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智退马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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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皇上以清君侧之名下旨封李催为车骑将军,郭汜为后将军,张济为骠骑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四人大喜,此时个个皆位极人臣,当即去庆祝,无暇理会贾诩。四人心想,此时我们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杀一个贾诩轻而易举之事,何须急于一时。四人中,尤以李催、郭汜势大,隐隐已有互别苗头的迹象。
四人听闻马腾挥军而下,想到自己连吕布也能胜,一个小小的马腾有何可惧?完全忘了贾诩的功劳。贾诩从旁劝道:“马腾军匆忙而下,没带多少兵粮,只要死守,马腾必然退兵。”
但众人并不理会,李催说:“此事只要我手下的王方去便足够应付了。”
郭汜见他这样说,立刻说:“不妥,不如让我手下李蒙也跟去,多少有个照应。”想,这样成功的话,功劳自然也有我的一份。失败了,就是你的错。
李催也知郭汜的诡计,就说:“不若我们各出一半兵力,看到底是谁技高一筹吧。”郭汜自然答应。另两人见他们这么自把自为,心虽不喜,但形势比人强,也没有多言。
兵出长安,两人虽说各自为政,但也是合兵一处,共同进退。
不日,与马腾军相遇。李蒙率先出击,王方也不甘示弱,随即冲出。本来马腾军与他们同为西凉军,双方实力并不会差太远,此时重要的就是主帅的领导了。李蒙、王方两人暗中相争,却便宜了马腾。
马腾本人坐镇阵中,操控军阵的进退,而李、王二人急于争功,唯有主动出击,军队缺乏大将调动。两军相撞之下,高下立显。王方见形势不对,便大喝:“马家小贼,可敢一战!”想通过搦战来挽回士气。其实这时马腾军不出战也没所谓,但一人策马而出。“小小毛贼也敢大放厥词,让我马超来领教吧。”
此人乃马腾长子,年紧十七,但生得虎体猿臂,一看就知不是简单之人。王方大喜,知道对方是马腾之子,若将他生俘,此战就有转机了。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王方以为对方年少,经验必定不足,欲卖出个破绽引对方上钓。谁知的确上钓了,然而上钓的却是自己。马超装作中计,一枪刺过去,而王方也理所当然地格开,但没想到,马超居然藏有一支短矛,王方反应不及,就这样被刺死。
李蒙见马超如此阴险,大怒之下在马超身后冲过去。马超装作不知,拔出短矛时用力一扔,正中李蒙胸口。众军见主帅已死,纷纷逃离。马腾随即挥军厮杀。
马腾军已至长安城下。李催等人这才想起胜吕布是靠贾诩的计谋,现在急忙去请贾诩商讨对策,但贾诩已经不见了!正当他们大惊之时,接到情报说贾诩已在城下与马腾军商谈,于是纷纷赶往城墙,观看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贾诩被众军包围,却丝毫不惊慌。依照惯例,面对说客时首先要给他个下马威。马腾就对贾诩下命令:“我饿了,去给我煮个面吧。”
“将军既然这么说,恐怕军中已无余粮了吧?”贾诩胸有成竹。
马腾听后大笑:“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傻话?长安就在面前,我会无粮吗?”
“对,但长安还没是你的。你认为对付那群龟缩不出的人,你要多久才能攻下长安呢?”

马腾一鞭挥过去,贾诩不闪不避地吃了一鞭,只是这鞭把衣服割破,并没有伤到贾诩,马腾对贾诩的镇静深感赞叹。贾诩继续说:“将军恼羞成怒了,而且还有一事,不知将军可知吕布去哪里了?”
这时马腾才真正惊慌了,吕布虽败于贾诩,但董卓是否死在他手上士兵们并不确定。马腾刚占领陇右,军心不稳。若此时吕布出现,很有可能连自己的根据地也给抢了。
“好!果然不愧是鬼才。但你怎么知道吕布会在那里?”马腾也不可能对贾诩的话十足的相信。
“简单,吕布当初就有这个打算。否则他何必出兵攻打我们,杀完牛辅后回守长安,再稳定军心后我也没办法轻易攻陷长安。但吕布却一直打到去天水,目标不只是我们,甚至是西凉!吕布擅用骑兵,而最好的骑兵皆在西凉,不知将军认为可信否?”
“把事情都告知我,你不怕我就这样杀掉你吗?”马腾目露凶光,贾诩一个回答得不对,即会当场溅血。
“或许我认为将军宁愿囚禁我也不会杀我吧。”贾诩好像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马腾笑道:“那有请先生一行。”就把贾诩押下去,命人好生招待。然后迅速班师回西凉。
李催见马腾退兵,立刻发兵追赶。马腾让人带上贾诩,问道:“相信先生不会让我在这里失败吧?”
贾诩笑说:“听闻韩遂和樊稠乃是同乡,走时让韩遂断后,再放出樊稠顾及同乡情谊,放走韩遂。如此他们必定内乱。”
果然,樊稠虽小胜韩遂军,但众人仍怀疑他是故意放走韩遂等人的。李催三人眼见能少个人分权,也趁势借口杀掉樊稠,三人平分樊稠的军队。张济知自己不如两人,就带兵回弘农,免得被二人谋害。
而在马腾军逃离时,贾诩虽说被囚禁,但也没有多少人看守。也是,毕竟是他自己要来的,恐怕是为了继续追杀吕布吧,而且正处逃离状态,也无暇多顾。
就在这种环境中,一身穿马腾兵服的人接近贾诩,叹道:“文和啊,文和。假如我不来的话你打算怎样?”
贾诩听见此人的声音,欢喜起来,但发觉地方不对,就恢复平静,然而声音中仍掩盖不住兴奋:“我没有想过那样子。或许我也跟吕布一样是个疯子,我在赌,赌你一定会来!”
“唉,既然我说过我会帮你,那我一定会帮你的。”来者再叹口气,语气坚定地说。
“张绣,假如世上没有你,恐怕我是支撑不到现在的。谢谢你。”贾诩感激地说。
“别多说了,现在逃吧。”两人即把旁边骑马的人打倒,然后往树林进发。
只是马腾早就命庞德监视,见两人有异状,他即时赶过去。
张绣见到后,让贾诩先走,自己边走边拦庞德。
庞德见此人欲阻,即用大刀劈下。张绣像没有看见大刀般,持矛就刺。庞德没想到对方这么拼命,立刻回避。张绣却像从没出过矛那样,即时加速离开。
庞德没有再追,知道此时难再追上,加上此人并非弱者,追上后也未必能捉回贾诩。便策马回去,把此事禀告马腾。
马腾听到后就知道自己被骗了!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唯有退兵回西凉。
只留一句,贾诩此人,真鬼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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