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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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即将要有所动作且有可能要开枪的男子林海不再嬉皮笑脸。随之换上一副严肃正式的表情。同时口中说道:
“蠢东西,还真是拿我的好心当驴肝肺了。真以为就凭手中的那支仿真枪和那把未开刃的糊弄儿童的杂技剑就认定能抢劫成功吗?要真是这样简单的话,全天下九岂不都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去?还有谁会去工作、奔波,拼命挣钱?再说了,二位咋就不相信我刚才的话真的不是冲二位说的呢?为了证明我没有骗你两个,现在,听我召唤,隐藏在草丛里的两位相好的朋友,请你们主动一些,自己走出来吧。以此证明我没有骗眼前这一对傻吧垃圾的蠢蛋。”说完后,再也不理眼前和身后的男子,反而一仰头,双目微闭,仰首向天,双手往后一背,颇有些高人雅士,令人高深莫测之态。
虽然如此,但一番话却把眼前和身后的男子惊得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了。这二位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伪装秘密是如何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瞧破的。
没错,虽然二人打劫是不假。但却是利用人们害怕的心理,手中持的还真的是仿真枪和玩具杂技剑。全都是样子货,光能唬人,真的动起手来,一点作用不起。
但听年轻人说话的意思,好像开始那句话还真的不是冲他们两人说的,难道此处还有和自己同一目的其他一拨人?这可真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典型的黑吃黑了。不会吧?别再是故意咋呼我俩吧。不过,看这小子这架势不像是虚的。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如何看出仿真枪和杂技剑的。两名男子此时心情是七上八下,复杂之极。
林海故作高人般的仰首闭目望向天空了一小会儿后,发觉没有动静。再将头拨弄正位后,睁眼一看,咦,两个男子仍傻傻的举着枪和剑对着自己,但明显眼中露出狐疑和不解之色,也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离开,就那样僵持着。
看得林海真想笑出声来。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喉咙。林海道:“二位朋友,你们难道真的不给林某面子,哦,请不要害怕,真的不是对你们说的。是对令外的一对。真的非要逼林某指破你们行踪才肯出来吗?”说完此话后,又稍稍停了一下,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可就不要怪我了,我可是好话说尽,二位既然仍不给面子,那我可要指出来了。在我左首十五米处的那颗槐树下附近草丛里的那位脸上留有胡须的男士,和在我右首十二米处草丛后面的那位漂亮的女士,要是你二位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对着那方向撒尿了。”
“你敢。”“你敢”。一声粗犷的声音和一声娇叱同时从左右传出,跟着两道人影从两边跃起,分别落在林海和两名男子的左右两侧。
林海似乎对两人的出现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就料到会这样。而两名原本抢劫男似乎被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吓了一大跳。脸都绿了。任谁一看这一男一女出现这架势,就知不是一般人。再仔细观瞧,男子约四十上下,体健身壮,身材约一米八多,一脸的阳刚之气,两眼精光烁烁,直逼人心神。女子约莫二十左右,倒和林海年龄差不多。身材苗条,眉清目秀,面容姣好,皮肤白皙。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露出坚定自信之色。浑身上下也是英气逼人。
两人突然出现后,男的尚未说话,女子已抢先对林海出口:“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粗鲁,一点也不像有素质的年轻人。还有,你是怎么看破我们行踪的。老实交代,我可不信你有未卜先知能力。”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闻名江湖已久的神雕侠侣杨过杨大侠和小龙女啊,失敬失敬,久仰久仰。在下这厢有理了。”林海装模作样的学着古人的样子躬身向刚出现的一男一女各行了一礼。其滑稽搞笑的模样差点把惊呆在一旁的两名打劫的男子逗乐了。不过,两人最终没敢笑。倒是新出现的女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哎,你这人真逗,你当这是斧头帮了。我俩个要是神雕侠侣,那谁是火云邪神啊,是你吗?”漂亮女子回复道。
