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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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王家的表舅老爷,顿了一顿,这里头只有杨杰和他一人,接下来要说的话,确实是有些皮厚,好在只是对个傻儿说。
咳嗽一声,他道:“这里有一封银子,算是赔的汤药费,那些打人的,我也带了他们过来,叫他们给你家下人陪个不是。咱们两家还是别生了嫌隙,一家人的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罢。”
杨杰听了,冠冕堂皇的,乍一听去是很有道理,但只要稍微推敲一下,就明白,这完全是来欺负人的。
“是的吗,福贵去打了架?怎么能叫你们陪银子,既然是打架的事儿,就是下人们的事。哪里能要主人为他们操心的道理。”杨杰瞥了那封纸包的银子,望望大小,貌似不足一两。谁在乎这点钱,当我家是乞丐窝?
王家的表舅爷,只好讪笑着将银子收回去,尴尬地在那不知该如何接话。哪里是下人打架,杨杰的话怎么处处都挤对到了他心坎里。
也是他面皮不够厚实,没再拿那点钱出来,最后也没谈出什么话,只闹得他面上不好,似乎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在杨杰面前抬不起头,也不知道这个傻子是怎么样的,只一见了他王家的表舅爷就浑身的不自在。
福贵的事,不过半个日头,全庄的人都晓得了,也不再待见王家的人,吃饭时都不去喊的。最后闹得他们还有一顿没能吃着。
想找杨杰说道一下,又拉不下脸面,最后在这里实在是觉得呆不下去了,才想起杨家还有个清醒儿的人。
杨母不正是好好的吗,这庄里做主的怕是她了,于是只好放下身份,两人是平辈,却喊着要去请安问好。
哪里知道杨杰早盯了他们的动作,这头刚起个念头派人去问,那头杨杰就发了话,素语连院门都未让来人进,只在外头说:“太太的身上不好,见不得客,有事儿去找老爷罢。”便一转身将人晾在原地不再理会。
那人站在院子外头朝里头伸了伸脑袋,素心就一顿呵斥道:“兀的那人!好不懂事,太太这里是你偷瞧得的,仔细叫人拿鞭子抽你。”
来人只好夹起尾巴灰溜溜地走了,鞭子抽,这话一回给王家的表舅老爷听,就马上听出味道来了。知道这个事好是要找那不通道理的人去讲。硬了头皮,王家是望族,但他家也不是王家正塑,要得罪杨家还是有些危险的。
只好再去找杨杰说话,这一来王家的人早早的灭了气焰,在杨家硬是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一般。就是自己不这么觉得,可整个庄子里都这么瞧你们,住着也够喝一壶的。
真正儿着急的是,他可不是正经来摆平这件事的,还有更要紧的,如今家里派出自己来办事,头一遭就这么窝囊,以后甭想在家抬得起头了。
于是王家的表舅老爷的脸皮猛得厚了一层,自欺欺人的安慰道:“反正儿是个傻瓜,丢的面子也没人知道。如此也无甚个损失。”
走到杨杰书房,正遇上福贵前去请安得示,一拨人见了他面上都红了,还是表舅老爷刚才自慰有效果。朝福贵不怎么自然的点点头,对门外的福宝道:“去通报一声。”
表舅老爷有话,福宝虽不情愿,也不能在明面上落下话柄,只好行礼应下,再进去和杨杰讲。
福宝进去前对福贵道:“这几日都准了你休息,请安也免了罢,好好的调养,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废了一辈子!”福宝说完才进去,王家的人都尴尬地站着,暗里都道,杨家的下人好生厉害的一个。
福贵横了他们一眼,微微动身,朝他们一揖,不阴不阳朝王家表舅老爷道:“给舅老爷请安了。”王家的只好摆摆手儿,福贵才哼一声的走。
