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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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的态度良好——没再吵着要回家要绝食抗议之类的——再加上老头一直是吃我的饭穿我补的衣服,自然手软,除去阵发性的话痨发作,个人觉得,他可以算是一个很好的导师。在梵谷的学艺生涯静静拉开帷幕。
~学武篇~
武功,自然是不学的,我坚持认为自己没那个运动神经,或者,换一种更通俗简单的说法,你可以说我“懒”。但,即使聪明如老头,对这点,他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这一身绝世武功引起觊觎无数,咋到我这里就成了毫无吸引力且貌似一无是处更饱受蔑视的——垃圾?
为了激发我学武的兴趣,更为了证明自己武功的实用性与重要性,老头闲来无事之际,不是在我面前兼职“空中飞人”就是以荼毒翠竹苍木为乐。
按照老头的说法,前者为了展现他身轻如燕千里水上漂的无敌轻功;后者,则是为了展示他深如大海高若淼秀山的绝世内功(淼秀山为欧雅大陆最高的山)。可惜啊,呵呵~~老头每次都处于极度郁闷与极度亢奋的双重刺激之中。
为啥?
郁闷是因为,每次我都不等他表演完就直接丢了个白眼然后华丽丽地留下传说中的背影并潇洒地走进厨房从而扼杀了老头尚在襁褓中的表演欲,亢奋却是因为老头听说愚公九十尚且移山同理可证他折梵老头花甲年华也能攻克我这块顽玉,所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过如此!
~~阵法篇~~
当我第N次把自己困在初级小阵法里问候苍天直至老头饥饿难忍怒火高涨漫谷找人惊起飞鸟无数后,发现一脸愤青样指天骂地却寸步难移的我的时候,老头仰天长叹!
在经过对“填饱肚子同时耳根清净”与“机会难得地过过为人师表瘾”这两个颇有深度厚度浓度的严肃问题的深刻解剖研究之后,老头得出结论:为人师表是好滴,前提是肚子要饱滴,耳朵要好滴,生活要靓滴——嘿,某人难得心情不好,但若是被困阵中肯定心情不佳,而一心情不佳就会罢工,一罢工老头就没饭吃没衣服穿更加没生活乐趣。
所以,到最后,老头只能郁闷地指着天长叹:“朽木啊!朽木!”
学阵法一事,从此被丢到某个隐晦角落长蘑菇去了。
~~~四艺篇~~~
琴棋书画四艺,在这一点上,可爱的老头化身可恶的牢头,任凭我再怎么不乐意没兴趣他还是坚决要我学好四艺,不学的话,哼哼,不让洗澡!
天!要知道这梵谷终年潮湿又闷热,就算不动浑身上下也会粘乎乎滴说,再加上这里毒虫蚂蚁又多,一天洗两次澡我都嫌少哩!真的想象不出在这里待了半辈子并且不好洗澡的老头究竟是怎样生活下来的!
因此,为了保住我洗澡的福利,我只能可怜地向恶势力低头!
实践证明,“勤能补拙”是真理。
当我的琴棋书画四艺无论从质量还是数量都比在承晖山庄时的提升了不少等级的时候,老头捋着山羊胡,一本正经地说:“果然有尔师之风!娃娃总算有为师多才多艺的千分之一!哦呵呵,为师果然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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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不应该对老头的『不正常』的神经构造抱以『正常』希望的!
老头,由始至终,都是一个自恋狂!
