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考场命案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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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老头,楚世镜乐颠颠的想拉着侍琴和廖枫存两人去调查命案,侍琴对此事不是太关心,她对楚世镜说道:“即便我们发现再多疑点,那章文恒手中拿着的遗书却又铁证如山,这又如何解释?”
楚世镜笑道:“必然是别人伪造
“那对比一下笔迹不就知道了?”侍琴笑道。
廖枫存摇摇头说道:“现在没有办法比对笔迹,所有的试卷都被糊名封存了,你们见过他在试卷以外的地方写过字么?
楚世镜摇头道:“贡院要求严格连片纸都带不进来,他又到哪里写字呢?”
“正是。”廖枫存说道,“除非阅卷结束,否则根本无法对照笔迹,倘若凶手在我们之中,到那时早已经逃到了天涯海角。”
“那我们赶紧去找线索吧!”楚世镜兴奋道。
三人溜回了睡房,发生命案的屋子已经被封上了,楚世镜正打算一拳打在木门上,以蛮力进屋,廖枫存拦住他。
只见他从发髻上取下发簪,插进门上的铜锁,捣鼓两下,“啪”的一声门锁就开了。楚世镜大感佩服,夸赞道:“廖兄祖上莫非是做贼的?”
廖枫存苦笑一声,“你这话换个地方说,就得被诛九族。”楚世镜哈哈一笑,显然以为廖枫存是在开玩笑。
三人进屋,房间内的陈设依然和昨日一样,鲜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褐色,楚世镜围着章文恒躺的地方看来看去,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楚世镜有些丧气。想到前辈高人都已经指点自己了,可自己依然一无所获。
廖枫存笑道:“不必沮丧,待我向梁大人禀明,让他将朝廷的调查结果随时传达给我们便是。”
侍琴羡慕道:“以文采击败梁大人后就有这么多特权吗?”
廖枫存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
三人正准备走,楚世镜找不到线索,待久了又怕被人发现,于是不得不离开。
行至门口,廖枫存将门上的铜锁天衣无缝的复原后,楚世镜硬是看不出一点破绽。他感慨道:“你祖上果然是做贼的。”
行至睡房屋后,那里的空地里架着的竹竿上晾着一排的床单,每过一晚,贡院里的嬷嬷便会将考生们的床单清洗干净。因为读书人笃信君子爱洁。
看着一排排干净平整的床单,楚世镜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廖枫存的手说道,“廖兄,我要再进那间屋子看一眼。”
廖枫存奇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也不确定,一定要回去看一看。”
三人又在楚世镜的带领下溜回了那间屋子。楚世镜快步行至章文恒床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
“你们看这里,”楚世镜指着床单中间的一个位置说道,侍琴好奇的凑过去,端详了一会儿,那个位置的床单上洁白一片,没有什么异常。
廖枫存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楚世镜说道:“你们看这些皱褶,”他又指指床单另一边。
这下廖枫存才勉强看出了一点细微的不寻常。只见那床单两边,靠近中间的部分都有一些细微的不平整。
楚世镜跳上旁边的床躺下,说道:“果然如此。”
侍琴还在莫名其妙,忍不住将楚世镜将床上敲下来,揪着他的耳朵骂道:“你给老娘说清楚,吊老娘的胃口,你找死是不是?”
楚世镜连忙讨饶,说道:“我躺下后,手的位置刚好在那两个皱褶处,想来章文恒与我身材差不多,应该也是如此。”
廖枫存此时也明白了,点头道:“这说明章文恒死前曾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所以才会紧抓床单,但是,倘若章文恒是自杀,一手握着遗书,一手拿着刀,又如何抓床单呢?”
