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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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四五天的接触,杨柳岸终于明白,徐总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了,天上没有馅饼掉,情况是这样的,腾飞其实只是一家家俱生产厂家,根本就没有销售部门,可是随着市场竞争的激烈,这种只管生产不管销售的厂基本上都面临倒闭,而徐劲功也是当时看到家俱这一行好做,仗着自己有点钱,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不想几年来就遇到了这样的瓶颈,要是就此收手,势必损失惨重,他看着深圳这几年的房地产炒得火热,冥思苦想,竟想出一计,这么多的新楼新房,何不找一些人来联系那些新的业主们,来个量身定制家俱?这样的话,业主们对能按自己的意愿和房间的大小定制的家俱势必更为满意,而自己先找顾客再生产,也就避免了产品的滞销与积压,这真是一个生财的好主意,可是,想法归想法,现实归现实,现在他的资金已经全部投了进去,产品积压严重,基本已经面临倒闭,根本抽不出资金来重新建立自己的销售部门,他先后招过不少人,可是,不是来到厂里一看到这种现状当场走人,就是干了几天受不了苦而打了退场鼓,至今销售部仍是空无一人,所以,当他遇到杨柳岸这样的生手,也决心施点手段,加以笼络,希望他能为自己干点实事,这才出现了先前的那一幕。
杨柳岸明白了这一切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敢情自己是他的一头拓荒牛啊,不过,他现在已是没有了退路,退出腾飞,他的下一顿饭就不知在哪里,再者,他也为徐劲功的想法所鼓舞,他也觉得他的想法可行,于是,他决定定下心来干上一场,如果干得好,说不定真的会成为销售部经理呢,有时,在晚上与冷与热搏斗时,他就会这样鼓舞自己。
从工厂到徐劲功选定的楼盘要搭两元钱的车,往返一天就是四元,此时杨柳岸已是身无分文,不得已只好向厂里支了二百元钱作为费用,为了省钱,每天干到六点多的时候他就走路回来,这样一天就只要两元钱的花费了。

为梦想所鼓舞,他每天这样辛苦地工作着,不过,他发现,这份工作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做这个首先要对付的,不是业主的刁难,而是物业管理人员的拒绝,他们根本就看不起这些拉生意的人,根本就不让他们进入楼盘的院子里,而这里的业主们一般都是有车一族,车子直往地下车库开,你也根本别想在入口处进行拦截和游说,所以,第一步,如何接触到业主们就是一个大问题。
一次次被赶了出来,杨柳岸于是捉摸着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咬咬牙把剩下的钱全花了,买来了一件还过得去的白衬衫,一条领带,还有一个公文包,当然全是冒牌的地摊货,还有一瓶发胶,然后每天挟着公文包傲慢地抬着头直往里面冲,楼盘很大,居住在里面的业主和来看房的准业主每天出出进进,保安也搞不清,每次当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保安恭敬地向自己敬礼的时候,他感到一种恶作剧的满足,同时往往也心生幻想,要是有一天,自己真成了这里的业主就好了,这帮狗眼看人底的家伙,自己也是打工的,硬是这样地看不起打工的,真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才解气。
几个月过去,他已经渐渐了解了这个行当,他发现还有许多貌似业主的人们其实是他的同行,也是进来拉生意的,也许在深圳有许多象他这样没有退路的人,也许真有不怕死的,徐劲功慢慢地又拉来了几个人,甚至还有一个女孩,叫小月,两个男孩,一个叫徐达,一个叫张为,都是初中毕业,出来混世界的,在这些当中,杨柳岸的文化和水平都比他们高,经验也比他们丰富,慢慢地在他们之间树立了一定的威信,经过了几人的共同努力,终于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打破了零的记录,拉到了第一张单,深圳人有钱,一张单就是二十多万,也许是创业之初,也许是为了鼓舞士气,徐劲功兑现了他的承诺,给出了一点五个点的提成,也就是三千多元,销售部的人第一次看到钱,顿时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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