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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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斌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发现屋里面并没有人,这让他很是诧异了一阵,可今晚发生的一切让他提不起精神来思考这其中的缘由,脱掉衣服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等他出来后却发现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子纯、汪磊、孙瑶和赵子甲,这个阵势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刘斌挑了挑眉毛,觉得有点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好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没和你们打招呼我就带柳静去长岛了,让你们担心了。”
子纯看了他一眼,摇头一笑:“没必要跟我们说对不起……张琨来了。”
很简短的一句话,可刘斌听后直接呆立在当场,大约呆立了几秒钟后,刘斌疾步冲出了房间,向柳静的房间跑去。
当他推门进到屋内后,正好看到张琨柳静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场面。张琨和柳静感到门被打开了,同时往门外看去,两个人的眼神、表情各不相同。张琨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似要冒出来一般,紧攥着两只拳头,一脸的愤怒之情;柳静的表情则要精彩的多了,先是一阵惶恐,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接着是担心与不安,生怕两个人会打起来,当她迎上刘斌充满关切、冀望的眼神时,柳静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之情,很不自然的低下了头,躲避着刘斌的目光。
刘斌看到柳静的表现后失望之情挂满了脸上,眼神也黯淡了许多,“张琨,你来了。”
张琨讥讽的一笑,“是啊,我来了,怎么,耽误您的事了?”张琨用一种异常夸张的语调说道:“对不起!”
刘斌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很苦涩,“张琨,我想我们是不是能单独谈谈呢?”
“好啊,我很乐意和你谈谈,我看看你究竟能说出点什么!但你记住了,别跟我说这只是一场误会!更别跟我说是冲动!”
刘斌也不理他,转身走开,张琨刚要跟上,柳静拉住了他,“别去,琨,求求你了,别去好吗?我什么都答应你,你……”
张琨见柳静的模样知道她怕自己打刘斌,心中刚刚压下的怒气又升了上来,一把甩开柳静,“怎么,心疼他?哼!贱人!”说完,不再理睬柳静,迈步跟上了刘斌。
柳静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知道张琨仍在生自己的气,可自己能怎么办呢?
刘斌带张琨来到天台上,趴在栏杆上,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很平静的说道:“张琨,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嫉妒你,真的,因为每当看到你和柳静甜蜜时,我的心都很难受,我嫉妒你拥有她,却从不珍惜,你可以算算,你们这几年来吵过多少次架,闹过多少次!如果换做是我,我根本不会和她吵,和她闹,因为我懂得珍惜她……同时我也很恨,不是恨你,而是恨我自己,我恨自己的懦弱,你可能不知道,我从见到柳静那天时就喜欢上了她,只是苦于不敢开口,可后来你先下了手,让我没有了机会,或者说我出于朋友之情不愿和你抢,因为我真的很珍惜我们的感情……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上高中时看到你们在我的座位上恩爱甜蜜,还是后来聚会时的亲昵,我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失礼的地方,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你们,默默的祝福着你们……”
张琨哈哈一笑:“这么说我应该感谢你了?需要我给你发个证书或写个表扬信吗?刘斌,你太虚伪了!我不信!”
刘斌摇了摇头,激动的说道:“张琨,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讨她欢心时送的礼物,不都是我帮你选的吗?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找女朋友,我怎么回答你的?我说不是不想找,而是忘不了一个人,这些你还记得吗?,当你们吵架的时候,我还尽量解劝你,帮你们和好,因为我不愿看到她生气难过的样子,那样我的心里更难受!我刘斌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是不敢担当的人吗?我有辩解过什么吗?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对柳静的感情呢?”
张琨不说话了,仔细回忆着,思考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彼此沉默着。
终于,张琨开口了,“那……这又是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说珍惜我们的感情,宁愿默默祝福我们吗?如今为什么又反悔,和柳静……”张琨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个词来形容他们,只好闭上了嘴巴。
“因为这一生我不想留下遗憾,所以我才会向她表白。”顿了顿,刘斌仰望着星空,继续道:“这里就是我向她表白的地方,那一天当我吐出我多年的心声后,着实痛快了不少,今天,我再将这一切都向你说出……现在,我的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了……看来这人确实不能干坏事,否则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张琨哼了一声,讥讽道:“你还知道这不是好事?真难得啊!”
两个人又沉默了下来,那种暗恋一个女孩,可她却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女朋友的滋味张琨没有尝试过,但他知道那滋味肯定不好受,他不得不佩服刘斌的毅力与勇气。能够坚持暗恋一个人这么多年,并时时看着她和另一个人亲热,这份毅力张琨自问做不来;而对于他今晚勇敢面对自己,坦诚的将一切都向自己说出,这份勇气也值得钦佩,这也使的本想痛打他一顿的张琨放弃了自己原有的想法,但心中的怒气却并未消散。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她答应你的吗?”张琨好奇的问道,其实他对柳静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上大学分开的时候,她学校里就有不少男生追过她,但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可刘斌却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不,是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就征服了柳静,这让张琨很惊讶,更是好奇的很。
刘斌微微一笑,将那晚的一切都告诉了张琨,讲完后,张琨困惑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这也太简单了!猪不会的……”
刘斌哈哈一笑:“你恐怕没听明白吧,我只是跟她要一个与你公平追求她的机会,她同意了,就这么简单,你未免想的太过复杂了,还有她只是同意在蓬莱当我的秘密女友……当然,我要承认的是我利用了咱们之间的感情,我想若换成你听说我要去日本并有可能不回来了,却有一个心愿未达成,你也会帮我的,是不是?”

