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晚(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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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确定了实际情况,特别是当发现自己很弱小,不足以去打别人主意的时候。狐狸的队伍统一了意见,全心全意,向着城兰茜前进。整个车队,开足了马力,以基地车能达到的最大速度为标准。一路狂飚。随着离城兰茜越来越近,路上遇到陌生人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好在,狐狸的车队气势不凡。清一色的汽车机动,车队后面还跟着四台基地车,所有人员又全是一副蒙面大盗的扮象。不少人以为是某个工会的特别行动组。所以也不敢去轻易招惹,只是小心戒备。而狐狸他们也不去招惹别人,只是一阵风的,急冲冲的赶路。路上到也太平。偶尔有一些脑子不太灵光的家伙,眼红车队后面的四台基地车,开枪阻击,但缺乏机动能力,被狐狸他们很轻易的绕过,甩到身后去了。
随着车队的狂奔,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静静地的流逝。荒漠中很难有景致可言,狐狸又是心事重重。整个车队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大家默默无言。伴随着滚滚黄沙,奔驰中的车辆一时跃起,又一时落下。随着车辆的颠簸,毒辣的太阳,也渐渐疲惫。光线开始变得黯淡,从清晨开始,大家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了。狐狸指挥着自己的野马,饶着车队转了一圈。早上还兴高采烈的明星,因为体质最差的原因,已经累得趴在车厢里,就差吐白沫了。
“好了,小六传令休息。小五的摩托车跟上,跟我去找个地方,准备扎营过夜。”
“可是,长官。”小六又提意见了:“这个地方可不是休息的好场所,周围的情况,我们一点都不清楚。”
“我是知道地,我的大副官。但大家的确太累了,晚上风沙很大,道路又难以辨认。放心吧,夜晚对我们,对敌人同样都是个麻烦。”说老实话,狐狸虽然蛮中意自己这位副官的,但就是太唐僧了。
在太阳完全下山之前,狐狸的野马带着小五的摩托在四周转了好几圈。终于确定了一处狐狸放心的地点。这是一个美国小镇的一角,只所以称之为一角,是因为这个镇子的另一半已经变成了一个浑圆的,直径几公里的大弹坑,可见当时那一击的威力。在弹坑的底部还有一些绿油油的积水。离水面很远,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镇子里的其他建筑,大部分都已经在那次猛烈一击之中,让冲击波给击毁,甚至被吹走了。只剩下少数一些坚固的建筑还残存下来。显然,那个硕大的弹坑,应该是泰伯利亚人的能量武器,从太空中射来,熔融而成。如果是地球人的炸弹武器,那这个小镇子,恐怕连片瓦都不可能保存。
狐狸所选择的地点,就是这个小镇子边上一栋还保存完好的建筑。这是一个屋顶停车场,由一个引桥开上去。至于停车场下面四层,都已经被破坏得,没有一处通道可以使用了。所以,这座引桥,就成了上屋顶唯一的通道。在加上周围没有矿区,因此就成了狐狸满意的,过夜场所。
“小五,用沙包封锁入口是不够的,引桥上也要清理干净。街垒前面必须要有足够的,至少两百米的开阔地。小六,去寻找可燃物,别,别烧塑料,要木材什么的,你知道的,晚上很冷。小七你过来,带上俩人把这些四脚朝天的小轿车都给我推下去,好腾出地方,停放我们自己的车辆。什么?人少了,推不动,那我安排你做什么?你不知道开着野马把这些大块的垃圾给顶下去啊。用点脑子。”
趁着天黑前最后一抹光亮,狐狸没有一丝的含糊。虽然赶了一天的路,但大家都熟悉指挥官的风格。所有人都在忙碌,而且没有人抱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咳,咳,好了没有啊。”一个责怪的声音在狐狸的身后响起,“咣铛。”狐狸扔下手上的半把椅子,邹着眉头转过身去。
不远处,病西施明星小姐从一块塑料布上支起上半身,坐了起来。同样投过来埋怨的眼神:“都颠了一整天,还乒兵乓乓搞个没完,弄得到处是灰尘,还让不让人喘气吆?到底还有完没完啊?”