楚世镜面色凝重说道:“如此说来,章文恒是他杀的证据就铁证如山了。”
廖枫存点头道:“而且凶手还在我们之间,此事我必须马上报告梁大人。”
也不知廖枫存是如何联系上梁大人的。总之,一个时辰后,大批御林军就进入了贡院。众考生有些惶恐,不过楚世镜管不上这些,他兴高采烈的向那个前辈高人陈兼仁报告去了。

陈兼仁听完楚世镜叙述,心中也是暗暗吃惊,没想到自己捡到的这个便宜徒弟还挺聪明,想来将来自己骗完他,可不太好逃。
不过,陈兼仁依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对楚世镜说道:“区区两个线索并不足以证明你的资质,倘若你能捉住凶手,我便传你武功。”他心中想,这楚世镜应该办不到了吧。
楚世镜点头答应。不过他此时也没什么头绪。
入夜,由于前一晚的事,有些考生心绪不宁,无法入睡。不过第二天是进士科的考试,他们都尽量强迫自己睡着刚过子时,睡房又发出一声尖叫。
楚世镜睁眼一看,一名贡生竟然在睡房中上吊了。而此人正是昨夜躺在章文恒身边那人。
楚世镜本还有些怀疑他,一看这情形,脑袋里顿时没了头绪,和前一晚一样,整个睡房中,只有楚世镜三人依然神色正常。
“那是什么?”侍琴指着地上说道。
只见一方白绢落在尸体脚下,廖枫存上前拾起,又是一封遗书。
遗书上所言:此人因为昨日目睹章文恒之死,惊吓过度,受不了压力,决定上吊。
“唉,好勉强的一封遗书啊。”楚世镜苦笑道。
“大概凶手也想不出什么自杀理由来了吧?”廖枫存说道。
不一会儿,仵作验完尸后,抬走了尸体,给贡生们的解释依然是自杀。
只不过,贡院里的御林军更多了。
天亮后,梁行渊决定不再推迟考试。于是楚世镜三人进了考场,只不过这次人心惶惶,没有人再让楚世镜给他们传纸条了。整个考场死气沉沉。
下午,楚世镜三人坐在假山旁。
“你们昨晚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吗?”楚世镜问道。
侍琴和廖枫存一起摇头。
侍琴说道:“不光我们,没有一个考生在那人断气之前听到任何动静。”
“第一个醒的是谁?”楚世镜问道。
“你大概认识。”侍琴指指靠近窗边站立的一人。
“不……不会吧!”楚世镜一惊,那人竟是江晟。
江晟此时已完全没有考墨义那天让楚世镜传纸条的活脱劲,他脸色铁青,显然被吓得没什么精神。
“好像这命案涉及的人,和你都有点关系。”廖枫存对楚世镜揶揄道,“不是你把他们克死的吧?”
“克死……”听到这个词,楚世镜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串零碎的片段:婴儿,父母,爆炸,烈火……不过这些画面闪烁的极快,未等楚世镜反映,已经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楚世镜嚷道,粗线条的人对以前难以解释的事情都选择无视,“这个人”他指指房梁,“我又不认识。”
“唉,”侍琴满怀同情的看了一眼楚世镜说道,“第一天晚上,他睡你旁边。”
楚世镜立刻想起那个不让他翻身的“同床”,悲哀的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巧合。”廖枫存沉吟道,“第一天杀章文恒的刀,和今天那人上吊的麻绳,虽然在伙房都能找到,但是贡生是禁止到伙房去的,要取得这些远比徒手杀人更麻烦。”
“何况,”楚世镜接口道,“这两场自杀表演的太拙劣了,尤其是今晚的上吊,简直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嗯?”侍琴不解,“怎么?破绽很大吗?”
“是啊,”廖枫存蹙眉道:“房梁高近一丈,绳子也不长,周围也没个凳子什么的,江晟一个不会轻功的书生,怎么把自己挂上去?”
“杀人之人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人挂上房梁,武功定然不弱,如果两桩命案涉及之人并非巧合,那恐怕凶手对我们定有所图。”廖枫存说着,他漂亮白皙的面容上愁云密布,看得侍琴想伸手捏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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