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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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杨柳岸失去了如茵,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帮徐劲功把腾飞公司搞得是风生水起,便不再反对他和王小曼在一起,后来更是答应王小曼,把销售部经理的位置让给了他,他更是不负众望,每天呕心沥血,奇招迭出,几年来把腾飞公司的事业扩大了不少,他和王小曼也日益情深,他终于买了一台自己的车,他想着,自己的生活也就这样了,是该带小曼回去成家了。想着家里的那个样子,他觉得应该先回去一趟,把家里搞得象样一点,再带小曼回去,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大城市的姑娘,所以他请了假,把销售部全权交给王小曼,自己开车回去一趟,他要让家乡看不起他的人看一看,他,杨柳岸,凭自己的努力,买了自己的车回来了。
当车越来越接近自己的家乡,他的心却没来由地痛了起来,他想起了那个少年时的梦,还有誓言,“如茵,你等我,我会努力地,我会赚好多的钱,我会开着自己的车回来娶你!”现在,这一切都实现了,可是,如茵呢?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娘,那自己这算是成功还是失败呢?他想着想着,泪就下来了,耳中又响起如茵那深情的呼唤,老公,老公……
不要想她了,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小曼,不要再想她了,他一次次地命令自己,终于,快到了,路变得狭窄起来,开始有人认出了他,异常热情地和他打招呼,看着他西装笔挺,开着锃亮的小车来到这穷山癖壤,同乡们都露出了羡幕不已的神色,他将车开得极慢,和每一个人认识的人打招呼,那种自豪感暂时地压住了心中的忧伤,他的心情也渐渐地开朗起来。
“爸,妈!”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车开到了自己家的土木屋前时,两位老人不知哪里来的贵宾,连忙跑出来看热闹,杨柳岸打开车门,迎了上去。
“你是……”两位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害怕自己沾满灰尘的衣服弄脏了他的高档西装,连连地往后退。
“我是柳儿,是你们的崽啊!”杨柳岸感到一阵心酸,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们。
“柳儿,这是,这是谁的车?你怎么把它开到家里来了?”他们充满了好奇,想伸出手来摸一摸,又不敢,最后只用手指轻轻地抚了一下,乡下的路全是灰尘,车上便留下了一道小小的指印,两位老人不放心,又摸了一下,确认只是擦去了一些灰,并没有损坏车子,这才放心。
“这是我买的车,这次特地开了这么远,就是要开回来给两老看看,等下我就载着两老出去转转,有了它,出门可就方便多了!”杨柳岸自豪地说道。
看热闹的人们欢呼起来,“柳哥,有空也让我们坐坐,行不?”几个胆大的年轻人试探着问道。
“行!等下有空,带你们出去转转!”杨柳岸豪爽地拍了拍他们的肩,心里感到一阵痛快。
“爸,妈,这次回来我是送钱回来的,咱家要把这土房子拆了,建一幢二楼的小洋房,还要装上电话,下次回来,我就要带您的儿媳妇回来给您看了,人家可是研究生毕业,高材生啊,可不能委屈了人家!”他故意大声地说着,让每个人都听到。
“哇,杨家小子发了,买了车,还要建房,还娶了一个高材生做媳妇呢!”人们都惊叫起来,那些以前看不起他家的,全都换了一副脸,拿出了最热情的笑容,四处瞅着看看能不能帮他家干点啥好套近乎。
“各位乡里乡亲,我多年在外,家里父母没有尽到责任,多亏各位照顾了,今天如不嫌弃,给面子的,都去咱村里最好的酒店吃个饭,全算我的,来了就是给面子,可千万不要给我带礼物啊!”他笑道。

“好呢好呢,柳哥你发达了,是要来撮一顿!柳哥,你在外面有门路,能不能带我们兄弟出去混呀……”人群向他涌来,他渐渐地抵挡不住,只好和父母退进了屋子里,可是人群跟着涌了进来,两位老人忙着端椅倒水,可是人这么多,哪有坐的地方,最后挤得都没法站了,一些人才不好意思地退了出来。
这一夜,他喝得醉了,烂醉如泥。
睡了一上午,他才慵懒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爸,妈!”好久没有这样赖在床上叫爸妈了,他感到一阵难言的幸福。
“柳儿,你喝多了,哈哈,不过,痛快,醉了也值!”老头也喝了不少,不过因为身体有点不大好,所以没有多喝,此刻正满面红光地在那和一帮人高谈阔论呢,听到儿子叫,连忙钻进里屋来,“要不要喝杯浓茶醒醒酒?”他少有地用温柔的语气问道。从小被他凶惯了,杨柳岸乍一听这语调,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说:“不要了,妈呢?”
“在这呢!不是在给你准备午饭吗,你喝多了心里腻,妈给你做点清淡的,等下多吃碗饭!”她放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进来,满面春风地笑道。
“谢谢妈,对了,妈,昨天,如茵家的没来?”他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人家当初那么反对你和她的事,哪还好意思来吗,不过,我们还得感谢人家不是,要不是人家当初那么地反对,你也不会出去,又哪会有今天呢,对吧!”
“我不是这意思,那个,如茵过得还好吧!”他终于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刚才那话,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这孩子……,她……”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她什么她,她过得挺好的,你就不用操心啦!”老头子在一旁听着就不乐意了,“我说儿啊,你咋这么痴呢,人家看不上咱家,都和人家结婚生娃了,你还挂着她干啥?再说,你昨天还不是说,你有了一个高材生女朋友吗?可不兴再胡思乱想了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老伴挤眉弄眼的,老婆子只好一声不哼地走到外面做饭去了。
杨柳岸的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刚才母亲明明有话要说的,可是给父亲给硬生生地挡住了,看来,如茵过得并不如意啊。
“妈,如茵到底怎么了?趁父亲出去的时候,他走到母亲旁边,小声地问道。
“哎,他两个刚开始还挺恩爱的,毕业后两人一起在外面打工,后来,如茵怀孕了,不能做事,两个人在外面花费大,她就回来带小孩,做家务,只盼着他能多寄些钱回来,那个王申在外倒也混得不错,可是……”她欲言又止。
“可是怎么了?”他不禁急了起来。
“他后来听说到了一家挺不错的公司打工,又当上了白领,他有文化,又长得帅气,每天在女孩子里转,渐渐地就守不住了,刚开始还常回来,钱也寄得多,后来就渐渐回来得少了,钱也不怎么寄了,再后来,听说他又和别的女孩好上了,再后来,再后来他居然狠心把如茵给抛弃了,连儿子也不要了,唉,现在的女孩,都只想找帅哥,你看,都是帅气惹的祸呀,现在,她一个人,带着个儿子,难啊!唉……”老人长叹一声。
杨柳岸的头如同挨了一闷棒,一下坐在了凳上。
“儿啊,当初是她抛弃了你,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啊,你爹本不准我和你说的,我也是多嘴……”老人不禁又悔起了来。
“如茵,如茵……”他痛苦地叫着,“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杨柳岸喃喃地说着,冲了出去。
“柳儿,不要去,不要去……”老人想要阻拦,却没有拦住,只有在后面徒劳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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