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之琴月 他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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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楼兰当代皇帝最小的女儿,年仅七岁。
她,是楼朗月最疼爱的女儿,仅因为,她的母亲,是那逝去的贵妃,庄敏。
传闻中的七公主,性子孤僻,喜静,与她母亲的性格,完全相反。她的母亲,泼辣,聪明,好斗。是楼朗月最宠爱的妃子,而且长得浓眉大眼,十分动人。然而,楼琴月,没有那样豪放的性子,却多了份安静与平淡。从未听闻宫内的人说她长得美,只有人说,她的左半边脸,是被火硬生生烧灼过的痕迹,那凹凸起伏的疤痕,让她看起来十分恐怖。曾有一个宫女,在半夜看到她,被她硬生生得吓死。
然而,那施下烈火的人,便是她的母亲。敏贵妃。
没有人知道,敏贵妃为何对自己的女儿下如此毒手。没有人知道,敏贵妃是如何香消玉殒的,只是楼人皆叹:楼皇失敏妃,今心无归处。
我听着关于楼兰皇室的种种,内心黯然。想来,那楼朗月经历的一切叶是悲伤吧,还有这个小女孩,承受了上一代的恩怨,毁了容颜,失了笑容,躲在这深宫。恐怕,以后也不过是个和亲公主,皇权下的牺牲品。我一步一步走去琴月宫,那个整个皇宫最阴森的地方。这里原本是前贵妃庄敏的宫殿,只是楼朗月一直舍不得拆除,所以将这里改为琴月宫,让他的女儿所住。
“公主殿下,青瓷在外求见。”大阁外的嬷嬷为我通传道。
“传。”一个幽幽的声音的响在耳边,稚嫩的口音揭示了这个公主的年龄。
我深深吸了口气,大步朝内走去。
那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我,并不是我意料之内在做女红。女孩手拿佛珠,面对着内阁里的一尊佛像,嘴里默默得颂着佛经。
我就站在她身后,没有打扰她的意思。静静等待她念完,真的一点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孩会如此定心。想来,我像她这个年龄不过是个野丫头,整日疯疯颠颠得玩着,哪知道那些世事,那些人情事故。
我想,我该对她,以一个重新的眼光,去看待。
琴月静静念完后,慢慢得转过身看向那身穿素衣的女子。
淡漠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阵诧异。昨日,她才从奶娘那听来这个奇女子。原以为,她今天来会向她摆了下马威,没想到,她却那么淡然礼貌。在她看来,女子能容忍她念经那么长的时间都会发点小脾气,而她,倒是没一句埋怨,而且,这却让她内心喜欢起来。
“你就是青瓷乐师?”琴月转过身问道。
随着她的转身,我看到她那张脸。从整体来看,她长得十分美,是那种安静的美。左半边脸却是有那被烧灼得很深的印迹,让她给人一种鬼魅的感觉。但是,我却不觉得她是丑的,她很美,那种内心油然而生的美。
“是。”我回答道,内心隐隐感觉她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孩子,有一双慧眼,一双内窥视人心的眼。
琴月朝她笑道,对她淡定的回答感到满意。
“请乐师过来吧。”她站起来,领在前头,向内堂走去。
我在后尾随着她,她还那么小,就那么老成。这还真不知道,是福份,还是祸害呢。难道说,如老子所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乐师请坐。”
她将我带到内室,一间装饰华丽的宫室。我想,这里不愧是前敏妃的住所,果然别具一格。看来,楼朗月对庄敏的感情,比他对任何一个妃子的感情,更深。
他可能,真的,很爱她。
我按照她的指示,坐下。至此未发一言,貌似我也变成了楼琴月,话少得可怜。
她给我沏了一杯茶,淡笑道:“乐师真是少见的人。”
刚刚一直在发呆得我突然一惊:“青瓷愚昧,不懂公主的意思。”
“呵呵,想必,乐师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吧。”琴月笑道,想起昨晚父皇过来与她相谈时,经常提到青瓷,而且笑容经常出现在脸上。她的内心一下子就舒畅了,父皇终于脱离母妃的掌心了,终于有个女子解救父皇了!
