」
「什麼煩惱?」手塚把棋盤推到一邊。
不二順勢倒了過去,「嗯…大煩惱。」靠在手塚身上很舒適,通常情況不二一靠上去手塚就會張開手臂抱住他。

手塚將不二再往懷裏攬一攬,像撫摸小貓一樣輕撫不二的頭發,「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怎麼解決啊,莫不是要把所有的人趕走?不現實嘛。不二也想過找一個人少的地方看煙火,可是由於神社的地理位置比較高,在其它地方看會不太清晰,而且去神社的話不僅能看煙火,還能欣賞東京的夜景,既美麗又浪漫,吸引力更大。
「國光,你以前看過煙火嗎?」不二閉上眼,手塚的味道圍繞著他,一點也不討厭。
「看過3次,其中2次是在神社。」
「從神社看一定很美吧?」
「比在下面看的效果要好。」
被手塚這麼一說不二更想去看了,他只在家裏看過煙火,遠遠的十分模糊。不二希望可以在流光溢彩的星空下一起欣賞五光十色的夜景,很憧憬、很向往…其它什麼的不管了,只要有國光就好…
緣日,神社人山人海,白天聚集的熱空氣直到傍晚才略有減弱,盡管如此,還是悶得幾乎令人窒息。不二厭惡地皺眉,天哪,其他人居然還有說有笑,他們難道不感到難受嗎?這裏空氣很糟啊。
手塚拉著不二的手很不容易來到神社中央的空場附近,煙火的燃放工作早已准備就續,人們推推擠擠地緩慢流動,時不時有人蹭著不二過去。
不二討厭這樣,下意識地不斷靠近手塚。
「你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看到不二拘謹的樣子,手塚很是憐惜。
「嗯,」反正已經來了,說實話也無妨,「人多空氣不好,而且我討厭被陌生人碰到。」
「抱歉,」無意中委屈了戀人,心裏愧疚,「不過我很想帶你來看看。」
「沒關系啦,我也想和你一起來所以才答應的啊,」不二握緊攥在自己手心的手塚的手指,「從這兒看東京的確非常漂亮,我不後悔,也沒有勉強自己。」
手塚默視了不二一會兒,突然把不二擁到懷中。
不二尚未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一股熟悉而親切的氣味撲面而至,是手塚的味道,那種冰清玉潔的水竹清香,很好聞,不二一直都喜歡甚至迷戀手塚身上的氣味。剛才的厭煩情緒瞬間煙消雲散,不二享受地呼吸被手塚氣味過濾過的空氣,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手塚的後背。
「這樣可以嗎?」手塚低聲問,「雖然會比較熱,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來隔離你和其他人。」
「很舒服,我喜歡這樣。」無論天氣有多熱,與戀人貼得再近也不討厭。
煙火大會開始了,五顏六色的閃光直沖天空,化作各種圖案散落下來,和繽紛絢爛的都市燈光交相輝映,展現出一派天光地火的景象。
仿佛時間是靜止的,又仿佛他們是站在寰宇的中心。
不二沒有感到悶熱,他只感覺到手塚,煙火的光華在他青綠色的眼眸裏閃爍,他得到了憧憬與向往,更得到了盈滿的幸福。
……
煙花放完,人們陸續離開,熱鬧的神社又冷清下來。不過,夜空下還有兩個相擁的人影。
「…周助,該回去了。」
「不,再保持這樣一會兒。」
夜景或許是由於燈火的點綴而變得美麗。
「…只剩我們兩個人在這兒不太好吧?」
「再一會兒,再一會兒就好…」
我的夜晚卻是因為的你的存在而璀璨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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