王家也有暴躁的下人,受了这么几天的罪,恶言道:“少爷,他们算个屁!您脾性好,还当您怕了。这么个小庄子,也配招待您,也不怕污了您的身子。一把的砸了罢,料那杨家也放不出个屁来。”

表舅爷一把的甩了大嘴巴给他道:“忘记来时怎么交代的,要你在此多嘴,好好的闭紧了,回去再给你仔细算。”
那人捂着脸,退后去,小声地嘀咕几句再呸了口痰,哼了几声就不再说话。
这里无声的等候,总不见福宝出来叫他们进去,等过了大半个时辰,他们才晓得这是故意的晒他们。先头叫那个福贵先走,怕就是打了这个主意的。
这个表舅爷好不容易鼓起的劲也这么的消散了,还**好些气来。这几日受的那些实在是有些怨气。下人也敢对他做些小动作,没得主家的允许怎么成。
越等就越气,就当他准备当场走人时,福宝从里头出了来,他却是奉了杨杰令,在此偷看他们,一直等他们受不住才出来。
“实在是对不住表舅老爷,您身子金贵,这么等着实在是委屈了。咱们老爷犯了好大的症候,才略好了些这就赶紧的请您去呢。”福宝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热情地去请他们。
一肚子的气硬是憋起,发不出来,王家的人各个儿,只得心中诅咒杨杰,再多发些病,直接病死最好。
进得里面去一看,确实是好大症候,杨杰面色苍白着,半躺在塌子上,一个小丫头正喂他喝水。却是见他连个脖子都动不得。
“我的好外甥,怎么才几天的不见,就成这个模样了?”王家的表舅爷,虽然很关心的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早开了花,恶有恶报了罢。
杨杰哆嗦着道:“这是老……毛病了,一想多了事儿就犯病。我只一想福贵得罪了您,我这就病了。都病出了三日了。”
三日,正是他们来的那天,也就是他们一讲那话就叫他病了。王家的表舅爷一时很不好意思起来。那这几日下人们的事他也不知道的了,错怪了他?这么一想,他又觉得挺别扭了,真的是错怪了吗?
“这却是我不对了,表外甥,但这里又只你做得主,你母亲却是不肯见我。”他到是想去和杨母谈,至少是个正常的人。
“诶,家母也病了,却是来这里就病起。还未好得过,实在是动不得身,劳不起神。”杨杰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勉强的红了眼睛,却怎么也没成功的挤出几滴眼泪。
王家表舅老爷将下人们遣送了出去,杨杰那里要人伏侍,可还是将素云给派了出去拿茶点。他又旧话重提,可杨杰只听他一提,就说头疼,就喊口渴,却叫表舅舅来伺候他,杨杰又很‘不小心’的将水喷到了他身上。
“对不住了,表……舅舅,您这料子脏了罢。”
“不打紧不打紧的,你可好些了?”
“好些了。”
“那……其实也没什么,看福贵的……”才说了福贵二字,杨杰就喊起来:“哎哟,哎哟,我的娘咧。疼死了,疼死了。”
一个时辰后。
“那舅舅再盘桓几日?”
“好罢,等你好些的时候再来讲,这几日就叨扰了。”王家的表舅爷,一身儿的水,给杨杰喷了两次,秋日的下午晌也有些个凉。打了个哆嗦,朝杨杰说了几句套话才走。
这一来却又是什么都没做成,到落得个落汤鸡的模样,晦气地甩了衣袍,等回了住的院子,再细细的回想,却是越想越不对。再派人去瞧,却是杨杰好生生的在外头散步,和丫鬟调笑。
气得王家的人摔凳子,踩地板,讴得只想撞几下墙了。这还是傻子吗?!准备去论理的,却是杨杰派人来说,刚才由于表舅舅‘伺候’的好,病奇迹的全好了,正巧的可以去说话了。
这又只得将气全闷起来,听了福宝形容他们的样子,杨杰在书房内大笑了三声儿,只想起他们再憋下去可别成了气球儿。素云也道她错怪了杨杰,看起杨杰的样子温柔得出了水,叫他好生的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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