“公主太抬举青瓷了。”我对她的语言感到讶然,刚才我是真发呆了,又怎么会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了呢?
“乐师才貌双全,又怎么能说是抬举呢?”她再次说道,虽然听出了她的谦虚,但是还是忍不住说道。
“那青瓷就谢公主的赞赏了。”我淡笑道,既然别人那么有诚意,我就收下这意思。
“乐师,你见过我父皇吧?”她说道,只希望这个女子能够解除父皇的心结。
我点点,那张带有‘我是色狼’的俊脸,我一辈子都记得。
“父皇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好男子,也是一个好父亲。”想到自己的父皇,内心就温暖起来。一直以来,如果没有父皇的陪伴,恐怕她早就在众人鄙视的眼光下,求死了。
“是么?”我问道,我不是他的什么人,也不知道他的另一面。再说,我知道又怎样,知道就代表能体谅能宽容能怎样吗?笑话。
“呵呵,等乐师与父皇相处久了,就会明白了。”她笑道,眼力闪过一丝期待。也许,在别人看来,她这样的笑是阴森奇怪的,可是,却是一种祝福,一种深深的期盼。
我被她的笑得莫名其妙,可是却和我在太后的脸上看到的笑是一样的。一样的,诡异。
我也回她一个笑,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
总是觉得,这个小女孩身上背负了太多了。也许这就是命吧,总有命开始的时候,也总会有命结束的那天。
也许,那天,这个女孩就不再如此平静了。
楼朗月独自一个走在这后宫,似乎每个宫殿都在等着自己进去。也是,只要自己进去了,宠幸了某个妃子,那,那个妃子也就成为众人所打好关系的对象。
钱财富贵,人人都喜欢的东西。
他这个皇帝,做得真是窝囊。自己所爱的女人已死,现在,不过是他苟且偷生。
偶尔想念敏儿,便去琴月宫。看那的一树一木,想念过去。那张美丽的脸庞,那段让他内心荡然温暖的爱情。
深深吸了口气,再呼出来。一切都已结束。
“皇上,今晚想让哪位娘娘侍寝呢?”戴舒看着自己的主子问道。他的皇主子,过得实在太苦了。敏妃娘娘的逝世,让主子变得寡言少语,冷漠待人。他这个作奴才的,看着内心都寒阿。
侍寝?对阿,今夜还挺闲得呢。又要去安慰某个深宫妃子了吗?他已经木然了。“就月妃那吧。”他淡淡道。月妃,那个与敏儿有着相似轮廓的女子,他第一眼见到她,便封她为妃。
“是。”戴舒听后,便退了下去。他明白,主子已习惯单独一个,在没有敏贵妃陪伴的日子。
他静静走到月妃宫。
“皇上,月妃娘娘正在沐浴。”戴舒看到主子的身影,立刻解释道。
“嗯。”楼朗月笑道。不过是侍寝,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回忆起与她共度良宵的那晚,让他忍不住笑。
那时,敏儿穿着大红嫁衣,送入敏妃宫。
而他呢,才刚进宫。便看到自己的宠妃正在大口大口得吃着绿豆糕。而且看到他的霎那,竟然对着他笑着问:“朗月,吃吗?绿豆糕好好吃哦!”
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哭笑不得。
“敏儿,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朗声笑道。顺手帮她擦去她嘴角的糕点碎末。
庄敏转头,眨了眨她明媚的大眼睛道:“我知道阿。”
“哦,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到床上去?”他继续引诱道,眉眼间全是笑意。
谁知,敏儿却一把推开他。站到凳子上,给了他两个大爆粟:“你这个大色狼!本妃还没有吃饱呢,你急什么急?”

他捂着被她敲疼得额头,委屈道:“我哪知道你还没吃饱嘛!”
