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亏心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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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三人调息一番,很早就休息了,“健将”见李刚累了,也不打扰他们,直忙活到天亮,才收拾完四头野猪。唤李刚三人起来洗漱,吃了早饭。李刚将自己的打算跟“健将”说了,不顾他们的挽留,出门上车正准备走,却被一群手拿扁担绳索镐头大斧子的人给围住了。李刚下车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走?
一个为首的人道:
“我们是‘大榆树’生产队的,我姓冯,是队长。你们在我们队的庄稼地里打猎,不能就这么不哼不哈的走了。”
李刚见他们不像是开玩笑,便问道:
“那么以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合适?”
“你们留下一半野猪,其余的你们拉走。” 冯队长说完给那些人使了个眼色,二十多人四下将李刚的汽车围住,看样子文的不行准备动武。
李刚不气反笑:
“你们这样做不觉得亏心吗?我们过来打野猪为你们除害,你们不但不感激,还要抢夺我们的猎物,这跟旧社会的胡子有什么两样?不过你们受灾严重,我倒是理解你们的感受,原来正准备给你们送几头野猪去,弥补一下你们的损失。但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理由要扣留一半的猎物,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如果理由充分,我就是将这些野猪都留给你们也不算什么。”
冯队长说道:
“今年入秋以来,山牲口下山祸害庄稼,我们队受灾最重,差不多有一百多亩地的庄稼都毁了,至少歉收三万五千斤粮食,按议价每斤三毛钱算,有一万多块钱的损失,用来买野猪肉也能买七千斤,差不多二十头野猪。”
李刚道:
“冯队长你错了。首先野猪吃了你们的庄稼,不是我的责任,因为野猪不是我饲养的,也不是我赶野猪到你们队地里吃庄稼,你没有理由找我来追究责任。再说你们受灾的一百多亩地我都看过了,并不是颗粒无收,至少还可以有一半的收成,你们那些坡地亩产也达不到三百五十斤,至多三百斤,损失也就是一万五千斤粮食,按国家收购价只值一千零五十块。折合野猪肉也就七百斤。
出于同情的角度,我不与你们计较责任问题,我送给你们这头最大的野猪,估计有七百多斤,你们是卖还是杀了吃肉,就不关我的事了。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队长跟那些社员嘀咕了一阵子,回来对李刚说:
“先这么的吧,你把野猪卸下来吧。”
李刚见他们神色不对,假作不知,上车将那头捆着的大母猪扔到车下,自己也跳到地上。那群人上前就要抬那头猪,李刚道:
“先慢点,野猪送给你们了,绳子可没送给你们,等我把绳子解下来,你们换绳子捆好了再走。”说着话,左膝压住野猪的侧背部,先将野猪的两个大獠牙掰下来,疼得那野猪嗷嗷嚎叫,满口鲜血直流,想反抗,但嘴巴被绑着,没办法咬人。李刚道:
“我为你们着想,不把它的獠牙拔下来,你们谁也制服不了它。”接着解开捆绑野猪四肢的绳子。
野猪解除了绳索的束缚,立即使劲挣扎,但在李刚膝盖的压迫下却丝毫动弹不得。
李刚让那些社员赶紧过来帮忙压住野猪,那些社员过来六个人,用三条扁担压在野猪身上,冯队长自己按住野猪窄长的大嘴,吩咐其他社员拿绳子过来赶紧捆猪。李刚这才抬起膝盖,撤到一边。
野猪背上压力解除,立即一个挺身,将压在身上的六个人掀倒在旁,长长的尖嘴一挑,将冯队长挑飞到空中,愤怒的哀嚎着,飞一样的向山里跑了。
李刚上前扶起冯队长,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受伤了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多人还将它给放走了,这回责任可都是你们的了,我可爱莫能助了。”
冯队长活动了一下身子,觉得没有受伤,立刻变了脸,使劲将李刚推开,吩咐社员:
“上车!把野猪都给我卸下来!”
“健将”他们在一旁看了多时,早就气得火冒三丈,抡起扁担木杠子就要上去与冯队长他们拼。李刚伸手将他们拦住,给谭丽和杜丽萍使了个眼色。
谭丽和杜丽萍也早就忍受不住了,围着汽车转了个圈,那些社员手里的家伙都被她们像扭麻花似的扭断了,那些人全都倒在地上哼哼着站不起来了。
“我的天哪,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凶,将来谁敢娶你们。”李刚在那里故意与二人调侃。
“没人敢娶我们,我们就都到你家去住,赖着不走,看谁敢赶我们。” 谭丽和杜丽萍也与李刚逗着趣,引来“健将”和围观人群的一阵笑声。
李刚上前将冯队长他们解了**道,告戒道:
“野猪的报复心最重,受伤的野猪更是如此,你们还不赶快回去准备,要是成群的野猪下山报复,你们是首当其冲。”
冯队长这时候才明白:自己这些人在李刚眼里根本就没当回事,那么多凶猛的野猪都被他们几个杀的杀,活捉的活捉,何况自己这些普通庄稼人。也是自己一时利令智昏,愚蠢的认为几个知青可欺,竟然要想抢夺人家的猎物,真是不自量力。那个叫李刚的小子是故意使坏放走了大野猪,好让野猪群回来报复。
这回冯队长的猜测实在很准,李刚存心给他们这种蠢货一点教训。
李刚让谭丽和杜丽萍留下来,防备野猪到知青点来闹。“健将”这时知道李刚所说野猪会报复的话不是开玩笑,紧张的问李刚:
“明知道野猪会报复,为什么还放走那头大野猪?”

