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龙胎 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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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后,后宫满传皇上宠爱宫女的消息,我一时间成为万众曙目的焦点。太后时不时就来这皇帝寝宫找我谈东谈西的,我真怀疑这个楼兰国的皇后是不没事做,也不来平平这骚乱?(作者:这不是你自己找的吗?)
大晴天,却忽然传来个更惊人的消息。
戴舒着急锝踏着脚步,走到皇上面前,忙说:“皇上,皇上,娘娘啊。。”
“瞧你,也顺了口气,再说吧,急得连请安都忘了。”楼朗月笑道,也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着急的戴舒了?想想,他也跟在自己身后许多年了。
“奴才叩见皇上。”见自己竟然忘记了最基本的礼仪,便立刻道安。
“免了,有什么事就说吧。”楼朗月走到檀木椅上,轻轻得坐了下来,说眼斜着看着戴舒。
“这个。。。这个。。。”戴舒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正在绘画的青瓷,不禁为难得皱起眉头。这个丫头,怎么今天不出去玩了?还乖乖得呆在这?这叫我怎么跟皇上报告事情啊?
楼朗月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没想到他竟然在看青瓷,那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没事,说吧。”他叫道,看她一脸认真地样子,还真不想打扰她。她如此恬静的美,让他单单看着,便沦陷了进去。
戴舒咽了一口口水,便低下头道:“回皇上,月妃娘娘她怀上龙胎了。”
楼朗月眉头微皱,月妃怀上自己的孩子了?他看看了青瓷,青瓷也正好转身看他。
“恭喜喽,色狼,又添一子了。”我开朗得笑道,虽然进宫这么久了,但是没有听到一个妃嫔怀他的孩子的,莫不是他只有琴月一个孩子吧?
“你不生气?”楼朗月心底产生丝丝不悦,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伤心没有难过?难道说,她不爱自己么?
“我没事干嘛生气?你皇帝有孩子了,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吗?”我疑惑得问道,这个色狼满脑子在想些什么阿?自己有孩子了,难道不高兴吗?
“你!罢了,戴舒,你就自己看着办,赐点什么过去吧。”楼朗月压抑住内心的愠怒,对戴舒沉声说道。
“是,皇上。可是,太后娘娘让您过去一趟呢。”戴舒缓缓道出自己通报的第二个旨意。
“太后?她已经去看望月妃了?那皇后呢?”他微微颦眉,自己的母后每天都爱催他快点为皇家留下血脉,现在终于如愿了。但是,皇后呢?那个如茉莉花般淡雅的女子,她可有去参与这些事?
“回皇上,太后娘娘已经去了。至于皇后娘娘,娘娘至今仍在凤凰宫,没有出来。”那个皇后,她有怎么稀罕管宫里的事呢?只苦了她,如此淡雅的女子,却要终生留在宫廷。
“是啊,那准备一下,去月妃宫。”他理了理衣袖,又转过头去:“你去么?”
我立刻停下笔,笑着说:“去阿!只要你不嫌我麻烦就行了。”
“你最好不要给朕出什么差错,不然朕可保不住你。”楼朗月看到她大大的笑容,内心好了大半。
“你是皇帝,你能保住我的拉。”我淡笑,话是这么说,可是皇帝又不是天下无敌,怎么可能永远保护一个人呢?就连他自己,天天都在危险当中呢。
“小丫头,换身衣服,走了。”他笑了,这样也好,让她依赖自己点,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
“嗯。”我点头,跑回内阁。皇宫,深院。
“月妃阿,如今你怀有身孕,就要好好孕育龙儿,以后要多喝些补药,这对龙儿好。”香雪河友好得握住月月妃的手,欣喜地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月儿会好好的孕育龙儿的。”月妃笑着回应,眼底却是一页阴霾。
“嗯,以后要多休息,不要出去吹风,不舒服的时候要叫御医候着。知道了么?想要些什么就来本宫这,阿!”香雪河总是忍不住去抚摸月妃的肚子,真是太好了,她一把年纪终于能抱得孙儿了。
“是,月儿知道。太后娘娘,您说,皇上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很高兴?”月妃内心些许甜蜜,想起自己朝思暮想的俊郎,不禁娇羞道。
