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唱 命运•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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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一张牌……”弥生每天依然在那个地方摆摊占卜,对着各种各样的人重复着这句说话,然后边说边递出她那叠闪闪发亮的扑克牌。
“什么时候也让我抽一张呢?”李维斯亦每天依然留在弥生的身边,不时重复着这句说话,然后跃跃欲试地把手伸向她那叠闪闪发亮的扑克牌。
“不可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如现在一样,每次弥生她都给出这同样的答复,而且她那种训斥的语气,以及那着急的态度,都不能不叫人感到好奇,到底在这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每次到了这里,李维斯都会忍俊不禁,虽然捉弄女孩子,使女孩子着急一下,诸如此类的行为确实是很多男孩子用来拾趣的一种不良习惯。但是,从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看来,那似乎并不仅仅只含有这种意味。
——虽然难以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明,
但弥生的占卜也确实不是儿戏。
我当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但是,
每当我看到她着急的样子,
我的心里就会觉得很幸福,
因为,她是为我而着急的。
她没有刚强坚毅的气质,
也不备善解人意的柔情。
但她不是那种怀着目的接近我的人,
也不是那种因为感恩而亲近我的人。
因此,
也就只有她,
才能让我真正地感受到,
所谓人世间的温暖……
其实自从弥生出现之后,李维斯的情绪变得稳定了许多,记忆也没有间断过,确切地说,应该是李维斯只记得自己与弥生在一起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如此重要的心情,他还是恐防有朝一日会将它忘记,因此将其记录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在干什么呢?”弥生问道。
“没……没什么……”李维斯慌慌张张地回答着,“看,有客人来了。”随即又将弥生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我爱你啊,弥生俏,
总有一日,我会忍不住将这句话说出口的……
李维斯把手机收起,心情也接着平静下来。
“当弥生在为别人占卜的时候,我就无所事事了。”李维斯在一边自说自话,“但其实可能这种平静,也就是我所追求的吧……”然后他就昏昏欲睡了。
他觉得有些累了吧,大概……
在李维斯睡着没有多久,原先的客人就离开了,弥生并没有把李维斯叫醒,而是关切地用从自己身上脱下的长袍,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静静地等待。
等待下一位来占卜的客人……
***
不晓得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等来了下一位客人,只不过让人意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是——
是她,***雅诗,伴在她身边的,当然还有黛越诚。
“李维斯……”雅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对她来说,几天的时间就像几千万年一样漫长,“他还好吧。”
“哦,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弥生只是平淡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真是不凑巧呢,难得你特地来找他。”
“这次我不是来找他的,就正如你所说,我已经无法与他再次相见了。”雅诗也不妨开门见山直说,“即使要强求找他,也会像现在那样。”
“抽一张牌……”弥生并没有回应雅诗,而是说了这循例的一句话,然后一边递出她那叠闪闪发亮的扑克牌。
雅诗也没有犹豫,顺手抽了一张。
“先不要看……”弥生马上指示雅诗先吧牌握在手心中。

但是那时候越诚已经偷偷看到了,这张牌是方块二,其实就是雅诗上一次占卜的时候抽到的那一张牌。
“在开启之前你首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弥生凝重地说道,“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命运吗?”
“说实话,”雅诗答道,“开始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到了现在,已经不由我不信了。”
“那么,你甘心向命运低头吗?”弥生接着问。
“如果是无法改变的事情,我也只能逆来顺受。”雅诗从容地回答。
“好,现在请你把牌揭开吧——”弥生指示雅诗将手里的牌打开。
是红心Q。
“果然已经不是上次的那一张了……”似乎这也在弥生的意料之中,“恭喜你,正如你所期盼的那样。”
“那接下来我会怎样呢?”雅诗问道。
“其实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自从你选择顺从命运开始,你的命运已经改写了。”说着弥生合上了眼睛,“但是命运改变了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我到底会怎样呢?”雅诗只急于知道结果。
“要选择什么样的未来,其实你自己已经很清楚。”弥生答道,“我只能够告诉你,逆天改命的话,是肯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
“天机不可泄漏吗,就不能给些启示?”
“不是这样的……”弥生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作为朋友,我可以告诉你,这副牌里面,有十二张牌的命运,是连我也无法预测的。”
“就是十二张公牌吗?”雅诗猜想道。
“没错。”弥生又回复了原来平淡的态度。
“无论如何,先谢谢你。”说着雅诗鞠了个躬,“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然后拉着越诚准备离去。
“刚才是我眼花了吗?”但是越诚还在想刚才看到那张牌的事情。
“你的朋友好像有心事,”说罢,弥生转向了越诚,“抽一张牌……”依旧是说了这循例的一句话,然后递出她那叠闪闪发亮的扑克牌。
“说实话,我不相信没有任何理据支持的事情。”越诚毫不客气地回应。
“如果那是无法理解的事实呢?”弥生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好,就看看你说得准不准。”越诚挑衅地说。
于是,越诚就随手抽了一张——
是方块J。
“真不凑巧,这张牌的命运也是无法预测。”弥生作出无能为力的样子,“但是说起来,还真的是意外的收获呢……”突然又似乎想到什么似地说道。
“到头来还是没法证实吗?”越诚的语气就像在嘲笑弥生。
“那我就破例让你再抽一次。”弥生的语气依旧平淡。
“好。”说着越诚又抽了一张——
又是方块J。
“凑巧的吧。”越诚不信。
然后弥生又让他再抽了一张——
还是方块J。
“我不信!”
“人就是这样,老是不想相信命运,总是妄想去摆脱命运,”弥生叹了一口气,“一朝得志就以为自己得到了解脱,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一直跟在命运的后面走,不要说摆脱了,连追上命运也无法做到。”
再抽了一张——
还是方块J。
“不可能!”
再抽——
还是它。
………………
就一直这样下去,无论雅诗怎么努力在旁边劝说,也没法让越诚停下来,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整个现场的空气,越诚也终于停下了手。
那个人当然就是——楠木玲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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