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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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决定,贾习老人也是非常果断的,麻利的收拾一下,将财物打了几个大包裹,招呼贾逵忙前忙后,将一切处理完毕。
贾习老人开始还想留众人吃了晚饭再走,却被林昆以夜长梦多为由改变主意,决定马上离开。
临走前,林昆带着贾逵用重金将村中仅有的两匹驮货驴子和一匹瘦马买到手。将贾家的包裹放在驴子上面,林昆的坐骑坐上贾习老人,瘦马让与贾婉柔骑乘,随后让贾习老人找了个出门借口,就带着贾习一家匆匆离去。
离开村子七八里地后,众人停在一处小树林中歇息。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众人刚分食了干粮,官道上就传来一阵马蹄声。
林昆和贾逵起身察看,只见一群衙役策骑奔驰而过,去的方向正是贾习所在的村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庆幸之色。
回去将情况一说,众人也不敢多耽搁,让贾逵带路,走上另外一条小路,避过了追兵。
当夜,林昆带着这群人回到营地中,郝昭,卞喜带着一大群人前来迎接,就连板着张脸的韩浩也出现在迎接的人群中。
见到林昆有如此多的人手,原本还有些坎坷不安,担心衙役追来的贾习一家都安下心来,就连华佗等人也没想到林昆说的手下有这么多,管辂看林昆的眼神更不同了。
林昆回到营地不久徐晃也跟着回来。
随后林昆叫来韩浩,将所谓最新情况告知于他:“……这次打探消息收获颇大,绛邑县令有不同寻常的举动。我让公明捉了对方几人审问,可以肯定绛邑县令程德是王匡的心腹,他打算以我们窝藏凶犯的名义来搜查车队,估计卫家也在怀疑文先公子是否还在车队中!”
韩浩脸带狐疑:“程德好歹也是一方县令,岂敢公然不顾杨家颜面,强行搜查车队?”
“以他们的速度,估计明日就会到此。是不是这样明日就可见分晓,不过为了防止对方狗急跳墙,我们需要先筹谋一番!”林昆不管对方信不信,先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韩浩想了想,觉得这么做没有不好,若对方不搜车队万事皆好,若真强硬要搜,那就证明对方确实如林昆所说,既然如此,少不的要让对方知道点厉害。
打定主意的韩浩很痛快,同意若对方到来,可以将手下骑兵埋伏在一侧。
送走韩浩,林昆和徐晃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得逞的微笑。
当夜偷偷将营地一分为二,大部分人秘密潜出营地,只留下少部分人举着杨家旗帜,护卫在马车周围。
第二日早上,绛邑县衙内。
“跑了?废物,你们这些废物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来人,拖出去杀啦!”一个体态如猪,满脸痴肥的官员站在厅堂上咆哮,双目通红,仿佛吃人的妖孽,面目扭曲,神情暴虐。
此人正是绛邑县令程德,此刻因为衙役没能捉回贾婉柔一家感到极度愤怒。
跪在堂下的一群衙役连连求饶,却被涌进来的一群戴刀甲士按住,死拖活拽的拉出去,顿时堂中一片哀号求告。
恰在此时,一个身穿文士衣衫,双眼透着睿智灵动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见堂中情况,脸色微微一变,几步走到程德跟前低声道:“大人且慢动手,我有话讲!”
通红的双目落到来人身上,见是本县主簿陈宫,怒气稍敛,粗声大气道:“到底何事?”边说边对那些甲士摇摇头,放开那些衙役。
众衙役感激的看向陈宫,后者点点头,示意他们不用急,然后对程德道:“大人,我已经打听清楚,害死公子的凶手很有可能躲在杨家车队内,若不尽快确认,只怕他们离开后就不好办了”
“杨家车队?”程德听的一怔,追问一句,“可是弘农杨家杨文先的车队?”
“正是,前些日子王太守不是让大人留意这支车队吗?公子遇害后我寻思着,这绛邑县地面谁人有这么大胆子,明知大人威名还敢如此妄为?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这支车队上。好在我一直派人盯着这支车队,今日将手下人招回一问,得知昨日夜晚的确有一些陌生人进入车队,车队中人列队迎接,十有是车队中的重要人物。
我让其形容一下相貌,发现其中有几人和害死公子之人相貌吻合。据说在他们同行人中有个女人,相貌年纪都和害死公子的那个贾家女儿一致,所以我认为害死公子的凶手极有可能藏身杨家车队内……”
“你说的可当真?”程德如同一头发现目标的公牛,鼻子喷着粗气,双目睁的老大,充满狰狞。

陈宫脸色淡然道:“千真万确,属下敢以性命担保……嗯,丁二是亲眼见过那些人的,大人不放心,可让他去车队那边认人。这些衙役对当地情况很熟,让他们同去,只要确认贾家中人就在车队内,此事就能断定原委。到时人证在手,大人先礼后兵,以主压客,不愁杨家不交出凶手。”
丁二是逃回来的程明护卫中唯一见过凶手相貌之人,本来程德要杀他,却被陈宫劝住,一直拘押在牢房内。
“丁二?”一股骇人的杀机从程德眼角流出,“好,就让这个死贱种去认人,若认不出来,马上给我砍了他!你们也去,认不出人,休想好过!”