“哼——。”狐狸甩了甩头:“扎硬寨,打死战;多流汗,少流血。对我军事上的安排,你少跟我唧唧歪歪,现在,你最好不要再死躺着,尽你所能,为大家做点什么吧。”
金发美女吐了吐舌头,站了起来:“力气活,我干不来。但我可以为大家唱首歌,怎么样?”
“好啊!好啊!”
“咳,咳。”明星清了清嗓子,学着光碟里歌手的样子,右手放到嘴边,做出拿话筒的姿势,左手打起了响指,左脚直立,右脚脚尖敲打着地面。一首英文歌曲婉婉道来,狐狸随着节拍晃了晃脑袋,是美国歌曲《sayyousayme》。沙哑的歌喉,婉转的节奏,的确很不错。不但狐狸很满意,大家的脸上也都浮现出高兴的神色,下意识的,少弄出点声响,生怕影响了这难得的享受。
很快,一曲完毕。明星那便再没了声响。
“继续啊,唱得很好嘛,怎么,只会唱这一首歌啊?”狐狸的话代表了大家的心声。
“咳,咳。”明星做出一个难受的样子,咳了两下:“太渴了,都一天没喝水了,咱们不是有清水嘛,让我喝点,就又能唱了。”说完,把头扭到一边,故意不与狐狸对视。
“现在不能喝水。”狐狸真的有点火了,居然被个小妞要挟。可是,一回头,发现周围的部下,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于是,无奈的挤出份苦笑,接着说到:“等忙完之后,每个人都有水喝。而你,如果唱歌唱得好的话,清水可以领双份。”
“噢——!”周围顿时传来一片欢呼声。
“长官。”小六靠了过来。
“恩,恩。”狐狸清楚自己的副官要说什么,鼻子里哼了几下,嘴角一歪,微微笑了笑。“今天晚上是光键,运气好的话,明天就可以进城。不用担心我们的给养问题。”
很快,虽然还没喝到水。但沙哑的女声又一次唱响。这次是美国乡村民谣《乡村小路》,这首歌狐狸依旧比较熟悉。不禁回头瞄了几眼,那位摆出抱吉他姿势的瘦弱美女。又看了看周围干劲十足的部下。狐狸转过头来,摸了摸下巴,心里暗暗想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也许,以后要招募几个女兵进来。正想着,明星的第三首又唱响了。靠,居然是周杰伦的《双截棍》。狐狸一个趔趄,差点摔到,有没有搞错啊?!这里是美国西海岸,佛罗里达半岛啊。

漆黑的夜晚终于来临了。狂躁的风沙在荒漠上肆虐,然后凶狠地杀向屋顶的停车场。
金发美女明星小姐,却丝毫没有受到狂风的影响,而且心情很好。作为高智商的美女,和其他那些傻瓜是不一样呢。对克隆人NPC来说,如果没有其他原因,其跟随的时间越长,则忠诚度就越高。那些傻瓜们,已经跟随指挥官血狐有一段时间了。而她,拥有特技的智慧型美女,才刚刚,勉强,试探着归顺而已。
所以啦,都在风沙里颠簸一整天了,还要人做苦力。当然不干罗。于是,大美女我,就动了动脑筋,稍微露了一手,随便哼了几曲。不但不用干那些脏活苦活,还得到了双份的奖励。虽然,那个指挥官对我不满,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哈哈,我实在太厉害了。
当风沙呼啸而来的时候,我们打算过夜的地方,已经用废轿车,废油筒什么的,造了一段弧型的防风墙,墙外停靠着高大的基地车,墙内则升起了一堆热腾腾的篝火。风沙已经奈何不了我们了。而美女我要做的事情呢,则是在弧型的最中央,最暖和,最舒服的位置上。先铺上一块柔软的塑料布,再放一块白色的泡沫做枕头,怀里再抱上一块大海绵,既舒服,又安全。不要说我没干活哦,现在脑袋下压着的“睡枕”,怀里搂着的“抱枕”。可都是美女我劳动的结晶哦。嘿嘿,其实,我口袋里还有一样东西,一个灌满了清水的金属饼干盒。清水可是好东西啊,这可是我晚上省下来的。要以备万一用的,等别人都没水喝了,我可以一个人偷偷的喝。嘿嘿,我实在太聪明了。
本来我打算用玻璃瓶子装水的。可那个该死的指挥官,把我翻出的玻璃瓶子都装了黏黏糊糊的废油,说是做什么燃烧瓶。后来,他们在引桥上洒那些,易拉罐,罐头盒的时候。我也不客气,偷偷地拿了个最好的。可惜哦,还是比不上玻璃瓶子,装水更多,还干净。好了,好了,今天太累,我要睡觉了。对美女来说,睡眠可是很重要滴。
“咣铛。”恩,谁踩了易拉罐啊。不会是我的那个吧,摸一下,哦,不是,我的没丢,还在身上,继续睡。“啪嗒——。”搞什么,谁砸玻璃瓶啊。幸好,我没用玻璃瓶子装水。“叭,叭,叭,叭——。”这又是砸什么啊,炒豆子?!搞什么吗!半夜三更的,不对,这是打枪,是打枪啊。啊——!救命啊!打枪啦!