“在下嘛,怎么说好呢。这个火云邪神自然比不上我。至于那个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周星星呢,如果诚心诚意拜在我的门下,在我的精心培养之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务实勤奋,持之以恒,估计再有三年可能就赶上现在的我了。呵呵。”林海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还真能吹牛,脸皮还那么厚,真不知你这样的人,老天爷怎会把大运降到你头上?”女子也是嘴上不饶人,反唇相讥。
“咳咳,”左首的刚蹦出来的小胡子男子清咳一声,似乎想打断林海和女子的对话,接着道:“这位年轻人,我们先公事公办,之后再私下谈。小兰,开始吧。”
女子也点了点头后,对两个打劫男子开口道:
“我们是刑侦五处的便衣,现怀疑你二人和一宗抢劫绑架案有关,需要你们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你二人有权保持沉默,从现在起,你二人所说的所有的话将来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现在,请配合我们。”说完,一边从从怀里亮出明铮铮的手铐,一边向其中一个打劫男子欺近。
两名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哪是黑吃黑啊,纯粹是典型的警方钓鱼。利用林海这个棋子,来捉拿象自己这样想不劳而获、铤而走险的抢劫犯。说不定就连林海这样的人本身都被埋在谷里不知道呢。还在这傻吧垃圾的等什么啊?等雷劈啊。风紧,赶紧扯呼吧。
二人此时一旦醒过闷儿来,立马和刚才的呆傻样变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互相一使眼色,二话不说,毫无征兆的突然一转身,撒开脚丫子就跑。
那个麻利劲,就像兔子一样。把个原本十拿九稳,胜券在握的便衣女子气的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口中喝道:“站住,再不站住开枪啦。”但两名男子仿佛聋子一样,不管不顾,没命的奔逃。
小胡子男子见状,二话不说的朝后面的男子猛追过去。女子也朝前方的男子追去。倒把林海一个人剩在了当场。
林海无奈的摇摇头,心道:“真是愣头青,难道就不会先把枪亮出来,鸣枪警告吗。这样追下去,要是追丢了,面子多难看。小胡子还有点希望,可这个女子,哎,就冲两名抢劫男子那速度,想追上,够呛。看在你们出手的份上,还是让我稍稍帮帮你们吧。”
自言自语的说罢后,脚尖随意挑起地上一块碎小的砖头,将其挑得直飞头顶上的空中。约莫距地面十米左右,突然间,碎砖头在空中一分为二,变成两个更小的砖头,分别超前后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飞去。疾如流星赶月,快若风驰电闪般的,眨眼间就越过正在追击的一男一女,追上前后两名逃跑的男子。且无巧不巧的正好撞在逃窜中的两人的小腿肚子上。当场让两名男子脚下一个拌蒜,扑通摔在地上,被后面追赶的人擒个实实凿凿。
同时,也让两名便衣警察纳闷不已。好端端的正常逃窜,怎么会突然摔趴下?地上明显也没有什么凸起的绊脚石一类的东西。奇怪?
待押着二人回到林海停留的地方,刚想跟林海开口说话,却被对方抢先发言:
“感谢警方出手相救,作为一名普通市民我感到非常高兴和安慰。不过,我有个疑问想请问警方,”林海边说着边指着被抓获的两名男子道:“你们之所以抓他两个是否因为他们抢劫我?还是因为他们曾经有案子背在身上?”
“难道打劫你这还不算个理由吗?”女子回道。
“当然这也算是个理由。不过若仅此而已的话,我恳请警方手下留情,将他俩交给我来处理。本人虽说不敢自比是圣人再世,倒也有几分把握,自信能引导这两位走上正途,为人间做些好事,行些善事。以此来弥补今日他二人所犯下的错误。如何?”林海一脸诚意的问道。
两个本来束手就擒、形同待毙的抢劫男子乍一听之下,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还有这样的好人?我没听错吧?两个被押男子本来是一直耷拉脑袋的,此时突然来了精神,扬起头,拼命向林海方向挣扎,同时嘴里急可可道:“这位小兄弟,求求你,救救我俩。我们再也不敢了。给一次机会吧。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对天发誓,再也不做这种缺德事了。救救我们吧,帮一把吧。”
小胡子男子急忙用力按住被押男子,刚要开口说话,又被女子抢过去,此时该女子直接被林海心中定义为快嘴女。
“那可不行,要是都这样的话,还要我们警方干什么?他们这也是涉及危害公共安全罪名。这可不是你一句话说放就放的。再说,我们这也是为保护你们这些中大奖人的安全。你怎么反而替这些抢劫犯说话呢?莫名其妙。现在,请收起你的善心,向后转,齐步走。请你也跟我们回去录口供。”女警官说道。

“呵呵,还挺泼辣。不过够爽快,快人快语,直来直去,我喜欢。”林海也是学着女警官风趣幽默的样子。“这样吧,说句实话,我正准备开个小店,近期在物色两个伙计。这二位让我很满意。虽然之前他们的行为的确接近犯罪。不过我记得法律规定若受害人不予追究的话,诉讼不成立。是否有这一条呢?”