“当然会了!哪个爹有孩子会不高兴得?”香雪河轻笑,这月妃的心思,和她已经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真的!那太好了。”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内心却一片黑。月妃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绝色容颜,嘴角若隐若现,一抹冷笑。
“皇上驾到。”戴舒的声音在离门不远处响起。
“臣妾参见皇上。”月妃眉眼带笑的看着为自己而来的人。
“平身吧。儿臣参加母后。”楼朗月也对香雪河请安。
“起来吧,皇儿。”香雪河道:“皇儿啊,快来看看月妃,她可怀了龙种呢!”她笑道,拉着楼朗月。
月妃满脸欣喜得望着楼朗月,说道:“皇上。”两颊冒出莫名的红晕。
“月儿以后要好好调养身体,给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楼朗月笑着对她说道,虽然内心并没有感到格外的高兴,可是,这样客套的举动依旧要做。
月妃眼底,却闪过一丝疼痛。也许,楼朗月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她从他的眼底,没有看到该有的欢喜,只有冷淡。月妃的心稍外抽搐了一下,猛然瞪了一眼站在门外候着的女子。
“哎呦,青瓷你也来了。”香雪河一个眼尖,发现了门外的可人儿。
我非常无奈的对天一叹,然后再转过身:“雪姨。”脸上洋溢着微笑。
雪姨?她竟然敢对太后娘娘这样称呼?月妃内心诧异得想到。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连太后也收买了?不行!皇上的心都被她勾去了,那她怎么办?她一直爱的皇上,皇上也一直爱她的阿!这个贱人!竟然强走了她的一切!
突然,她的心底,冒出一个很残忍的计划。
嘴角,冷笑。
“皇上,月儿在这觉得闷及了,不如您带月儿去御花园赏花吧。”月妃拉住楼朗月的手,撒娇道。
“这。。。”楼朗月有些为难得看着太后,只见太后朝他点点头:“去吧。”
“太后娘娘也一起来吧。人多好热闹。”月妃提议道。
“那好吧,青瓷,你也跟来。”香雪河拉着青瓷,领头走了出去。御花园。
花开得很艳,世人最爱牡丹,而唯独池上那朵白莲,更加清丽夺目。
“皇上,您好像不喜欢臣妾怀上龙儿?”月妃暗淡的说道,对钢材楼朗月的态度及其不满。
“朕怎么会?朕高兴极了!”楼朗月紧张道。
月妃却两眼怔怔看着楼朗月,然后哭泣着说:“皇上骗臣妾。”然后,跑远了。
“哎呀,他们怎么了?怎么月妃跑走了?孕育的人怎么能这样呢?太不安全了!青瓷,你快点去,不要让她再跑了!”香雪河在我旁边大嚷。
我看着也正在跑去追她的楼朗月,不禁非常感叹:都有人去了,我干吗要去?
可是,两腿却动了起来。
“月妃娘娘,你不要跑了,这对你孩子不好。”我气喘吁吁得看着月妃,只见她十分轻松得站在那里。我走过去,靠在她旁边,对她说道。
突然,月妃转过头来了,却对我露出恶魔般的微笑,我的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握住,一霎那间,和她一起掉入了池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谋杀阿!!!!!皇上!!!救我啊!!!!!”月妃在水里挣扎着,拼命大喊。
我被她溅起的水花打到眼睛,模糊处,只看到一个黄色的身影跳入池中,将月妃搂起。还有,那一抹,幽深,恶狠狠的目光。
他在瞪我。内心一下子掉入谷底。
我傻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然后气愤地游水道岸边。刚站起身,就听到月妃在他怀中抽泣,还有他不停安抚的声音。他看着我,双眼只是冰冷。
“皇上,她要害我们的龙儿!她要伤害月儿!!!皇上,月儿好怕阿!!”月妃一边擦着泪,一边指着我说道。
我,明显看到她嘴角的那抹冷笑。呵呵,原来我被人算计了。
楼朗月冷冷得看了我一眼,然后瞥去目光,大声一呵:“来人,将她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他的话,冰冷。
我的心,也冰冷。他不相信我,难道他没有看到是她拉我下水的吗?不,青瓷,你太傻了,要是他能看得见是她拉我下水,她就不会陷害你了!笨蛋青瓷!你也有这一天!!还有你,楼朗月!你这个死色狼,大色狼,竟然不相信我!
我在心底咒骂道。左右两臂被人支起,冷眼看着他抱着回头对我笑得月妃,我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
“救命啊!!!!!!!!救我啊~!!”一阵又一阵的尖叫袭来。
这里,就是楼兰的天牢,专门关住重犯的地方。
进来的那一刻,我只知道,头很晕,身子是湿的,不单单是牢房内长久的腐臭味让我作呕,还有那些官吏的污秽目光,让我憎恶。
我也有这天,哈哈哈!
