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卡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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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下一刻就是分别的时候了。
卡麦尔用这样的心情来珍惜著与黑猫的相处,时时刻刻、每分每秒…花了心机要这猫儿记住自己。
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对他百分之百的把握吧。
不够…总是觉得不够。
将自己设下限制的卡麦尔不能明白地对黑猫表达感情,他怕这样一来,猫儿之後会因此而有芥蒂故意不来找自己。
暧昧而保持著刚刚好的距离是很困难的。卡麦尔只能一边探测猫儿的态度然後一边调整脚步。
「噗噜…我好喜欢你呢。」
将这句话当成晚安语,夜夜在猫儿的耳边轻喃。
终於,别离是注定的。在一个没有任何徵兆的日子,黑猫就这样永远地在卡麦尔的身边消失了。
看著空荡荡的床边,心中有悲有喜,卡麦尔没有花多馀的力气去找猫儿。
请你…回来找我啊。我的猫儿。
微笑著却红了眼眶,卡麦尔紧皱著眉头深深地祈祷著。
怀中是猫儿特爱的枕头,卡麦尔容许自己将这一日全用来想念猫儿。
然後…他也有必须要作的事情。
确切说来,黑猫噗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变回人的。
睡觉睡到一半突然断断续续地听见有人喊著自己名字,忽远忽近,黑猫知道那是谁的声音。然後,就像是电视突然转到最大声一样,那道声音突然就出现自己耳边。
奋力睁开眼,映眼的是身上围著床单的好友—骆唯。
「嗯?我…。」
「宴!醒来了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唯?」
怎麽回事?我变回来了吗?
「呜呜…我对不起你,我竟然没注意到雅纳尔把你丢在这里,让你睡了整整七天。呜呜…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哼…精神游离、身体放松地睡,他怎麽可能会不舒服!…」
这优雅缓慢的语调就是会让梁官宴冒起不爽的情绪。
「雅纳尔、闭嘴!」
「唯…你看他已经醒了,那我们…」
语调转变,假装可怜是那人的拿手好戏。
眼前的两个声音对话著,梁官宴听得出来好友的责怪中带著更多的撒娇与埋怨。
「别吵!喵的给我闭嘴!」
揉揉感觉有些疼痛的额头,梁官宴拨开好友自行坐了起来。在这种有点混乱的状况下他实在没心情听眼前的两人打情骂俏。
大夥儿的心思都注重在别的事情上面,一时之间没有人发现梁官宴出口的奇怪用词。
「宴、宴…」
「衣服穿好、喵的从我身上下去!还有旁边的变态死人妖,不要用你的身体**我的眼睛。」
一变回人,没有被喵声消音的话语当然就不再像当黑猫时感觉那麽可爱。
或许是察觉到这点不同,梁官宴心中有著些许快意但却刻意地止住了口中的声音。
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嗯喵?
梁官宴没发现就连他心中的对白都保留了当黑猫时的某些习惯。
「嗯?没人让你看!来,唯。他看起来精神好的很,不用理他。」
伸出手臂对著上铺的情人说话,雅纳尔变脸的速度在眨眼之间。
「宴,你真得…?」
「我没事,让我静一下!」
看著好友明显的困扰表情,骆唯不再说话,他爬下床让另一人接住自己,但他还是没有移开视线。

而不知雅纳尔在骆唯耳边说了什麽,就见他突然红了脸颊。
斜眼看见那一对甜蜜蜜的恋人,梁官宴出口赶人。难得地,他的话语正中雅纳尔的心思。
「唯,你先到他那边去吧。我有些事得想想。」
「对嘛对嘛…唯…」
用光裸的手臂摩擦著情人,被某只兔子踢下床的人又开始故态复萌地要求著最亲蜜的身体接触。
「回去啦!我让你…唷。」
中间的话语消失在骆唯耳际,那是只属於情人的秘密。
红著一张脸、感觉很兴奋的骆唯对著梁官宴点点头後拉著雅纳尔离去。他的动作比平时更加俐落。
等到房门砰的一声被关起来,梁官宴才开始能够好好地平静自己的思绪。
「卡麦尔…。」
口里不自觉地念著那人的名字。
眼睛在四周转了转,一片寂静。
梁官宴这才明显地感觉到他身边没了那个人。这房里的一切…完全没有卡麦尔的痕迹。
我…变回人了。
肯定的语气含著未明的失落,梁官宴说不出他现在的复杂感受。
伸出双手在眼前张握,那指骨分明的手指不再是猫儿蛋型的脚掌,而掌心更是看不出曾经是毛茸茸小梅花的证据。
「噗噜!」
猛然抬头,梁官宴耳边彷佛听见那人带著叹息又满足的叫唤。他的样子还鲜明地留在脑海,鼻间也好像闻到那带著玫瑰香味的气息。
只是,梁官宴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错觉。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可能有那个人的存在。
这里没有黑猫噗噜、只有梁官宴。
那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实的?难道这都只是我的梦?
一个孤独的小天使慢慢地改变,那个美丽又脆弱的人呐,这些…都只是梦吗?
梦醒了…现实的我该忘记噗噜与卡麦尔的一切?
「不要,噗噜要陪著我!」
「噗噜是一只很棒的猫咪,我最喜欢噗噜了。」
「我喜欢噗噜,所以噗噜不可以再这样乱跑!」
「噗噜是东方短毛猫呀,耳朵大大、脸尖尖…」
「我终於知道噗噜的重要性了,噗噜啊…就像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的猫咪亲人。」
「不准不准!你要陪在我身边!噗噜你是我的猫!」
「传说中,受到这种花祝福而生的人对感情十分专一。我想…被这种人爱上会是很幸福的事吧!噗噜你觉得呢?」
天使般的卡麦尔、撒娇的卡麦尔、扁嘴认真说话的卡麦尔、关怀之意充斥话语的卡麦尔、叹息觉悟的卡麦尔、任性的卡麦尔…一脸神往的卡麦尔。
梁官宴从没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如此好过,他竟能清晰地记住那人或喜或悲或笑或怒的样子,脑海中像是有著一台录影机在播放一样,那个人的样貌、声音、对白…不断地交互回旋。
「卡麦尔…」
错综复杂的感情化作语言仍是只有他的名字,梁官宴用双手捂著脸静静地坐在床上。
他感觉到他的世界或许会从此失去了平静。
终究,那人还是在自己的心中烙下了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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