“再说,就是交给你们,我看顶多判个劳改或几年的。不是我对你们的改造成果担忧,恐怕也不见得比我的这种方法管用。还不如将人交给我,我可以替他二人作担保。你们看怎么样?”林海不疾不徐的接着道。
“那也不行,总之……”女警官还未说完,忽然被小胡子把话打断。
“这位先生,尽管你的说法有些道理,但作为警方的我们也有我们的纪律。我想就算真的按你的说法做的话,至少也要办个手续才行。要不咱们先回局里,办个担保手续后再把人交给你如何?”小胡子突然插话说道。
女警官见状,刚想开口,却见小胡子暗暗对自己使个眼色。立时明白其用意,不再和林海争论。也跟着说需要履行这样的手续后才行。
林海心中微微冷笑,就你们那点小把戏,那点小心眼,还想在我面前耍诈。既然想玩花活,就来瞧瞧我的手段吧。
“这样啊,这可麻烦了,我这人是从来不会去警局的。我要是去那里的话,一定是出了大事。而且,现在我还有要事,无暇分身。故无论从主观上,还是从客观上,都是不能陪你们去警局的。等哪天有时间再去也不晚。另外,这俩个人我也是真的有用,并且我也是要真心把他两个教育好。还是让我把人带走比较好。就不麻烦二位警察同志了。”林海还是慢慢悠悠的说道。
“你,你这人真不知好歹。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反正人是绝不会给你的。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办公事。大刘,我们走。”女警官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对林海的态度也有些僵硬起来。
此时,两个被押的男子心情真是紧张坎坷万分。眼中焦急之色显露无疑。又是害怕,又是希望会有奇迹。但也只能眼巴巴瞅着林海,一副望穿秋水、盼望被救的样子。看得林海直想笑。
林海冲他二人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后。还是摆出一副肉头阵。继续软磨硬泡五处的两位刑警。非要现在把二劫犯留下。结果自然惹得女警官火气越来越大,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不顾小胡子的劝阻,率先爆发了脾气。圆睁双眼,瞪着林海喝道:
“你有完没完。告诉你,再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的话,将以妨碍警方执法为由,连你一起带走。”
“哈哈,终于你还是按耐不住了。太好了,要的就是你这样,要的就是这效果。不怕逼不急你,就怕你不急。急了方好办事。”林海一边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毫无表情。口中却道:
“咦,这位女警官同志,怎能这样说话呢?作为一名市民我只是向警方推荐我的建议,若有不妥,可以商量吗?怎么能说抓人就抓人?这不也成了打劫了吗?要是这样的话,不是等于逼我们不得不反抗吗?再说,刚才这二位男士拦住我时,话还未说明白就被你二人吓跑了。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这两位到底是打劫呢还是借个火点支烟抽呢。喂,你们俩个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最后这句话是林海对着俩个打劫者说的。并且,还一个劲的冲两人使眼色,一点都不顾忌在当着五处两名警察的面公然使眼色。好像就是故意给两位警察看的。
俩个打劫者也不是真的傻子,那还不明白林海眼神中的意思,也纷纷大喊大叫,说警方处事不公。说自己二人不是打劫者,只是想抽烟没火柴,找林海借个火而已。
结果,林海和两名打劫者这一出东北二人转这么一唱。把个女警官气得小脸粉白。恨不得立马上去把林海的嘴给缝上。旁边的小胡子看到女警官的样子,心道不好,赶紧凑上女警官耳边,悄声道:“小兰,冷静,别着急,今天这事透着古怪。对面这年轻人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不知有什么背景。我看没摸清底细前最好别招惹。咱先把人带回局里再说。”
被小胡子一提醒,女警官也有点感到不对劲了。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被打劫后还死活要救打劫者的怪人。这很难让人理解。今天这事的确透着古怪。先别理这怪人了。把人带回去才是正解。
