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各取其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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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兵败,而且兖州也需要重建,就回定陶休整。吕布当时拆兖州的原因,既让他们愤怒到失去理智,也是为了让他花精力重建兖州之余,还无法留在兖州整顿。
不过吕布并不比他好得去哪里,濮阳也遭到不轻的损毁,城门已经倒塌,失去原来的功用。这也是陈宫的计策,把濮阳弄得表面上跟兖州差不多的景况,让他们大意进入后遭受围困。虽然此举失败了,但陈宫还留有火牛阵这一后着,结果计划还是成功了大半。
但现在需要处理战后的问题了,于是吕布找到当地的富商田氏,劝说他出资帮忙重建濮阳。当然,这个劝说还是用口的,虽然身后站满一队队士兵虎视耽耽,虽然田氏的手一直被吕布握着,虽然田氏看上去快要哭的样子,但没有人出过手,所以这个劝说还是靠口才说服的。吕布很满意,觉得自己的口才还是不错的,亦感叹对方不愧是干到富商的人物,聪明得很。即使让他免费修补城墙也能赚到一笔钱,这样的人果然是在乱世生存的料子。
曹操亦做了相同的事,但手法不同。兖州可是拥有诸多富商聚集之地,他用各类官职吸引商人,让他们主动重建兖州,并能趁机得到他们的支持,可说一举两得。
一个月左右,濮阳已恢复得差不多,而兖州也可以重新出现城池的模样,双方大军都已经作好再战的准备。
大战一触即发。
这次依然是曹操主动出兵,欲返还上次所受的耻辱。而且这次得到田氏的密报,得知吕布军暗地往兖州进军,想趁这机会收拾吕布。
行军路上,曹操问刚病愈的郭嘉:“你觉得这个田氏可信否?”
郭嘉脸色苍白,惟独嘴唇有一丝不自然的鲜红,有气无力地说:“不管可信与否,吕布必然早已有所准备,不然田氏不可能轻易就把信息成功传给我们。可惜这一次我只能在兖州主持,不能见识陈宫之怪计,实在遗憾。”原来郭嘉并非跟去濮阳,而是去兖州顶替荀彧。
“奉孝啊,身体为重,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机会。若身体不成才是真正的没机会啊。”曹操看着郭嘉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似的身躯,担心的说道。
郭嘉一笑:“放心吧,主公。我这个病是天生就有的,早已注定命不能长久,所以我才会去学那号称无人善终,必定早逝的罪者杀道。短命之人配折寿之术,不是正适合吗?”
曹操见郭嘉如此自嘲,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一声叹息:“白起此人无愧于战神的称号,居然创出如此神奇的罪者杀道。”
郭嘉不回话,默默地回忆着罪者杀道中记载的一切。两人就这样沉默至兖州。
荀彧与郭嘉交替完职责后,又吩咐郭嘉几句要保重身体的话,就跟随军队出征濮阳。郭嘉看着师兄远去的身影,不知该作何感想。也许正如白起所言,天地苍漫,千年悲叹,功过任人评。反正无人能跟天地同寿,终需一死。迟死跟早死区别并不大,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了。
曹操再临濮阳城前,这次看到的濮阳已非上次那样的残破,而是一个完整无缺的城池。正当他们想趁夜色昏暗攻进城里时,突然城上点满火把。吕布就站立在城上,身旁站的正是通风报信给曹操的田氏。

吕布拍打着田氏的肩膀,大笑:“哈哈哈,曹操,你现在来跟我比上次未完的战事吗?”
曹操见到田氏几乎发青的面,知道他是真心背叛吕布的,这样的话,之后攻陷濮阳后就好办了。曹操没有把这场战斗放在眼内,因为胜利早就站在他这边了。他这次可有心情回话了:“哼,我可不与你斗匹夫之勇,有本事就在战场上分高下吧!”即使不敢跟吕布打,话也要有技巧的反驳。
双方都不再多言,一切的一切唯有战场上见分晓。一场正规的攻城战就此展开,面对对攻城已有丰富经验的曹军,吕布令张辽身先事卒,挡住曹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只是,吕布可会仅仅如此?正当攻城战得火热时,高顺率领陷阵营从曹军后方杀至!吕布当时确实派兵出城,但高顺只是埋伏起来,借此引诱曹军进攻,同时作为伏兵一举击败曹军。
负责后营的于禁面对强悍的陷阵营毅然无畏,一边吩咐士兵放箭,一边调整兵阵,减轻士兵的损失以及阻碍高顺的前冲。
荀彧看到这个情形,在曹操耳边低语了几句。曹操马上命人退离西面的城门,从其余三面强攻。此举果然得到重大的成效,吕军逐渐不敌,开始往西边撤退。高顺亦因无法成功突破于禁的防线,而改变方向往南而去。
战事进行得非常顺利,顺利得士兵们根本不敢相信:这还是上次遇到那支吕军吗?原来他们也是这般脆弱的。上次吕布留在他们心中的阴影总算消失了。
吕布也没有多说什么,看到士兵不敌后就逐渐退离濮阳,不过在临走前把田氏押着当挡箭牌,挡住夏侯渊暗射出的箭。吕布大喊道:“田氏,你怎么了?可恶的曹军,竟暗箭伤人!奉先誓报田氏之仇!”然后抛下尸体,领兵退走。
没想到吕布临走前还存着这种心思,曹操无法,只好把田氏当作吕布的暗线,假作投降以诱曹军上当此事宣扬开去。
吕布一路吸收着各地的残兵及在各地的精壮青年,怎看也不像刚败的军队。率军退至定陶后,不想竟遇乐进领骑兵埋伏,一轮冲杀后,乐进马上带兵离开。吕布十分恼怒,知道自己终还是遭遇算计,不过所幸损失不大。然后继续带人往徐州出发,不过这次谨慎了许多。
一场莫名其妙的仗,曹操莫名而胜,吕布莫名而败。实则吕布早有退意,濮阳夹在曹操与袁绍之间,面对两大强敌且没有什么良好的防守地形,实非久留之地。须知他此次可是有着为陶谦返暴曹的名目,此时一场败仗正可让他名正言顺地逃至徐州。
所以这仗从开始胜负早就分明,曹操需要一场胜仗提升士气,吕布需要失败去入主徐州。大家各取所需,相得益彰。不过荀彧留了个后手,在中途截击吕布,让他败得更真实一些。
徐州,刘备也垂涎已久。到底最终谁人可得徐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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