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刚出道的青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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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我都没有说过话,连老师叫到回答问题都不知所以。一个人悔过总要有个悔过的样子吧。
“枣子,打乒乓去!”‘黑板’他们又来怂恿我不务正业。
“她才不会去!”‘桌子’朝我龇牙咧嘴,“迷途的羔羊啊,需要有人指引光明的方向。。。”他发动他的公鸭嗓子拉着脖子唱。
“桌子啊!”我又语重心长了,“说你五音不全,那你也得有五个音啊,说你是朗诵吧,这撕心裂肺地,不认识的以为我们教室里闹鬼呢!”
‘桌子’朝我狠狠白一眼,出门。
我冲他背影做鬼脸,没发现这个小子眼睛还长的挺大。
我收拾东西,心情好了很多。我发现近年来有个怪癖只要心情不好,骂个把狐朋狗友心里就爽了。
我正得意呢,背后一个声音就把我灭了。
“莫早早,一起走吧!”
妈呀,我狠狠扭自己一把,项英雄还没走呢,你就不能低调一天?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来,我帮你拿书包。”他把我的书包同他的背在一个肩上,那个叫帅啊!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抢过来,这要是给谁谁看见了明天还不谣言漫天?我倒求之不得,可项英雄的光辉形象怎么办?
“其实我挺羡慕‘桌子’他们的。”他微笑着看我,“他们为你做事,你可从来不推辞!”
“他们是哥们!”我说偶像,你怎么就没慧根呢?
“我不行吗?”项帅哥认真地看我,“我不能当你的哥们?”
哎,当然不行,我心怀鬼胎怎么把你当哥们?那不是断了自己后路?我苦恼着皱眉头。
“不说这个了。”他帮我锁好教室门,把钥匙交还给我,“听说你每天最早到学校?”
“看小说呗!”我嘻嘻地笑,“我妈不让看,用语文书皮包着她都能识破,比007还007。”
“我也试过!”他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像在做牙膏广告,令人心旷神怡啊!
“我把书放在抽屉里,妈妈一开门,身体往前一靠,抽屉就关上。”
不会吧,我抿着嘴,歪着脑袋看他,难道是同道中人?
“可是妈妈们有一种嗅觉,她们能闻出来,你到底在干什么?”他抬头看树上飘落的枫叶,“看,树叶都红了。”
我感谢学校!感谢校领导在这条路上种满枫树,感谢这个秋天!
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这条路这样子美,就像用红叶铺了红地毯,脚踩上去发出稀稀梭梭的声音,好像踩着琴键发出悦耳的声音。
“早早,我们还有一学期就要中考了。”他停下脚步,“我相信你能考上师大高中。我们一起考。”
“你不是已经保送师大高中了?”我楞楞地看着他。
“我还是想自己考”他闪亮亮的眼睛望着我,“想同你一起考。”
妈呀,您到底是不是想让我好好学习呀,您这不是变着法子让我早恋?不是我想错了吧,难道他自我牺牲拿自己当诱饵来拯救失学美少女?
不能吧!
他白皙的书生脸变得彤红彤红的,打那儿开始我就开始喜欢看男孩子脸红,那个美啊,倾国倾城!
我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上**辣地猛点头。
要是当时有人走过去还不以为路上挂了两个红灯笼?
这件事一直被我拿来回味,琢磨,你说,他都脸红了,那是对我有那种意思呢,还是因为我先脸红,他以为我误会他对我有那种意思才脸红?
反正第二天,我突然之间变淑女了。我穿了一件当年被叫做“扣子衫”的白色体恤,一条刚买的淡蓝色牛仔裤,嘿嘿,头发半绑了一根蓝色的缎带。
我们那个年代,在初中淡蓝色牛仔裤是最时髦的备件,何况头发上还有装饰?本来我也没觉得什么,你看牛仔裤那个谁谁不也穿,你看那个谁谁不也有一根蓝色的缎带?那个谁到现在还穿裙子呢?你们怎么就不笑他们呀,就光欺负我,切!
那天,我一近教室,就好比水滴到了油锅里,那个热闹哟。
“美女,你走错教室了吧!”‘猪尾巴’同学夸张地大叫。
“陈非儿,嘿,十六岁花季里的陈非儿光临,”‘黑板’给我清道,“闪开点,没见过美女。”
“莫早早,你动过手术了吧!”桌子也凑过来,直吹口哨,“整容手术外加变性手术,花了你家老爷子不少钱吧!你说这几万几万地也够我们家吃好几年了,嘿,我瞅你妈妈挺朴素一家长,怎么生出你这么妖头妖脑的女儿,别是垃圾筒里捡的吧!”
这真叫六月债还得快,这死桌子把我寒惨张劲的几句话一句不少地还给我。
我也不做声,冲他比比拳头。
他“噌”一下跳得老远,“嘿,不兴用暴力啊,你不是想把我也打得满地找牙吧!”
