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唱 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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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着女孩这奋身竭力的一击,镜子竟然依然丝毫无损。
“即使是这样……”女孩依然继续使劲敲打着镜子,每一下都是用了她尽全身的力气,一点都没有保留。
“我不会再放弃了……”女孩的声音震天动地。
“坚决不会……”在整个房间荡着回响。
………………
已经到了能用的东西都坏掉,女孩也筋疲力尽的时候,镜子却依然完好无损。
“果然还是不行啊……”女孩一个劲儿坐到了地上,“但是我已经竭尽所能了,这下子应该已经没有遗憾了吧……”
“不对,你还有一样东西没有使用过。”男孩说道。
“是什么东西?”女孩惊讶地问。
“那是你从来没有使用过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使用过的东西?”
“对,就是你从来都不敢去使用的东西。”
“……”女孩陷入了沉思。
“不用害怕的,因为还有我在。”男孩说道,“你要记着,现在你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也就是说你在支持我吗?”
“是的,只要你愿意的话。”
“明白了……”女孩的眼神改变了。
***
“——接下来将会发生可怕的事情。”雅诗凝重地说。
李维斯的表情产生了变化,好像在努力地抑制,那即将爆发的感情。
“想起来什么了吗?”雅诗停了下来。
“嗯……”李维斯点点头,恐怕他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么,还能继续吗?”雅诗关切地问道。
“嗯……”李维斯费劲地再点了一点头。
于是雅诗继续叙述——
女孩已经没有可以用的东西了,就只剩下——她那柔弱的身躯。
“我不要再做……”女孩大叫着,“没有灵魂的傀儡!”
于是,女孩便动用她那柔弱的身躯,不顾一切死命地朝着镜子撞去,好像在尽情地宣泄着,对现在这个沉沦堕落的自己的厌恶和憎恨。
一阵激烈的痛楚传遍女孩的全身,她倒下了,仍然没能够穿过镜子。
“还没有……”女孩站了起来,再次撞向镜子。
她又倒下了。
“我不会屈服……”女孩再次站了起来,撞向镜子,然后又倒下。
女孩继续撞向镜子,继续倒下……
………………
不晓得经过了多长时间,数不清倒下了多少次之后,那面镜子依旧屹立在那里,唯一不同的是,镜子上沾满了鲜红的液体,因为女孩的身躯已经变得伤痕累累。
然而,女孩依旧没有停止,汗水、泪水、血水混在一起,已经模糊不清了……
女孩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但是她那坚定不移的意志仍在驱使着她的身体,本能似地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一次再一次地撞向镜子……
不自觉地,女孩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幕幕过往回忆的片段,就像传说中人将要死去那时候的样子。
到了最后——
“——你有什么梦想吗?”一个声音传到女孩耳边。
“当然有了,我的梦想,就是……”女孩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着……
女孩渐渐失去了意识,但就在她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刹那,她看到镜中的女孩对着她微笑着,十分温柔地微笑着……
“已经完结了吗……”女孩终于没有再站起来……

***
“——如果不是抱着必死的觉悟的话,是不可能克服对失败的恐惧的。”女孩听到了男孩的声音,跟以前那遥不可及的感觉完全不同,现在觉得好像就近在咫尺。
女孩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镜子的另一边,而镜子里面的女孩则倒在了地上,从她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有丝毫生命的气息。至于到底那一边才是里面,那一边才是外面,已经无法分辨了……
“恭喜你,你已经获得新生了。”男孩说道。
“谢谢你,是你给了我力量。”女孩感激地说。
“我曾经答应过会帮助你的,但是,我只是提供了有限的支持,那股力量是来自你自身的。”男孩解说道。
“这是我……自身的力量……”
“没错,是你自身的力量,只不过是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能发挥出来而已,但是,现在的你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向女孩伸出了他的手,那是女孩可以真正看到,可以真正触及的手。
“嗯!”女孩很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走吧,让我们一起携手改变这个世界……”男孩温柔地把手伸到女孩的面前。
女孩把手伸了过去,再也没有回过头去看镜中的女孩一眼……
***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誓约……”雅诗继续说道,“想起来了吗,那个男孩是怎样使女孩改变的。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到那里去,其实每个人都一样。”
“我说过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蹈家。”说着,雅诗站了起来。
“就算是现在,我依然在为实现梦想而努力着,梦想也逐渐地靠近我,但时间是有限的。”她先举起了两手。
“我自己也十分清楚,实现梦想并非这么简单的。”她再踮起了双脚。
“但是,只要有一点可能性,我宁愿相信,宁愿相信我能实现它——”然后她跳起了美妙动人的舞蹈。
李维斯惊呆了,因为雅诗的舞姿是如此的优美,似乎即使没有配乐,也能够听到声音,确切地说,整片树林都为雅诗优雅的舞姿而动容。
李维斯就像一截木桩那样坐在那里。更因为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在慕珍妮失踪之后停顿了,难以增加新的记忆的他,没想到竟然忘记了这么多重要的东西。
“——无可否认,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不断遭受挫折之后,必然变得心衰力竭。”李维斯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但是,只要有了同伴互相扶持的话,多么渺小的力量都可以变得无穷无尽。”
“想起来了吗,那个男孩到底是谁。”雅诗道。
“——不把过去丢掉的话,是无法迎接未来的。”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想起来了吗,那个男孩到底有多么的可靠。”雅诗接着道。
“——让我们一起,携手改变这个世界吧。”那是他自己过去的声音。
“只要你愿意,无论多少次陷入沉睡,我都会竭尽全力把你唤回来。我要让你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了。”雅诗继续道,“相信过去的自己,相信我,让我们一起,携手改变这个世界吧。”
“对不起,我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誓言。”李维斯的眼神改变了,已经不再迷惘了,就像故事中的那个女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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