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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桐干也只能够茫然地看着那两个正在厮杀的身影,什么都做不到,因为虽然他似乎很容易被神秘吸引,但是这样的战争,是的,虽然仅有两人,但是这两人的战斗即使称之为战争也不为过。
除了不断在变换着位置和姿势的两个身影外,黑桐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茫然,所以连谁占上风都看不出来。
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在满布着线与点的世界里面,眼前的这个身影美丽得如同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宝石一般完美。
只要打开特殊的视野,那明明是残破到恍如马上就会崩灭的世界,那明明连触碰到时都会有不慎杀死的世界,眼前的这个身影却如同遗世独立一般的存在着。恍如岩浆遍布的大地上唯一的蔷薇一般。
但是,就是这样的身影,明明是如此异样完美的身影,给两仪式的感觉却是如此恐怖。
杀不掉,完全杀不掉。换而言之,对方已经不存在所谓的“死”之概念。
尖锐的风声。
式将手中的短刃射出,飞身后退,险险地避开了那一斩。
随手抽出藏在身后的长刀。
既然看不到对方的死,那么用短刃就是完全将自己陷入绝境,因为对方的武器比她的长。
轻挥,杀掉虚空中的空气,简简单单地就“杀“出了真空刃,向对方杀去。
对方也杀出了真空刃。不过,不是直死杀,而是单纯的却绝对不简单的极速挥刀形成的真空刃。
真空刃在空间中碰撞,不过没有人在意。因为两个身影在另一个方位厮杀了起来。
左手刺出,刺入了墙壁,仿佛那不是钢筋水泥而是豆腐果冻一般,右脚践踏,飞身倒退,避开了追袭而来的长刃。
血花飞溅,还好,只是轻伤,那血花不过是飞溅而出罢了。
但是,计策成功了。
墙壁倒塌了,因为已经被式宣告了死,地面塌陷了,因为已经被式夺走了生。
那个身影被突然崩塌的建筑淹没。
脚步没有停歇,往后用力,两仪没有脱离而是冲入了那刚刚卷起的烟尘之中。
虽然仅仅是瞬间,但是两仪已经判断出来对方的位置。
没有直死也可以战斗,也要战斗。世界上没有直死的战士无法计数,但是杀戮依然持续着。
刺入。
熟悉的**刺入感让两仪确定了攻击的奏效。
刺入时那肌肉的搏动感和血液的冲击感,那是心脏,两仪非常确定。
但是没有丝毫松懈,这种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候,绝对要避免对方最后一刻的拼死反噬。
扭动刀柄,手上用力,彻底地绞碎心脏,然后向上划去,斩断肋骨脊椎,脱离**。
不过,这些对于**的伤害只是附带的,她,要杀的,是他的未来。只要没有未来,如今的**和灵魂就会停止,那么……
胜了!
如同是为了讽刺她一般,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两仪式的肩膀上。
【残念】
式知道,输了!
“每次见你几乎都是对我刀剑相向啊,两仪小姐,你可是一位淑女啊!我的未来,是杀不掉的,我可是已经脱离了时间轴的存在啊!”是的,未来不过是时间的表现形式罢了,而既然脱离了时间轴,那么所谓的未来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现在的未知永存延续罢了。
稍微有点说教意味的话,但是在这种数秒之前还在厮杀的情况下简直是难以理解。
所以,不仅仅是两仪式,连赶过来的黑桐都楞住了。
刚才被外袍挡住了,如今外袍彻底碎裂,总算是看到了战斗的对象,数年前,也是他们两人见过的唯一一位委托成功,令伽蓝之堂主人苍崎橙子特地制作人偶的客户,黑桐鲜花一定意义上的老师,如今的魔法使,五十岚幸。
“啊,五十岚先生,好久不见!”
“真是遗憾啊,上回你们来找我,我却不在!”
“没什么,现在不是还是见到了吗?”
“听说你正忙着入赘的事情,真的是太好了,恭喜恭喜!你和两仪小姐真是般配呢!”
“哪里的话,到时请你一定要来观礼!”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能够得到别人的祝福干也还是很高兴。同样的话由不同身份的人说意义可是大不相同。
“那个啊,可能赶不过来啊,不过,我已经交待了我的女儿,到时候她代替我也行吧?”
“当然!”
在场的两位男性寒暄了起来,仿佛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寒暄一般。
“干也,你怎么,他可是敌人!”
“可是,式你不是输了吗?而且五十岚先生也没有伤害到你啊!”至于身上的小伤干也是完全无视,毕竟计较起来,五十岚幸刚才身上的伤可比两仪式重不知道多少倍,在量和质的方面上是完全不同概念层次的。
“……”无话可说,虽然对方只是将手搭在她的肩头,但是,虽然能够杀死超越,两仪式本身还是人,所以斩首穿心之类的攻击她还是会死的不能够再死。对方能够搭到她的肩膀,要杀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两仪小姐你的未来杀还真是恐怖啊,在刚才我真的以为会死呢!”那种几乎迷失在时间乱流中的恐怖,幸是难以忘记的了。真是太作弊了,这种连神都没有的能力。
神明能够抹杀的只是**灵魂而非未来。
“混蛋,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真的是好冷淡啊!不过,刚才我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呢,托你的福。”那瞬间,幸看到了不太遥远的未来。
“?”
“干也,你们的孩子可以让我取名吗?”没有解答两仪式疑惑的意思。
“啊?”干也似乎也不是很习惯这种跳跃式的思维方式。
“两仪末那!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请用这个名字吧,拜托了!”幸似乎非常相信干也能够反应过来的样子。

“混……”
“可是,五十岚先生,有可能是男孩子呢!”反倒是已经反应过来的黑桐干也很认真地和五十岚幸探讨起来。毕竟纯粹的,不考虑其它因素的情况下,男和女就如同投掷硬币一样都是1/2的概率啊!
