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掌控命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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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计数的争斗,而后徒留下满身伤痕的残破躯体,望年而受不得任何风寒的苍老,人生画卷上绚烂的笔墨,是否仍旧能够在夕日余晖中艳丽如初?
那时,我再也无力拿起手中的剑,却执意望向回忆中宝剑的锋利,忘记掉那沉寂在箱底灰尘满布,锈迹斑驳的断刃……
冥精矿场,前剑帝——孤城。
短短时日里,孤城手中所持的数颗气爆种子,便有两颗失去了控制。这很出意料,怎样的实力提升能够造就出如此短的时间内而强行将体内气爆种子驱除,并且使得自己全无引爆种子的反应时间?
孤城发现,人在上了年纪后,就很容易对许多事情产生莫名的感慨。
很久以前,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不为己用之人……
许多年以后的今天,还在我感慨着是否该保留拥有这样天份的生命时候,手中的飞符,却遵循了我许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被我甩手飞出,那道闪逝的明黄,是那般自然而然。一纸冰冷的命令又怎能够传达出牵强的人心?
孤城久久痴瞧着端放于面前的长剑,陈旧,包含了孤城所有的历史,它并不是什么神兵,至如今,想来连锋利也算不上,然而饱饮的鲜血,仍旧使他的杀意张狂!丝毫不减当年,只是,那执剑的人,却已苍老……
浮华一世,终不过埋没于这矿洞底层的光影,美丽……难得,还能够追忆。
矿洞内的稀有矿石,永远闪烁着五颜六色。天地赋予它们所蕴涵的能量,在这里,也许永都无法施放,唯有拼命的闪烁着自己的生命,云烟般美丽,在这里,却无人问津。
光影映射之下的影,在四面八方伸展着。
“十四……”孤城总会不自觉的数出投在地上的影子数量,这习惯不知是何时形成的,但是孤城知道,这习惯的存在,已经有许多许多年了……
孤城轻搭在剑鞘之上的手,略微**了一下。多了,十四条影……
“我是否该杀掉你?”孤城双目微闭,轻声问道:“一个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灵风,你说呢?”
灵风并未回答,只是淡漠的瞧了孤城许久……
“气爆种子,在‘芯’诞生的一刻,便会被强行抹除,所以你所树立的敌人,都是‘芯’级。不觉得,这很危险吗?”灵风道。
“一生中,总要面临许多场赌局,这无可避免。只是当你来到这里,如今开始的这场赌局,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会赢呢?我真的很好奇。”
“孤城,也许,你该告诉我些什么了,为什么,同为‘芯’级,却使我始终无法对荒城出手。为什么,到了今日,即使荒城剑芯已失,我仍旧提不起这种勇气?”灵风说道:“早在许多年前,你在我体内种下的气爆种子便因为芯的孕育出现而消散,但是我仍旧在寻找机会执行你之前杀掉荒城的命令……”
灵风说到这里,突然闭口不语,习惯性的,轻抚着古朴剑鞘上的花纹。
“取而代之而不能……呵呵”孤城笑说道:“乱剑城的历史,存在有多少年?又岂是你所能掌控的?”
“事实上……”孤城的目光逐渐深远:“我们都是傀儡,即使,体内并没有什么气暴种子……”
灵风突然觉得,这句话过后的孤城,足老了有十年。这使的灵风莫明心下一阵烦乱,更突然觉得,在孤城眼中,自己也许还只是个孩子……
“乱剑城的历史,很可能,自此而终。”灵风平静的说着。
“不会。”
“不会?”灵风得笑意很有根据:“即使你知道,炎帝大军已然兵临城下,仍旧会这般认为吗?而面对这些的,是一个连芯都失去的所谓帝级?”
“你想说什么?”
“你的伤势,早已无漾,面对即将被攻占的乱剑城,你还坐得住吗?”

“荒城没死!”
“将死而已。”
“你刚才是否问过我,为什么面对已失剑芯的荒城,你却无力下手对吗?”
灵风瞳孔不断变换,又逐渐涣散开来,又自习惯性轻抚着剑鞘上的纹路……
“芯级,并非终点!”说话间,孤城缓缓抬起单手,随意挥舞间,灵风身后的墙壁猛然印出千万道剑痕!
那面石壁之上,竟是在孤城挥手间被刻就了数百个不同字体的“剑”字!
灵风额头见汗,嘴角微动,似是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口。孤城笑望着灵风,又望向一处干净的石壁。灵风意会,挥手间剑芒四射,瞬息又已然还鞘,只是那空旷的石壁之上,多出四个“剑”字。而第四个字,最后几笔,显然剑意已尽,形虽未散,意却散乱成空……
“灵风,你成就剑芯,已有多少年?”孤城缓缓问道。
灵风未答,只是呆楞的站在原地。
“呵呵,不错,多少年都是没用的。”孤城似是在自语一般:“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武学范畴了。”
天地到底,有多大,多深,多高,多远……灵风心底里只是一味的重复着这话。
孤城把自己扔在这里,到底是对于自身的囚禁,还是无屑于外界孩童般的争斗?灵风的杀戮,在一瞬间,似乎变得没有丝毫意义了,就好象自己这许多年来的修炼和从未停止的杀道,其实只是将自己的口水吐向别人这么单纯,简单,甚至连表演,都算不上……
“炎帝敢于做这么大的动作,他所依仗的,是什么……灵风,荒城此此派你出来的任务?”
“归客。”灵风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
孤城听到这二字,已了然于胸:“照他的话,去做吧。另外……”
灵风不待孤城将这话说完,便已轻步上前,微微躬身。
“很好。”孤城笑说道:“封尘体内寒刃剑芯,无需再去夺取,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这话说完,便缓缓闭上双目。灵风见状,略一躬身,转身疾闪而去。
于灵风来讲,出入这冥精矿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天空,幻紫苍穹。
月光恒久而宁静,然而为什么,人们只关心这月色下的血腥杀戮呢?
只是,除就死亡带来的无限陷落,谁又能能跳脱出这片天地呢?它实在,太大了……
水镜收回一瞬瞥向天空中月色的目光,那双瞳里满载着清冷的杀意,凝而不散的执着,月影不由一阵心寒……
“理由?”水镜问道。
“很简单,会造就除了如今幻组之外暗组的追杀。”月影答道。
“哦……”水镜笑说道:“我突然很想知道,倘若今日我死了,是否会有幻组的人,去追杀他呢?”
月影,无法作答。
因为那答案,本身就太不公平,虽然冥途从就没有过公平……
直至看到水镜和月影的背影消失在繁茂的树林之后,莫笑才真正能够相信,自己还活着。他可以肯定,水镜决不是那种会害怕因为惹来整个暗组追杀而停止杀戮的人。因为自己,同样也是这种人。
莫笑突然笑得残忍:“我从就没有输的理由和借口,但是只要我还活着,就拥有下一次的赌资,水镜,我必须感谢你给予我翻盘的机会,只是你却不知道,那坐庄想要杀你的人,却是你的师傅。”
颠狂的笑意,惊起这片森林的沉静。水镜听到这肆意的笑,嘴角,也缓缓拉起一道弧线……
“月影,你说人生得意这个词儿,可笑吗?”水镜笑问着……
安静下来的森林,继续它的沉睡,任何留存于这里的杀戮,是否能够印入梦中?却总都是……醒转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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