~~~~医毒篇~~~~
医毒本一家。
这里自然是中医垄断的时代。
老头的书房里除去四艺技谱跟星宿阵法类的藏书外,剩下的就是医经毒经。这里居然有《黄帝内经》,但《难经》《伤寒杂病论》《本草》其他三部中医经典著作却没有。似乎这个世界跟我原来的世界有共同的起点,但到春秋时期又分化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里见到熟悉的著作总是件快乐的事。
爸爸是个中医,家里自然有很多中医论著,除去这四大经典著作外,我还翻阅过《神农本草经》、巢元方的《诸病源侯论》、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等中医论著。

高考报考时,爸爸考虑到中医可能比较难学,才让我报了西医的临床专业。不过,每次放假回家,我还是会去翻翻那些古老的论著的。现在想想,还是很怀念那时捧着泛黄的书慢慢研究的日子。
也许因为还保有那时的记忆,现在学起中医起来,也就没有那么辛苦了。偶尔有些时候还会跟老头争论不休,修正错误的注解跟处方。
我最感兴趣的还是毒经。
现代西医认为,毒性作用,即药物中毒,是指药物引起机体生理生化机能和结构的病理性改变,往往是由于剂量过大所致。包括急性毒性(立即发生)和慢性毒性(蓄积作用,也包括致癌、致畸和致突变)。这样看来,那些所谓的见血封喉的毒药应该就是具有急性毒性作用的。
可是,这个药物剂量要怎么掌握呢?这里应该还没有建立药效学与药动学吧!
还有,这些毒药作用于什么系统呢?作用机理是什么?解药是根据什么做出来的?使用时候的剂量?解药对同一个系统的毒药是通过中和作用还是机体酶的代谢作用?会不会引起副作用、后遗作用、变态作用或者另外的毒性作用?
呃,毕竟是学现代医学出身的,一不小心就把中和作用、酶代谢、肺水肿、肾炎、神经阻滞这些的西医专业用语说出来,简单的字面解释老头又不太明白,搞得我要从最基本的器官、系统讲起!在此过程中,老头又摇身一变,成为好奇宝宝,老是追着我问为什么为什么!
例如,“为什么每个人都有206块骨头?可是娃娃,为师可是比你老喔!也是一样206块骨头?”“那个叫阑尾的小肠子割了真的没事?”“那些叫什么毒啊菌的,真的那么厉害?可是为师怎么看不到?”
天啊!我真想拿块豆腐撞死!
随着问题的逐渐深入,我抓狂的次数越来越多,而老头看我的眼光越来越亮、越来越骇人!某天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问了一个令我冷汗直冒的问题:“娃娃,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呃?啊?这个啊,小时候我看过一本札记,里面是这样说的。。。”
“那本札记叫什么名字?何人所著?”
“呃……这个嘛,呵呵,我忘了!”我擦擦额头的冷汗,“因为没什么兴趣,只看一点点就没继续下去了,后来好像发生走火之类的事故,反正没再见到那本书了……”
“是吗?”老头一脸不信。
“当然是啦,我几时骗过你啦!”理直气壮ING……
“那也是,谅你也不敢欺骗你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才高八斗学术五车举世无双的师父我!”话痨有发作迹象。
“是啊是啊!”我赔笑,赶紧走人!
老头认为,要真正掌握好医毒这两门技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身试药、以身试毒!
汗~~当年神农尝百草的特殊经历我算是体验到了!
然后老头每天就以看着我试药尝毒的精彩表情这个恶趣味为乐!
但是,俗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哼,你有张良计,我就有过云梯!
每顿饭我都放上大毒小毒加以调剂,每件衣服我都抹上各式毒粉,每个角落我都撒上无伤大雅的毒剂,美名曰:试毒要从生活小事开始。老头多次中招后抗议无效,又奈何不得,只好委屈地陪着我试毒!
哇哈哈~~小样!跟我斗!
对了,经过我的深入研究,我认为,“百毒不侵”这种事是不存在的,那是小说里夸张的修辞。不过,日积月累重复试药试毒,机体的耐受性确实能够不断增强,这就跟打疫苗是类似的,或者产生某种抗体,或者改变酶活性,或者诱导细胞变异,总之,当毒物入侵时,就能通过种种效应对进入机体的毒物进行中和或拮抗作用,从而维护机体正常的生理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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