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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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再遇上巡港的西班牙船只,帕伽索斯一行人只能在远离陆地的近海航行。但凭借着小船优秀的抗波性和弗里奥万中无一的操船技术,他们的船依旧能平稳的在洋面上航行。阳光明媚,在温柔的海风抚弄下,使得人有些慵懒。轮班休息的水手三五一群的聚在甲板上玩起赌博的游戏,获胜者不时吹着满足的口哨;有些水手则喜欢一个人静静做在船尾钓鱼;还有一些则干脆躺在甲板上数着天空盘旋的海鸥。平静祥和,完全看不出这是一群与死神相伴的战士。帕伽在库拉的陪伴下审视全船,勤恳工作的水手们看到船长后,往往会停下手中的活计,像船长致意。而帕也会报以微笑,有时他也会与这些水手攀谈几句,正是这几句交流,就能使这些淳朴的水手们更加死心塌地。
帕伽不知不觉走到的驾驶舱前,库拉的脸色一下严肃起来,因为弗里奥就在这里。
“库拉,你也去休息休息吧。”帕伽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当帕伽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库拉以后,这个平时爱玩爱闹的小伙子一下沉闷了许多。因为库拉知道,如果弗里奥真的有问题的话,这船上的水手全都是弗里奥的老部下,很可能发生哗变。他下定决心要保护帕伽的安全,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因此,由始至终,库拉一直陪行在帕伽身边。帕伽也早已感受到了老友的心意,但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方面,他不忍心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而煎熬,另一方面,他打从心里还是愿意相信弗里奥。
“去吧,不用担心我。”帕伽看到库拉不愿离去甚至有些心痛。
“那好吧,”库拉叹口气“那我去休息一下,就在甲板上。”库拉说完就转身走到不远处的甲板上,靠着桅杆坐了下来,心事重重的望着海面。
帕伽整理了一下衣摆,推开舱门走了进去。
“少爷,您来了。。。”弗里奥早就知道帕伽要来。
“弗里奥,我想和你谈谈。”帕伽语气平静,他甚至因为昨天晚上对弗里奥的态度有些自责:“你能告诉我一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弗里奥一时失神,但很快又回复过来,只是眼神暗淡了许多。他许久不说话,眉头痛苦的紧锁着,似乎在内心做着强烈的斗争。帕伽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忽然心里模糊的意识到了弗里奥的苦衷,他甚至有些后悔,因为他竟然一直在怀疑这个忠心跟随了洛雷弗家族30年的老朋友。

“少爷,”弗里奥最终还是开了口“我不能说。”弗里奥顿了一下,狠狠地转了一下手中的舵盘:“我知道您怀疑我,但是,我跟随老爷30多年了,老爷现在将您又交付给了我,我真心的请求您能相信我!"弗里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弗里奥.....”帕伽突然觉得自己与弗里奥的距离拉近了许多,此刻的他对眼前的老水手充满了信任。因为他发现弗里奥的弗里奥日渐浑浊的眼神流露出无限的忠诚。
“我知道了,弗里奥。”帕伽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虽然他还想说一些抱歉的话,但最终没有说出口。他走到弗里奥身边,轻轻地拍着弗里奥的肩膀“一切都拜托你了。”
老水手显然感受到了这种鼓励,露出了微笑。
“但是少爷,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帕伽现在愿意满足弗里奥的所有愿望。
“我想退休了”弗里奥的语气一下子柔和下来“一把年纪了,不适合在海上漂了”他咧嘴一笑,带着些许无奈。
帕伽吃了一惊。在帕伽的记忆里,弗里奥跟随父亲的时间甚至比起自己也要长出许多。算起来,弗里奥几年也又50多岁了吧。帕伽心里忽然产生一种老朋友将要离别的感觉,精神有些涣散。
“我的家人还都在塞维利亚,我希望在汉堡找到阿迪肯后,您能允许我退休,我将返回塞维利亚,在那里度过余生。”当弗里奥说到“家人”时,幸福不经意流露出来。
“家人”帕伽轻声念着。弗里奥也是有家人的,但这个固执的老水手几十年来一直没又提过,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过工作。在别人眼中,他是个只追求事业的男人。但他在这几十年中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对家人思念折磨。他是如此的爱他的家人,但他却压抑着自己,不愿表达出来。
“我们欠你太多了...”帕伽未经思考,而是从心底说出了这句话。“你放心吧,弗里奥.....”
帕伽话未说完,库拉“嘭”的一声撞开舱门:“西班牙舰队靠近!7支小型双桅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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