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来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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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流水,岁月如梭,转眼间已是一年后,洛阳城将军府,一间闺房内,一名面容憔悴的长发女子正静静的坐于窗前,有些失神的目光中充满了思念与期望,她正是沈敏。
这一年来,她几乎足不出户,只是每天漠然坐在这个窗前,不停的思念,在痛苦与期盼中挣扎。
沈易风这一年也不知道为她介绍了多少位名门望族的富贵子弟,豪门公子,因为沈易风实在是不忍心将自己最为心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市井小民,当时的答应也不过是他一时的想出的对策而已。
而沈易风心里却是这么想的,只要在这三年的时间内将女儿许配出去,就算逆海雄回来请求自己又有何用,难道他还能到那些官宦家中将女儿抢回来不成。
但他对无论如何也无法读懂自己女儿的心思,沈敏心中既然已经深深的爱着逆海雄,那他所做的这些事情只能换来沈敏对他的反感。
那些名门望族的富贵子弟可说是来一个被沈敏赶走一个,来一批被轰走一批,此刻的沈敏依然怀着满心的期待,等待着逆海雄的归来。
“敏儿...”一声亲切的呼唤将沈敏从沉思中唤醒,悠悠转身,房内站着一位穿着富贵的中年妇人,中年妇女严重带着一丝关切的神色望着沈敏。
“娘!”沈敏轻声喊道,但依然是一脸的忧愁。
原来这名中年妇人是沈敏的母亲,单姓一个“李”字。
“唉!敏儿,你这是怎么了,娘可是日日夜夜为你担心啊。”李氏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沈敏的身旁,接着又道:“娘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可你爹那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想跟着那穷小子过一辈子的苦日子吗?”
沈敏强挤出一丝笑容,望着李氏语气坚定的道:“娘,他是个好人,就算跟他过一辈子的苦日子,女儿也愿意,爹的心思女儿能理解,但女儿这一生除了他任何人也不嫁,女儿对不起你们!”
沈敏说着便流下几滴清泪,李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对自己女儿的脾气最为了解,沈敏自己做出的决定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
李氏轻轻为沈敏拭去脸上的泪水:“娘也劝过你爹了,可你是知道你爹的那牛脾气的,说什么也不肯同意。”李氏说完摇了摇头。
“可爹当时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他怎么能反悔呢,娘,女儿求你劝劝爹,如果爹真的不同意,那女儿就出家为尼。”沈敏这句话一出口,着实将李氏吓了一大跳。
“唉!敏儿,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娘这就去劝劝你爹,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了,不然三年期满,那小子回来见你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李氏说完安慰了沈敏一番便出了房门。
......
一座不知名的山川,一处没有任何香客前来的庙宇,一名男子正在拜别他的恩师,男子一脸的刚毅,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此人正是一年未见的逆海雄。
自从前往昆仑山的路上遇到那名自称为“魔”的师父后,这一年来,他便一直跟随着这位师父勤奋修炼,终于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和不懈的努力,一年之内竟然就将他师父的那些修行功法学了个七**。
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感到一丝忐忑,自从跟了这位“魔”师父后,对方只字不提自己的名号,而且传授给他的那一套套修炼法诀竟然是那么的邪气,但为了能早日与沈敏见面,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能创出一番名气来学什么做什么都无所谓,就算成为魔,那又有何妨!