敏儿却站在他面前咯咯得笑了,趁他一个不注意,给他胸膛补了一脚。他一把重重得躺在床上,正要直起腰板,却看到一个大红嫁衣一件一件落在他的胸前。
那嫁衣,是她浓浓得香味。他缓慢得直起身子,看着那背对着自己,一丝不苟的女子。女子身上没有任何遮掩的衣服。美丽的腰身完全呈现在他面前。他的**,一阵热,久久不能平复。
“敏儿……”他嘶哑得唤道。女子抬手,拆掉凤冠。然后又将盘发木簪取下,如丝般的发,顺流而下,遮掩住她美丽的背部。
“朗月,我美吗?”庄敏背对着他笑道。顺手将耳间的发绕到脑后。
楼朗月站起来,从后面握住那不盈一握的柳腰,让她倾倒在自己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道:“我的敏儿,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庄敏甜丝丝的笑了,抬头,给他脸蛋上印了一个吻。
楼朗月稍微呆了一下,他的敏儿总是做些大胆的举动,不过,如果这样的举动只是他一个享受的话,他倒是挺乐意接受的。
“我的小妖精,夜深了,我们快点就寝吧。”他在她耳边喃喃道,将脸埋入她的发间,闻她的发香味,感觉十分欢喜。
“我的大色狼,今天就顺你意吧。”庄敏脸红红的反过身,藕臂环住他结实的腰身。贪婪的享受他怀里的温暖。
他的嘴边浮现一出浅浅的微笑,一把将她的腿给抬起来,紧紧抱在怀里,稳定的步伐朝那张绣着吉祥之语的喜床走去。
轻轻得将她放在床上,他开始为自己解衣。这是第一次,他自己亲自动手解衣,他想,如果不是遇到这个女子,恐怕自己一生都会是个孤苦的帝王吧。
“敏儿,我会温柔的。”他轻声细语道,身子将女子压在底下。
庄敏稍微羞涩得看了他一眼:“一定要温柔点哦。”这可是她的第一次,怎么说自己在现代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初经人事,难免有些害怕。
“呵呵。。。”楼朗月轻笑起来,这下,他的敏儿不再是老虎,是只温顺的小鹿喽!
“讨厌。。。嗯。。。”庄敏娇声道。
“敏儿,你好美。”他粗哑的声音弥漫在她的耳边,随着她的娇喘,越来越浓烈。
满屋,春色盎然。
——
“皇上,月妃娘娘已经沐浴完毕了。”戴舒望着傻愣愣得主子,不禁叹道,主子又在想敏贵妃娘娘了。
楼朗月这才回过神了,他的双眼却变得暗淡起来。
“那,走吧。”他面无表情道,一步一步,走向那深宫。
环视着宫殿,那身穿轻纱的女子便伫立在那处。
她便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花想月。
看见那挺拔得身影向自己逐渐走来,月妃笑了,脸颊两边泛起了醉人的酒窝。她的眉轻抬,宛如一副娇羞的少女图。月妃急忙迎上去:“臣妾叩见皇上。”她的一举一动都显现出一个贵妃的优雅,那种丰韵女子的气质,是独特的。
“免了。”楼朗月努力得撤动嘴角,径直朝贵床走去。
月妃得到旨意,直起身子。美如花的脸却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她紧跟着楼朗月的脚步,内心衍生出一抹气愤。
“皇上,让臣妾来伺候您吧。”她笑道,内心却有不甘。已经多少天了,皇上已没有召妃嫔侍寝。就连她,他都不看一眼。
“嗯。”楼朗月点点头,张开双臂,任由月妃左右忙碌。
他的双眼却一直空洞,呆呆得望着地板。忽然,苦笑一阵,抬眼便望着了月妃诧异的目光。
“朕吓着你了?”他淡声问道,双手开始游走她玲珑有致的美体。
“不,臣妾只是觉得,皇上您累了。”她带着十分诚恳地语气说道。眼前这个男子,是她相依一生的男子。想当初她只是个做杂活的低贱女子,却被他一眼看中,入宫作了妃子。她的心,就一直在他身上。每天想着,怎么哄他笑,怎么让他更喜爱自己。然而,他,却对她冷冷淡淡。想到这,她的心,凉了一节。
