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流民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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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伙计齐齐感到一种恐惧和紧张,如同面对一只即将发怒的猛虎,心中惶恐,互相看了一眼,微微迟疑
一个伙计突然大吼一声,一挥手上长剑,向着徐晃劈来。DUSHU001.COM另外四个也被带动,拔出长剑,同时刺来。
剑光闪闪,威势不凡!
徐晃瞳孔微微一缩,握着短柄斧头,划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圆弧,首先挡住一把长剑,猛力一推,身随力转,扑进这人身边,肩膀借力一推,竟是将他推到自己原先的位置,挡住同伴刺来的长剑。
几个伙计大惊,连忙手臂发力意图收回长剑,匆忙变招之下,身形顿时有些不稳。徐晃身子一晃,捷若灵猴的窜到一个伙计旁边,短斧一晃,猛然向他握剑的手臂砍去。
动作又快又猛,对方只来得及露出惊骇的表情,眼睁睁的看着短斧一道弧线,劈在自己的胳膊上:
“啊……”
凄厉的惨叫中,这个伙计捂住断掉的右臂,痛嚎着向后跳去,血如泉喷,惨不忍睹。
其他人胆气为之一落,手脚不自觉的慢了半分。
徐晃丝毫不为所动,一把抓住对方落下的长剑,右手斧,左手剑的横扫开去。
斧头切过一个粗壮伙计腰侧,拽一道巨大的裂口,鲜血伴随着肚肠狂涌而出,让对方惊恐欲绝的大叫一声,扔掉长剑,徒劳的用手挡住裂口,意图将涌出的肠子塞回去……
长剑捅进另外一个伙计胸膛,对方不可置信的看看没入胸膛的长剑,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嘴里发出莫名的音节,缓缓跪倒……
呼吸之间二死一伤,剩余两个伙计大惊,互相看了一眼,惊叫一声,竟是撒脚就跑。
徐晃大吼,左手剑一把扔出,一道仿佛月牙的冷光,穿进一人背部,将对方带着踉跄几步,扑倒于地,左手短斧一个回旋,脱手而出,劈进另一人后颈……
“嘭……”
一股血色喷泉冲起一个斗大头颅,无头的身体还向前跑了几步才轰然倒地,形象惨烈到极点。
扯回短斧,徐晃冷眼看住那个捂臂痛嚎的伙计,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喷涌而出,对方亡魂大冒,连滚带爬的向着远处逃去。
冷冷一扫,一脚踢起一把长剑,一道死亡的光芒,仿佛标枪一般的穿进这人的后心,闷响一声,带着他飞起几步,撞到王掌柜的尸体上,钉成一串。
眨眼功夫,王掌柜和五个贴身伙计就死于非命,让其他人齐齐一呆,特别是那群车把势,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穆顺等人也杀来。
一看现场几具尸体,二话不说,就向那群车把势杀去,对方士气全无,纷纷跪地求饶,让穆顺好大没趣。
让手下收拾这些人后,穆顺走过来,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看徐晃,裂嘴一笑:“公明,平时看你这人闷声不响,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盗贼劫匪,人人得而诛之!”
一身杀气的徐晃冷喝一声,转眼看来,竟让穆顺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气势一窒,后面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林昆也颇为吃惊的看住徐晃,心中也在嘀咕:怎么好像大受刺激的样子?难道他和王掌柜有什么仇怨不成?
摇摇头,也没多问什么,走到徐晃身边,丝毫不避忌的拍向他的肩膀。
正燃烧着浓烈杀意的徐晃下意识的一侧,正要躲避,却又强行忍住,任凭林昆拍到自己的肩膀上,心情到是莫名一缓,连忙收了短斧,低声道:“公子,某是否太过?”