张琨想了想,回答说:“以前会,可现在我恨不得你马上滚到日本去!永远在我面前消失!”
刘斌听后眼神一黯,知道自己和张琨永远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只是笑了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不怨你,只希望你能好好对她,照顾好她……看得出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能和她做两天的恋人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还有,谢谢你没揍我一顿……”
张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发一言。
刘斌歪着头,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或者说是一个秘密,今天晚上,我们之所以回来的这么晚,是因为我和柳静已经……你,懂了吗?”
如果说张琨之前是一个火药桶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话,那刘斌的这句话则是将火药桶彻底点燃了。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张琨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
“我说我和她已经把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或者说今晚我们之所以回来晚了是因为我们在,懂了吗?”刘斌用一种张狂的声音回答道,可脸上却闪过了一丝解脱的神色,最后,他用一种轻蔑,嘲笑,挑衅的眼神看着张琨。
“混蛋!”张琨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对准刘斌的下颚就是一拳,跟着一脚把刘斌踹倒在地上,然后骑到刘斌的身上举起拳头打了起来。
一边打,张琨一边大声咒骂道:“刘斌!混蛋!你大爷!你不是人!我张琨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说啊?你到是说啊!”被打的刘斌只是笑着看着张琨,却并没有闪避,更没有还手,任由张琨在自己身上施暴。
就在张琨暴打刘斌的时候,天台的门被打开了,然后闪过一个人,见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这人尖叫一声,赶紧跑过去拉住张琨哀求道:“琨,求你了,别打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不关他的事!要打就打我吧!琨,求求你住手吧!”
来的人正是柳静,见两个人离开后,柳静一下子慌了神,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开始思考起张琨为何会来。
“汪磊,是汪磊!一定是他偷偷告诉张琨的!”想到这,柳静快步来到子纯的房间,果然,几个人都在,柳静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汪磊一个大嘴巴,然后破口大骂道:“汪磊!你真他妈是一小人!有种冲我来,有话当面说,背后打小报告,操,你也算是个男人!”
几个人都被柳静的反应惊呆了,尤其是汪磊,一脸无辜的看着柳静,“我做什么了啊?”
“少他妈装蒜!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吗?!”柳静继续不依不饶道。
孙瑶先反应了过来,赶紧把柳静拉到一边道:“柳静,你冤枉好人了,张琨不是汪磊喊来的,其实是他自己来的!”
“胡说!没事他吃饱撑的跑这儿来?你别替他解释!”柳静明显不信。
这时其他人算是明白了柳静为什么会发飙了,汪磊心里感觉那叫一个晦气啊,“柳静,我汪磊虽然不算什么三好学生,社会主义好青年,但我还不至于干那种事!你太小看我了!别说张琨不是我喊的,就算是我喊的,你又能怎么样?做都做了,难道还怕他知道?既然怕,为何当初还要做?你这有算什么?你又算什么东西?!”
柳静一听更气了,又要上前去和汪磊撕打,可子甲却拦住了她,“汪磊,闭嘴!少说两句!”
子纯也赶紧过来道:“柳静,这事确实是你错怪汪磊了,你应该向汪磊道歉。”接着,子纯把张琨来的经过讲了一遍。
柳静听完后仍半信半疑道:“真的?你没骗我?”
子纯微微一笑:“你连我都不信了吗?难道我们几个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关系都没有了吗?”
柳静苦笑一声,“是我不好,太冲动了,子纯,对不起……哎,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
子纯叹息了一声,“柳静,跟我说对不起没用,这句话你更应该对汪磊说……还有张琨。”
柳静看了眼气呼呼的汪磊,不安的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太冲动了!”
汪磊冷哼一声,但看到柳静可怜的样子,心却怎么也硬不起来,只好扭过头去。
子甲想缓和一下气氛,冲柳静问道:“他们两个呢?”
柳静一拍脑门,“哎呀!瞧我的脑子!刘斌说要和张琨好好谈谈,我怕他们打起来,想找你们商量商量,如果他们打起来,那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子纯,孙瑶,你们帮我想想!”柳静一下子慌了手脚。
子纯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安慰道:“你先别急,柳静,事情并没你想的那么坏,也许还有转机,你问我们,说实话,我们商量过了,你们的事我们不宜插手,我们觉得你们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好,你别急,你想想看,我们和你的关系,和张琨的关系,和刘斌的关系都是一样的,都是铁哥们,好朋友,你叫我们怎么办?帮谁不帮谁?无论帮谁都会伤害另一个人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你懂吗?”
柳静点了点头,“我懂了,你说的对,你说的对,你说的对……”说着,柳静两眼无神的转身离开,缓慢的挪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到床上,眼神呆滞,一脸的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听到子纯等人拒绝帮助自己后,柳静感觉一下子失去了一切,缺少了朋友的关怀,柳静心里很难受,一种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缠绕在心头,缺少了依靠,缺少了帮助,柳静才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原来我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柳静暗暗想到,“我该怎么办呢?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如果张琨还是不肯原谅自己该怎么办?”柳静不停的问着自己,思来想去,柳静终于做出了决定,下定了决心,然后,她开始寻找起刘斌和张琨两个人,当她找到天台后,正好发现张琨骑在刘斌的身上暴打着刘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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