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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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隐藏的秘密后,大家伙的反映出乎我的意料,我真的没有想到,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家伙如此的大发脾气大家伙的怒吼声,甚至引起生活在这附近的所有大大小小的生物恐慌。看着以大家伙为中心,直到大家伙声音所能到达的地方,顿时一片慌乱。这就是物种之间的尴尬,我清楚的感受到大家伙的愤怒,可是我却无法从大家伙的怒吼声中辨别它究竟为什么发怒?是因为我抢夺了本属于它的食物?还是因为我储存食物的行为惹怒了他?要不就是看见我有所准备,意识到一时无法对付我所引发的愤怒?我不知道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是这些原因,仰或是别的、我无法理解的原因造成现在的后果?
只是,时间已经容不得我继续思考了。因为在大家伙的怒吼声中,它的妻子、小不点的母亲,竟然悄悄的绕到我的背后。这一动作,让我更加坚定将它们夫妻全部杀死的决心。要不是确定它们真的不会爬树,我甚至忍不住举起猎枪向它们射击的冲动。大家伙夫妻慢慢向我靠近,因为它们一前一后向我夹击,我只能不时的扭头观察它们的动作。
此刻,我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开心、忘记了干渴--自己刚刚只顾吃东西没有喝水。剩下的,只有激动!大家伙夫妻的动作清楚地向我展示它们发动进攻的事实。我浑身颤抖,双手也开始哆嗦起来。“决不能这样!”我这样告诉自己,因为我明白,真要是以现在的情况和大家伙夫妻战斗,我杀死它们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啪!”“啪!”我狠狠的给自己两巴掌,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我的神经,很痛!但是,我也渐渐的平静下来。慢慢的,身体不再像刚才那样颤抖。虽然并不是完全平静,可是也足以应付现在的情况了。
我的一举一动全部被大家伙夫妻看在眼中,虽然它们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自己打了自己两下,可是不理解归不理解,我的奇怪举动并没有让它们放弃向我进攻的决定。看着大家伙夫妻逐渐靠近我,我在树上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装备。臂弩早就装在手臂上,上面也安装好一支弩箭,我也从背包里将剩下的十五支弩箭全部取出来别在腰间。另外,为求保险起见,我早先已经将猎枪装上子弹,猎枪也放在身边。口袋里同时装了一把子弹,是刚才拿弩箭的时候从背包里抓的,我也没有数多少,直接塞进口袋。冲突来的太突然,谁也不会知道仅仅因为我的晚餐,造就了现在的剑拔弩张。好吧,我承认没有剑,可我还有匕首和枪不是?
大家伙夫妻并没有给我多少准备时间。就在我刚把子弹装进口袋,大家伙的妻子在我扭头看大家伙的时候向我冲来。待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冲到树下并抬起前肢向上跃起。那一刻,我根本来不及反映。看着小不点的母亲张开大口逐渐向我靠近,我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抬手将臂弩对准它。只是,事情并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发展。大家伙夫妻是真的不会爬树,再者我精心挑选的居所并没有让我失望。大家伙的妻子虽然向上跳的很高,可是离我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看来事情还不算太糟糕,我心中暗暗的想到。
随后,在我有心验证下,大家伙的进攻也同样以失败告终,甚至于大家伙都没有它的妻子跳得高。这一发现着实让我小小惊喜了一下。双双失败后,大家伙夫妻两慢慢向后退去。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现在射击的时候,大家伙夫妻已经在大树不远处停了下来。它们两的低吼声应该是在诉说失败后的不甘吧?我这么想象着。可惜刚才太慌张了,早知道它们跳的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就应该乘大家伙夫妻向上跳的时候发射臂弩的,真是可惜了刚才的大好机会!事后,我很是后悔刚才的错误举动。看着远处的大家伙夫妻,不知道还有没有刚才那样的机会等待我把握。
然而,事实向我展示了刚刚的幻想并不是那么不切实际。刚刚的失败并没有让大家伙夫妻灰心,看着它们两个慢慢我围绕我居住的这棵大树不停地旋转,寻找一个可以把我一击致命的机会。只是,它们并不知道,它们这么做的同时,也给了我将它们全部毙命的机会。
机会,都是相对的、公平的。就看你有没有把握住!
