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痛苦与抉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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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男女老少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可几个时辰后,他们已经按照族长(村长)的安排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祠堂那宽大的正堂里已扎好了黑白分明的灵幡,斗大的奠字中透露出几分哀伤和凄凉,几具杉树制成的黑色棺材已被盖好棺盖,分成两排一字摆在灵幡之后;十来个死者的亲人们衣服上扎着麻绳、头顶系一条白布带,正捧着新做的灵位跪在灵幡前低声哭泣着。
一更时分,屋外的院子里架起了几口铁锅,锅中正冒着腾腾热气,几十个男女老少全都穿着孝装,脸色暗然围坐在铁锅旁。不一会他们手中拿起碗筷开始慢慢的喝着刚煮好的大米粥
夜越来越深,院子里不时吹来一阵阵冷风,伴随着悲伤和劳累一同袭向勤劳的人们。时间慢慢的消逝,女人和老人、小孩终于相继离开了院子回到了家中,过不多久村子四周的泥屋内便纷纷亮起了暗黄的灯光来,然而片刻间便又熄灭,身心疲惫的人们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灵堂里点着一盏长明灯,只见几根灯芯交织着**装着油的灯塔中,火苗忽明忽暗地闪动着,照亮着守灵的人们。暗夜里一片漆黑,令人分不清哪里是山峦、哪里又是平地,石岭小村的一处宽大的屋子里透射出两缕光线,犹如夜空中的星光闪烁着光芒。
一缕光线从祠堂左侧的老族长家透出,只见那宽敞的议事厅内已点上了几盏昏黄的松油灯,徐成宇兄弟俩一脸冷漠,双眉紧锁。此刻他们心情沉重,恨不得马上就能杀上山贼老巢,去营救出亲人、族人们。无耐的是他们现在连这群山贼的山寨在什么地方?如何走?到底山贼有多少人等均一无所知,看着一双双闪着光芒的眸子,一想到爹爹和几个管事的叔叔们又都被失去亲人的痛苦深深地打击,此刻爹爹已晕睡在床,而几个叔叔则神情木然的呆在灵堂守丧。他俩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没有主心骨的时候,人往往都会不知所措。
院子中一片黑暗,大门紧锁。院子内的空地上,山贼们一个个串成了一串正蜷缩成一堆,或躺或睡在地上。看上去疲惫不堪的贼众中不少人已闭上眼睛欣然入睡,鼾声此起彼伏;不过大部分人仍强睁着双眼盯着身边拿着兵器看守他们的青壮和成年汉子们,似乎在等待着机会。“啪”屋内的两扇大门突然打开,一片光线照射到脸上,贼众们不由闭上了眼睛。在徐成宇的带领下,十几名青壮汉子手执刀剑鱼贯而出。
人群一字排开站到了屋门口的空地上,脸色冰冷的面对着山贼们。徐成宇与石岩二人站在中间,只见他手中泰阿剑剑柄上镶嵌的宝珠顿时发出一片柔和的白色光芒来照亮了身前几米的范围,原本盯着贼众的青壮们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此刻那些距离近的山贼早已没有了睡意,连那些睡着的山贼在同伴的推动下睁开双眼也看的发呆,显然人们都被这颗夜明珠散发的光线所迷住了。
虽然这宝珠发出的光线足以让人看清贼子们的面貌,但空地上距离太远的人仍被黑暗吞噬着。徐成宇漂了一眼众人,忽然侧头在石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石岩转身招呼了几个村人便急忙从侧门离去,过不多久竟砍了几株手臂大小的松树回来,在石岩的带领下转眼间十来个松枝火把已经点燃,顿时将院子照的灯火通明。
一切准备就绪,徐成宇突然大声的对山贼们吼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都给我坐起来!”
一听这粗犷的吼声发呆的贼众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在地上,猛然心中一寒,双眼便往前方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汉子一手提着发出耀眼光芒的宝剑,一手正指向自己怒目而视。旁边二、三十个手持刀剑的男子纷纷拨出刀剑也是一脸怒色靠了过来。贼众们被这个阵势给吓住了,身体竟不自觉的坐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们坐定,徐成宇又说道:“虽然你们都是爹娘父母所养,但你们却不是人,因为你们残害乡亲,滥杀无辜百姓,随意奸杀妇人;是你们让成百上千个家破落,让无数人失去父母、兄弟、姐妹。你们也许不会想到有今天,但今天你们一定要为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谁是你们中说的起话的?给我站出来!”
一部分贼众们被他这一席话说的都慢慢的低下了头,也许他们产生了良知。听了最后的问话,山贼们都愣住了半响没有一个人搭话。只见他们有人又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有人却一动不动的呆滞着,有人左右不停地看着
看到贼众们似乎用沉默的方式在回应着他的问话,徐成宇终于动怒了,只见他猛地拨出宝剑,走到一个山贼身前,用剑一指大声吼道:“你,站起来!”
那山贼被这白蒙蒙的剑光吓的一呆,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挣扎的开始站起来,无耐腰与手都被绑死,折腾了好一会只是坐了起来。
徐成宇见状看了一眼便又问道:“你们这群人中,谁是官最大的?说!”