“哦?是吗?连你也看出朕累了。”他黯然得笑道,只是,他的笑刺疼她的心。阵痛阵痛,难以呼吸。
楼朗月深深呼吸一口气:“朕,真得累了。”浓浓的哀愁弥漫在他的眼底,他眼中的人,却永远不是装着她。
月妃心疼得紧紧抱住他,即使他比自己高上一个头有多。但是,她却只想用自己的温暖,缓解他内心的干旱。这个男子,已是她流淌内心的血液,没有了他,她的心便活不下去。
“皇上累了,就让臣妾侍俸您吧。”她恭敬得说道,头深深得埋进他的胸膛。
他却被她的举动而有点厌恶,他的双手停在她的双肩。他暗下眸子:“想月,你,先睡吧。”
她被他轻轻推开的举动所惊。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他们开始的时候,不是都很甜蜜的相爱吗?怎么一霎那间,他却像嫌恶某人般,推开她?
楼朗月留下这句话,自个儿穿好龙袍,拂袖而去。
他的话,对她来说,只剩无情。往日的甜蜜烟消云散,哪个才是真的他?
“小德子,跟着皇上。”她望着他的背影疼痛地说道,深沉的惆怅,浮在她的眉宇之间。
“是,娘娘。”身后穿着宦衣得男子,道。楼朗月只顾着走,走着走着,便到了牡丹亭。
牡丹亭,他与他的敏儿,相遇得地方。他,一直舍不得拆除这里,这里,隐藏着他一生最宝贵的回忆。所以,他下旨,以后无论是谁继承皇位,都不准拆除牡丹亭,否则便不配当我楼兰帝皇。
“戴舒,给朕拿上好的女儿红来。”他坐下,缓缓得说道。还是喝醉吧,醉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他的脑海,都是敏儿曼妙的身影。
想她,牡丹亭下跳得那支蝶舞。
想她,潇洒得骑在马背上,对他露出的那抹笑容。
想她,高傲得抬起头,嘟着嘴大声道,你这头大色狼,本小姐你还想色?
……
太多太多的回忆,充满脑海。往事黯然,他,得到了这个强盛的王国,却输了她。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刚产下女婴的苍白女子,在城楼上,决绝得将利刀刺入胸口,硬生生得吼道:“我庄敏,这辈子只爱过你这个男人。但是,你却不相信我。我的心好痛,真的!像被灼烧一样。可是,我却还是停止不了爱你。现在,我用这一把刀,销毁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它不会再因你而跳动,不会再因你而伤痛。我庄敏发誓,从今以后,与楼朗月再无关系。下辈子,下下辈子,与你,永生永世,不见!”
滚烫的鲜血,浸红她雪白的衣裳。她的泪,却流而不止。
他远远得望着她,朝她歇斯底里得吼道:“不要~~~~~~~~~~~~~~~~~~~~~~”
谁知道,他,堂堂天子,落下,那被世人嘲笑得眼泪。他,一口一口得喝着。一段一段得想着。
嘴里不停得喃喃道:“敏儿,敏儿。。”那眼泪,却悄然得再次流下了。
忽然,他迷糊得双眼看见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渐渐走到他跟前。
女子冷眼看着醉醺醺得他,也不行礼,直接就拿掉他手中的玉杯。
“大胆!”戴舒正要上前,却被楼朗月一声“退下”所折。
我,缓缓坐下,正视眼前这个男子。我想,如果我的视力没有问题得话,应该没有看错。他确实是当今皇帝,楼朗月。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又让我想起那次误以为他是‘色狼’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不禁扯动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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