想到这,不再理睬林海。转身欲押着二男子上路。就在此时,两位打劫男子耳中同时传来一丝细细的奇怪的声音,如蚊虫呢喃般弱小,除了耳朵的主人外,哪怕就是紧贴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听不到的一种纤细声音。
“想要获救的话,就赖在地上死活不起来,我自然有法救你俩。”
两名男子一愣,什么声音?哪里来的声音?随即下意识的朝四周环视了一眼。待看到林海正冲着自己这方向含有深意的微笑时。顿时明白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虽说这个声音很弱小,但传进两男耳里不亚于皇帝颁布大赦诏书一般雷鸣轰动。这可是最后一个机会,必须要抓住。接下来二人的行径真的把包括小胡子在内的两名警察气坏了。死活赖在地上耍坐地炮就是不配合警方走人。而此时林海却不再出声,只是饶有兴趣的笑吟吟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最后,把个女警官实在气急了。抬起手照着其中一名男子的后背就拍了过去。由于动作太快,小胡子发现时也来不及阻止。大家耳中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之极。
开始大家均认为拍个正着。可听见响声后,又感觉不太对劲。随即都向声音响处望去。之后却是皆吃一惊。咋的。原来美女警官那支粉白手掌在即将拍到男子后背时,突然从旁边冒出另一只大号手掌,也是白皙,只不过白里略微泛黄的一只大号手掌。这只手掌恰好及时的放在打劫男子的后背上,掌心朝外。替该男子接了这一掌。
那声清脆之极的响声就是女警官的小手拍在突然出现的大手上两掌相撞传出的声音。
当女警官的小手击在大手上时,自己也是吃了一惊。第一念头就是想赶快抽回手掌,看看是谁冒出来的。但响声过后,那只大手却很自然的舒畅的一合,看似不快,偏偏来得及把女警官的小手包住了。任凭女警官怎么用力往回抽,就是抽不出来。
此时,连同女警官在内的几人全都看清楚了。突然冒出的这只手掌不是别人的,正是林海的手。当大家全都看清楚,并认为没认错人后顿时心中起了不同层次的波浪。
两名男子由于坐在地上的姿势,未看见大面情况,只是看见林海替自己出手接住女警官一掌。自然心中高兴,终于赌对了。看来这位年轻人是真的打算履行他的诺言了。那么就是说,自己二人有救了。想到这,二人如何不高兴。
美女警官看到林海出现时心情简直是糟糕之极。尤其是在自己的手掌被对方握在手里,抽不回来时。又羞又怒,以至于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细节。
而这一切落在小胡子眼里却完全不一样了。也就是说,由于小胡子当时处在旁观者位置上。看得比其他人要清楚一些。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这话是很有一定道理的。
首先,当时林海所处的位置离四人至少也有五六米远。两位警官在和二男子纠缠时,林海始终保持原来姿态未曾动过。而女警官要拍打男子是一时兴起,毫无征兆的。事前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换句话就是说,只有从女警官手掌抬起到即将要拍到打劫男子后背的这段时间内,林海才有可能从五六米远一下子跃到眼前,及时的出手接住女警官的手掌。
而从女警官手掌抬起到即将要拍到打劫男子后背的这段时间简直短的有一秒钟吗?估计也就一秒钟吧。一秒钟,并且林海是保持静态的姿势。一秒钟之内,由静到动,且越过六米距离瞬间出现眼前,这种身手,小胡子自付自己是绝对做不到,就算曾经在警校一起学习时的那些同学,现在其中一些人已经成为特警的那几个同学,小胡子同样认为也做不到。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虽然当时由于位置的原因,小胡子没能正面看见林海是如何跃过来的。但有一点,小胡子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听错。那就是,任何人跃起或窜起,必定要带起风声。这估计谁都躲不过。但是小胡子自始至终就没听到任何风声。那么,一个疑问出现了?林海是怎么跃过来的?亦或不是跃过来的?那又是怎么出现的?这又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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