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不同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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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中,甲士站列两侧,脸上一片森严。
赵云居中而坐,王琦在右侧独设一席,典韦、郭嘉、华佗坐在他身后。各位军长和陈群坐在左侧前排,令狐翀和各军参谋长以及马均、蒲元坐在后排。
刘详见不到迎接自己的人,本就不满。进了大帐之后,又找不到自己堂堂冀州兵曹从事的座位,心里更加有气,站在大帐中央,不发一语。士兵们把丁点的担架放在地上,随即退出了中军帐。丁点勉强坐起来,看架势不好,却只能闷声不响。
赵云见刘详尚且不知死到临头,还在装腔作势,冷笑一声,给快死之人一个面子,命人给他在大帐中央摆上了一个椅子。
刘详进来后,已经见到大家都坐在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上,见士兵搬来椅子,也就学着大家的样子坐下了。刘详虽然坐下了,仍是昂着头,斜眼看着帐角,一言不发,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满的样子。
赵云哪能和眼看快死的人一般见识,扔给了刘详一个台阶,道:“帐下站立者,可是刘详将军?”
刘详听着赵云的语气也不如何尊敬,气哼哼地答到:“正是本官。你是个什么官员?凭什么大大咧咧地坐在中间?”
赵云也不生气,道:“我是冀州第1兵团司令,这里是第1兵团帅帐,请问刘将军,我不坐在中间,又应该坐在哪里?”
刘详一时语塞,仍然强辩道:“我乃冀州兵曹从事,总管冀州兵事,你既然是常山郡第1兵团司令,看来还是冀州的兵,那就应该听我调遣才是。”
在众将的嘲笑声中,赵云道:“我军称为冀州第1兵团,仅仅是因为驻扎在冀州而已。第1兵团全体官兵,只知道效忠于我主王琦,从来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敢来指手画脚。”
刘详和丁点听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语,都大惊失色。
赵云不等刘详回答,沉下脸来,拍案喝道:“大胆刘详!你率领先锋部队,出师先败,挫我汉军锐气,不叩首领罪,以求免死,还敢咆哮帅帐,难道你不想要脑袋了吗?”
刘详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东西,见赵云根本没把自己的官威放在眼里,而且似乎还想要自己的脑袋,当时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瘫在地上。
丁点当然不是不想活了,但确实也没把生死放在心上,见刘详如此模样,只好接过话头,忍着伤痛,把离开邺城后如何缓慢行军,到达卢奴后连夜赶路,遇到敌人后自己如何率兵作战都详细讲给大家听。至于王平如何欺骗刘详,因为当时并不在场,丁点一无所知。刘详的怯懦无能,倒是讲了个清清楚楚。
丁点叙述完毕,赵云根本不给刘详申辩的机会,立刻喝令刀斧手,把刘详这个韩馥的替罪羊推出辕门斩首。
刘详大惊失色,再也不顾自己冀州兵曹从事的身份了,哭天抢地地大喊饶命,可是,这个时候,实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丁点见刘详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被凶神恶煞一般的刀斧手推了出去,心想下一个该杀自己了,兼之体力不支,索性闭上眼睛,躺在担架上等死。
王琦离开座位,叫过华佗,让他亲自为丁点疗伤,赵云也走了过来,观看丁点的伤势。
华佗领命上前,先叫过护士,为他解开衣甲和绷带,好验看丁点的伤势。
丁点闭目待死,突然感觉有人解开自己的皮甲,大感诧异。睁眼一看,见一个女人正在为自己解甲,大惊之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了过去,正推在那个护士的左胸,把她推了个屁墩。丁点觉得触手之处软绵绵的,醒悟到自己无意之中正中那个女子的“要害”,心中连呼惭愧。
丁点还要挣扎着站起来,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按住了他,一人道:“你不要误会,这是我军中医士在为你疗伤,你静静躺着,不要乱动。”
丁点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刚才坐在右侧那人,当下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杀了刘详,却不杀丁点?”