被两个官吏拖拉着,他们的手时不时朝我身上摸,我狠狠得瞪了他们一样,谁知,他们更猖狂,可是,我会这样受委屈吗?大力一咬,咬得那官吏五官皱成一块,另一个官吏立即给了我重重的耳光,把我打得双眼闪星。

晕晕的,就被他们带到了女犯间。
“哼,以为有几点姿色就想勾引皇上?也不想想月妃娘娘,可是你能得罪得起?我呸!”一个官吏朝关住我的狱间吐了一口唾液。
“对啊,真是不知好歹的贱人!”另一个官吏随声附和道。
说吧,继续说,继续说我贱吧。我对他们冷冷得笑了,笑得鬼魅,笑得阴柔。人世百态,今天,我终于又见识了一点。
“婊子!笑什么笑!别以为你有几个姿色,老子就会怜香惜玉!”官吏大吼,随之,长鞭一挥,重重得打在她身上。
疼,可是不可以喊痛。我看着白衣上的污点,没有立即拉下衣袖看伤势。只是觉得痛,而且很麻。多痛,也不重要,我还是不知死活得笑,人身肉造,被打了自然就会痛,这是常理。可是,我的心更痛。
“阿许,这牢犯该不是这里有毛病吧?别和她一般计较,走,去喝酒去。”另一个官吏指了指脑袋,对官吏劝说道。
“哼,走。”官吏应道。
我仍然笑着,送他们离开,终于,这里,只有腐臭味了。
我蜷缩在角落,头埋在腿间。受了委屈,应该哭的,不是吗?可是我却哭不出来了,也许是现代已经习惯被误会,被不信任,心麻木的疼,但不会再哭喊了。生活的经验告诉我,只有强悍的人才能活下去。不要认为女人可以有软弱的权力,男人女人都一样,都得强悍坚韧,不然只会失败而已。
现实永远残酷的进行着,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看向那个蓬头乱发的女子。
“你是新来的吗?”女子笑着问我,肮脏乌黑的脸蛋看不出原来的面孔。
我也笑着地点点头,虽然,我知道这个笑容,并不好看。
“你为什么也关进来了?”女子继续问道,非常友好得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答,我有一种习惯,容易遗忘。容易忘记许多许多事,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
“不知道?你这人真奇怪?”女子仍然笑着:“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进来?”
老实说,为什么人在牢狱也能如可快活?我想,她便是一个。
“为什么?”我按照她的意愿问道。
“因为我杀了人。”女子平淡说,原本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紧握起来。
“是吗?”我淡淡道,杀了人啊,那一定是不平凡的人。
“嗯,我杀了十个男人。”她突然张开自己双手:“我还记得他们不断得向我求饶的样子,还有,这双手沾满了鲜血,一辈子无法忘记。竟然会产生一种快感。”她突然笑了起来。
“为什么杀他们?”我问,十个男人,连续杀人犯?
“因为他们都薄情,薄情的男人都该杀,不是么?”她突然看向我,双眼满是憎恨。我从她的眼底,看出了对男人的厌恶。
“或许你该用另一个方法去报复他们,并不用得着杀了他们。”我淡淡答道,对于报复,发泄内心的不满,我不太同意杀人。
“哼,他们都该死,杀了他们就是最好的报复方法。”女子仍然偏激得说道。我看到了她的顽固。
“如果这是你的想法与作法,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到。”我道,像她这样的女子,恐怕不会过的好吧。仇恨太多,只会淹没原本的自己。
“哈哈,这句话我倒认同。”女子突然友好的拍了拍我:“你长得好美,怎么没有被选进宫陪那个皇帝?”
我苦笑了一下,道:“只怕皇帝才是天下真正薄情的人吧,这样的人,何须我在身边呢?”
“嗯,也是,你要是去陪他也太糟塌你自己了!”女子摸了摸下巴道。
“是啊,也太糟塌我自己了。”我笑道,也许,我还真不该进宫。宫,真是个害人的鸟笼。
“对啊,我说……”女子刚要说话,却被门外的大喊大叫所折。
我仔细一听,竟然是他!