李刚道:
“一来是想给‘大榆树’那些丧良心的人一点教训;二来是想利用这头大野猪将周围的野猪都招引过来,一下子将它们全部捕杀,免得它们继续祸害百姓。我把这些野猪给其他知青点送过去,然后就回来,你们配合谭丽和杜丽萍多买些绳子,到时候捆野猪用。”
“健将”有些不情愿的说:
“有些知青点的人与我们在文革时是对立面,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送野猪?”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知。” 李刚说完这句话,开车走了。
“健将”琢磨:
“我记得好像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呀”,挠了挠头,不知李刚改了一字意何所指。
旁晚时分李刚才赶回来,一天来这里却也平安无事。
正要吃晚饭时,听到从“大榆树”方向传来阵阵锣鼓声和时不时响起的老洋炮的轰击声,李刚和谭丽杜丽萍起身拿了弓箭冲出门外,几个“大榆树”生产队的社员惶惶张张跑过来,说大群野猪进了村,见人畜就咬,见到苞米仓子就拱倒,鸡鸭猪圈都被破坏了,现在领头的两只大野猪正在攻击冯队长的家,请李刚他们赶快过去救人。
李刚三人飞速赶到“大榆树”生产队,整个村子人仰马翻,鸡飞狗叫,一片狼籍,街道上,院子里到处都是野猪,李刚三人跳到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上,看见一座四间草房的院子里乱哄哄都是野猪,院墙被拱倒,苞米仓子也散了架,那头大母猪和一头更大的公猪站在门口,两头公猪正在拱房门,屋子里传出孩子和妇女惊恐的尖叫声。冯队长隐藏在窗户后,不时用老洋炮向外射击,铁纱打在野猪身上却毫无损伤,眼见野猪就要攻进屋子伤人了。
李刚让谭丽和杜丽萍射杀村子里的野猪,如果箭用光了就藏起来,不要涉险,并将自己的弓箭也交给她们,自己去救人。
李刚一边往冯队长家赶,一边将遇到的野猪击昏,到了冯队长家时,已经有**头野猪倒在了他的掌下。李刚冲进院子,挥掌将那两头拱门的大野猪击昏,背靠着墙壁,定定的望着那头“猪王”,看它有何动作。
“猪王”小眼气得通红,向院子里的野猪吼了一声,好像接到命令一般,四五头野猪向李刚冲过来。李刚不慌不忙双手连挥,将它们击倒在院子里。“猪王”哼声连连,招呼更多的野猪过来向李刚发动攻击,都被李刚放倒了,院子里的野猪已经压成了摞。李刚跳出院子,在前面向村外跑,将野猪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野猪群在“猪王”的带领下紧追不舍。
在村口的一个小场院中,李刚被层层围困住了。
谭丽和杜丽萍早就将那一百支箭射完了,正躲在一棵大杨树上观望,见村子里活着的野猪都被李刚引开了,连忙跳下树,回村子去拔回死野猪身上的箭,远远的监视着场院中野猪群的举动,如果李刚有危险就从远处射箭支援。
李刚不断向靠近前来的野猪打出“大圣震天掌”,转瞬间已有二十多头野猪倒在身子周围,剩下的野猪也不多了,但“猪王”没有撤退,哪个野猪也不敢后撤。
“猪王”见自己带来的猪子猪孙死伤殆尽,愤怒的瞪着血红的眼睛,用大獠牙挑翻了两头挡在身前的野猪,向李刚冲过来。“猪王”终于亲自上阵了。
李刚早就等着这一刻,好整以暇的伸指发出一道“指剑”,正打在“猪王”的脑门上,“猪王”四肢一挺,**了几下,死在李刚身前。那头被李刚拔掉獠牙的大母猪已经甩掉了嘴上的绳子,也不顾生死的向李刚冲来拼命,也被李刚击昏在地上。
剩下的二十多头野猪见领头的“猪王”已死,四下逃命去了。
李刚制止了要追赶野猪的谭丽和杜丽萍,让两人回“高坎子”知青点去取绳子捆昏过去的野猪。自己来到冯队长家院子中。
院子里堆着三十多头大野猪,冯队长一家躲在屋子里仍然不敢出来。
李刚喊道:
“冯队长,野猪都死了,跑了,你们出来吧。”
过了一会,冯队长将信将疑的开门走了出来,见到满院子里的死猪,这才相信了。李刚说道:
“这些野猪都是我打死打昏的,你要是再让我陪你们的损失,我可陪不起。”
冯队长满脸通红,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李刚见他还有羞耻之心,也就不再嘲讽他,说道:
“‘猪王’已经死了,以后这群野猪不敢再来祸害庄稼了,你们今年受灾较重,这些死野猪给你们留下二十头,大概能卖个万把千的,应该能够弥补你们的损失了。”
冯队长见李刚不计前嫌,还给他们留这么多野猪,有些大喜过望,赶紧上前给李刚鞠了个大躬,道歉、称谢不已。把李刚让到屋子里,吩咐老婆烧水做饭,要留李刚在家吃饭喝酒。李刚忙谢过冯队长的好意,说还要处理街上、场院里的野猪,请冯队长出些劳动力,帮帮忙捆猪,装车。冯队长连忙出去喊社员出来将有箭伤的死猪集中到一起;没有箭伤的昏过去的野猪用谭丽她们带来的绳子捆上,装到车上。
李刚数了数,被箭射死的有九十多头,被李刚击昏的有六十多头。
除了留给冯队长和其他受灾的生产队四十头外,将其余的都卖到边城冷冻厂去,一百多头野猪卖了四万多块钱,李刚和谭丽杜丽萍心情愉快的回青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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