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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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尼卡已经失踪两天了,达姆•克鲁尼的家像翻了天,他的宝贝女儿就这样凭空在宴会上被人带走了,事后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达姆•克鲁尼刚报了警,警察就守护在了他的别墅里,和周围。就因为他是达姆•克鲁尼,因为这一点,他们办事就得把效率提高起来。他们等待着绑匪的勒索电话,他们认为一定是有谁绑架了罗尼卡•克鲁尼小姐。克鲁尼家挤满了人,包括罗尼卡的亲妹妹洛亚•克鲁尼,伊莱•安迪生,妮瓦•奥基亚,约翰•洛曼,还有,斯汀•芬约克。他们几个都紧张坏了,坐立难安。达姆还在猜测会不会是走私上面出了什么问题,有人想要报复或勒索他,但他不敢随便流露出他的疑虑。
约翰安慰着妮瓦,一边打着业务上的电话。
“别这么说,特纳迪斯先生,我下午就去拜访您,恩,是流程上的问题,……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恩,……恩,……好的,好的,黑色的星期五餐厅,……好的,下午五点半,一定准时,不见不散。谢谢特纳迪斯先生。”他恭维地摆出一副笑脸。
妮瓦坐在一块沙发扶手上,弄摆着衣服上的一粒金属扣子,恨不得把它扯下来,但这衣服是约翰几天前才送给她的名牌货。如果当时她陪着罗尼卡,没有去追那位有魅力的男明星,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洛亚在伊莱怀里哭丧着脸,埋怨着自己没有照看好罗尼卡。“洛亚,不关你的事,别难过,如果事情要发生我们是阻止不了的,我们手无寸铁的可以做些什么呢。别责怪自己,你看,不是所有的人都来想办法了吗?”他抚摸着未婚妻的头,压着声音说,怕达姆听到不高兴。
“你总是……这样,事不关己!她是我的……亲姐姐,她在……在我的宴会上……失踪了!她什么也没有拿走,她的东西……都还在,她一定遇到危险了。”她有点泣不成声。
达姆来去踱着大步子,一面尽量保持着他的沉稳,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是心脏病发作……。他这两天够头痛了,比工作还焦头烂额。真的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要是他知道了谁胆敢用他的宝贝女儿来威胁他,非宰了这些混蛋畜生不可!
斯汀•芬约克是不请自来,本来他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打着电话,动用他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找他认识的人帮忙关注罗尼卡的消息。罗尼卡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是的,是,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尽全力找到线索!”
“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对,很紧急。……”
“……”
一个肥硕的警官坐在一个单人沙发里,整个身子都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他膝盖上放着一个簿子,左手拿着一支蓝色塑料壳的派克中性笔,似模似样地写着什么,右手撑着沉重的头。“那么,克鲁尼先生,你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吗?或者是有谁想要因为什么对付你?”他的声音像是嘴巴里包了一大块糖。“现在的社会经常不安宁。我是说,生意上,遇到了什么难题?”
他有点一语击中达姆的要害,让达姆一怔,停在了原地,嘴角的肌肉小心地抽搐了一下,他恨了那个警官一眼。“长官,对不起,我并不认为是我生意的问题。”
几个警察在对其他人做着笔录。紧张的氛围弥漫了整个屋子。
“有现场目击者说,最后看见您的女儿是和一个高大魁梧的,你们谁也不认识的男人在一起?跳着舞,然后,在所有的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拐走了她?……是不是太戏剧化了?就和香港所有的警匪片……一样?他们的警匪片拍得不错,我很喜欢看。”警官做起正事来是一丝不苟的,他没有笑,没有看达姆,只盯着簿子上的一小块黑点,好像是一只被定固在了纸里面的蚊子,很小,现在的造纸厂是怎么办事的,连政府用纸都不能保证有好的质量,为了利润,都昧着良心做事。“当然,最先出面的绑匪都是陌生的面孔。”他把粗大的小手指放进鼻孔,歪着脑袋掏挖了一小会,抽出来,放在眼前小心地斜着小眼睛瞟了瞟,然后,把嵌在指甲上的污浊物弹了出去,发出一声不顺耳的指甲声,他没有理会那玩意儿会弹到哪去,然后继续端详着那只可怜的蚊子。

这位警官名叫乔•萨谬尔德,达姆还记得他刚接手这个案子,来到这里时的自我介绍:
“你好,克鲁尼先生,我是乔•萨谬尔德警官,我接手您的案子,愿我们合作愉快。你可以叫我‘隼’,我的同事都喜欢这么叫我。”
“对,萨谬尔德长官的眼睛是和犀利的,他可以观察到任何的小动作。”
达姆当时瞟了一下他的小眼睛,不知道它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隼?捉得到猎物才算你真的行,他轻蔑地说:“是吗?”
可现在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驻扎在这里两天了,什么头绪都没有!“你们这些整天吃着政府喂的肥肉长大的肥猪!不是我们这些市民天天养着你们,你们能吃这么胖吗!要是我们自己知道还用你们来查吗?见你的鬼去!”达姆对他的玩笑一点不买账。
然而萨谬尔德警官并没有生气,“对不起,克鲁尼先生,我们只是例行办案,你们不合作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有,小声点,别那么大气,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吃亏的是你的公司。”
达姆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起来,整个屋子一下子寂静无声,只听到墙边华丽的落地钟的秒针滴答的有韵律地走着。“滴答——滴答”所有的人都定在了原地,凝视着达姆。
达姆•克鲁尼从精制的西装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是一部诺基亚最新的商务机,铃声急促地响着,萨谬尔德警官命令手下打开追踪仪准备捕捉电话的来源,警察们顿时忙开了锅,斯汀•芬约克等人也显得慌张起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守在达姆周围,等待着绑匪开出条件,如果是索钱,那么最好不过,他们可以第一时间交出钱,不管多少,换罗尼卡回来。
达姆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个很陌生的号码,“区号是塔哈拉西市的。”他静静地说。于是警察们快速往那个方向追踪。
萨谬尔德警官坐直了身子,但实际上看不出来和瘫坐着有什么分别,他注视着达姆的每一个动作。
“是克鲁尼先生吗?”声音很陌生,比较沙哑。
“是的。”
“哦,找到你就太好了,我是查尔斯•路•萨雷德先生的私人秘书。”达姆刚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生怕在警察面前被揭穿。
是达姆生意上的一个伙伴,他们之间只是一些正常的生意来往,没事。但没理由是他们绑架了罗尼卡,萨雷德先生对罗尼卡很溺爱的。
那个声音继续说:“上周我们拟定的合同有些细节萨雷德先生还想说明一下,他想和您约定……”
达姆恶狠狠地打断了他:“你就不能晚点打来!”他挂掉了电话。
所有的人本来觉着有了一丝希望,现在又落空了。为什么对方迟迟不与他们联系。
这不是一般的绑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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