那干瘦汉子一脸疲态,满面短须,一双眼睛深深的凹了进去,听到徐成宇的问话,不由左右看了看,干巴巴的嘴唇紧紧的闭着,似乎在犹豫。
“说,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说,保证你可以多活几天,否则今晚便是你的死期!”徐成宇说罢便高高的举起了宝剑。在得知自己的再生之母和妹妹们被掳走,他早已恨的牙痒痒,对这种贼人他可没有什么仁慈之心!

看着寒光闪闪的宝剑,那干瘦汉子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眼前这少年的手段他白天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一招便将二当家给砍成了两段,另一件长条形黑状物不但能发出巨响,而且距老远都能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知道不说的话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如是此刻他便顾不了这许多,干扁的嘴唇动了动便说道:“我们都是二当家的手下,现在这里除了黄老鼠跟着老大时间最久外,便全是这几年加入的兄弟,所以现在要论大小,管事的便是他。”说罢手一伸便往一个角落指了过去。顺着这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趴在人堆上,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头反而埋的更低。
徐成宇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刚才从话中他知道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那就是他们当中有些山贼都是刚入伙没有多久,按道理都是农家汉子,应该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所以他心中开始升起一缕希望来。但是同时他又觉得这个人说的话也许并不可靠,看情形他便是一个老山贼,很可能说假话,但旋即一想,这山贼越是杀人的勾当干多了越怕死,越容易说真话,所以又放下心来。停了片刻,他迈开步子走到了那埋人群的黄老鼠跟前,大声说道:“黄老鼠,给我抬起头来!”
那人听到声音身子一震,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很快的坐了起来。终于一张细长的黄脸上带着一对三角眼和两撇黄须出现在眼前,果然有几分与老鼠相似。徐成宇一呆感觉很熟悉,不过他很快便想起了,原来这黄老鼠便是当日在山谷中欲杀人夺马的山贼之一,心中不由恨起,抬腿便是一脚踢去,同时说道:“想不到是你,上次你跑的快,饶了你一命,没想到你死性不改,居然又来残杀我村民百姓,还不快把你们如何进村残杀的始末说出来,不然别怪我剑下无情!”
“呀”黄老鼠扭动了一下身子,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又倒到了地上。听到这话全身便开始抖动起来,脸色一片腊白,头上已冒出一股冷汗。要是别人说这话他倒不是十分害怕,可眼前的徐成宇在他眼中已可同杀神相比,要说山贼们对徐成宇的了解,恐怕就要数他最是清楚了,第一次徐成宇的箭术便让他吃了一惊,要不是他一向机灵换作旁人怕没这么容易躲过。第二次徐成宇的剑削铁如泥让他即吃惊又羡慕,但身边断胳膊少腿的同伴不停地哀吼又让他心生恐惧,最后石破天惊的一击则让他吓了一跳,不过当时他并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可第三次他可是躲在草丛中看的一清二楚,凌厉的剑术、致命的武器令他心惊胆寒,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迫不急待地走出草丛发足狂奔,最终被抓,如若不跑而是隐而不动说不定现在已逃回山寨了,一想到此黄老鼠暗自后悔不已。在宝剑的寒光下,他战战兢兢地坐了起来,慢慢说道:“这次进村其实是我们大当家的意思,就是为了报上次三当家被杀之仇!”
“你们也知道什么叫仇?”徐成宇伸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大声吼道。
“哎哟!”黄老鼠痛的直叫,但他没有多说什么,仍呆呆地坐着。
“哼,看来你们倒是挻讲义气的,有种男人的味道,可你们不是汉子,更不配当男人,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人性。说,你们把女人和孩子抓到那去了?”徐成宇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汉子,大声喝问。
黄老鼠开始沉默不语,两只三角眼不停在眼框中转动着,大概在思索什么。“哎哟!”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接着便是一脚,黄老鼠惊叫了一声终于开口:“被大当家的带回山寨了。”
徐成宇看了兄弟石岩一眼,接着又问道:“你们山寨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快说!”说罢猛地将宝剑举了起来。
“我说,我说,我们山寨在离此地二百多里的盘龙岭上。原本总共有三四百人,可去年被衡州府攻破后便只余下一百余人,后来又陆续有人回到山寨,加上不断将男女青壮抓到山上现在共有二百人左右,除了我们这些,山寨里也有一百几十号人。”
“除去女人、小孩和被你们抓去的,还有多少人?”徐成宇没等他停便又开始问道。
“一百人左右”黄老鼠无力的说道。
“他们中入伙时间在五年以上的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半左右,我我知道的就就这些,都说了。”黄老鼠叹了一口气,将头伏到手臂上擦拭了一下汗水,低声说道。
“好,不过你还得做一件事,只要你做好了这件事,我会让你死的很痛快,否则我会一刀一刀慢慢的割,直到你痛死为止,哈哈哈”徐成宇不由心中一阵高兴,没想到这山贼把这些都说出来了,虽然情况不是很好,可最少还是知道对方的实力了,但最重要的却还没有问及,于是他便威胁说道。
“你你说”黄老鼠身体抖动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看来这一刀一刀割肉的刑法还是威力不少。
“给你一支笔,你将山寨的全图画一个。”徐成宇看了众人一眼慢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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