虽然男孩子也不错,但是干也也是相当希望能够是个女孩子呢,最好外貌像式,性格像他,不然那些男孩子就未免太过可怜了。
不过干也想到了稍微有点可怜但是又很幸福的自己,所以又不太担心。
“放心,一定是女孩子,我用魔法使的名义和信誉担保!”
“真的吗?那样真的是太好了,只要是女孩子,我一定用‘两仪末那’这个名字!”
一锤定音!两仪末那。
“干也,可以带我去橙子小姐那里吗,我有事情要拜托她!”
“好的,没有问题。”
……………………
“什么,青子!不知道!”
幸觉得橙子说不知道三个字说得是咬牙切齿,不过,他也由此更确定,她,应该知道。
“放心吧,橙子小姐,事实上我是要去找青子小姐打一仗,你的仇我也顺便帮你报吧!”幸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何况,他也确实是要去找她打一仗,毕竟,如今单体攻击力最强的神秘世界的住民中,苍崎青子第一位是当仁不让,即使是幸也是自愧不如,当然,仅仅在单体攻击上。
“……!”
“……!”
幸很认真地看着橙子。
然后,
“在巴黎!”
“巴黎,呃,明白了,谢谢了,橙子小姐!”
“对了,你的笔记里面有些东西我无法理解!”
“是关于虚拟灵魂的吧!”
“不错,为什么虚拟灵魂我无法制作出来!”
“这和天赋有关,没有就是没有,有就是有,不过我觉得你的人格转移,如果不需要操控过于庞大的魔力的话比虚拟灵魂有用多了!”这是事实,如果不管魔力的精细调节运用的话,虚拟灵魂倒也真的是不如人格转移。虚拟灵魂的意义更在于新的灵魂创造并塑造这种亵渎神的威严与职能的方面。
很讽刺,Roa的无限转生甚至都不如橙子的人格转移,他需要的**是随机选择而不是如同橙子自己制作的,当然,随机选择也有它的优势,不过同时也是它的最大缺陷——随机。
在某种意义上,苍崎橙子的成就完全可以说更在Roa之上。
毕竟,与原体没有任何差别的堪称最完美人偶,幸这个已经是二法掌控者的魔偶师也做不到,所以就制偶技术而言,幸必须,而且敢于承认,他,不如苍崎橙子。
“天赋吗,那样就没有法子了!”
“不用还我了,你看着哪个家伙顺眼的话就送给它吧,我可没有那么有空教弟子!”幸制止了橙子想要将笔记本还回的举动。
“嗯?”一挑眉,反应过来的橙子嗤笑出来。
确实,虽然这本笔记如果流出去,恐怕要卷起一场争夺战,但是对于幸本人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笔记里面有的没有的,都牢牢地记载在他的脑海中,这本笔记对于原来的主人来说,跟一本杂志没有太大区别,不,或许其价值还不如一本杂志吧,毕竟这种不仅仅完全知道理解,更是自己制作的东西再持有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
头等舱是一个连流动的空气都超顶级的空间。在很多人都这么想,但是幸完全是嗤之以鼻,那种空气能够好得过森林里面的空气?
“先生,请问要来点什么?”空中小姐仪态十足地询问着,丝毫没有因为眼前之人的穿着而有失礼之处,幸对此相当满意。
头等舱内放眼望去,不是西装笔挺的绅士,就是一身华服的贵妇人。会以家居服加运动鞋这种与其说是休闲,其实只是飘散着生活味的造型来搭头等舱的人,当然就只有幸了。原来的衣服在和两仪的战斗试探中算是毁的一干二净,出于时间上的考量,幸拜托了干也借了几件衣服(还好,还算合身),然后就直接赶飞往法国的飞机。倒也不是不想用第二法,只是定位太麻烦,如果一个不留神穿到别的地方去了,再赶过去耗的时间可能更长,所以只有老老实实地搭乘飞机算了。
这是幸第一次搭头等舱,在以前不是搭专机就是搭商务舱,对于头等舱幸并没有太多的恶感,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感,因为,幸感觉到,暴发户太多了。商务舱可比这里好多了,至少那里的客人很真实,可惜,没有订到票,因为太急了,根本来不及安排。
远的不说,隔着过道的那位女士,那种清幽淡雅的香味,是布鲁香奈的“innocent”,不但高档而且有品味,但是这种香水是少女和未婚女性专用,不适合这位,嗯,外表看不太明白,但是至少不低于四十的大婶用。完全的财气十足,贵气全无。
“一瓶红酒,一个冰镇的杯子,一杯冰块和夹子!”没有对红酒的品牌过于挑剔,对于飞机上幸倒也没有怎么指望有二十年前的ROMANEECONTI(注:法国著名红酒,一年只生产六千瓶,价格约数十万日币),当然,头等舱的红酒倒也还说得过去。
“好的,请稍候!”空中小姐愈发确定了眼前这位家居者的高贵。
在头等舱内还斤斤计较那些衣服、烟酒品牌的反而更可能是暴发户,而真正的高贵者反而比暴发户容易服侍得多,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要的在飞机上,哪怕是头等舱,有的可能性都不高。
无关性格,纯粹是长久以来所处社会阶层的不同造成的差距而已。
飞机正在天际向目的地行进,在幸所不知道的所在,冬木市的卫宫家和五十岚家各来了一位客人,不过,其实,说是主人也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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