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我间注定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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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精蜂,个体有拳头大小,封尘能够看得清楚,那尾刺长而粗,简直就是一根根钉子,蜂群嗡嗡之声不绝,骚乱的围绕着占着对面半个石壁的蜂巢不断的飞进飞出,声势浩大之极。
老头见封尘一时楞神儿,抬手轻扬,就见蜂巢被打出一个硕大的洞,这下就如同一滴水花华丽的滴入油花中一般,彻底的沸腾起来,封尘眉目紧皱,只听老头扔下句“努力点,别死!”说罢几个闪身便又一次消失无踪了。
倾巢而出的蜂群自然只见得孤伶伶站在对面的封尘,遮天避日的蜂群直扑向封尘!后者执剑在手,望着密密麻麻遮天避日的蜂群,在下一瞬,被埋没在了蜂鸣声中……
就此沉寂吗?当然不!封尘猛得起身,运起内劲,执剑肆意挥洒,片刻钟许……又一次被蜂群埋葬。
当老头提着封尘回到居所时候,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水镜在见到封尘后猛得又吐出数口鲜血,而寂无喧却极是好奇的盯着封尘猛看,最后犹豫着问了句:“这胖子是谁啊?”
冥精蜂的尾刺并不带毒性,否则封尘早已死了几百上千次了。依旧在那种墨绿色矿石的调解下,封尘的“皮外伤”在迅速的好起来,至于心理创伤,就不得而知了。
老头不屑的瞧着封尘道:“你知道今天的修炼目的是什么吗?恐怕就如你现在已经变成了猪,也还没能明白吧?我本以为你只有外表象猪,现在我觉得你的那颗傻乎乎的脑袋里也装了个猪脑!”
闻言,封尘陷入沉默,事实上即使想说话,肿成猪头的脸也很难找出五官中的嘴并让其说话。
‘范围攻击,身法,出手速度……’当封尘又一次面对冥精蜂的时候,经过总结认定只有提高这些方面,才有可能不至遭受如昨日般的惨败。
在主动逗出一窝冥精蜂之后,封尘开始在范围内快速移动,在蜂群刚待追上自己时候,转身运劲于剑,内劲成扩散性质连挥数剑,出手的剑劲连带着周围范围内劲气扩散伤害,顿时蜂如雨落,之后掉头就跑,如此反复,终于在撑过第三窝蜂群后,由于内力不济,无奈重复昨日落破。
由此一段时间内,水镜每逢见到封尘都称呼为“猪头封!”当然水镜和寂无喧本身也好不到哪去,经常被抬回来后都是“奇形怪状的人型”。
不间断的吸收紫晶矿的能量转化为内劲,一个月后,封尘能够完美坚持到结束且不受伤。当老头将封尘的迷梦换作一把木剑并提出要求:伤而不杀。封尘用了三个月,随后又再次换为迷梦,仍旧要求伤而不杀,又是一个月过去。封尘的内劲控制力练就的极其强悍,由此产生的连锁反应便是续战能力的增强,一剑“直至而止”。之后在偶尔归途中又遇那食矿怪虫时候,封尘终于能在十剑内将其击毙而不伤自身。
终有一日,老头找到封尘,在看着封尘修炼大半日后说道:“现在你知道杀人之剑和杂耍之剑的区别了吗?”
封尘沉吟半晌后说道:“我仍旧不知道。”
“不杀人,你又怎会知道?”老头说道:“是时候,该杀人了……”
“韩英俊吗?”封尘轻弹剑身,侧儿倾听,剑吟之声长久不绝。
老头并未回答,只是笑的残酷。
这许久以来,通过依靠矿石提高内力效果已然微乎其微了,三人都懂得如何凝炼内劲使之更为精纯,这大概才能够称之为真正的“炼气”。上世中所谓的内劲和炼气都粗浅的很。封尘知道水镜和寂无喧的内劲同自己绝不相同,至少性质上是有决然差异的。这在平时体内运转的内劲感知能够理解,自己的内劲属性颇寒,而水镜则极为织热,最不起眼的就是寂无喧,似有似无。
老头缓步走入内室,面对三人道:“我有一套武学总决,当然不仅仅只有关于剑法的记载,那是我平生对于武道的领悟,但是我只需要有一个传人便足够了。”
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头,任谁都知道帝级的强大,其经验领悟之可贵,虽然老头说过个人对于武道的领悟都有不同,但是至少作为参考,或者作为主体进行修正,都能使任何一个人大大缩短成为一代高手的时间。
“枯木矿区,明日午时,只有一个人能够得到我的传承,如果到时候还有其他人活着,你们三人就都滚蛋吧。”老头说完这话,闪身消失于矿洞之内。
三人对视片刻,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率先出手,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出手都可能引至其余两方的攻击。
封尘和水镜神色间对于对方极是戒备,淡紫和淡蓝色的气劲缓缓由体内溢出。空间狭小,任何对抗都可能造成两败俱伤的结果,寂无喧默默看着,突然开口道:“分析一下?”说罢,两枚闪着银色光芒的精致小刀被其握于双手,交叉于胸前,淡淡的白色气劲逐渐呈现:“或者,现在就开战?”