“啊,啊。”金发美女闭着眼睛大叫着,双手紧紧地搂着那块破海绵,浑身颤抖个不停地想要站起来。边上两只大手扶上了她的肩膀。明星全身一紧,撇头一看。左边这只手是工程师老灰的,人家老灰表情严肃的,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这样喊叫。而右边这位则是老黑,老黑冲她和善的笑了笑,抬起下巴往前指了一指。顺着他指引的方向,往前看去。这时候,她才想起要分辨一下,四周的情况。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篝火边上,除开我和两个工程师之外,只剩下两个人还在原地没动。一个是副官小六,他的左手搂着把加德兰步枪,右手则在摆弄着一个装满黑色废油的可乐瓶。眼睛随意的朝四周东瞅瞅,西瞅瞅。好象引桥那边的枪声不存在一样。在他的对面,则是我们的指挥官,那家伙则更过分。双手枕在脑后,舒舒服服地靠在几个汽车轮胎上,嘴里叼着根草棍,半眯着眼睛,还冲着我直笑。
在他们的前面,左边是三名士兵,已经拿好了武器,蹲在掩体后面,但丝毫没有要上前去帮忙的意思。在他们的右边,两名士兵踩着我们的防风墙,爬到了一台基地车顶上。上面早安置了几个沙袋,现在他俩就趴在那些沙袋后面。更前面,便是引桥入口处的街垒了。小五下士正带着人朝引桥上不断的射击着。打着打着,只见他摸出一个啤酒瓶,点燃瓶口的布条之后,尽力投掷了出去。
“呼——。”漆黑的夜幕里,划过一道火苗。扔得好远啊,比我强多了。“啪!”瓶子碎了,引桥上腾起了一团耀眼的火焰。借着火光,看到几道黑影在地上翻滚,带起了一阵啪啦啪啦的声响。大概弄响了先前洒在引桥上的那些罐头盒吧。早知道,那些金属垃圾还有这种用处,我就不偷那个了。不知道,现在还回去,还用得上不。
篝火的那头。“吐——。”狐狸吐出了嘴里的草根,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不对啊,小六。咱们客人好象没有要走的意思哦。”
“啊,这个呀,是有点不对头。引桥宽不到六米。小五他们火力够强,又有工事支撑。已经交手有好五分钟了,敌人偷袭失败,如果还是想强攻的话,这种情况也应该先撤一撤,重组一下队型再说。可事实是,他们现在还趴在原地与我们对射。要知道,咱们清一色的M1,还有三条冲锋枪,而敌人只有汉阳造。在夜里,这种固执,还能撑一下,要是白天,那他们就都成为活靶子了。这的确有些费解。也许是敌人被我们果断的反击打蒙啦?还是他们的指挥官受伤严重,无法履行职责?”
“嘿嘿——!”狐狸发出一长串意味深长的冷笑。“你从小五那边撤回来两个人。守个那样的小口子,用不了那么多兵力。另外,把我们的三个技术人员也弄到基地车顶上去,这里就交给你负责了。警觉一点。不管等下我和小七发生什么,守好小五的侧背,守好我们的这些家当。”狐狸歪着嘴角,一边吩咐着,一边提起了汤姆逊冲锋枪,向营地的另一边走了过去。
“长官,难道,难道你认为…。”小六焦急的站起身来。
“好了,小六中士,离有光亮的地方远一点。事有反常即为妖。我从不把不合常理的地方看成是对手的愚蠢。”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浓墨一般的夜晚是那么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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