这期间,那位“魔师父”也带他除外走动过几次,不过一想起那几次在外闯荡的日子就让他感到心惊,与其说是出去闯荡,倒不如直截了当的说是出去杀人,而且杀的人都是那些名门正派的修真之人。
记得第一次他师父要他杀人时,他都感到自己拿刀的手正在不听使唤的颤抖,心中砰砰砰的直跳,仿佛要从体内蹦出一般,可随着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杀人不就头点地嘛,有什么好怕了。
逆海雄的心中却始终不明白他师父为何总是杀这些名门正派的修真之人,而且他也见过对方出手过,手段之狠让人难以想象,仿佛那些人跟他师父有多少辈的深仇大恨似的。
拜别的自己的师父,逆海雄怀着满心的喜悦,脚下一动,飞掠而去,只几个时辰便到了洛阳城郊外,为了避免吓到百姓,身子缓缓落下,改为步行进了洛阳城。
城内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改变,睹物思情,看着一样样熟悉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逆海雄心潮澎湃,不知心爱的敏儿现在过的可好?想到这里,便疾步朝着将军府而去。

不一时逆海雄就来到将军府大门外,对着站岗的那两名侍卫道:“麻烦两位大哥通报一声,就说逆海雄求见沈将军。”
那两名侍卫自然也知道逆海雄此次前来的目的,其中一个人点了点头转身便进了将军府。
片刻之后,那名侍卫走了回来,对着逆海雄不客气的道:“你走吧,我们将军说了,小姐不想见你。”
一句话,如遭晴天霹雳,逆海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傻傻的愣在那里,一动也未动,脑中嗡嗡作响。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我等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吗?逆海雄感到自己真的心碎了,在了无人迹的荒山野岭中苦苦修炼了整整一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此刻,他仿佛感到天在转,地在动!身边的所有东西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
“喂!快走开,没看到这是将军府吗?”刚才那名侍卫发出一阵嘲笑,走上前来就一把推向逆海雄。
“不可能的,绝对不肯能,敏儿不是那种无情的人,定是你们骗我。”逆海雄神情显得有些木讷,喃喃自语道。
那名侍卫一把推了过来,他也没有躲避,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蹬蹬蹬的向后倒退几步,抬眼见那名侍卫正一脸嘲笑的望着自己,逆海雄只觉对方的笑声是那么的刺耳,表情是那样的丑陋。
他再也忍不住了,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我要见沈将军,我要见沈敏。”说着大步冲上前去,便要往将军府内去。
“大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两名侍卫叱喝一声,同时上前便来拦他,可他们两个如今哪是逆海雄的对手啊,只见他一把抓住两人的手臂,往自己身边一带,紧接着强壮的身子往前一顶,那两名侍卫顿时如同瘦弱的小鸡一般,被他撞的连连倒退出去,一头撞在了将军府大门边上的那两头雄狮身上。
逆海雄抬脚刚走进将军府的大门便听一个粗重的声音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本将军府。”
逆海雄一见是沈易风大踏步的走来,身后跟着那名马总管,上前行了一礼道:“沈将军,海雄学艺有成,想见见敏儿。”
沈易风的眼中隐隐透着一丝精芒,直视着逆海雄道:“哼!敏儿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送客!”说完一甩宽大的袖子,转身便要走。
逆海雄正想上前问个明白,却被数名将军府的侍卫拦了下来,“沈将军,当时是您亲口答应,只要我三年之内能够闯出一番名气来,您就将敏儿许配给我,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正往屋内走去的沈易风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说道:“可你如今闯出什么名气来了吗?再说敏儿现在已经跟洛阳知府的公子有了婚约,一个月之后便是成亲之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再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逆海雄,径直往屋内走去。
逆海雄的心顿时凉透了,仿佛被人从头到脚倒了一盆凉水,那是一种刺骨,痛彻心底的感觉,此刻的他只感到天旋地转,就这样被那些将军府的侍卫推推搡搡的轰出了将军府。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就连认识他的人热情的上来跟他打招呼他也没有理会,没想到苦苦的等待换来的却只是一场空,老天爷为什么这样的无情?难道穷人的命运就只能任别人左右吗?逆海雄在心中痛哭流泪。
洛阳城的喧闹在他耳中渐渐隐去,行人不断的由他身边擦肩而过,此刻的他是那么的寂寞无助,满心的痛苦又能向谁来倾述?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家唯一的那座小茅屋的,跌跌撞撞的进屋后便一下子躺倒在满是灰尘的床上,往日与沈敏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历历在目,尽管那时两人是偷偷摸摸的,总是提心吊胆,可现在却连那种日子也只是一种奢望。
自从回到家后,逆海雄终日借酒消愁,可酒哪能消去他那满腹的痛楚,只能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本来怀着满心的喜悦与期盼急急赶回洛阳与心上人相见,但却连沈敏的面都没见着就得到了这么一个如晴天霹雳一般的答复。
如今的逆海雄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坚强与刚毅,年轻的他显得有些苍老,呆呆的蹲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手中总是拿着一个酒坛子,这就是过往行人与邻里看到他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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