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细说六灵 摄物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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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宫中,几名弟子正忙于收拾屋中的残局。地上随处可见被烈阳子砸得粉碎的笔砚,那副被剑仁英誉为“珍品”的书法已成飞灰。书桌摆出个四脚朝天的造型,椅凳不是缺了条腿,就是少了根把。
内室里,雕月和烈阳子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师父,我要去揍他一顿,不然实在是解不了这口恶气!”雕月霍然起身,脸露狰狞。
烈阳子见自己弟子如此冲动,更加恼怒:“你小子给我坐下,要是打他一顿就能解决问题,老夫早就冲上去踹死他了。”
话虽如此,但雕月还是气不过:“真的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也得忍!难道你还真想跑去把那小子杀掉,那剑子那老东西还不飞来跟老夫拼命!”
发泄一通,心情略微好转,烈阳子颓颓然对自己的大徒弟说道:“天敌,真他妈是天敌,咱们以后能避则避,惹不起我们就躲!”
猢儿现在正好奇地看着手中的九莲芝,乳白色的芝叶泛着诱人的光芒,闻之欲食的香味让猢儿心痒难耐,而萦萦缠绕的白雾,让它像轻纱蒙面的少女,使人更加想探寻它的神秘。
“师父,这就是九莲芝?实在是太美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瑰丽的事物,简直是夺天地之造化于一身。”眼中冒着金星,猢儿的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好了,就没见过你这么馋的小鬼。现在这东西对于你来说无疑是毒药,刚才烈阳子师叔说的可不是玩笑话,就凭你现在的身子骨,吃下这一小片都能撑死。”折扇轻叩猢儿的脑门,示意他别再眼馋,那东西你可没分
猢儿沮丧着把三叶九莲芝递给了剑仁英,那依依不舍的表情着实好笑。
剑仁英小心地接过九莲芝,指做兰状,法决一现,灵芝化作一道白光纳入他宽大的衣袖中。
猢儿略显兴奋,捏捏剑仁英的衣袖,感慨了半天:“师父,你刚才那是什么法术,好厉害,就这么一下把东西收走了。”
“摄物的小伎俩罢了,你把上就要学了。”
猢儿欢快的蹦了几下:“哈哈,终于要学法术了,红莲小娘皮你等着,看大爷学成之后怎么收拾你。”嘴上恨着红莲如何如何残暴,猢儿心里却出现了那柔弱、温文尔雅的身影还有鼻尖残留的淡淡余香。
“师父,赶紧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猢儿催着剑仁英,恨不得能马上把他的绝学通通挖来。
剑仁英却不甚着急的对自己“好学”的弟子说道:“急什么?没看见为师今天才开张嘛,现在只逛了一家烈阳子,还有四家正等着咱们呢,嘿嘿……”
猢儿全身泛起凉意,哆嗦了两下,暗想着:“怪不得你口碑如此之差,简直是抢劫与欺诈齐飞,无耻与霸道同色……不过还好是我师父。”
望着山间师徒两逐渐消失的身影,剑啸峰在充满“血泪”与“悲鸣声”中的一天就这样度过了。
清晨的阳光透着暧昧的暖意,它轻抚去山间沉睡的迷雾,微风掠过新嫩的竹叶,扬起的叶波如翠湖中的涟漪。
翠虚阁外,剑仁英躺在软榻上,他略微舒展着身体,想让自己卧得更舒适些。榻旁的竹桌上放着用玉杯盛满的清茶,茶中润着绿芒,映出春色。
“我说你小子好了没,都老大半天了,给我快点!我还没清点完昨天收来的东西,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磨蹭。”剑仁英喝着茶,不耐烦的叫着。

原来今天一大早,猢儿就到剑仁英的住处把他抓来叫他教自己法术,剑仁英本欲推脱,可猢儿情绪实在是太高涨了,生拉硬拖,死活要学。没法,剑仁英只好跟他走一遭。
在进行完一系列学前思想教育,比如:法术乃防身除恶之方,不可用其扰事、害人……等等。猢儿等来了今天的重点。
“修道之本,乃体天心,术辅之;然世人莽莽,皆觅术之末,忘道之本,而后升者,莫百十有一……我之一脉,分六道,曰:人间(剑),禽兽,昆贝,草木,魍魉,器録。世间通灵者,莫过此六者耳……”剑仁英滔滔不绝地说着,猢儿专心致志地听着。
好不容易等剑仁英说完了,猢儿忽闪着大眼,问道:“师父,你能说浅显点吗?我听不是很懂。。。”
剑仁英愣了一下,恨不得上去扇他两把掌:“你丫的诚心找打,听不懂不能早说吗,非得我念完了才讲,最可恨的是还装出副很认真的样子,纯心浪费道爷口水!”
没法子,剑仁英只好又费些时间为猢儿讲解其中大意,最后猢儿才堪堪明白为什么上次祭祖时涵清子说他是六灵道一脉。
其实剑啸峰中的六子修的都是剑仁英所说的六灵道,只是系别不同而已,剑子是六道中的的人间道,烈阳子是禽兽道,还有昆贝道的秦明子,草木道的百草子,魍魉道的鬼魅子和器録道的踞方子。
但最让猢儿吃惊的还是其他五位师叔祖居然都不是人身,而是五道化形的精灵。那不就是说昨天见着的烈阳子是只灵兽了?
“会是什么?”猢儿好奇地想着,“看他那身黄毛,难道是金毛狗?……不对,他脾气比狗差太多了……说不定是只狮子,嗯,很有可能!”
通过剑仁英,猢儿又了解到六道的次序是由六个物种的灵性来排的,其中又以他所在的人间为首,统领五道,所以未免发生夺位的惨剧,每代人间道都是单传。
猢儿又恶意地想到:“还好是单传,如果祖师再多收几个像师父这样的徒弟,那其它几道就别想传下去了。”
说完六道始末,剑仁英便传了猢儿心法。这套心法比之其他门派的心法有很多特别之处,就拿其中的“可与其它五道通灵”来说是门天大的好处。不过剑仁英没有为猢儿演练通灵之法,只是叫他下去后自己体会,这到让猢儿颇为扫兴。
但是很快,猢儿的积极性又被调动起来,因为剑仁英要教他剑术。看着自己徒弟跃跃欲试的样子,剑仁英好笑地说道:“你别急,这御剑之术不是天罢天能学成的东西,其中精深处,连你祖师都要斟酌很久的。”停了停,等猢儿静下心后,剑仁英继续说道:“今天我教你的是御剑术中最为基础的摄物法,也就是上次你看见我把九莲芝变没的法子。”
说罢,剑仁英对着虚空一抓,口中咧咧:“摄物,招来!”白光闪动,只是一瞬间,剑仁英手上多出个青玉铮。
猢儿突然向怀中摸去,剑子给他的青玉铮已然不见踪影。心里大叫着:“真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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