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颜良文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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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练了两个月,那些乌合之众渐渐有组织、有纪律了。队列整整齐齐,擒敌拳打得虎虎生风,木制兵器也挥舞得似模似样。
王琦深知人才的重要性,他创业伊始,急需人才啊。
在真定,还真有两员河北名将,就是颜良和文丑。赵云和他们虽不是很熟悉,但也打过几次交道。王琦其实早就打探清楚这两人的情况,只是手中没有一个兵的时候,去找他们似乎也是白费力气。
现在不同了,王琦手下好歹也有了1300人了,去找找他们吧。
这一日,在赵云的陪同下,王琦先拜访了颜良。
颜良正在练武场练习刀法,家人来报,说王琦王崇德和赵云赵子龙来访。赵云倒是认识,这王琦最近在真定招募士兵,也成了当地的一介名人了。他们登门来访,是什么用意呢?略一沉吟,颜良让家人请他们到练武场相见。
大家见面后,先寒暄了一番,然后在练武场一侧的树荫下的席上落座。
在东汉,椅子还没有出现,所谓坐,其实就是跪在席上。王琦当然不适应,可也没有办法,平时不是坐在榻上就是坐在矮几上,要不干脆躺在席上。这次到别人家里,没办法,只好“坐”下。
交谈中,王琦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的远大志向,诚挚的邀请颜良加入,一起创业。赵云也在一旁极力赞美王琦的文治武功,希望颜良鼎力相助。
在三国时代,颜良虽然未能跻身超级武将之列,但也算得上一流人物。颜良家世一般,平时多多少少受那些世家子弟的气。他虽然武功高强,但在那个时代,要想在军中成名立万,没有良好的身世几乎没有可能。东汉初年的大将军卫青,能以平阳公主家奴的低微身份而成为一代名将,真是绝无仅有的特例。因此,颜良虽然有意从军,但又不愿意从小兵干起。因此虽然他已经20多岁,一直也没有出山,只是在家里勤练武艺,徒劳地等待机会。
颜良多次和赵云切磋武艺,虽然表面上互有胜负,但颜良心知肚明,自己正当青年,赵云刚刚弱冠之年,体力上的差异起到很大作用。假以时日,自己怎是赵云的对手。
以赵云之能,举家归附王琦,张口主公,闭口主公,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瞎子都能看出来。再看王琦,气度非凡,谈吐中蕴藏玄机,绝非池中之物。这次王琦以优厚待遇招聘兵员,然后对兵士进行从未听说过的训练,这些事情颜良也有所闻,而且也在默默关注。
颜良再想到自己这几年来,一直没有机会实现心中夙愿,王琦和赵云看来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王琦要成大事,必定不会因为门户之见小觑自己。也许,这次真是机会来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颜良下定决心,要跟随王琦干出点名堂来。于是,颜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王琦道:“良乃一介武夫,若蒙见爱,自当效力军前。主公在上,请受我大礼参拜。”说完,拜了下去。
王琦没想到访求人才的事情居然这么顺利,他受了颜良参拜后,扶起颜良,站起身来。赵云则早就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王琦对颜良道:“维文,此后,我们一起建功立业!”
赵云插话道:“维文兄,主公还想把超公兄延揽旗下,共谋大事,还望维文兄出力相助。”
颜良和文丑素来交好,当下大包大揽,满有把握地答应了,马上就领着王琦、赵云往文丑家而去。
赵云、颜良的家庭,在真定只算是小有名气,文丑的家族可是当地有名的大户,而且,文家有多名子弟在军中担任官职。
文丑和颜良年龄相当,他之所以也赋闲在家,不是如颜良那样投军无路,不过也有相同的原因,就是不愿意从低层做起,也在家里等待机会。
文家的宅院位于真定中心地段,高墙大院,气派非凡。到了文家大门前,三人叫开大门,通报了姓名。文家家丁对颜良很恭敬,对王琦和赵云待搭不理,毫无礼貌。颜良气往上撞,就要动手,却被王琦制止了。
三人来到文家客厅时,文丑已经在门外等候。颜良经常出入文丑家中,可是这次颜良来访,文丑却感到不同。
由于颜良是文丑的好友,过从甚密,也不需要仆从引领,直接就到客厅相见,这次颜良却让一个仆人在前面引领。而且,颜良也没有自己来,而是一行三人,其中还有赵云。而且,让文丑吃惊的是,看这三人走来的先后顺序,颜良和赵云跟在另外一人身后,必恭必敬,明显自居下属。这人是谁?