一摆手,那群衙役如蒙大赦,连忙离开。
这些人刚离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着一捆竹简走进来。
他是程德的私兵头子,名叫程河,和程德是亲族,深受其信任。外表粗豪,心思奸诈,对陈宫受到程德重视一直不满,一心想顶替他。
“大人,某打听到害死公子之人下落!”程河一进来就嚷嚷道,“他们就躲在那个杨家车队内,大人快出兵去抓他们。”
嗯?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片刻,程德才吼了一句:“嚷什么嚷,你怎么知道的?”
程河示威性的看了一眼陈宫,颇为得意道:“我手下在街道上巡逻,撞见几个人在打架,其中有一个外乡人口出狂言,说什么文先公子连县令的儿子都敢杀……手下人听到后将这个外乡人抓住,经过审问,确认他就是害死公子那伙人的随从,这是他交代的口供!”
接过程河递来的口供,程德一目十行的看完,怒不可遏的一把扔掉竹简,大吼道:“杨文先,杀我独子,定不与你甘休!”
对着程河厉声道:“召集所有兵士,随我前去!”
陈宫脸色大变,捡起竹简,匆匆浏览一遍,顿时眉头一皱,急声道:“大人暂且息怒,上面所言过于夸大,只怕未必属实,不若让我见见这个外乡人,也许别有什么玄机……”
“哼,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这么说,程河,马上去!”程德仿佛被点燃怒火的野兽,双眼充血,浑身肥肉颤抖,大步向外走去。
陈宫还待阻拦,却被几个带刀甲士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德大步离去。
眼见阻止不及,陈宫苦笑连连,拿起竹简,看着上面内容,喃喃出声:“见色心动,因而杀之……大人啊,杨文先岂是争风吃醋的好色之辈?”
陈宫少年早慧,与海内知名之士比皆相连结,对于杨文先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得人赏识,没有出仕机会,才没有多少名气。后在游历中被前往绛邑上任的程德发现他的才干,将他延请为幕僚,后来还提拔他当了一县主簿,知遇之恩非小。
因此之故,虽知程德非明主,但他也尽性辅助。绛邑在程德的横征暴敛下还能保持如今繁荣,实在有他不小功劳。
本来程明被杀的事情已经逐渐明朗,可如今这个竹简口供却突然出现,而且供词荒唐,一定有问题。虽不知具体原因,但陈宫相信,这上面所说绝非事发真相。以他了解的情况来看,来人杀死程明见义勇为居多,绝非见色起义,故起争执。
不过这话他不敢和程德说,程明再混帐透顶也是他儿子。估计程德宁愿相信是别人争风吃醋杀了程明,也不愿相信是自己的儿子坏事做尽,恶贯满盈。
“若按照我之法行事,无论如何发展,绛邑始终占着个理字,可这么气冲冲的打上去……莫非这是一个陷阱?”
陈宫越想越有可能,脸色一变再变,最后不顾先前进言被阻之事,匆匆赶向校场。
校场内已经集结了不少兵士,县衙巡逻兵丁和程德私兵泾渭分明的分成两边,程河和绛邑县尉正在清点人数和装备。
程德肥胖,不耐骑马披甲,正坐在一辆马车上督促兵士集结。
陈宫匆匆赶来,不顾其他,拦在程德马车前苦苦劝道:“大人,此事有诈,不可莽撞!”
“有诈?陈公台,莫不是你和杨文先认识,故意为他开脱?”程德怒目而起,指着陈宫一顿大骂,“你方才也说凶手在杨家车队内,如今我要去对质,你却百般阻挠,大言欺人,当真可诛,赶他走……”
程德一摆衣袖,几个甲士就将仍在大喊的陈宫拖走,一直到队伍出发,才将他扔到一边,跟上队伍而去。
望着远去的队伍,陈宫脸色发白,直觉的认为将有不妙的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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