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巧取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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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见青州军没有接着攻城,只是打扫战场,他布置好守城后,回到了县衙,没战死的将官也陆续来到了县衙。
吴敦战战兢兢地躲在人后,生怕臧霸拿他开刀。可是,臧霸怎么可能放过他?
满身浴血的臧霸冷冷地扫视众人一圈,目光停在了吴敦身上,道:“临阵逃脱者,该当何罪?吴敦,你说说!”
吴敦哪里还能站得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俯首不语。
孙观见状,连忙道:“吴敦罪在不赦,但请将军念在吴敦奋勇杀敌的份上,饶恕他的死罪,准其戴罪立功!”
臧霸拍案而起,喝道:“军令不严,我怎能号令部属!来人,把吴敦拉下去,砍头来报!”
刀斧手闻令,一拥而上,把吴敦拖了下去。很快,就托着吴敦的头颅回报。
臧霸看着吴敦的脑袋,长叹一口气,道:“各位兄弟,不是我不讲情面,实在是吴敦罪大,我实在不能不秉公而断!”
接着,臧霸命人把吴敦的头颅和尸体缝起来厚葬,又让手下人给他的家眷送去财物。
然后,大家继续商议军情。
尹礼献计道:“敌军获胜,夜间定然不加防备,我愿意率军再次夜袭敌营!”
臧霸沉吟半晌,道:“我看没有那么简单,这些王琦的手下,处处小心谨慎,我怕这次夜袭也难以成功。”
尹礼道:“我军已经连败三阵,再不打胜仗,军心定然大乱。请将军三思!”
臧霸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答应尹礼,让他纠集残部,趁夜劫营。
可是,夜幕降临之前,程普已经向张郃献计,提醒他小心敌人劫营。张郃深以为然,安排了足够的斥候和兵力。
尹礼率领的夜袭部队,和上次一样,闯入了陆军的陷阱,照例先被弩兵射,接着被重步兵围杀,杀得落花流水。
尹礼虽然有机会杀出重围逃回去,但是,他想到吴敦的下场,横下心来,拼了老命,死在他手里的陆军步兵竟然不在少数。最后,尹礼力竭,死于乱军之中。不过,尹礼的玩命激起了部下的斗志,竟然个个拼命,虽然到最后没剩下几个活人逃回去,也确实给陆军带来了很大的损失。
臧霸得知劫营失败,后悔莫及。
连续四场战斗,给臧霸带来了重大损失,4万余人的队伍仅仅剩下不到1万人,手下大将也损失了两员。再打下去,看来也无法取胜了。
天亮以后,张郃亲自督军攻城。
攻城战从早晨开始,一直打到中午。虽然臧霸在付出近半士卒伤亡的代价后,城池还在他手里,但是,守城武器消耗的也差不多了,士气也越来越低落。
攻城战一直是陆军的弱项,虽然臧霸也快坚持不住了,攻城的陆军步兵也损失了数千人。张郃实在舍不得了,因此,下令停止攻城。这么做虽然失去了破城的大好机会,可是也保存了数千条陆军战士的生命。
陆军居然停止了攻击,臧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而且,整个下午,陆军都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臧霸满心狐疑,猜不透陆军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这也不能怪臧霸,在他心里,实在是没有体恤士兵的想法。
张郃的部属也不是都同意张郃的意见,刘备就是其中最不满意的一个军长。李历、段钰也都提出建议,要求继续攻城,一举拿下城池。不过,张郃坚决地下达了停止攻城的命令,谁敢不听?
停止攻城以后,张郃叫过金衡、李典、刘备,让两人各率本部骑兵,绕过阳都县城,在阳都县以南埋伏,等待敌人逃离阳都县后,予以堵截。
直到这时,大家才明白了张郃的意图,各自领命行动。
虽然陆军停止了进攻,臧霸心知肚明,只要敌军再次攻城,自己绝对守不了一天了。因此,他立刻下令剩下的几千人,立刻准备逃跑。
午夜之后,臧霸率领余部,打开南门,小心翼翼地鱼贯而出。
城外当然没有伏兵,臧霸的部队顺利地离开了阳都县,向南逃去。
天蒙蒙亮,臧霸的队伍已经离开阳都县将近30公里了。臧霸刚刚长出了一口气,觉得逃出了包围圈,就听得一阵蹄声伴着战鼓声传来,6个陆军轻骑兵师宛如旋风一般杀到!
自臧霸以下,所有的士兵都傻了,根本闹不清楚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仓促之间,臧霸只能率军抵抗,可是,兵无斗志,又跑了半夜,哪还有力气打仗?