赵云在一旁微笑答道:“这就是我家主公。刘详懦夫也,留之无用。将军有勇有谋,当然要享受不同待遇。”
华佗抢过话头,道:“主公,司令,还是让我先给他治伤吧。”说完,招呼护士继续工作。
那护士被人命中禁地,不知如何是好,呆坐在地下,满脸通红,连站起来都忘记了。屁屁虽然摔得生疼,但和胸部被男人有力接触的感觉相比,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王琦见这个小护士恍若不闻,又见她双手抚胸,满面绯红,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提高声音,再次下达了命令,让她工作。那护士清醒过来,急忙站起来,走过来继续工作。
华佗对丁点道:“我是华佗,现在要给你治伤,你不要再胡闹了,老老实实给我躺着别动。”
华佗行医四方,名声早著,丁点听到华佗自报大名,也不敢再造次,任凭那护士给他解下皮甲,拆下绷带,清洗伤口。奇怪的是,那护士柔嫩的小手碰到丁点的伤口时,他似乎连疼痛都忘记了。等到华佗给他检查伤口时,丁点已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伤口包扎完毕,华佗下令把丁点抬到后帐将养。根据王琦的亲自安排,那个名叫泠霜华的小护士负责照顾丁点的伤势。泠霜华也弄不明白自己愿不愿意,总之是举手给各位长官敬礼,领受了命令。
众人中以华佗岁数最大,刚才的一幕他当然也看在了眼里,对于王琦的小心眼虽然不能彻底了解,但也基本上是心知肚明。两人会心地相视一笑,回到各自的座位。
大帐中,重新摆好了圆桌,众人继续开会。王琦落座后,先让沮授去安抚刘详的部下。
7200多冀州兵个个筋疲力尽,横七竖八地倒在辕门外,医务兵忙着给伤员治伤。大家见刘详突然被刀斧手拉了出来,连连呼救,虽然觉得震惊,但人人不齿刘详的行为,大都默默不语。几个刘详的亲信拔刀冲了过去,妄图解救刘详,立刻被砍倒在地。其他众人本来就无心相救,见状更是无人敢动,
在惊疑不定中,一众冀州士卒们等来了沮授。沮授先表明了身份,然后公布了刘详的罪状,说他延误战机,临敌退缩,依律斩首。校尉丁点受伤过重,但并无大碍,接受治疗后,正在后帐休养。其他冀州官兵作战有功,一律入营治伤休息。
为了解除众兵的怀疑,沮授让众兵推举出5个代表,先入营探视丁点,自己也不带卫兵,走到众人之中慰问大家。5个代表见到丁点并无大恙,安然高卧,赶忙返回。几位中级军官商量一番,感觉对方虽然杀了刘详,但对丁点以及众人显然没有敌意,不但给治伤,而且也没有缴械,就跟随沮授入营休息。
在营帐中,炊事兵给他们端来了热乎乎的炒菜,更是彻底解除了冀州兵的戒备,他们大吃了一顿后,再不犹疑,倒头就睡。
沮授回到中军帐,报告了他安抚刘详部下的情况,兵团高参郭嘉接着汇报了当前敌我双方的具体情况。
根据斥候的报告,平舒县、灵丘县、广昌县各有2万左右敌人围城,敌人主力部队大约有4万到7万人,包围了唐县。敌军总数在12万左右,而且几乎全部都是骑兵。
第2军和第3军已经到达指定战位待命,主力部队已经接近唐县。根据中山国国相王平的通报,他率领的队伍和巨鹿、安平两郡的援兵共13000人已经到达望都。王平在信中表态,说愿意服从第1兵团的统一指挥。赵云随即下令,让王平率军向第1兵团靠拢。
经过研究,决定让第2军和第3军继续待命,主力部队继续前进到唐县城下扎营,和鲜卑大军相持。待到次日上午,两军决战。
王琦在积极准备战斗,轲比能可也没有闲着。
轲比能派出的追兵没能追到冀州兵,只好返回。途中清点了双方交战的战场,结果是汉军阵亡2700多人,己方阵亡500多人。轲比能闻报,狂笑不止,益发瞧不起汉军。
不过,轲比能毕竟久经战阵,感觉到今天与之对阵的汉军无论数量和质量,和这次入侵中原以来见过的都不一样,似乎就是被放回的大长老口中所说的第1兵团。如果真是第1兵团,轲比能倒也不敢小瞧,毕竟一年前1万多鲜卑骑兵被他们打败,只放回去大长老和他的随从。
无论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对方是不是传说中的第1兵团,轲比能都只能往前冲了。轲比能随即传下命令,全军动员,集结到唐县城城西,要和汉军决一死战。
作者按:泠,音Líng,姓。
丁点和泠霜华的故事,实际上也是梦想的一个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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