“让我进去!这是皇上御赐的金牌!”文末卿大嚷,两个官吏在他面前显得毫无威严。
“丞相大人,皇上有旨,除非是皇上亲自下达命令,否则谁都不可见那犯人。”官吏小声答道。
“你们没看到这是御赐金牌?犹如皇上亲临?”文末卿冷眼扫过,双眼停在天牢大门的缝隙中。
“这,这。”官吏仍然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文末卿已经闯了进去。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官吏在后面一直追喊。
“青青!!!!!青青!!!!!!!你在哪里??青青!!!!!!!”文末卿慌张得大喊,可是扫过一间一间的狱间,却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
我立即起身,双手握住,大叫:“文文,我在这里!”
“青青!!”文末卿一听,立即赶到最后一间狱间。
看到相熟的人,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感动,毕竟他是第一个最先赶来这里的人。
“青青你没受伤吧?”文末卿从头到脚得看了看青瓷,怎么双颊红红的?
我摇摇头,对他投以一个安慰的笑容。
“青青你过来点。”文末卿皱着眉头,挥了挥手。
我顺着他的意思走了过去,他冰凉的大手覆盖住我的额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染上风寒了?”
我无所谓的耸耸间,不就是着凉了吧,没什么大不了。在现代,就算着凉了,我还不是一样过着随便的日子?
“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要是你病坏了,那可怎么办?快把这颗药丸吞下。”文末卿递给我一颗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大概就是电视中常有的什么宝丹之类。
“没有水,怎么吃啊?”我皱眉问道。
“吞下去,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能将她的病拖一些时日就一些时日了。
我拿起他手掌中的药丸,吞了下去。这可不是一般的苦,要知道,我是吃不了库的东西的,记得在现代,我宁愿打针也不要吃药呢!
“青青,你听我说。现在我就去求皇上赦免你的罪行,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的等我回来。”文末卿突然握住我的肩头,沉重得对我说道。
“嗯。”我点头,这个男子,应该值得信任。
他也点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待他走后,女子又从后面拍了拍我:“他是谁啊?对你那么好?”
“一个不薄情的男子?你喜欢么?”我笑着问她。
她摇摇头:“我瑶凡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男子。”她低下头,嘴角挂一抹苦笑,慢慢走到另一个角落蹲下,双手抱膝。
忽然间,我觉得她好美。不是我这种色彩变幻的美,也不是墨眉那种知性、淡淡温暖的美,而是一种以哀愁为基准的美丽。天牢间,一切都来得那么快,没等到文末卿的救赎,那个女人倒来了。
月妃一袭华衣站在这牢狱显得格格不入,她的脚步很轻,静静站在我面前。她今天仍然化着浓浓的妆,没人能看清她迷离的双眼下,藏着些什么。
“青瓷是吧?你知道么?本宫很爱很爱皇上,甚至连本宫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你却偏偏强走了他?本宫的心有多痛,你是不会了解得。本宫也不想置你于死地,可是,这都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本宫。”月妃冷冷得望了一眼在地下的女子,可惜她的花容月貌,如果皇上爱的不是她,那该多好?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月妃身后的狱卒拿起身后的烧得火红的铁烙,缓缓得向我走来。
我没有反抗,不要问我为什么。也许,是我明白了她眼底的痛。她真的很爱楼朗月吧,一个后宫里,真正爱帝王的女子。往往,这样女子的一生,最为凄凉。
红红的铁烙印在背后的左肩上,那种烧灼皮肤发出‘呲’的声响,很热,也很痛。可是我不想大吼,不想向疼痛认输。即使双眉已经皱得不成形,尽管牙齿紧咬,我仍然笑着看着月妃。待到满头大汗,铁烙退去炽热,离开了我的身体,我才笑着对她说:“我明白你的痛,因为我也痛过。”而我的笑,不再是苦笑,而是释然。
月妃的目光些许呆滞,她深沉得看了我一眼,暗下双眸,轻唤:“你走吧,本宫看得出来,你并不爱皇上。就算是本宫为腹内的孩子积点福,明日,本宫会派人送你离开。”
我讶然,我从未想过,自己能活着逃离这里。可是,她却给了我一条生路,我哭笑不得,要我死的是她,要我活得也是她。也许,她只是太爱一个人,所以才会憎恨第三者。
我笑了,良久才吐出一句话:“祝你幸福。”
月妃也对我笑了,她朝我点点头,大步离开。可是,走不了几步,又对我说:“你也是,不要再回来了。”
我看着她瘦小的背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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