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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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真是郁闷,一番折腾下来,洪超的裤子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加上暴雨湿身,单薄的衣裳紧紧地粘着身子,曲线毕露,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难免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心猿意马。
洪超一想到她身体独特的地方,心旌荡漾,小弟弟迅速地向她致敬。她坐在他腿上,两人小腹贴得比较紧,压得它就像一个传统文人一样郁郁不得志,非常难受,它当然不会认命,于是像一个国难当头的爱国将领一样拼了命地反抗,往上顶。
顾横于男女之事十分懵懂,对男人的身体也不太熟悉——说她对男人的身体不太熟悉,那也不完全正确,起码她读书的时候,生物尤其是人体生理卫生这部分,每次考试都是高分。不过,仅限于书本知识而已,这才做出用手去摸这样的壮举。等她明白过来,她所摸到的东西便是书本上所说的男性生殖器,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自己的纤纤素手在空气中甩了几十个来回,假如旁边有把刀,我们有理由相信她会剁掉自己的手,因为脏得很。
她几乎是哭丧着说:“洪超,贼王八!!”
从混蛋到流氓再到这句贼王八,洪超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如火箭上天一样直线飙升。洪超那叫一个冤枉,前面说过,她是非坐在他腿上不可的,他暗想:“你这身材也太有料了,且别说那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胸前的坚挺,就能使我的小弟弟迅速充血!要不还叫爷们吗?”
当然,这些话洪超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顾横往旁边挪了挪,想要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哪知道一动之下,弄得洪超痛苦不堪,而且那东西像烧火棍一样卡在那里,顶着她的身子,她想挪动一下还真不容易。洪超嚷道:“别乱动好不好?想要我命呀!”
顾横崩溃了,她的脸颊烧得滚烫,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想她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远离战争的八零后美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苦于自己浑身乏力,无法逃离洪超带来的灵魂上的折腾,她想到哭,就当着这个无耻家伙的面。
她紧咬着嘴唇,噙着不让泪水滚落下来,只是眼泪不听话,仍是扑簌扑簌恣意而涌。当然,这些状况洪超根本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得到,怀里那活物在发抖,就像大冬天刚刚冲完凉出来那会儿。
洪超想了想,腾出一只手来,伸进去,将它拨乱反正,远离她的身体。彼此都好受了很多。
游艇继续往前,一路上险象环生,海浪多少次想将游艇掀翻,洪超凝神不敢有一点点差池,总算有惊无险,掐算着时间,大概还需三五分钟就安全了。洪超心里松口气,这条命算是拣回来了。不过,想到好友离去,心头无比黯然。一想到王轩辕,他又不得不痛恨正瑟缩在怀里的顾横。
原本在洪超心里,他们有机会成为好朋友甚至更为亲密的关系,但是现在,擦肩而过是他们唯一的结局。他,真的只是一名路人甲。他清醒之后也理解,顾横在程序上是没有错的,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是警察,王轩辕是潜逃的杀人嫌疑犯,她的职责便是将他捉拿归案。可是,任何事情都可以讲逻辑,唯独人类的感情不能用逻辑去解释,洪超看到她,便想起王轩辕是死于她的追捕,好比一根刺,扎扎实实地刺进了洪超的心脏部位,拔不掉。
不找她麻烦已经算是仁慈了,洪超这样认为。等到上岸之后,两人各奔东西,再也不见,免得生气。

这是洪超此时的心境。
顾横的想法远比他复杂得多,女孩子最重要的便是名声,她深藏多年的身体秘密被他撞破,这让她对生活失去了安全感。原因无它,盖因她感到自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把柄握在了洪超手里,而这个把柄随时拿出来,都可以让她无条件地去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这种感觉非常不妙,有如芒刺在背,使得她身心不得自由。
假如他将这个秘密公开,周围的人会用怎样的目光看她,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苟活下去。
另外,今晚她多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侵犯,这些侵犯都来自同一个人,洪超。她是一名相当优秀的警察,在校读书,成绩优异;后来进入警校,周围高手云集,她照样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可以这样说,她从来都为长辈宠,为朋友敬,为敌人畏,为异,从来没有人胆敢像洪超这样肆无忌惮地亵渎她。她素来信奉完美主义,洪超的出现让她感到自己的人生不再完美。“贼王八”今晚的所作所为,巅覆了她很多观念,包括生死观、人生观、爱情观这些重要的东西。
如果光是这些,顾横非跟他拼命不可。
然而他毕竟还是救了她一命。在她想死的时候,这根本不算什么,现在事过境迁了,她觉得好死不如赖活了,她不得不正视洪超对她的恩德。于是,她矛盾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这样考虑:走着瞧吧,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看他的表现,他若老老实实,我便放他一马;他若想玩,老娘也不能让这贼王八小觑。
终于靠岸,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洪超抱着她从游艇上下来,将她放在远离海水的沙滩上。暴雨仍在继续,打在脸上生疼。狂风怒吼,大海咆哮,环境恶劣到了极点。洪超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空,心里堵得慌。
在大海的深处,王轩辕的亡魂,会不会安息呢?
洪超说:“你从老家来到城里,背负着理想,只想搏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没想到竟然把命送在这里……”
想到昨晚两人在黑暗之中相会,王轩辕所说的话,他说:“你放心,我会永远疼爱你的妹妹,还有你的母亲,希望你在天堂能够安息。”
说着,他的声音哽住了,往沙滩上一跪,拜了三下。
顾横以为他只是一介流氓,料不到他也会有感情浓烈的时候,这番话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却说得感人肺俯。若不是他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她说不定还会安慰他几句。
洪超站起身来,转向顾横说:“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翻船的呢?”
顾横嗫嚅着:“这个,还用说吗?”
洪超说:“快点说!”
“你少跟我横!老娘就是不说!”
顾横坐在沙滩上,暴雨当头,本来极为难受,加上她身受重伤,疼痛难当,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不过,若是有人想趁机在她面前拽,那他就错了,她天生吃软不吃硬。
洪超缓和一些,说:“请告诉我。”
顾横没有声音发出来,洪超凑上两步,拽着她的胳膊,说:“小样,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了,快点说!!”
顾横仍然没有出声,洪超仔细一看,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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