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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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只是……只是在街上,无意听着一个小贩谈起”钓雪再侧了侧身,求助地看向秋凡衣,远离老者闪闪泪眼和喷得满身满脸的……唾沫。
秋凡衣放下杯盏,脸上的笑摆明看戏。
“是吗?在街上?小贩?”老者慢慢直起腰骨,发呆过后突然顿足捶胸哀号起来,“该死的小畜生,成天只知道埋在女人堆花柳巷子里,现在好啦,染上个奇怪破劳子病,啊,败家子啊,我林兴旺怎么养了个如此不听话的儿子呀!天哪,咳咳咳,施老哥,小弟不能陪你喝茶,得去找我那不听话的败家子,告辞告辞。”
号完哭毕,也不等“施老兄”回礼,一把老腰骨跑得飞快,“吱溜——咻地”,林贤弟一下便到了街心。
“贤弟慢走,下回什么时候,咱们再约个时间喝茶。”施老兄见人跑远,竟趴在栏杆上冲没影的街道挥手,口中犹自叫着下回下回,完全不担心他那贤弟儿子的病情。
“……知道了。下回。”远远的街心,竟真传来回应声。
“扑哧!”掩嘴低笑,散烟和钓雪美艳的脸上全是趣味。她们极少见着如此景象,只觉得新奇有趣。秋凡衣唇边依旧挂着笑,深黑的眼中却静如死水,没有情绪。
庆元果然是个奇怪的地方。自称林兴旺的老者腿上功夫不弱,而那“施老哥”……哼,接下来的调查似乎不只是散散心那么简单了。
低头饮茶,袅袅雾气扑面而上,掩住黑眸中难以捕捉的……闪逝杀意。

三日后,依旧是傲凤楼酒家,依旧是临街的二楼桌边。
八月的火热让人受不了,特别是正午时分,看到日头照在青石街上熠熠生辉,秋凡衣的阴郁心情更加深了几分。
趴倚着雕花木栏,坐没坐相的秋凡衣拉拉领口,拿着纸扇一搭一搭地摇着。
“公子,你在这儿看了三天,心中已知这冒名者是何人?”在身后为他打扇,钓雪好奇。
“没有。”如果光是看就能看出狐狸尾巴,他就不必让散烟去调查了。
眼光来回在街上溜着,秋凡衣多次将目光定在斜对面茶楼下的小摊上。盯了半晌,突地翻翻眼皮,咕噜道:“我肯定和这家伙犯冲。”
“犯冲?”钓雪摇着纸扇,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啊——“好大的招牌!”
一丈宽的绸布上书着两个大字——解梦!
招牌大,摊子也大才对,可这摊主居然缩在三尺方的小桌后,趁着阴影在——调戏姑娘。
“是城门外的那个男人。”钓雪想了想,记得。
凡衣点点头,眼下的灰色不减反增。
他与他,犯冲!
天气炎热,昨晚一夜无眠,也无心练功。待到晨光初起时,终于有了睡意,却被满街的叫卖吵得不安宁,眯了半刻工夫,终于受不了地爬起来。本打算与前些天一样,看看街上各样的行人,听听茶余饭后的闲话,顺道收集资料,查明冒充者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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