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疯子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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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绣离开后,贾诩收拾心情,去到牛辅军营。贾诩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外貌已是十分狼狈,更枉论身边两个为保护贾诩而处处见红的护卫了。牛辅见到这种情形,大惊,知道必是长安出了什么大事,不然身为军师的贾诩不会如此且自己居然没有任何消息,于是急急问道发生何事。
听见牛辅追问董卓的消息,贾诩声泪俱下:“吕布这个天杀的逆贼,不顾董大人提携之情,竟再次亲手杀了自己的义父!李儒大人也为此牺牲,若非李儒大人死命保护在下,恐怕天下间再没人能把这消息传达出来了。”说到这里,哭声已掩盖了想说的话语。
牛辅见此,想到自己尊敬的岳父大人已经离世,眼无泪,心已酸。只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吕布,这个仇必血债血偿!牛辅在心中起誓。虽然明白自己未必是吕布的敌手,但男人于世,总有不得不为之事。于是对贾诩说:“我要带兵攻打吕布,文和你有什么提议?”
贾诩止住哭泣,缓缓思考一会,先把经过修改的真相告知牛辅,再说:“首先把吕布夺位的消息散布出去,让董大人其他的军团知道这事。相信他们一定也会为董大人报仇,到时候吕布再厉害也无法抵挡大兵的入侵!”从悲伤中走出来后,贾诩又恢复睿智的一面。
牛辅兴奋道:“好!那我就派人传递这消息,然后等大军到后就对长安发起全面进攻!”
贾诩反对地说:“不行!我们要先一步攻打长安,并且取得首胜,这样才能在众人面前建立您的威信。放心,吕布首战应不会亲自上阵。而且他刚得长安军,旗下很多人都争着这个立功的机会,他们必定会为战功冲熏头脑。所以,我们只要在早上诈败,晚上夜袭绝对成功。”
牛辅认为贾诩的话有理,就照此方针行事。
结果果然如贾诩所预料,牛辅不由对他大为信服。李肃本是献赤兔让吕布归降董卓之人,现在见吕布夺权成功,就想凭着两人的关系趁机升官加薪。吕布虽然厌烦此人,但见他实力还可以,于是让他领兵出战牛辅。刚开始时,的确获得一场不大不小的胜利。谁知,就在当晚,趁他还在发位极人臣的美梦之际,忽听敌袭之声,连忙出战。可惜仍无法挽回败局。
逃回去长安后,吕布见他毫无建树,还影响军队士气,大怒之下把他杀了。并对军队大喝:“此人用兵失当,导致失败。今斩首示众,以作警惕。”诸军见吕布如此,便放弃妄图抢功的心思,兢兢业业地做人。
虽然初败一阵,但吕布毫不惊慌,反而因有这般对手而欣喜若狂。他现在正下着一道密令,心想:贾诩,你对人心可真了解啊。但你能控制人心吗?因此你始终在我之下!
胜利以后,贾诩就以说服各军的理由离开前营。临走前说吕布要稳定军心,没那么快攻过来,现在只需要防守即可。牛辅见贾诩这么说,也无法强留。
贾诩走后没几天,吕布军就发起攻势了,牛辅不由大慌,这可不是贾诩的预料之中啊。但牛辅能成为董卓女婿,也并非无能之辈。在当日的防守中毫无破绽,吕布久攻不下,最终无功而反。
当夜,牛辅虽挡下吕布大军,但仍不敢大意,恐其夜袭。命人日夜轮防之余,自己也到处巡查。跟在他身边的只有心腹胡赤儿,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天。

“主公啊,不知贾诩出走是为何事?”
“哦,他说要游说各军效忠于我,于是就先行离去了。能得贾诩此人辅助,实在如虎添翼啊。”牛辅说道,同时感叹贾诩的智谋。
“主公,知人口面不知心,你可要提防他啊。”胡赤儿劝他对待贾诩要谨慎。
“呵呵,你多虑了。他若有二心,又何必帮我呢?无论去到哪里,他必是被重用的人才啊。”
两人走着走着,走到军营边角处。胡赤儿叹了口气,开口:“主公,你就是太容易信人了。”
牛辅不解,正要回头,但头,却自己飞走!牛辅又不解了,头怎么会自己飞起来呢?但他已经无法继续思考了,到死,他依然很迷茫。
“呵呵,董卓找了一文一武两个女婿,但文的有才无智,武的有勇无谋。哼,吕布势大,良禽择木而栖。主公你选择作对不是死路一条吗?只要献上你的人头,我就能成为吕布军中的偏将军了。哈哈哈,主公,多谢你献头了。”胡赤儿受到吕布的诱惑,决定卖主求荣。
胡赤儿献上人头,吕布仔细端详后,大笑,疯狂地大笑。这次,他又赌赢了。然后看向胡赤儿,胡赤儿被吕布疯狂的神态吓得快要倒下,但想到能升官,就勉力支撑下去。吕布见状,越加大笑:“哈哈哈哈,好,好一个胡赤儿,为权利竟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十分的欣赏你!”
胡赤儿大喜,得到吕布的欣赏,将来一定前途无尽,正要跪下说几句场面话时,就听见吕布又说话:“但,假若贾诩出得更高价钱,你不是要背叛我吗?”胡赤儿还没来得及解释或表忠诚,吕布已一戟挥下。胡赤儿从此与权利、财富无望了,当然,若地狱也有这需要的话,或许他又能追求的。只是,如此一来,他首先要应付死在他手上的牛辅。
吕布杀完人后,又觉得无聊了。其实吕布并不想杀人,因为这件事太轻松了,世上罕有人能与他匹敌。只是他想追求一种刺激的快感,在这个时代唯有杀,因此他只能杀。开始时,杀小兵,然后杀大将,最后杀主帅。杀敌人的不够过瘾,于是转而杀自己人,反而能看到他们死前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有趣非常。丁原、董卓也是因此而死,吕布对当皇帝根本无兴趣。而在董卓的死中,他又发掘了另一个游戏——就是赌人性。有什么比性命不能由自己掌握来得刺激?在刺杀董卓的行动中,贾诩、张辽随便哪一个背叛,吕布都只有死路一条。当时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不像打斗,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所以这次,他继续赌,赌胡赤儿这个跟了牛辅那么久的人,会否背叛。而他,又赢了。
俯视着眼前的血泊,吕布依然大笑。贾诩此人,智谋十足,但是胆子太小啊。虽然懂得分析人性,却无法**。终究不是我的对手。世界上,还有谁,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挑战呢?吕布是个疯子,但无可否认,他是个绝强的疯子。
翌日,吕布把两人的首级挂于军阵前。牛辅军见到主帅已亡,随即大乱。吕布大军掩杀,大胜而回。从此吕布军势如破竹,路上拦阻的全数被歼,吕布目标只有一个人,此时直指该人的方向前进。
那人正是呆在众军集合地的贾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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