“杀的好,看不出你还是闷搔,哈哈……”林昆一边笑,一边向着粮车走去。
徐晃不知‘闷骚’到底何意,摸摸脑袋,满脸疑惑的跟上林昆。
和穆顺点点头,走到粮车边,随意翻看了两车,上面都是粟米,当翻到第三车的时候,林昆脸色一变:粮袋中都是一些尘土石块。
一连看了另外几车都是如此。
穆顺顿时大骂起来:“这帮混帐,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拿这些来糊弄老子……”后面一连窜的怒骂大吼而出,将王掌柜的祖宗都问候个遍。
徐晃也是一脸愤恨,心头愠怒,极为恼火。
林昆到没管他们,沉思片刻,点头道:“穆县尉,公明,这个王掌柜看来也不是什么规矩的生意人。现在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穆顺和徐晃互相望了望,一起摇头道:“某不知,请公子明示!”
“既然明买不成,那就只能暗抢了!”林昆丝毫不顾穆顺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王匡既然要陷杨县令于死地,就决不会让他通过官府渠道获得粮草,加上卫家从中作梗,就算我们拿钱买粮,河东一地只怕也很难买到足够的粮草。我们这次杀了王掌柜,虽然是对方抢劫在先,但落在王匡手上,也是一个天大的罪名,不如干脆将此事推到流民盗匪身上。你们觉得如何?”
徐晃直截了当的说道:“某全听公子的!”
穆顺的心思却复杂的多,他本是杨县县尉,管的就是捉拿盗匪,维持治安的事情。虽然对方的行为让他很恼火,可让他去抢劫,就有些强人所难。如果此事一公开,只怕他的官声前途尽毁,不能不让他犹豫再三。
眼见穆顺迟迟不答,林昆微微一笑:“穆县尉不用迟疑,我并非让穆县尉去抢劫官府良民,不过河东最近颇为不平静,多有盗匪扰乱地方,听说有几支盗匪还抢劫了卫家的庄园,获得粮米无数,不知可有此事?”
穆顺也非蠢人,稍微一想就眼睛一亮:“公子是说剿匪?”
“当然!”
“哈哈,那某无问题,定当遵从公子安排!”
穆顺心怀大放,只要不是去抢劫官府良民,他还有什么担心的?再说,官兵剿匪天经地义,获得匪资也是平常。至于匪资来自于何处,就不用他来操心。
林公子还真是计谋百出,连这也想的出来。
不知不觉中,穆顺越发敬佩林昆,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向徐晃靠拢,完全一幅看到偶像的样子。
林昆面色自若,没再多说。
……
……
襄陵县的县令叫卫明,据说是河东卫家的一个远房血亲,和卫氏本家来往比较少。不过这只是大家知道的事情,事实上历代襄陵县令都和卫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以这么说,没有卫家的同意,基本上没人能坐稳襄陵县县令的位置。

卫家如此重视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这里是河东最大的产粮地,卫家的一个大型庄园就建在离县城大约五里远的山边,周围全都是良田,仅佃户就有数千人之多。
经过这么多年的巧取豪夺,兼并购买,卫家已经拥有襄陵足足七成的良田,如果加上那些山林湖泊,那绝对可以称的上田地相连,穿村过县,一望无边,名副其实的豪强地主。
只是卫家毕竟经商多年,西至西域,北到草原,南到巴蜀都有卫家的生意在,对于土地上的需求就不是那么急切,相比于那些官宦豪强,卫家所有田地并不算多。除了襄陵膏腴良田以及一些矿山让卫家比较眼热外,河东其他田地并不入他们之眼。
大汉承平日久,卫家因为商业需要,派驻到庄园内的私军并不多,虽然依托庄园的佃户有数千人,私军卫队却只有几百人,而且装备普通,训练废弛,和卫家的主力私军完全不能比。
因为这个原因,庄园的安危多依托于官府。历任襄陵县令都对卫家庄园的安危很上心,卫明更是不例外。
今日刚处理完几件公务,县里的主簿就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大人,卫家庄子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是有大量流民冲击庄子,让大人速速派人驱散他们。”
卫明停下笔,抬起头,略带不解的问道:“前些日子我不是让人把流民赶到杨县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流民?”
主簿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干脆将那个传话的叫进来,让他直接说。
来报信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双眼灵动,神色精明。
卫明没有见过他,略微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才淡淡道:“你是何人?”