大家哄堂大笑。
刚巧班主任推门进来,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们。

“还不坐好!上课了!”
我正后悔呢,你说我美什么呀,白叫这帮人臭了半天。
桌子又从后座用一阳指点我。
我低下头,狠很用眼睛瞪他。
“告诉你,你可别得意,你朝右后面看看。”他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呀,‘铁板面’的课我哪敢东张西望,赶紧说呀!”我压低嗓门。
“项头在深情款款地看你。”
我脸一下又火辣辣的,“乱说什么呢,你!”声音不由自主响了起来。
“干什么呢!你们俩个,上课还交头接耳,有什么话下课说去!”铁板面一个粉头扔过来,我一缩头,刚好打在桌子脑门上。
那个准啊!简直胜过弹指神功。
被桌子这么一闹,我可听不进课了。你说他说的是假的吧,我也不能回头看,给这家伙看见了有得好嘲笑我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更不行了,我心砰砰地乱跳,像擂战鼓似的快跳出嗓子眼了。
下课铃一打过,桌子就拽我第一次披下来的头发,“你今天这么淑女,不就要这个效果,你倒是看没看到?”
“你可别乱说啊!造谣者下场——张劲也!”我咬牙切齿地威胁他。
“你怕什么呀,”桌子贼笑,“现在谁还敢惹你,你比精神病还厉害。你想啊!区委书记的准媳妇,杀个把人那是小菜一碟!”
啊呀,我这暴脾气,我用指甲抓他手臂,让他尝尝九阴白骨爪的厉害。
“哟喂喂,不敢了,喂,出血了!真出血了!姑奶奶!”他也不敢大叫。
“莫早早,卓日程,上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俩对望一眼,不是张劲的事又翻案重审了吧!
我们战战兢兢地跟铁板面回语文教研组。
“十六岁花季看不看?”铁板面头一回训人让我们坐下,开场白很有特色。
“看过,看过。”我俩连连点头。
“里面那个老师说的一段话倒是还不错的。”她清清嗓子,“你们还小,就像小船在海里开呢,飘到哪儿都不一定,急着靠什么岸呐!”
“啊?”“噢!”我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铁板面喝了口水,满怀期待地看我们。日本鬼子老说那句,“你的,明白?”来套八路军的口供。
“您的意思是……”“不是,您不是那个意思吧!”
“我就是那个意思!”
“田老师啊,天地良心,我和桌子情同手足,绝对没您说的那个意思。”我真佩服他老人家的想象力啊,我们不就是多说几句犯得着把我们当现形犯抓么。
“莫早早,你的成绩一直不到前十名,你不是还想考师大高中么?现在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得很咧!”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我这下急了,她这一给我们盖章,那不是毁我们清誉么,“田老师,真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是纯洁的友情!”
“你们都这么说,老师是为你们好,长大了你们就知道!哎!现在你们还是初中生呢,也太早了点!”
“田老师啊!我跟您发誓,真不是啊!”我都急得要哭出来了,“哎,你说我能看上桌子么,他成绩都没我好!我那可是要考重点大学高等学府的,他最出息也是个个体户,您说我能把自己生命交待他手里?”
只有出卖桌子了,为了我的清白哟!
“就是!”桌子一直不说话,一说话就一鸣惊人,“田老师,您说您给我介绍也介绍个好的。您这不是乱点鸳鸯谱么?您把年糕找来和枣子谈话才对!”
(年糕是我们班体委的外号,因又壮又黏糊而得名)
“啊?”这回,轮到我和田老师啊了。
“他们俩配在一块儿,正合了一道本帮菜——排骨炒年糕!”
“噗”地一声,田老师嘴里含的那口茶全喷在了我的新T恤上,那个多不卫生啊!
桌子倒好,还在那儿滔滔不绝呢,“您说枣子长得那样,我看得上,我妈也不一定看得上啊,我们家三代单传,还要靠我传宗接代呢!”
“好!好!你们出去吧!”铁板面捂着嘴冲我们挥手,估计是怕我让他赔新T恤。
我恨恨地出门,这死桌子,“我是排骨,你就是猪!笨猪!”
他也狠狠地瞪我,“就你聪明,就你能靠师大高中,神气什么?”
你看当时老师的手段了吧!没准她也知道我们清白,就是几句话就把我们阶级感情给分裂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就是我穿新T恤衫的故事,这古话说美女祸国殃民,还真是有道理。一件新T恤衫就引来一场风波。
不过我那件T恤衫真是好看。
你想那个年代大家都穿大号衣服,人好像全套在一个大袋子里,一点线条也没有,突然有一件T恤衫勾勒出了少女的曲线,自然被惊为天人。
可惜我后来在穿,再也没当初那种倾国倾城的效果。
哎,难忘刚出道的青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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