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小手术
手术之前的消毒必不可少,这个时代的医生对消毒认识不足.遇到外伤还停留在简单清洗伤口,然后用草药包扎的层次.到显微镜问世,人们才认识都,其实许多疾病都是由细菌引起.如此一来,现代医学体系才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医疗体系.
以陆炳现在的伤势看来,他这是伤口发炎,也就是细菌引起的感染,只要使用大量的抗生素,不出两天即可痊愈.问题是,现在是明朝,也没青霉素这种疗伤圣药.因此,林木让金郎中开了一副补养的方子,看能不能调动他自身的免疫功能,扛过这一关.
但事情的关键还得先将陆炳身上的那颗弹丸起出,这是一个不大的手术.手术之前的消毒非常关键.没有碘酒,烧酒也成.
明朝人的酿酒工艺并不发达,酒精的浓度也不高.好在蒸馏技术已经开始普及,烈性酒作为一种奢侈品在军营里也储存了一些.陆炳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在土地关军营居然有两大坛子,总数三十来斤,这让林木有些意外.
他用钳子将已经煮了半个小时的针线和小刀夹到一个大瓷盘中,又用烈酒反复清洗双手,直洗到手肘为止.
等将自己的个人卫生搞完,又示意黄明将陆炳的衣服脱光,小心地将一碗白酒泼到病人肩胛骨的伤口上面.
这个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屋子里点了几十根蜡烛,为了执制造出无影灯的效果,林木让黄明将全军营的镜子都搬了过来.如此一来,屋中亮得怕人,有点睁不开眼睛了.众人都惊讶于这种光影效果,心中对林木渐渐有些佩服起来.
见林木用列酒洗了半天手,金郎中等三人虽然在一旁袖手旁观,可林木这一套手法甚是新奇,三人心中惊讶,都定睛看去,最后忍不住问林木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木解释说:”这人的伤口之所以溃坏,其实是因为里面寄生了许多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子,而烈酒杀虫效果却是最好不过.”
韩郎中有些疑惑地问:“林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伤口中有小虫子,我怎么没看到,无凭无据,别是诓骗我们的吧.”
林木哈哈一笑:“老韩,我说了，这种虫子你我肉眼是看不到的,需要一种叫显微镜的器械.”
正说着话,陷入昏迷中的陆炳被酒精一刺,身体微微动了一下,黄明低声叫:“炳爷,炳爷.”他回头着急地看林木一眼,本打算发怒,可一看林木侃侃而谈的得意,不知怎么的,心中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孩子信心十足,说话的声音也客气起来:“林先生你能不能快点?”
“好的,马上就好.”林木鼓捣了半天,总算将消毒工作做完,可等他一提起刀子,却不知道如何下刀.
外科手术可是一个精细活,需要多年学习,期间不知道要解剖多少具尸体,这才敢上手术台对着活人下刀.以林木对人体结构的一无所知,这一刀下去倒是容易,可一旦伤了神经什么的,问题可就严重了.
举了半天刀子,林木踌躇着怎么也切不下去.
等了许久,众人都不耐烦起来,黄明更是急噪,“林先生,你怎么停下来了?”
林木不好气地将手放下:“吵什么吵,再闹,我立马回家,这里你爱找谁就找谁,我不侍侯.”
“你!”
“你什么你,别吵,烦着呢!”林木心中烦恼,心中一片乱麻,这时候若能有一只烟抽抽就好了,至少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妈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拼了!
一横心,右手往下一压,锋利的小刀切进伤口.
这把小刀很是锋利,加上陆炳伤口的皮肉已经朽坏，这一刀下去出奇顺利,几乎没遇到任何阻碍,一条三寸的伤口像婴儿的嘴巴一样翻开.红红的血肉带着些许浓液流出,淌了陆炳一背.
众人看到这种情形都叫出声来,林木更是惊得心脏乱跳,又看到这条红红的伤口,更是眼花缭乱,悄悄看了一眼满脸关切地站在一边的黄明,他知道若自己只要露出半丝怯意,这个粗鲁的家伙就会跳起来大声叫嚷.
林木故意冷冷地看了四人一眼:“你们呆着干什么,把棉巾递给我.”
“好的.”黄明忙将先前已经煮好的毛巾递了过去.
林木接过毛巾将伤口处的鲜血沾干,提起小钳子将伤口中的脓点一夹,一提,一条两寸的黄浓被他一把甩了出去.韩郎中避之不,满脸都是,心中烦闷欲吐,可口中却欢喜地叫道:“脓头已经取出来了,林先生好手法.”
林木见如此顺利,心中也是非常满意,,钳子一张,往肌肉中探去,试图寻找那颗弹丸.可就在这个时候,陆炳却醒了过来,大约是疼得厉害,陆炳浑身都在抽搐.
黄明低声唤道:“炳爷醒了,可疼得厉害?”
陆炳虚弱地点点头:“疼得紧,真疼.不过还是疼好,先前我半边身子都是木的,现在好了,还是疼好.”
听到陆炳这么说,林木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陆炳先前的伤口因为压迫血脉,这才麻木肿胀,现在提了脓,流了血,血脉已经畅通.只要再取出铅弹,再将养上一段日子,当无大碍.
他说:“陆将军,我现在要在你伤口起找那颗枪弹,会很疼的,你可要挺住啊!”
“没问题,来吧.”
见陆炳答应,林木将一根小木棍塞到陆炳口中.
陆炳大为惊讶,“做什么.”
“叼住,小心等下咬断了舌头.”
本以为这是一次简单的手术,可的钳子在伤口里探索了半天,却怎么也没找到那玩意.又有大量的鲜血流下,再看下面的陆炳,已经疼得满面扭曲,冷汗不住流淌.几次下来,林木也有些慌了.
黄明有些着急了:“林先生,找到没有?”
“慌个屁,要不你来?”
黄明不敢答茬.
正在这个时候,林木欢呼一声,找到了找到了,他手上的小钳子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知道找到正主了.钳子一夹,脸色却是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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