三人来到文丑面前,停住脚步,文丑好奇地打量着王琦。
王琦拱手道:“在下姓王名琦,字崇德。久仰大名,特来拜见。”
文丑急忙还礼道:“不敢当,虚名不足挂齿。”说完,举手肃客。
三人进到客厅内,文丑和王琦分宾主落座。令文丑再次奇怪的是,赵云和颜良竟不落座,而是侍立于王琦身后。
文丑不禁道:“维文、子龙,你二人这是……”
颜良答道:“现在,我和子龙已经投在崇德君门下。这次登门,主公的意思是也想请你出山相助。”
文丑越来越吃惊,瞪着王琦,不知说些什么好。
王琦微微一笑,把对颜良说的一番话对文丑又说了一遍。
王琦说完,颜良道:“崇德君必成大业,超公,你我兄弟相交莫逆,你与我一同辅佐主公吧。”
文丑听了这一席话,问道:“不知崇德君乃何方人氏?”
王琦一听此言,立时明白了文丑心存门户之见,只淡淡地反问了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文丑心想:“这王琦看来倒是个人物,不过看来也没有什么来历。以他的身世,恐怕难有大成。况且,以我的家世,怎能投靠于他。再者,那赵云比我厉害,颜良也不输于我,和这两人一起共事,哪能显出我的手段。”
赵云见文丑不语,诚挚地道:“超公兄,主公虽非出身名门,但雄才大略,必成大器。我等追随主公,实乃三生有幸。超公兄,不要再犹豫了和我们一起辅佐主公,早成大业吧。”
文丑却计议已定,对王琦道:“崇德君错爱,在下感激不尽。但是,实在是太遗憾了,在下已经准备赴袁公本初军中效力,于情于理,在下都不敢再答应阁下所请。”
颜良急忙接过话头,道:“超公,哪有此事!你……”
王琦打断颜良的话,道:“维文,人各有志,不必相求。既然超公无意与我等为伍,这就告辞。”说完,站起身来。
颜良觉得在王琦面前失了面子,很是恼怒,一拂袍袖,不愿再理会文丑。
文丑也不禁生气,大喝道:“维文、子龙,想那袁公本初,四世三公,家世显赫,帐下文臣武将如云,你二人不如随我一起投靠于他。”
文丑居然当着王琦的面劝赵云、颜良另投他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琦闻言,双目如电,瞪着文丑,道:“我观袁绍其人,虽历代公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然此人心胸狭窄,外强中干,好谋无断,见利忘义,虽有谋士不能用其计,虽有战将不擅用其勇!汝观袁绍为当世人杰,以我看来,此人实乃坟中枯骨而已!汝投此人,当好自为之。言尽于此,就此告辞!”说完,拂袖而去。
文丑大怒,就想拔剑砍杀王琦,但见王琦身边赵云、颜良也气鼓鼓的,自觉不敌,只好作罢。
出得门来,颜良讷讷道:“主公,颜良无能,有负主公所托。”
王琦长叹一声,道:“维文不必如此。想那文丑,出身豪门,不肯为我所用,也非不可理喻。不过,此事也给我一个教训,就是只有成就霸业,才能让全天下拜服在我脚下!”
在文丑家不愉快的经历,让颜良见识了世家公子的真实一面。文丑平时和颜良称兄道弟,可是一到关键时刻,从骨子里还是把阶层划分得一清二楚,这深深地打击了颜良,也使颜良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干脆尽可量地把家里的兵器、马匹、甲胄带上,自己搬到了赵云家里,一心一意地要创出一番事业,争一口气。
赵云的心里当然也不是个滋味,他的感受和颜良基本相同,只是因为他毕竟和文丑交情不深,所以没有那么气愤。王琦在文丑家里的一席话,更加激励了赵云,尤其是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是掷地有声,让赵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
作者按:颜良、文丑的表字,未见于史料记载。作者为行文便利,为他们杜撰表字为颜良颜维文和文丑文超公。下文,也会经常给书中人物起表字,恕不一一注明,敬请读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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