“回大人话,小人叫卫德,是庄子里的副管事。这是小人的腰牌,请大人验看!”边说边递给卫明一个小型木牌,上面的花纹非常精致,正是卫家颁发给管事一级的信物。
一个衙役将腰牌接过,递给卫明。
翻看了两遍,确认腰牌是真的后,卫明的神色才略微缓和下来,想了想,突然道:“你是怎么知道庄子被流民围攻的?”
“小人奉大管事之命到田里去看看今年的收成,结果走到半路就看到大群流民涌向庄子,小人连忙回去报讯,不想一到庄子却发现庄子外面也有很多流民,小人不敢耽搁,就直接跑来大人这里。”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庄子里的情况?”
“是的!”
卫明沉思片刻,觉得还是应该派人过去看看。若真是有流民骚扰庄园,而自己闻讯却不采取措施,只怕这个县令也做到头了。
叫来分管治安军事的县尉,叮嘱一番,让他带着三百兵丁前往卫家庄园。卫德也跟着大队出发,浩浩荡荡的开向卫家庄园。
卫明站在县城低矮的城墙上,望着开赴远处的队伍,心中却有种淡淡隐忧,说不上缘由,就是觉得有些心悸和不安。
转头看向身边的主簿,低声说道:“二公子在杨县的所为已经犯了众怒,如今河东各地多有骚动,流民四起,情形堪忧啊!”
主簿一脸轻松,无可无不可的说道:“郡守大人早有准备,更何况前些日子二公子派人带信说卫家主就要回来,想必京中已有对策,大人何必忧虑?”
“就是如此我才担忧,朝堂之上党争不断,圣上又无心理事,外族年年寇边,州郡又是灾荒不断,流民四起,悖逆之徒屡有所闻,世道艰难啊!”
卫明脸带忧虑,还要再说,却见远处涌出一条黑线,尘灰四起,目光一怔,随即仔细看去。
不过片刻,黑线逐渐清晰,竟是一群手拿棍棒,锄头,木叉等诸多农具的流民向着县城涌来。
卫明和主簿脸色大变,正要下令关闭城门的时候,城内突然杀声四起,不知从何处冲出数十条大汉,手执利刃,大喊杀出。
几个正要关闭城门的兵丁措手不及,被对方一刀劈倒,惨叫倒地。
剩下兵丁眼见对方如此凶猛,一声大喊,四散狂奔而去,如同鸟兽散,反到让这帮大汉给怔住,脚步一停,愣愣看着兵丁逃走,显是没能接受对方如此无能。
“城头上还有人!”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群大汉的目光一下落到城头的卫明身上,让对方暗暗叫苦。
“杀!”
一声吆喝,十多名大汉向着城头杀来,剩下众人将城门控制住,虎视眈眈的盯着城楼处的卫明等人。
几个随身护卫衙役大吼一声‘大人快走’,拔出随身的佩刀迎击上去,刀光四起,血肉飞溅,惨叫不断。
主簿不敢迟疑,拉住有些惊呆的卫明顺着城墙向远处跑去,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几名衙役也算悍勇,利用阶梯的地形,牢牢挡住对方的进攻,双方你来我往,杀的极为激烈。
这些大汉的身手极为不凡,几名衙役虽然舍命相拼,但人数太少,纷纷中刀倒地,不过片刻就被乱刀分尸。
杀掉这些人,望了望逃向远处的卫明等人,一个长满胡须的大汉狠狠的呸了一口,大声吆喝道“兄弟们,看好城门,大哥就要到了!”众人举刀狂呼,染血的刀锋分外刺眼。
很快,城外的大群流民涌来,看到敞开的城门,高声大喊一声,狂涌而入,如同一条沸腾的黑色洪流,瞬间涌进襄陵的大街小巷。
一时鸡飞狗跳,哭喊四起。
卫明等人逃下城墙,连县衙都不敢回,连滚带爬的逃出县城,不少得到消息的官员,富户,平民也纷纷四散而逃,整个情况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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