陆军骑兵吃完午饭就开始迂回,转到官道之后,吃了晚饭,睡了一觉。刘备算好时间,直到天亮之前才命人叫醒士兵,让大家抖擞精神,张开口袋等着敌人。一些觉得饿的战士,甚至来得及吃下随身携带的早餐。

一边是吃饱睡足的伏兵,士气高昂,就等着敌人前来送死。另一方则是精疲力竭,一心想着逃命。这胜负吗,实际上不等着开打,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了。
臧霸虽然也算治军有方,但是,这时候,臧霸实在无法约束手下,组织起来有效的抵抗了。很快,臧霸的军队四散奔逃,轻骑兵在后面纵马追赶。臧霸见情况已经无法挽回,叹了一口气,落荒而逃。孙观兄弟见臧霸先逃了,也瞅准机会,夺路逃命去者。
金衡、李典、刘备都身先士卒,亲自带领轻骑兵猛冲,轻骑兵更是个个士气高昂,争先恐后。大戟士在金衡的带领下,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勇不可挡,杀人如麻。
陆军仗着马快兵强,杀得敌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除了极少数骑兵以外,敌人被杀戮殆尽。这一仗,杀敌大约4000人,俘虏近千人。陆军自己死伤轻微,阵亡和伤残者大约700人,比强攻城池的损失轻得多。
在阳都县,当斥候把敌人撤离阳都县的情报汇报给张郃之后,天亮后,陆军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进入了阳都县。迂回部队返回途中,张郃的信使迎了上来,告诉他们直接到阳都县城内相会。
在阳都县县衙,众将欢聚一堂,总结经验,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这时,众将都对张郃的计策深感佩服。
尤其是刘备,之前还不服张郃,这次看到张郃运筹帷幄,真是心服口服,自己义兄的手下尚且如此,义兄能让这些人才归心,当然更加厉害。想到这里,刘备不由得暗暗长叹一声。
臧霸逃回琅邪国治所开阳,见到了老爸臧戒,孙康、孙观也随后逃回了开阳。臧戒爷俩和孙康哥俩相对而坐,默然不语,一筹莫展。
他们困在开阳没招,张郃可根本不给他们喘息之机。
刘备不但率领第21军远赴徐州,还带着2万名补充兵,准备随时补充战斗减员。拿下阳都县之后,张郃所部战死和重残的共接近9000人,轻伤员大约6000人,立刻得到了补充。
张郃留下老成持重的李典留守阳都县,把轻伤员留在阳都县养伤,李典还要负责建设阳都县烈士公墓,安葬战死的军人。张郃自己则带着整编的第4、16、18、21军继续南下,进逼开阳。
臧霸败回开阳后,虽然没有良策,毕竟还有大约6万人马,总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吧?于是,臧霸收拢部队,决定死守开阳。
张郃大军到达开阳之后,在城北扎下连营。
城内,臧戒提议,趁敌人初来乍到,出城劫营。臧霸摇头道:“绝对不可!我在阳都县曾经两次夜袭敌营,两次都损兵折将。我看敌将智勇双全,必有防范,如果贸然劫营,还得中埋伏。”
臧戒沉思不语,半晌才叹道:“宣高,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等着敌人攻城吗?”
臧霸道:“现在阳都已失,整个琅瑯国门户尽开,危在旦夕。我们只有死守阳都城,寄希望于敌人补给不继退兵了。除此之外,我实在是别无良策。”
孙观道:“以末将看来,为今之计,只有向陶谦求救了。”
臧霸父子面面相觑,但仔细一想,不这么做,也实在没有办法。好在张郃大军人力不足,无法包围整个开阳,信使出了南门,顺利地把信送到了陶谦手中。
不料,郭嘉早已料到臧霸父子可能临危之际向陶谦求救,早就以王琦的口气给陶谦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臧霸父子不仁,擅自进攻东莞郡,这才不得不发兵讨伐。信写完后,经过王琦过目,盖上青州牧的大印,送到了陶谦那里。
老陶早就不满臧氏父子,巴不得有人教训教训这两个家伙,再加上王琦的公函,哪会理会臧霸的求援信,发兵援助他们?陶谦不但不发兵救援,还叫陈登写了一封措词尖刻的回信,着实讽刺了臧氏父子一把。
在开阳城外,张郃料到开阳守军众多,攻城损失必重,命令大军只是扎好营寨,并不强攻城池。派人飞骑赶奔邺都市,请王琦增发援兵。同时,派出轻骑兵,巡逻开阳四周,堵截一切进入开阳的补给。
臧霸的信使也被巡逻队抓获,送到了张郃那里,陶谦的回信当然被搜了出来。张郃看罢回信,朗声大笑,随手把回信递给众将传阅。然后,把信还给信使,让他进入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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