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景坚刚贩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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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虽不是什么繁华的都市,但在车站附近也称得上是车水马龙了。人群中走来一个人,他身材魁梧,有些象日本的名星高仓健,一看就是一个正点的男人。一副黑边宽眼镜架在鼻梁上,又给他添了几分斯文。他今年二十三岁,却给人以三十二岁的感觉,以至一名高中生向他问路时管他叫大爷。
他叫景坚刚,是西平电大的学生。今天是星期日,他想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于是出来散散心。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间,他在马路旁边停了下来。
马路旁边坐着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太太,在她面前铺着一个破旧不堪的丝袋,丝袋上面摆着几头造型美观,神态各异的牛。景坚刚便是被这牛吸引住了。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头牛,掂量一下,挺沉。他一边欣赏着,一边问:“这牛怎么卖的?”
“十块钱一个。”
“十块钱!”景坚刚想,“太便宜了!”他又换了一头牛更加仔细地看。这牛非石非骨,看不出是什么做的。他面带笑容,问道:“这牛是啥做的?”
“谁知道是啥做的,这牛是我老头家祖传的。老头临走前告诉我好好保管。哎,留它啥用,饭都吃不上了溜了,拿出来卖了吧。”老太太神情中显出几分悲哀。
景坚刚翻了几下眼皮,拈指一算,这牛有年头了。可能算是什么古董或是文物。可惜老太太不识货。这下可捡着了,该着我老景有命儿,机不可失......”
他下了决心,昂然说:“大娘,我看你也挺不容易,这牛你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于是景坚刚便成了这牛的主人,花了六十块钱,一共六头牛。景坚刚知道,倒卖文物是犯法的。所以他十分小心。心中十分喜悦,又有些恐慌。他用破丝袋装好了牛,打车回电大了。司机问他拿的是什么,景坚刚胡扯说:“军火。”
到了学校,一切很顺利。未遇见什么熟人,寝室里的人也都睡着了,景坚刚把牛藏在床下,用他的皮箱书箱挡住。
夜里,景坚刚辗转难眠,他生怕出什么乱子,他翻来复去,左右思量,决定明天逃课回家,先把“文物”拿回家再说。
第二天清晨,景坚刚趁大家都未醒之际。把破丝袋拽出来,踏上了回家的征途。为了掩人耳目,他依旧打车去的车站。心惊胆战的上了火车。有座位他没敢坐,在车厢连接处找一个旮旯落了脚。几小时后,他安全到家,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
暑假,景坚刚和同学张立东去沈阳市打工,景坚刚认为,“文物”出手的机会到了。于是他把那些牛放到书包里,背起来上了路。

沈阳的夜晚霓虹闪烁,热闹程度不亚于白天,景坚刚在大街上游荡,手提书包;后面跟着张立东。
虽然街上人来人往,但都各自走着,相对无言,从不象乡下逢人便打招呼。这便是城市的一大特色吧。
一位个体老板,刚吃完饭,坐在门口纳凉。忽然一个陌生的戴着眼镜的看不出多大岁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瘦削的同样戴眼镜的学生模样的男子,似有些不安地西处观望着。
“大哥,最近生意不错吧?”陌生男人主动跟他搭话,面带笑容,十分客气,手里提了着一个装的鼓鼓的书包。老板看不出他要干什么,,便随便哼了一声。
这个男人便是景坚刚,张立东对此事毫无兴趣,便在后面西处看风景。
景坚刚掏出一头牛,递过去,“你看这是啥做的?”老板接过来略看了一眼,摇摇头。
景坚刚又问:“你看值多少钱?”老板又不耐烦地摇摇头,“不知道。”然后又一言不发,连看也不看他。景坚刚识趣地走了。
一家个体小商店还没有关门,景坚刚昂然直入,张立东在门口冷眼站着。老板有些警觉:“你要干啥?”景坚刚面带异样的笑容,一边打开书包,说道:“我给你看样东西....”便往书包里掏。张立东在门口不奈烦地低声说:“快点!”
老板慌了,怒喝道:“快走,快走,我这啥也不要。”
“你先看看......”
“不要,不要......”
这样,景坚刚又被逐了出来。他看出这种办法不行。他想起买牛时的情景,于是他决定,也那样去试试。
次早,他在八一公园门口的早市上挤了个地方,掏出两头牛,摆在地上。还真别说,一摆上就有个老头过来问津。
“这怎么卖呀?”
“五十块钱一对。”
“这是啥做的呀?”
“你自己看吧。”
老头走了。
一个中年人买菜回来,看见了景坚刚摆的牛,感到很稀奇,问道:“这怎么卖呀?”
“五十块钱一对。”
中年人二话没说,扬长而去。
忽然,象是出了什么乱子,旁边卖东西的都急忙收拾,慌忙离去。原来是上税的来了。景坚刚见势不好,把牛一装,骂了两句,怏怏地走了。
回去得知,本来联系好的工作也黄了,景坚刚便和同学回家了。
后来一位有见识的学者看了他买的牛,说:“这玩意挺多值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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