“早死,早痛快?”封尘看向水镜。后者笑的双眼眯成两条极细的缝:“还不想死那么早。”
三人相互对视片刻,同时撤了内劲。
水镜当先说道:“理论分析来讲,如果我们处于同一个团队,那么老头那份总决无论谁得到,都无所谓,问题是,我们是相互间可以信任的人吗?”
“你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人,不是吗?水镜?”封尘的双眸一瞬都未从水镜身上游离开过。
水镜笑说道:“呵呵,何必这么说呢?怎么说咱们也曾一同共事过啊。”水镜轻推眼睛:“无喧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们不熟。”寂无喧的回答使得其中任何一方联手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午时,不论我们其中的谁到了枯木矿区,我想知道的是,老头又怎会知道剩余的两人是死是活?”封尘道:“我相信那死老头不会空**来风,我们设定他总有办法知道,那么我们是否有方法进行欺瞒?”
水镜道:“一旦瞒不住……”
“对,总决就没人能够得到了。”封尘继续道:“也就是说,我们该选择尽一切方法欺瞒,亦或者……相互厮杀!”
“呵呵,就算我们选择合作,请问,谁去取总决?”水镜问道:“谁可以令我相信?抱歉,我只相信我自己。”
寂无喧看着桌上的食物,轻轻摇头。
封尘笑得灿烂,猛然间矿洞内被三股气劲耀得大亮,迷梦软剑一瞬挥出数十剑记直罩向水镜,一侧忽闻劲风而至,亮银色短小刀芒直奔封尘面门,空间却猛然间扭曲的同时,暗红色刀芒无差别罩向两人,封尘在回剑格挡瞬间朝寂无喧所在急递数剑,寂无喧瞬势急闪直撞入水镜刀势之内,透点的亮银直穿越刀网奔向水镜,三人气劲乱扫,室内石壁被刀痕剑芒刮得甭射飞离,乱石纷落,半晌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深深刻于石壁上的痕迹,空气中依旧残留有三人不同性质的气劲,无声的游离碰撞着,而人,却早已不见……
封尘几息间穿行,已然去离很远,论速度,还是封尘最为突出。终于在一处怪石狰狞处停歇片刻,运功调息适才三人的直面气劲碰撞,片刻后一口鲜血喷出。‘没想水镜的内劲比我稍显深厚……但是想来他也不会好受。’又调息片刻,封尘在缓缓扶着石壁而起,逐渐没入纷杂的矿洞深处。
此刻的水镜也决然不好受,适才与封尘第一下碰撞便有一股极阴属性的气劲灌入自己体内,当时在争斗之下一时间并无余力镇压,这时候方才有时间处理,运息半晌后终于将那气劲由左掌排出时候,却发现左手掌已然结了一层薄冰。水镜看着自己的左手深深粥眉沉思,突然间一点银芒闪烁,水镜本能的侧身。
刀芒顺着自己胸前急擦而过,水镜不作停留,急奔入深处矿洞之内。
“嗯……这游戏,很有趣!”封尘面无表情的感叹着,随手抛玩着手中飞刀,闭目想了片刻,朝着枯木矿区方向缓步前进着。
小心收敛着气息,封尘缓慢朝枯木矿区方向行进,首先见到老头一点意义都没有,必须杀死其他二人,而三人都知道,最后决战的地点,一定是在枯木矿区附近,而首先到达那里的人,会占有一定的优势,当然这只是针对自己和水镜而言,因为都是近身战系。可以想象寂无喧一定是远远的吊在后面,在射程优势范围内,他几乎是不败的,可是自己和水镜以前从事的职业便对于隐藏行踪气息很有一套,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封尘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涂抹为暗灰色,和这里环境的主色调温和起来,迷梦剑身光滑如水,这时候反倒成了问题,如果收剑回鞘,那么封尘可以肯定在自己遇到水镜的一瞬,拔剑过程中就足够水镜杀死自己几次,无奈只能不时将剑身覆着上一层湿润的泥土。
拔剑相向,对于彼此间是如此容易,面对机遇的把握,谁也没有退让。封尘明白,在这残酷的世界,也许退让一步,就将面临着步步退让,直退至无法挽回的深渊,之后在某一天,终将会死在某个人的手下。
如今的封尘终于有些懂得,杀人之剑与杂耍之剑的区别……
那是面对一切不作丝毫犹豫的斩断,向着唯武之道的迈进,不杀人,既被杀!即使是在许久以前那个相对来讲极和平的世界,人吃人也司空见惯。只不过这冥途的表现形式更为直接,就是想方设法,将自己手中的剑,刺入对方的胸膛。
也许三人间本该存在友情,可是时事瞬息万变,这一刻,注定彼此间敌对的立场,依存而生的,也自是注定的杀戮。
封尘在一处刚好能遮掩自身的矿沟处停留,秉息注视着通向周围几处位置的洞口,沉静忘我。
熟悉的潜伏,熟悉的杀戮亦或被杀,等待,杀死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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