大家伙夫妻的第一轮进攻以失败而告终,同时,因为自己的失误,也让我错失良机。然而,原以为大家伙夫妻会无功而返,可是当我看见大家伙夫妻又渐渐向我靠近时,我却再没有感到任何恐惧,反而略显兴奋。因为我知道,大家伙夫妻的执着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让我有了将它们夫妻双双毙命的机会。看着大家伙夫妻两个故伎重演,我并没有嘲笑它们。这样一前一后的夹击战术,对它们来说,或许就是必胜的结局。然而,当它们面对比它们更聪明、更善于战斗的人类的时候,它们这种对于愚昧无知的草原猎物战无不胜的战术则显得是那么的脆弱。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则显现出隐藏于其中的悲哀。当它们对我而言,扯开那层神秘面纱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调转过来。它们怎么会明白,受到老头子特意栽培的我,不再对它们抱有任何恐惧的时候,我对它们而言是何等的危险?当事实一点一点的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结局已然注定!
就像现在这样,面对飞扑而来的小不点的母亲,我十分镇定的抬起手臂,将臂弩对准它向我张开的大口,在它上升的最高处,我发动臂弩的射击操作。面无表情的看着臂弩射出的弩箭飞进它的口中,再些许红白相间的东西,从它后脑袋出钻出。看着它的眼睛瞬间黯淡,我却不再理会必死的它,转身看着同样向我扑来的大家伙。只因为大家伙在它妻子吸引我的注意力的时候才对我发动攻击,也就稍后于它的妻子几秒,可就是这几秒给了我往臂弩里安装弩箭的时间。在射中小不点的母亲之后,我一边安装弩箭,一边转身看向大家伙,看着它飞扑而来。只是,这次不想刚才,臂弩里没有现成的弩箭供我使用。因为大树的原因,大家伙并没有发现它的妻子已经毙命,这就给我创造了一个将它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可是,直到大家伙向上跳跃,升到最高处后又迅速下落,刚刚装上弩箭的我根本来不及瞄准,就下意识的对着大家伙下沉的背部发射了弩箭。因为我知道,要是还不发射的话,下落后的大家伙肯定会发现我背后地下躺着的它妻子扭曲的尸体。然后,是去是留都是大家伙决定了。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我想再装弩箭也来不及了,所以我直接拿起之前放在一边的猎枪,迅速的瞄准地上的大家伙。
只是,我并没有开枪。
没开枪并不是我对它动了恻隐之心,而是,我发现地上的大家伙并没有逃跑。非但如此,大家伙竟是站都没有站起来,就那么躺在地上,头朝它的妻子的尸体,轻声朝着它的妻子吼叫。可是,它的妻子毕竟是死了,再也不能回应大家伙的吼声。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大家伙没有站起来的原因。原来,刚才我急忙射出的弩箭竟然击中了大家伙的脊椎骨,看着插在大家伙背上的弩箭,再看看大家伙两个前肢用力想站起来,后肢却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抽搐,
我却并没有胜利的喜悦。虽然我知道,这场战斗之后,我暂时的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和大家伙一家为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掉落悬崖的我意外的出现在这个地方,无奈的和大家伙一家为敌。这种竞争生存权利的战斗,现在想来,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这便是命运么?
看着躺在地上的大家伙痛苦的活着,我放下枪,取出弩箭安装进臂弩里,瞄准大家伙的脖子射去。看着大家伙的脖子被命中;看着它的身体渐渐不再抽搐;看着它们夫妻双双毙命在我所居住的这颗树下,我竟然感到自己的鼻子酸酸的。这是自我和老头子学习打猎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为了大家伙夫妻命丧我手?或者是,看着它们,想到不久以后的自己或许也会像它们一样,突然之间性命不保?
我坐在树‘床’上,并没有下去检查我的战果。胜利,却没有感到喜悦,这种酸酸的感觉让我迷茫。我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只是好好地活下去。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一直以来,我不停的严格要求自己、不停地对自己说“我可以”。也就是这份执着,让老头子对我赞不绝口,说我有当一个好猎手的天份。是天份么?我不以为然,与其说天份,不如说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可是老头子却从不和我分辨到底是天份还是努力。
现在,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无法分辨。像这样的生活下去,直到自己在某一天突然死去。将所有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这究竟是我自己争取的还是命运安排的?
我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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